疯狂的直销

第十五章 鲜花编织的圈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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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艾红发现这几天她的介绍人赵志国很奇怪，他好像有什么话想和她说，但好几次都是欲言又止。有时候她和他的目光相撞时，他竟躲躲闪闪的，像是害怕见到她一样。这让作为培训中心主要领导人之一的她感到纳闷：是不是中心发生什么事情了？

　　这天下午，赵志国把白艾红叫到办公室，他看看白艾红，又看看办公室门口，顺手就把门关了起来，让白艾红觉得很不自在，心里一惊：难道真的发生什么大事了？

　　赵志国招呼白艾红坐下，微笑着问道：“白老板，你加入ABC公司好像快一年了吧？”

　　白艾红不知道赵志国为什么要突然问这样的问题，也笑了笑说：“是的，快一年了。”

　　赵志国又问：“你现在的业绩做的怎么样了？”

　　白艾红这才明白赵志国是在关心她的业绩，就说：“你也知道的，我还没有几个人，就是我自己有一点销售而已。”

　　赵志国很关心的样子，问：“这样啊？你具体找过原因了吗？”

　　白艾红说：“找过了，但我不知道原因出在哪个环节。”

　　赵志国把两只原本摆在办公桌上的手放到了办公桌下面，挺了挺身子说：“依我看的话，原因主要有几个方面。”

　　白艾红知道赵志国又要点拨她了，就追问道：“是哪几个方面？”

　　赵志国停顿了几秒钟，清了清嗓子说：“一个方面可能是你还不是很投入，你还没有把ABC直销当成一个真正的事业来做，也就是说你还不够相信ABC事业能给你带来成功；一个方面是你的人际资源还没有充分利用起来，很多关系都还处在闲置的状态，造成了资源的浪费；一个方面是你在直销行业的能力还没提升上来，你在传统生意方面的能力还没有和直销行业相接轨；一个方面是你给自己的压力还不够，”赵志国特意停顿了一下，强调最后一句，“其实这是最主要的一个原因。”

　　白艾红觉得赵志国的话说得很有道理。心想，他不愧是做了几年ABC的老直销人了，经验丰富，专业知识扎实，问题分析得很到位。平时她只是知道自己做不起来，但不知道问题出在哪里，被他这么一点拨，突然间就豁然开朗了。她现在很想知道具体的解决措施，就焦急地问：“那你觉得我该怎么办才好呢？”

　　赵志国招手示意白艾红靠近他，白艾红会意地搬了张凳子坐在旁边。赵志国拿起笔，在一张白纸上一边写写画画，一边说：“第一个方面，你要把精力都投入到直销行业、投入到ABC事业当中来，多融入到这个环境当中来，真正地把ABC当成你的一个事业来做，而不是像你以前说的那样，来这个环境放松心情、来这里玩一下而已；第二个方面，你手头要经常有一份名单，把你所有认识的人的名字全部都列上去，关于怎么列名单，这方面的课已经讲过不少，我就不在这里重复了。但要把你的人脉全部启动起来，做直销这个事业，人脉就等于钱脉，光列名单，不把名单转化为生产力也没有用；第三个方面，你要尽快提升自己的能力，因为能力是你在ABC直销行业成功的前提和关键。具体怎么提升能力？你要多学习，以归零心态来学，放下老板的架子来学。争取尽快地把你传统生意的能力嫁接到ABC事业当中来；这第四个方面嘛，其实这个才是最主要的一方面……”赵志国说到这里就突然停顿了下来。

　　听得正入迷的白艾红见赵志国突然停顿了下来，觉得像是一部电影看到精彩的地方突然断了一样，就心急火燎地问：“第四个方面该怎么做？”

　　“这第四个方面嘛……”赵志国用笔在白纸上写下了“压力”二字，又给字打了个圈，这才慢条斯理地接着说，“我觉得你要给自己一点压力。因为有压力才有动力，做任何事情都要靠一定的压力去推动的……”赵志国又突然停顿了下来，他还是只把话说到了一半。

　　白艾红还是没听出个子丑寅卯来，就追问：“怎么样给自己压力？”

　　赵志国还是慢条斯理地说：“这个压力的话……主要包括精神压力和业绩压力两个方面，要具体情况具体分析……”

　　“具体怎么说？我该怎么做？”白艾红觉得赵志国今天说的话真的太慢了，就像看电视剧的时候老是遭遇插播广告的感觉一样。

　　赵志国看了看白艾红，微微一笑说：“精神压力嘛，就是你要有这样一种思维：一定要在ABC事业中取得成功，你要设想你现在一分钱都没有，假如ABC不做成功的话，你就面临生活的困境，让自己有一种破釜沉舟、背水一战的感觉。当然这对你来说，精神压力可能比较难，因为你本身就是一个有钱的大老板……从你的实际情况来看，你比较适合业绩压力……”

　　白艾红想起培训中心里那些ABC事业做得歇斯底里、面黄肌瘦的年轻人，觉得她因为生活条件太优越，的确精神压力还不够，就很想知道业绩压力该怎么操作：“业绩压力具体怎么个压法？”

　　赵志国说：“就是在业绩上、在销售额上给自己制造一些压力。”

　　“原来是这样呀，那我以后每天都去销售就得了。”白艾红似乎终于明白赵志国说话的意思了。

　　赵志国把十个手指头交叉在一起，朝白艾红和蔼地笑了笑，说：“你说的那些只是其中的一个方面而已，并不是全部。”

　　白艾红不解地问：“哦？还有哪些方面呀？”

　　赵志国将交叉的手指轻轻地敲打着桌面说：“你还要制造一点业绩压力，只有这个压力才能形成有效的动力。你天天去销售只是其中一方面而已，还不足以形成压力和动力……”

　　白艾红还是没听懂，她已经受不了赵志国今天这种说话的风格了，就迫不及待地说：“那你就赶快具体说说吧，我该怎么制造吧？”

　　“比如说你要备点货。”绕了半天圈子的赵志国终于揭开了今天的谜底，“备点货是制造压力最好的方法。”

　　“那我过几天去进两三千块钱的货回来吧。”白艾红爽快地说，“两三千块钱的货够了吧？”

　　“两三千块钱的货对于你来说，根本不能起到压力该起到的作用。”赵志国说，“还不如不备。”

　　白艾红追问：“那要备多少？”

　　赵志国没有正面回答白艾红的问题，而是举了个例子来旁敲侧击：“我们这里一个普通的上班族兼职做ABC，一般都会备万把两万块钱的货。比如我以前就是在海港市水电局上班的，我当时刚加入进来就备了4万块的货……”

　　“那你看我要备多少才合适？”白艾红说，“备个两万块总该可以了吧？”

　　“这样子，我帮你详细考虑了一下，根据你的实际情况，我觉得你备10万比较合适、也比较科学。10万是个整数，又刚好可以上个银章的级别……”赵志国说完就把交叉的手指头松开，把手平放在了桌面上。

　　白艾红一听说要备10万的货，吓了一跳，心想：10万那还不十几大箱？就红面露难色地说：“10万啊？10万可能太多了吧？那我要卖到什么时候才能卖完呀？”

　　赵志国皱起眉头说：“这点货哪里算是多呢？其实按照你的经济情况来说，应该说10万还是少了点，但我考虑到你的实际情况，就先备10万吧。”赵志国一边说着一边用手掌轻轻地拍打着桌面上的一本书。

　　白艾红想了想，用商量的口吻问：“我觉得备10万压力可能太大了，我还是先备三四万，卖完再去进货吧？”

　　“我刚才都已经说过了，没有压力就没有动力，压力和动力并存，就像机遇和挑战并存一样。卖完再进货卖完再进货这样多麻烦？你也是做超市的，你的超市难道是先备三四万的货？然后就卖完再进？你肯定是先叫供应商放一大批货到那里的吧？”赵志国说话的时候，头不断地点、手不断地拍着桌面。

　　“备少一点真的不行吗？”白艾红毫无主见地问，“你觉得一定要备10万吗？”

　　“你要是想尽快把ABC事业做起来的话，就必须给自己压力。要给自己压力，就必须备货，这是很多ABC事业的成功者总结出来的不二法则。既然备货就要备够，备个不痛不痒起不到任何作用。”赵志国说这话的时候，虽然还是微笑着说的，但是多了一点毋庸质疑的语气。

　　“你的意思是说，只要我备了货，ABC事业可能就会做得快一些？”白艾红用手指了指自己说。

　　“不仅仅是快一点，是绝对会快很多！”赵志国右手在桌面上拍了一下，比前几次拍得稍微重一些，有种一锤定音的感觉。他知道，经过他的耐心沟通和热情帮助，白艾红这个月上银章已经不成问题了。

　　第二天，赵志国亲自陪同白艾红到ABC公司海港市专卖店打了10万块钱的货。

　　赵志国一回到办公室，就关上门给梅新前打电话：“梅钻，告诉你一个好消息，白艾红的业绩上了！”

　　“真的？上了多少？”

　　“10万！”

　　“你能确定吗？”

　　“你放心，绝对没有假。我亲自陪她刚刚去店铺打的货。”

　　梅新前赞赏道：“好！你配合得很好！”想了想，又吩咐说，“你要想办法帮她咬住业绩！她的业绩只许升不许掉！知不知道？”

　　赵志国大声地表着态：“梅钻你放心，我一定会稳住她的业绩的。”

　　收了线后，赵志国的心情非常舒畅。他从梅新前的电话听得出来，梅新前对他抓业绩的能力表现相当满意。通过白艾红这次上业绩，他才真正体会到了做直销的乐趣和刺激，整个过程和最后的结果太有成就感了。说实话，前几天他对白艾红的业绩还是没有任何把握的，毕竟她团队里面没有人，要说动她自己一个上那么多业绩，是要花费一些脑筋的。经过昨天那次紧张的谈话，白艾红终于上了10万业绩，这让他自己都非常佩服自己紧缩业绩的能力。照这样发展下去，他只要再多找到几个像白艾红这样的合作伙伴，上个钻石的可能性还是很大的。

　　2

　　白艾红把10万块钱的货备回来以后，果然马上就有了压力。她觉得赵志国毕竟是老直销人了，说话确实很有道理，她这些货刚打回来，压力就跟着来了。

　　其实货刚打回来的时候，白艾红的压力还是没有那么大的，真正的压力是从做了几天的销售之后开始的。几天下来，她只卖了3000多块钱的货，心里就有些着急了：这些ABC产品看来也不是那么好卖的啊，就这么三两千的卖下去，她要卖到什么时候才能把10万块钱的产品卖完呀？看来直销的销售和她的超市销售还是有区别的，超市是敞开大门迎客、顾客主动上门的。但是直销是要靠一个顾客一个顾客地去找、去面对面销售的，她到哪里去找那么多的顾客？

　　白艾红心里越急，产品就越卖不出去。她觉得奇怪：以前没备这么多货的时候，销售似乎还容易做一些，轻轻松松地和朋友分享产品的好处人家就买了，一个月下来没费什么力气就卖了一万多块。现在备了货反而卖不出去了，打电话人家也懒得接了，跟他们分享产品好像也懒得听了--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一个月下来，白艾红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卖了6000多块钱的货。

　　3

　　就在白艾红正发愁那堆货该怎么样才能够卖出去的时候，赵志国也同样在发愁。他发愁的是该怎样稳住白艾红的业绩，也就是说，让她这个月再上10万的业绩。虽然他已经向梅新前表过态，说无论如何也要稳住白艾红的业绩，但是他知道，按照白艾红的现实情况，想要稳住她的业绩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梅新前这两天的电话催得紧得很，他一再叮嘱赵志国：一定要想办法咬住白艾红的业绩，千万不能让她的业绩掉下来。他说他这个财政年度无论如何也要上个钻石，因为他们整个团队需要一个钻石。而在他上钻石的框架结构里面，白艾红已经算是一个部门了，千万不能让这个部门有任何闪失。他已经对赵志国说过好几次了，直销是一个团队配合的事业，他现在需要得到赵志国的配合，而赵志国的任务就是死死咬住白艾红的业绩，只要白艾红的业绩稳住了，赵志国的配合就成功了。

　　赵志国不知道该如何和白艾红开口才好，他想了很多理由似乎都说不过去。难道又叫她备货？以什么理由让她备？再继续说有压力才有动力这些话，还行得通吗？这些问题不断地缠绕在他的脑袋里。

　　想来想去，赵志国就想先给白艾红开个表彰大会再说，因为梅新前以前也说过：表彰大会也是咬紧业绩的好办法。

　　说干就干，赵志国决定在培训中心隆重地表彰新科银章白艾红。为了开好这个表彰大会，他做了周密的策划，会场如何布置、放什么音乐、选哪些人做工作人员、选哪些人上去分享参加表彰会的感受，等等，他都花了一番心思。他将整个会议室布置一新，天花板上挂满了彩色气球和彩带，墙壁上贴着“今天的银章，明天的钻石！”、“成功永远属于把握机会者！”、“携手努力，走向辉煌！”等标语，主席台上挂着一条写有“新科银章白艾红女士表彰大会”的大红横幅。为了充分烘托现场气氛、增加白艾红的成就感，他还专门去喷绘了一张白艾红的巨幅照片挂在主席台上，一条红地毯从会议室门口直通主席台。

　　这天晚上，ABC公司新科银章白艾红女士表彰大会在赵志国的培训中心正式开始了。赵志国亲自为新科银章做司仪，他激动地说：“各位在座的朋友们！ABC的各位精英们！今天晚上是一个激动人心的时刻！今天晚上将是一个不眠之夜！今天晚上将是一个载入白艾红女士人生史册的时刻！因为我们的白艾红女士通过自己的辛勤努力和拼搏，这个月已经做出了骄人的业绩、可喜的成绩！成为了我们ABC公司的新科银章！下面，我们以热烈的掌声请出ABC公司新科银章白艾红女士……”

　　两个身材高挑、身穿红色旗袍、披着红色绶带的礼仪小姐把白艾红款款引向主席台，激昂的音乐响起，雷鸣般的掌声响起，久久不能平静。

　　赵志国说：“请工作人员给ABC公司新科银章白艾红女士献花！”

　　一位高大帅气的小伙子手捧一大束鲜花走上主席台，向白艾红鞠了个躬，双手给她献上鲜花。

　　赵志国说：“我们以热烈的掌声请白艾红女士分享她此时此刻的激动心情……”

　　台下再次响起了雷鸣般的掌声，同时还向白艾红投来羡慕的目光和赞叹的声音。

　　这样的场面让白艾红的心情非常激动，她都不知道说些什么才好了。她确实是太激动了，这种激动的心情她已经很多年没有经历过了。她记得这么激动的心情在她的人生中好像只有过两次：一次是当年她和大和进洞房，大和把嘴伸过来、把手伸过来解她衣服的那一刻；一次是她的第三家连锁超市开业，海港市政府的领导亲临剪彩的那一刻。她觉得自己这次的激动好像比前两次的激动还要激动好几倍。她也不知道自己这次为什么会如此激动。应该说前两次要比这次激动才对呀？因为第一次激动是因为洞房花烛夜，她将从此结束女孩的日子，正式步入一个真正的女人的幸福时刻，肯定是激动的；第二次激动是因为她在生意场上顺风顺水，钱大把大把地赚，连锁店一家接一家地开，而且还能请到市领导剪彩捧场，这也算是一件可喜可贺的大事了，也当然是激动人心的。但是这次自己并没有做什么惊天动地的大事情呀？就是上了个ABC公司的银章呀？而且还是备货备上去的呀？10万块的货还有9万多摆在家里呢！有什么好值得激动的呢？

　　不管白艾红怎么想，她确实是激动起来了，而且也确实要比前两次更激动。此时的她站在主席台上，激动得脸红通通的，两条腿竟然还开始颤抖起来，拿话筒的手也颤抖起来，要不是她两只手都同时抓住话筒的话，说不定话筒都会掉到地上去。

　　说起来也怪，见过大世面的白艾红此时却感觉到头脑一片空白，什么内容也没有。她真的不知道该说什么好，最后觉得应该先向台下的人问好，她就深深地鞠了个躬说：“各位ABC的朋友们！大家好！”

　　台下的掌声此起彼伏。白艾红激动地说：“今天我能做到ABC公司的银章，我的心情非常激动！真的很激动！我感到自己是一个幸福的人……”

　　台下的掌声一阵接着一阵。白艾红继续激动地说：“我能做到ABC公司的银章，做出这样的骄人成绩，除了我自己的努力拼搏之外，离不开我们赵志国赵主任的大力协助和支持！大家给赵主任一个热烈的掌声……”

　　台下的掌声久久不能平静。白艾红本来还想说一些“我不断地去向顾客销售，我不怕吃苦、不怕拒绝，功夫不负有心人”等等之类的话的，因为赵志国事先也是让她这么说的。但她还是觉得自己说不出口，她觉得自己这个银章似乎上得太容易了，只是到ABC公司的专卖店打了10万块钱的货就上了，实在是没有什么好说的。她就怀着激动的心情走下了台。

　　第二天，赵志国又把白艾红叫到了办公室。昨晚表彰大会结束后，梅新前已经跟他通过了电话，告诉他抓业绩一定要趁部门有兴奋度、有状态的时候抓，因为这个时候最容易出业绩，一旦冷下来就没那么好抓了。他就想趁白艾红的兴奋度还保持的时候趁热打铁，赶紧抓这个月的业绩。

　　白艾红不知道赵志国找她有什么事，不过她昨晚参加表彰活动的兴奋度和激动心情确实还保持着，还一直让她回味无穷。

　　赵志国笑着问道：“白主任，昨天晚上睡得好吗？”

　　白艾红愣了一下，当她反应过来赵志国是叫她“白主任”后，心里才猛然明白：确实自己从此就已经是ABC公司的主任了。她尴尬地笑了笑说：“没睡好，一个晚上都没睡好，老是想着表彰会的事情，我昨晚真的太兴奋了……”

　　“没睡好是很正常的，如果睡好了就不正常了。我们一般表彰新上的银章都是没睡好的，都是像你这样激动得很的……”赵志国微笑着说，“怎么样？昨晚的感受如何？感觉还可以吧？”

　　“昨晚我觉得自己真的很幸福。”白艾红说这话的时候，还是一副回味无穷的样子。

　　“ABC事业就是这样一个美好的事业，不光能让你赚到钱，还可以让你赚到一种受人尊重、受人拥戴、拥有掌声和鲜花的感觉！”赵志国又用手指头敲打起了桌子，这似乎已经成了他的习惯。

　　一番开场白之后，赵志国开始切入正题：“白主任，ABC的奖金制度你都知道了吧？”赵志国思索着说，“那些奖金比例你都记得清楚吗？”

　　“知道，但记得不是很清楚。”白艾红说，“我对这些数字好像记得特别慢，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这就是我上次和你说的能力方面的问题，这些东西你是一定要牢记在心、倒背如流才行的。”赵志国笑着说，“奖金制度都不记得的话，你还怎么把ABC这个事业机会告诉别人？人家问你做ABC能赚多少钱？怎么赚？你自己都弄不明白，怎么回答人家？对不对？”

　　白艾红点头应道：“那是那是，我一定好好记下来。”

　　赵志国一本正经地说：“我们的奖金制度是：一年内你有其中一个月达到你上个月那样的业绩，就是银章，3个月达到就是金章，6个月达到就是DD。金章可以国内旅游一次，DD国内旅游两次……这些东西你都要好好记住的。”

　　“一定一定。”白艾红不断地点头，肯定地说。

　　“你接下来就是要上金章、冲DD！”赵志国说这话的时候，还做了个向上冲的手势，似乎想以肢体语言来调动白艾红的激情。

　　有了上次的基础，白艾红这次很快就明白了赵志国话里的意思，她尴尬地笑了笑，说：“我上个月的货还没卖到一个零头呢！马上又上货恐怕不行吧？我看我还是先卖着手头的货吧？”

　　“你那点货能算得了什么货？我家里还有很多呢！”赵志国严肃地说，“像我们这种全力以赴做ABC事业的人，哪个人家里没有一点货？！没有货还做什么ABC？”

　　白艾红虽然心里面不太认可赵志国的话，但又不好表露出来，只能小心翼翼地问：“我想我还是先卖完手头这些再上吧？”

　　赵志国斩钉截铁地说：“早点上比迟上好！现在上比以后上好！”他又做了一个上升的动作，他现在说话的时候肢体语言比较丰富，这都是听梅新前的演讲听多了，自然而然学会的。

　　“为什么？”白艾红不解地问，“上个货还有这么多讲究吗？”

　　赵志国严肃地纠正道：“你不要一口一个上货，这不是普通的上货，这是上业绩！”缓了缓语气说，“你的业绩和级别只要一上去了，你的影响力就大了！你的影响力一大，跟你来做ABC的人就多了！意味着你离成功就不远了！这些东西是一环扣一环的，少了其中哪一环都是不行的。”

　　“但是我觉得老是上业绩，卖不出去也麻烦呀？”白艾红说，“这些货你归根结底还是要卖出去呀？堆在家里面也不是个办法吧？”

　　“麻烦什么？有什么麻烦？你今天卖不出去，明天也卖不出去？明天卖不出去，后天也卖不出去？现在最主要的就是你的级别要先上去，这样你才会做得快！”赵志国说，“你怎么会想到这些东西卖不出去呢？你干吗不想到卖得出去呢？”

　　白艾红思索了一下，态度坚决地说：“我看我还是先上个银章吧！反正有个级别就行了。我不想冲那么快，我觉得还是踏实一点好。”

　　赵志国说：“现在ABC公司的银章多得打成堆，公司只要一开会，黑压压的一大帮子全都是银章。前几年的银章还可以，现在的银章是没有任何影响力了的--你至少要上个金章才行！”赵志国想了想，又补充道，“你现在这个阶段关键是要有影响力，其它的因素你先不要考虑那么多。做直销你不能胆子太小，前怕狼后怕虎是做不起来的。只要你的级别上来了、影响力出来了，你还怕你那点货卖不出去吗？因此你不要想那么多，你一定要把级别做上去！就这样子，DD我先不说，你至少都要上个金章……”

　　白艾红听赵志国这么一说，就又心动了。她觉得赵志国的话越听越有道理，而且感觉他完全是为了她好才说这些话的。的确，级别和影响力对于从事直销事业的人来说是非常重要的，自己手头这点货卖不出去，估计跟她的级别太低、影响力太小也有很大关系--要是自己是钻石级别的话，还怕这10多万的货卖不出去吗？她上次去海天市参加培训的时候，偶然听到梅新前培训中心的一个人说，梅新前现在鼓动整个中心的人来给他卖产品，他自己私下里给他们计算业绩、发奖金。

　　第二天，赵志国陪白艾红又去备了货，她第二个月的业绩终于又完成了。

　　第三个月，赵志国又陪白艾红备了货，她一路做到金章了。

　　赵志国又很及时地给白艾红开了一个金章的表彰大会，比银章表彰那次更隆重，白艾红当然也比上银章那次更激动。

　　4

　　6个月后，白艾红正式成为了ABC公司的DD高级营业主任。

　　虽然白艾红也觉得老是这样备货却卖不出去很麻烦，但是每次赵志国游说她的时候，她都很听话，而且觉得他的话很有道理。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那么听赵志国的话？有几次赵志国叫她备货，她也产生过后悔，甚至在和他去ABC专卖店的路上走到半路都想过要放弃备货，但她最终还是听话地备了。她不知道这是为什么？她觉得自己就好比是电视里面那些女人被男人用迷魂药迷倒或者用春药调起情趣那样，虽然内心深处还是一百个不愿意，但是在特定的场合中，不但丝毫保护不了自己，而且还心甘情愿地配合起来了……

　　为了上一个DD高级营业主任的级别，白艾红的家里现在已经备了50多万块钱的货了，她专门腾出了一间房间来堆放这些货。那些ABC公司的洗洁精、洗发水、牙膏、沐浴露、香皂、护肤品化妆品、营养保健品等等五花八门林林总总的产品堆了满满一房间。

　　有一次，一个朋友到白艾红家里来玩，无意中发现了那一房间的货，还以为这是ABC公司租用的临时仓库，就没心没肺地说：“白艾红你怎么会把家里面的房间租给别人当仓库呢？依你这个身家，难道你还缺这两个钱呀？”

　　白艾红尴尬地说：“这些货都是我自己买的。”

　　这个朋友就大惊失色道：“死哦！这么多东西都是你自己买的？你买这么多ABC产品做什么？！买来当饭吃呀？！”

　　白艾红的脸唰地红了，支支吾吾地说：“我……我是买回来卖的……”

　　这个朋友更加好奇了：“既然是卖的话，你干吗不放到你的超市里面去卖呀？全部堆在家里干什么？”

　　白艾红的脸就更红了，她像是做错了事的孩子一样低着头说：“ABC的产品是不能放到超市去卖的，它是直销……直销是必须要面对面、亲自卖到顾客手里的……”

　　这个朋友根本就听不懂白艾红在说些什么，她像看见了外星人一样地看着白艾红，摇着头笑着说：“死哦！我的白大老板呀白老板！我看你是头脑发烧了哟！这么一大屋子的东西，你到底要卖到什么时候呀！我怕你是要卖到发霉都卖不出去咯……”

　　白艾红不知道说什么好了，是的，朋友的话让她的心里更加茫然。没错，也许朋友的话没错，这么一大屋子的ABC产品，恐怕要卖到发霉都卖不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