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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在他们面前,我一口气读完了这部小说。自喝完茶就开始读,一直读到凌晨两点。刚开始时,老人眉头紧锁。起先他认为听到的肯定是些高不可攀的东西,也许是他的理解水平达不到的,一定是不可企及的,可没想到进入他耳朵的净是些普普通通、毫无新奇的事情,就好像和发生在身边的日常小事没什么两样。他们还以为我在书中写的是个大人物或者挺有趣的人物,至少也是一个历史人物,像罗斯拉夫列夫或尤里·米洛斯拉夫斯基罗斯拉夫列夫或尤里·米洛斯拉夫斯基是俄国作家扎戈斯金(1789—1852)两部长篇小说的主人公。一样,不料故事的主人公却是一个地位卑贱的、逆来顺受的、连制服上的纽扣都掉得一个不剩,甚至有点呆头呆脑的下等官吏;而且这个故事都是用一种平淡无奇的语气讲出来的,就和我们平常说话一模一样……简直是咄咄怪事!老太婆用疑惑的眼光时不时地瞅瞅尼古拉·希尔戈伊奇,甚至像被别人欺骗了似的不屑一顾地说:“说真的,把这种骗人的鬼话印出来,还读给别人听,值得吗?还要别人给付钱。”她脸上的神情分明就是这个意思。娜塔莎聚精会神地听着,她的眼睛一眨都不眨地盯着我的嘴唇,随着我说出每一个词,她那漂亮的嘴唇也跟着轻微地翕动着。你无论如何也猜不到,我还连一半都没有读完,我的听众们已是唏嘘一片了。安娜·安德烈芙娜真情流露,真心诚意地为我不幸的主人公洒下同情的泪水,从她的长吁短叹中我知道,当不幸降临到我的主人公头上时,她十分天真地想帮帮他。那老人已经不再对那些高不可攀的东西抱有任何幻想了:“从你的处女作就可以看出来,你永远都成不了一个大作家,这部作品也就马马虎虎,说得过去吧,但是它能打动人们的心。”他说,“可是它能使你慢慢地明白身边发生的事情,并对它难以忘怀。它能让你认识到,一个最最渺小卑贱、最最忍气吞声的人也是人,甚至可以说是我们的手足!”娜塔莎一边听一边流着泪,还在桌子底下悄悄地把我的手紧紧地握住。我终于读完了,她站起身来,双眼噙满了泪水,两颊布满了红云;突然间她抓起我的一只手,把它举到嘴边亲了一下,然后转身跑走了。她的双亲互相看了一眼,诧异极了。

  “呀!她真是太激动了,”老人说,女儿的行为使他惊呆了,“但这也没什么了不起,没什么不好,没什么不好,这是一种崇高的感情!她是个心地善良的女孩子……”他斜着眼看着他的老太婆,自顾自地嘟囔着,似乎想替娜塔莎分辩两句,同时也想为我说点什么。

  在我朗读的时候,尽管安娜·安德烈芙娜也被深深地打动了,也有些冲动,但她现在的样子却分明在说:

  “马其顿的亚历山大无疑是个豪杰,可干吗非要把椅子弄坏不可呢?”这句话出自果戈理的著名剧作《钦差大臣》的第一幕,其中市长说了这句话,讲的是一个历史教员在讲课时过于热情冲动,竟把椅子都弄坏了。等等。

  不一会儿娜塔莎就回来了,她兴高采烈,喜笑颜开,而且在我身边走过的时候还偷偷地掐了我一下。老人大概又想来“准确地”评判我的作品,但他一高兴就什么都忘了,他已经沉迷其中了:

  “嗨,文尼亚小伙子,真不错,真不错!太让我开心了,我都没想到你会叫我如此开心。不言而喻,你的作品既不伟大,也不崇高……看,我这儿有一本在莫斯科写的书,叫什么《莫斯科的解放》,——看了第一眼,你就能明白,小伙子,那作者简直就像一只展翅高飞的雄鹰……但是你或许不知道,文尼亚,不知为什么你写得通俗一点,因此也就易懂一点。但正是因为它易懂,我才欣赏它呢!不知为什么它使人有一种亲切感,好像所有的事情都是我见过和听过的。但那种崇高的东西又有什么好呢?说不定连作者自己都没有搞明白。如果我是你,我会改变一下文体,虽说我也欣赏它,但无论你说什么,它毕竟称不上崇高……但是现在书已经出版了,说什么都晚了。也许下一次重印时还可以弥补吧?小伙子,也许它还会重印吧?那就又有一笔钱了……唉!”

  “伊凡·彼得诺维奇,难道你真的拿到了一大笔钱吗?”安娜·安德烈芙娜说,“看着你这样子,不知为什么我总不敢相信。上帝啊,这个世道干什么都得掏钱啦!”

  “你也许不知道吧?文尼亚,”老人的热情不但没有消退,反而在逐渐上涨,“尽管这不是身居显位,但至少也是一条出路。即便是那些达官显贵也会读书的。你还告诉我,说果戈理每年都能拿到一笔津贴,而且还出了国。是不是你也会有这样的好运气?嗯?说这个恐怕嫌早了点?还要写些东西?那你就抓紧吧,小伙子,不要再浪费时光了!千万不要因为一次成功就失去前进的动力。不要再左顾右盼了!”

  他是带着毫不怀疑的神情说完这番话的,并且是出于对我的关爱,我确实狠不下心叫他不要再痴心妄想、想入非非了。

  “也许有一天你也会得到一只,比如,鼻烟壶……没错吧?仁慈随时会降临到你头上,他们总要表彰你吧。谁也无法断定,有一天你会不会站在朝堂上谈论国家大事呢?”他压低声音又说了一句,而且眯缝着左眼,做出一副意犹未尽的样子,“会不会呢?参政议政是不是有点操之过急了?”

  “哼,都开始参政议政了!”安娜·安德烈芙娜说,仿佛受了气似的。

  “再不用过多久,你们就提拔我当大将军了。”我打心眼里笑着回答。

  老人也被我逗笑了,脸上带着一种心满意足的神情。

  “大人,您肚子不饿吗?”顽皮的娜塔莎喊道,她已经给我们准备好晚餐了。

  她笑得前仰后合,跑到父亲跟前,用两条热乎乎的胳膊紧紧地搂着他的脖子。

  “您是我最最亲爱的爸爸!”

  老人耸然动容。

  “啊,啊,真不错,真不错!我不过是随口胡诌而已。管他什么将军不将军,我们先去吃晚饭吧。你实在是个重感情的女孩子!”他补充了一句,轻轻地在娜塔莎布满红云的脸蛋上拍了拍,每当这时他总要不失时机地拍拍她的脸蛋。“确实,文尼亚,我只是出于爱护你的一片心意。哦,即便做不成将军(离将军还有十万八千里呢!),至少也是个知名人士、作者嘛!”

  “爸爸,如今叫作家呢!”

  “叫作家?我怎么不知道?好吧,就叫作家吧。但我说的是这个意思:发表了一部长篇小说,人家是不会让你当一品侍卫的——这是连梦里都不会出现的事。但至少可以博得个名声,当个外交官什么的。你会被派遣到外国去,去意大利,在那儿休养一阵或是再深造一次,说不定还会给你一笔钱。诚然,你也应该兢兢业业地干好自己的本职工作,你应该做事,踏踏实实地做事,这样才能名利双收,而不是一天到晚托人情,走后门……”

  “伊凡·彼特罗维奇,到时候你可不要目中无人啊。”安娜·安德烈芙娜微笑着又补充了一句。

  “那你还不赶快把一枚星形勋章给他?爸爸,说句实话,一个外交官又算老几呢?”

  她在我胳膊上又拧了一下。

  “死丫头总是取笑我!”老人望着娜塔莎兴高采烈地说,而娜塔莎的脸颊上则布满了红云,两只眼睛一眨一眨的,像两颗星星,放射出快乐的光。“宝贝们,我似乎真的扯远了,简直就是在胡思乱想了;老毛病又犯了……但你或许不知道,文尼亚,看着你我心里只有一个念头:你太普通了……”

  “啊,我的上帝!您还能要求他怎么样呢?爸爸?!”

  “不,我不是指这个。我想说的是这么回事,文尼亚,你长得……压根儿就不像是个诗人……你也清楚,听说那些诗人们,都是长发披肩,脸色惨白,眼神也跟平常人不一样……比如说像是歌德或其他诗人那样……我好像在哪儿读过,是《阿巴顿纳》俄国作家尼·阿·波列沃依(1796—1846)创作的一部浪漫主义长篇小说……不对?哪儿不对?你这个淘气丫头,再笑我就不客气了!伙计们哪,我可没有多少学问,但我有感觉。长相之类的,都无关紧要。我觉得你长得还可以,没什么不好……看我又扯哪儿去了……不过做人要正派,文尼亚,要正派,这才是最重要的,要活得理直气壮,不要胡思乱想!你的前途不可限量。你要踏踏实实地做事,这才是正经事儿,才是我想说的!”

  时光多么美妙!每天晚上,每当我闲下来的时候,我都和他们在一起。我把文艺圈和大作家们的一些事讲给老人听,非常莫名其妙,他突然对作家的消息异常留心起来,而且有时候他竟然在读B写的文学评论。我曾不止一次地向他说过B的事情,尽管他对B可以说是知之甚少,但却赞不绝口,而把B的论敌——在《北方雄蜂报》上信口雌黄的那帮人骂得体无完肤。我和娜塔莎的一举一动都处于老太婆的监视之下,但她已力不从心!我们之间的那层纸已经被捅破了,娜塔莎看着脚尖,嘴唇微微地动了两下,但我分明听见她在说:我爱你。但纸终究包不住火。两位老人猜测着、权衡着,安娜·安德烈芙娜扼腕而叹。这使她感到既荒唐,又不甘心。她看不上我。

  “你如果大获成功,伊凡·彼得诺维奇,那当然再好不过,”她说,“就怕有一天你功亏一篑,或者出了差错什么的,那又如何是好?还是先找一个地方谋个差事再说吧!”

  “我也要跟你提个醒,文尼亚,”老人思考了很久,终于发话道,“我的眼睛还没有瞎,我的神智也还清楚,并且我不否认,我简直心花怒放地看着你和娜塔莎……你知道我指的是什么!你听我说,文尼亚:你们俩的年纪都还小,我的安娜·安德烈芙娜的顾虑也是不无道理的。过段时间再说吧。即便是你很有才气,几乎称得上出类拔萃的才气……但你离天才还差得很远,当初人们提及你时的那些溢美之词实在有点言过其实了,你只是略微有点才华罢了(今天的《雄蜂报》上还发表了一篇攻击你的评论,我觉得他们对你太过分了;这可算是哪门子的报纸!)没错!你看:才华和存在银行里的钱还不能画等号。你俩又都没什么钱。我们还是过一阵再说吧,过上个一年半载,至少也应该过上一年。如果你混出了一点名堂,有了自己的立足之地——娜塔莎就非你莫属。如果你没有办到——那以后的事就很难说了……我知道你为人正派,你好自为之吧……”

  到此我们的事就告一段落了。一年以后情况发生了新的变化。

  没错,差不多整整一年!那是在九月,天气十分晴朗,在一个黄昏时分我拖着病体来到了老人的家里,心里十分忐忑不安,几乎在椅子上昏死过去,见到我如此形状,两位老人惊慌失措。那时的我晕头转向,忧心如焚,在这次来他们家之前,我已经来过十次,但每一次到了门口我就临阵退缩了,值得说明的是,这一切并非由于我还未出人头地,既没有扬名立业,也没有腰缠万贯,也并非由于此时说我当上了“外交官”还为时尚早,甚至离被派遣到意大利疗养的时间还相差十万八千里,而是由于对我来说这一年简直就是在度日如年,我的娜塔莎也度日如年地挨过了这一年。这段时间简直就像横亘在我们之间的一道鸿沟……我没有忘记,我一言不发地坐在那个老人面前,漫不经心地揉搓着我那顶帽子的帽檐,实际上它早就被揉皱了。我就这样坐着,不知何故一心一意地在等娜塔莎出来。我的衣着非常寒碜,甚至不大合体;我形容枯槁,面黄肌瘦,——依旧没有半点诗人的样子,而尼古拉·希尔戈伊奇当年翘首以待的那种崇高的东西在我眼里依旧不见踪影。老太婆望着我,脸上那副天真的、急躁的带有恻隐之心的表情分明在暗自纳闷:

  “娜塔莎差一点就嫁给了这样的一个人,天可怜她!”

  “出什么事了?伊凡·彼得诺维奇,不想润润口吗?(桌上的茶壶已经冒出白气)小伙子,这些天您还好吗?您似乎是得了一场大病。”她的声音悲凉而伤感,那语气、那腔调至今我还记忆犹新。

  她望着我这样问我,但她的眼神却表明她正在想另一件事情,这些细节都历历在目。她的丈夫也在为同一件事而愁眉不展,面对着那渐渐冰凉的茶水悒悒不欢,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我明白,当时正把瓦尔科夫斯基公爵的事情讼于法庭,这场官司恐怕又会失败,而他们焦虑的也正是这一点,而且最近又发生了一些令人生气的事情,这一切使尼古拉·希尔戈伊奇心乱如麻,以至于终于病倒了。大概在五个月之前那位年轻的公爵(就是他引起的那场风波引发了这场官司)因一个偶然的机遇来探望伊赫米涅夫夫妇。那老人对他心爱的阿辽沙疼爱备至,像疼爱自己的儿子,几乎每天都念念不忘,所以对他的到来非常高兴。安娜·安德烈芙娜因此勾起了对瓦西利斯科耶夫耶的思念,禁不住潸然泪下。阿辽沙越来越频繁地去探望他们,可公爵还被蒙在鼓里。尼古拉·希尔戈伊奇胸怀坦荡,问心无愧,有人劝他要好歹防备一些,但他对此一概不理。他堂堂正正,所以根本就没有去想,如果公爵得知阿赫米涅夫夫妇又在家里接待他的儿子,将会作何感想,也许甚至会对那些没有根据的疑神疑鬼的话嗤之以鼻。但是他能否受得了再一次的侮辱,老人还没有想过。年轻的公爵差不多天天都来做客。两位老人也很高兴和他在一起。每天他来到他们家,从夜幕低垂一直坐到更深夜静。不用说,纸包不住火,公爵最终知道了。于是就谣言四起了,而且说得非常难听。公爵还是借以前那个题目发挥了一封触目惊心的信,对尼古拉·希尔戈伊奇肆加凌辱,而且严禁儿子再踏进阿赫米涅夫的家门。老人心烦意乱。天哪!这种下流、无耻的流言蜚语难道又降临到了他那天真纯洁的娜塔莎身上了吗?从前侮辱过他的人,而今又来糟践她的清誉……甚至对这一切不置可否,置若罔闻!刚开始的几天他躺在床上,万念俱灰。对这一切我了如指掌,包括这件事的每一个细节,虽然这三周以来我一直抱病在床,心灰意懒地躺在我的房间里,没去看过他们。不过我知道的不止这些……不!当时那只是一种直觉,我尽管明白,却难以置信,——他们现在碰到的不止一件事,而除此之外的另一件事更是令他们感到天都塌下来了,而我自己在苦不堪言地静观着事态的变化。不错,我痛苦不堪,我害怕此事不幸被我言中,害怕去面对它,我想方设法地逃避这一不幸时刻的来临。然而我此来的目的正是要面对这一时刻。这天晚上我似乎被人牵引着走进了他们家。

  “文尼亚,”老人似乎猛然间清醒了一般,突然问我,“你生病了?怎么这么长时间都不来看我们?真不好意思:老早就想着要去看看你,但不知为什么总是……”他又去想他的心事了。

  “我身体不太舒服。”我回答。

  “嗯,不太舒服!”五分钟之后,他又说,“不舒服吗?老早我就告诉过你,提醒过你,——但你就不当回事!嗯,不,文尼亚,我的小伙子,从古至今缪斯女神多半是没吃过饭就坐在阁楼上,并且还要一直坐下去。可不是这样吗?”

  是的,老人心情不好。要不是他心上有伤痛,他怎么会和我谈论被饥饿折磨的缪斯女神呢?我注视着他的面孔:他面容憔悴,眼中带着迷茫的神色,似乎有了让他百思不得其解的难题。他有些激动,而且异常焦躁。他的老太婆六神无主地看着他,摇了摇头。有一次,他转过身去,她就悄悄地向他努努嘴,给我使眼色。

  “娜塔莉娅·尼古拉芙娜还好吗?她出去了吗?”我向满腹心事的安娜·安德烈芙娜询问道。

  “没出去,小伙子,没出去,”她回答,好像我的问题很难为她似的,“很快你就会看见她了。这可不能开玩笑!已经有三个星期没有见到你了!她似乎变了……几乎都不敢说那是她了:她根本就没病呢,还是真的生病了呢?连我都说不准,主会保佑她吧!”

  她看了看丈夫,一副胆怯的模样。

  “生病?她什么病都没有,”尼古拉·希尔戈伊奇不太柔和,带点埋怨地回答,“她身体很健康,姑娘家已不是个小孩子了,长大了,可不就是这样?女孩子的这种心事和脾性谁有心思去猜?”

  “可不就是脾性?!”安娜·安德烈芙娜有点生气地随声附和道。

  老人一言不发,手指尖在桌子上轻轻地敲打着。“上帝啊,难道他们之间真的有什么事了?”我惶恐不安地想道。

  “哎,你们那边情况还好吧?”他又打破了沉默,“B还在继续评论各种作品吗?”

  “还在评论。”我回答。

  “文尼亚,哎,文尼亚!”他猛然一挥手,决然地说道,“如今写写评论实在没有什么用处了!”

  这时,门慢慢地被拉开了,娜塔莎走进了我的视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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