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全功
太阳照在我的红P股上的时候,我击败了最后一个对手--上届猴王,我胜利了。
血腥弥漫,我把血踩在脚下,尽管身上的八处伤口还滴着血。为了今天,我付出了整整三年的努力,包括成立竞选委员会,包括把我的情人送给老猴王,包括给每个评委送了十个反季节大鲜桃。
这期间,我还给自己起了个名。这可是一项大工程,您知道,我们族类一向是鄙薄读书认字的。我脑瓜子疼了三天,终于憋出两个字--占山,取占山为王之意。
在众猴的簇拥下,我们走进了水帘洞酒家。老板娘黄毛绒妩媚风流骚劲十足,在整个西山是有名的。此刻,她就坐在我身边,而且贴得很近,那长长的绒毛偶尔拂过来,滑过我的脸,麻酥酥痒丝丝的,不过,我不介意;还有那桂花香味儿幽幽传来,让人遐思无限;后来,随着烧酒的浇灌,她脸如鲜花般艳丽,星眸闪闪,不经意地扫我一眼,灼灼地,跟我初恋的情人那样;有时,她的小手很自然地在我身上拍着,好像多年的老友。我真想抓住那鲜嫩嫩肉乎乎的手臂,但是我没有。
还是说正事吧,先是上届猴王给我敬酒,祝酒词是:孙占山将军相貌堂堂武艺超群道德高尚文采飞扬,正合其职,必能光大西山猴业。我是酒到杯干。从开始角逐猴王竞选时起,我的酒量可谓是节节见长日日攀升,现在,连我自己都不知道能喝多少酒。当然,也有吐得一地狼藉天昏地暗的时候,那是特殊情况。
接下来片长们轮流敬酒歌功颂德。
我飘飘然,觉得自己从鹰愁涧跳下去就能飞起来。
迷迷糊糊中,我被搀到太阳底下,几双柔软的手在我身上游走,我知道她们是在逮虱子,这是我参加大典前的一项程序。我闭着眼,静静地躺着,只有她们把虱子塞进我嘴里的时候,我才嚅动牙齿,“啪”的一声,将虱子咬死,吃掉。
捞月潭的水还是那样清澈凉爽,我的酒劲一下子消去大半,脑袋清醒了许多。两个年轻漂亮的女猴在给我洗浴,随着揉搓的节奏,她们丰满的胸一颤一颤的。我有些把持不住了,但我明白,岸上众猴们在盯着呢!我想做几个深呼吸,气沉丹田,却发现总也拴不住心猿意马。这在平日里是没有的。这些年,为了猴王桂冠,我内练一口气,外练筋骨皮,苦修悟空七十二棍法,已有相当的火候,要不然我也不能一路过关斩将呀!今天却不行了。怪!
噼噼啪啪,众猴们拍击石块的声音震天价响起来。这是我们最隆重最喜庆的音乐。我身穿树叶滚龙袍,头戴树皮冲天冠,在两名执事的引导下,缓缓登上了王位。群猴一片欢腾。
今天的盛会,东山南山北山都派代表来参加。最高贵的当然是花果山代表,他们是来宣读委任状的,这才是我最关心的。委任状是这样写的:孙占山将军勇冠三军德才兼备,特任命为西山猴王。落款是花果山总部,猴年马月羊日。
“哗啦”一声,众猴跪倒在地,大呼“万岁万岁万万岁”。
莽莽西山,莫非我上;芸芸群猴,莫非我臣;天下之大,舍我其谁?
晚上,我挑选了四名女猴侍寝,反正都是我的子民了,我想爱谁就谁!
黎明时候,我做了个噩梦:老祖宗大喝一声,一棒将一只鸡打死,血溅了我一身。
我惊醒过来,满身冷汗。心悸之余,又不禁举手加额--幸哉,幸哉,亏了那棒子没打在我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