在繁忙的工作和讲学的间隙,鲁迅用手中的笔,与封建主义和封建顽固派进行坚决的斗争。
在1920年10月,鲁迅又写了两个短篇,即《头发的故事》和《风波》。
《头发的故事》的主题中心思想是在反映辛亥革命的失败。作者通过小说中那位N先生的意见,评价了辛亥革命,同时也讽刺了当时北洋军阀统治下的一些不合理的社会现象。
鲁迅对于辛亥革命是抱有很大的希望的,而辛亥革命的失败,给他带来了失望,他的痛苦也是很深的。
在这篇小说里的N先生对于往事的追怀,与他的悲愤、他的感慨、他的惋惜,即所谓“精神上的丝缕”,不是没有联系的。鲁迅在《呐喊》的《自序》一开头,便曾写道:
我在年青的时候也曾做过许多梦,后来大半忘却了,但自己并不以为可惜。所谓回忆者,虽说可以使人欢欣,有时也不免使人寂寞,使精神的丝缕还牵着已逝的寂寞的时光,又有什么意味呢!而我偏苦于不能全忘记,这不能全忘却的一部分,到现在便成了“呐喊”的来由。
《风波》所描写的历史背景是1917年的张勋复辟事件。鲁迅借着张勋复辟这件事在当时农村中所引起的风波,揭露了黑暗反动势力蠢蠢欲动的姿态。
在这两篇小说之后,鲁迅于1921年创作了短篇小说《故乡》。这篇小说通过第一人称“我”回故乡的见闻和追忆,展示了当时农村萧条、凄凉的生活场景。小说以鲁迅童年的朋友章闰土为模特儿,塑造了闰土的形象,主要目的在于探索中国农民的生活道路。
同年,写下了他的不朽的《阿Q正传》。
阿Q是个生活在江南小村镇里的贫苦农民,相当奇特和滑稽。他在被侮辱和蹂躏的生活中,养成了十分怯懦的习性,却又常常表现出一种荒唐怪诞的“精神胜利法”。这种富有喜剧性的矛盾和纠葛,在鲁迅笔下俯拾即是。
在这篇著名的作品里,鲁迅通过阿Q这一个艺术形象,又批判了辛亥革命失败的历史,以及产生这个阿Q和阿Q的自欺欺人的失败主义,即“精神胜利法”的社会根源和历史根源。
阿Q这个形象在鲁迅的心中,已经存在好多年了,只是没有机会把他写出来。这时,正在编辑《晨报副刊》的孙伏园,就请鲁迅写文章。于是,鲁迅就写了第一章:序。第一章登出之后,以后每7天必须写一点。
当时,鲁迅的工作虽然并不十分忙,可是生活颇不安定,夜间睡在做通路的屋子里,这屋子只有一个后窗,连写字的地方也没有,很难静坐下来去思考。
孙伏园又是一位非常善于催稿的人,每星期必到鲁迅这里来。来时,他就笑嘻嘻地对鲁迅说道:“先生,《阿Q正传》明天要付排了。”没办法,鲁迅只得写下去,于是又一章。
后来,鲁迅渐渐认真写起来了,编者也觉得不很“开心”,于是从第二章起,就把它移在《新青年》栏里。这样大约继续有两个多月。
鲁迅实在很想把这故事结束,然而编者不赞成。直至后来,孙伏园因事到别处去了一趟,代替他的是另一位编辑,该编辑对于阿Q素无爱憎,鲁迅把“大团圆”送去,他就照登出来了。等到孙伏园回来,阿Q已经被“枪毙”一个多月了,再也无法复活了。
当《阿Q正传》在《晨报副刊》上出现的时候,引起了当时一些上层社会中的“正人君子”、“绅士淑女”、小政客、小官僚等人的恐惧和不安,恐怕它要“骂”到自己的头上。最后,当这篇文章被明明白白地收在鲁迅的第一个小说集《呐喊》里面,他们才恍然大悟。
其实,鲁迅并没有骂任何人,他所谴责的是整个旧社会,他所讽刺的也不是某一个人。
鲁迅虽说是为阿Q作“正传”,但是要画出来的却是“这样沉默的国民的魂灵”,要写出“在他眼里所经过的旧中国的人生”。
鲁迅描绘的是辛亥革命时期的农村变革的巨大画幅,旧民主主义革命时代农民悲惨的命运。
鲁迅通过《阿Q正传》和其他一些短篇小说,将中国的新文学创作与21世纪世界文学的进步潮流结合起来了。全世界的读者了解中国的新文学创作,是从了解鲁迅开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