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不是的。”
采月心虚得很,脸上露出了一个僵硬的微笑。她想,她这会儿的笑恐怕是比哭都还要难看吧?
“那就赶紧准备,一会我带你去做个头发。”如同往常一样,总裁的命令总是简单而直接的。
采月还是想努力一把,看看有没有机会推掉这个要命的晚宴,她这会儿最想的事,就是赶紧回家吃完饭,然后就是美美地睡上一通大头觉。
所以,她还是试探性地问了一句:“平时,不是一直是由翁经理陪您参加这样的宴会的吗?”
翁经理是公司的公关部经理,超级美女一枚。
“五分钟前她接到电话,说他父亲心脏病突发,她得赶紧去医院陪父亲。时间已经不多了,你还要去做头发,没有时间准备别的礼服了,你就直接穿翁玉准备好的那件晚礼服就可以了。你俩身材差不多,她的礼服你应该也能穿。今天的宴会很重要,不能迟到。”
说着,裘岩就递给采月一个时装袋,然后就转身下楼离开了。
采月在心里狠狠地哀叹了一句:神啊,为什么是我?为—什—么—偏—偏—是—我?可是她嘴里一个字都不敢说不来,她唯一可以说的是:“好的,裘总!”
她跟在裘岩身后,一边赶着裘岩的步伐,一边拨通了家里的电话,告诉妈妈她临时又要加班,赶不回家吃晚饭了。
和总裁一起下楼,最大的好处是不用等电梯,因为这幢大厦有总裁专用电梯。
上了车,采月就有些萎靡地把脑袋耷拉了下来。
裘岩侧过头看了她一眼,此刻采月的脸比他还僵,除了僵还有苦。他有些不快起来。
“怎么,只是让你参加一个晚宴而已,有那么委屈吗?”
“没有委屈。”她赶紧勉强地振作了一下精神,坐直了身体,头也不敢再耷拉得太低了。
裘岩没有再废一句话,脸上一如继往地面无表情:“去路凯设计室!”
司机薛勇答应了一声,就发动了车子。
车停在了一家高级形象设计室的门前。这里的人一见到裘岩,立即就热情地打起了招呼。
“裘总,您好!欢迎您的到来!”一位发型很有味道穿着也非常个性,看起来年约三十明显是设计师模样的人迎了上来。他是这里的首席形象设计师吉米特。
“吉米特,用最快的速度为我的秘书设计一款发型,要配这套礼服。”
“没问题,裘总尽管放心。请您在贵宾休息区稍候,很快就好!”
裘岩点了点头,然后就在迎宾礼仪小姐的带引下去了贵宾休息区。在那里,他直接取出自己的笔记本电脑,用设计室的WIFI上网浏览新闻和回复邮件。这是他的一贯作风,任何场合从不轻易浪费任何一点时间。
吉米特是设计室的首席形象设计师,他观察了一下采月的脸型和外在气质后,他那手指修长而灵活的双手,拿着发型梳在采月发间开始翻飞舞动起来。半小时不到,采月的新发型就新鲜出炉了。
这是一款偏古典味道的简洁盘发,盘发顶部用了一枚闪亮的天然水晶镶嵌的发饰做修饰,在她本身的古典气质外,又为她增添了几分高贵和典雅的味道。
彩妆设计师为采月设计的彩妆近乎于裸妆,因为她的五官并不需要太多的修饰,只是对她的眼部和唇部做了特别的处理,微微的亮色眼影和橘黄色水润唇彩,非常突出她自身的天然气质。
看着镜子中美不胜收的美女,连采月自己也是有些发傻了。可是等她去到更衣室换上那件礼服后,她近乎痴傻了!
翁玉一向是走知性高贵路线的,可这次却选了这样一款性感的礼服。这礼服不仅全露肩,胸部中央处那水滴形裁剪设计,更是将女人最性感部位的风光展露无遗。
她平生第一次穿这么暴露的衣服,偏偏还要当着自己这位被人称“铁面人”的老板的面,这实在是一件令她难以坦然面对的事。
她真恨不得当场到哪个犄角旮旯,随便找一块什么布料都好,只要能把礼服胸口处那该死的洞洞给堵上就可以!可是这哪里行呢?
算了,就当是敬业了!可是,我去!什么时候敬业还要加上这项内容了?
采月在更衣室里反复不断地和自己较着劲,直到吉米特在外面大声喊起来:“请问周小姐是不是需要帮忙?礼服换好了吗?”
她只得再次一咬牙,没什么大不了的!性感总比飞机场要有面子的嘛!今晚本小姐就豁出去了!
她想做两个深呼吸让自己不那么紧张,却很懊恼地发现,这礼服紧得让她好好地做个深呼吸都有些困难。无奈,她只得对着穿衣镜昂了昂头,找了找状态,然后才打开了更衣室的门。
然后,她就感受到眼前的吉米特倒吸了一口凉气。
她再次给自己打了打气:周采月,管别人有什么反应,给我稳住!
再然后,她跟在调整好状态的吉米特身后,朝那位冷面总裁所在的贵宾休息室走去。尽管她一再告诉自己要从容淡定,可是随着一步一步朝裘岩面前走去,压力还是像大山一样地向她迎面压了过来。
一路低着脑袋、盯着脚尖、跟着吉米特到了裘岩的面前。
裘岩抬起头,眼睛离开了笔记本。
一直以来,他对漂亮女人,就如被打了高效防疫针的身体对病毒而言一般,具有无敌的免疫力。但看到眼前的风景,他的心脏还是不自觉地漏跳了一小拍。
他快速地隐去了他的失态,从坐位上站起,将一个首饰盒递到了采月的面前。盒子里是一副钻石项链和与其配套的钻石耳坠和手链。
采月打开盒子就呆住了。她惊讶地瞪着那双会说话的眼睛,冲裘岩问道:“这些是给我佩带的吗?”
裘岩听她这么问,莫名其妙地就拿起项链走到了她的身后,想亲自为她戴上。可真等他走到了她身后,他却顿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