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都有定数,一切都有机缘。
尽管我不停地寻找我命定的上师,但直到我读完高中,仍然没有找到。
在我与阿玛去喜马拉雅山,一直到圣尤地斯瓦尔的出现,之间整整有两年的时间。这其间我遇见了几位圣人。他们是“芳香圣人”、“老虎尊者”、拿占达·纳斯·巴笃利·玛哈赛(Nagendra Nath Bhaduri)。
我认识芳香圣人之前有两个小插曲。
“上帝很单纯,复杂是凡俗。别在相对的世界中追求绝对的东西。”
那天我正在观赏圣殿卡力的雕像,有人在我身后说了这句话,我回身一看,一个衣着粗陋的游方隐士出现在我的眼前。
“你的话触动了我!”我笑着对他说:“善恶令很多聪明的人都难以判断。”我们站在加尔各答的卡力圣庙前,这位偶遇的圣人接着说:
“你真年轻啊,其实印度也没有衰老,古代的先知已经为我们提供了开启灵性的活法。他们古老的名言仍然有效,那些戒律仍旧影响着人们。时间检验了吠陀经典的价值,你应该将它视为你命该继承的财产。”
我向这位隐士告别时,他对我说:“一会儿你将经历一件怪事。”
我离开了卡力庙便信步前行,在一个拐角,遇上了一个老朋友,他是个出了名的碎嘴子。
“我不会缠住你的,但你得说说这些年你都干了些什么?”
“行了行了,我得马上走。”
我暗暗向卡力女神祈祷,求她设法让我摆脱这个人。
他真的走开了。我快步走着,生怕他再追上来。没想到他很快又追上了我:“对了,你知道健芳香圣人健哈巴巴(Gandha Baba)吗?”他指了指前面的一所房子,“去看看吧,你会感兴趣的。你将检验到很奇妙的东西。”说完他就走了。
我想起卡力圣庙前隐士的话,好奇心促使我很快走进了那间房子。我被领到一间大厅,很多人都散坐在桔色的地毯上,不时响起惊呼声,“健哈巴巴能让一朵没有香味的花发出任何花朵的香味,还能让枯萎的花朵恢复原样,也能让一个人的皮肤发出好闻的香味。”
我面对着这位圣人,他的目光马上停在了我的身上,他显得很胖,眼睛很亮。
“孩子,欢迎你。跟我说你想要什么,需要香味吗?”
“要香味干什么呀?”
“让你获得全新的体验。”
“通过上帝制造香味?”
“难道不对吗?上帝当然能制造香味了。”
“你这么做香水工厂不是要关门了吗?”
“不会的,我只不过展示一下上帝的力量。”
“证明上帝?上帝不是无所不在吗?用得着证明吗?”
“对对,可我就是想要显示他的伟力。”
“学会你这样的本领得花多长时间呀?”
“12年。”
接着他又说:“孩子,把你的右手伸出来。”
这位瑜伽大师并没有触及我伸出的手。
“你想闻什么样的香味?”
“玫瑰花的香味。”
“好。”
我的掌心便飘出了玫瑰香味,我非常惊讶。我又从旁边的花瓶中拿起一大把没有香味的白色花朵。
“这些花朵能发出茉莉花的香味吗?”“能。”
这些白花马上发出茉莉花香。我向他致谢后便坐到了他的学生旁边。那个学生对我说健哈巴巴正式的名字是维苏达南达(Vishudhananda),曾经跟西藏的一位大师学到许多惊人的瑜伽秘法,而那位西藏的瑜伽大师确实已超过了一千岁。
这位学生显然以他的上师为荣。“为符合物体各不相同的性质,他使用各种很了不起的方式,他的追随者中有很多加尔各答的知识分子。”
我并不想追随他。其实,太“神奇”的古茹不是我想追随的。我谢过健哈巴巴之后,就离开了那里。
我一走入古柏路的家门就碰到了姐姐乌玛。
“真是时髦啊,还用上了香水!”
我没言语,把手伸给她。
“玫瑰花香!太好闻了!”
我又将由法术变出香味的花朵放到她的鼻前。
“啊,我最喜欢茉莉花香了!”她拿着花朵高兴的喊道。她的反应使我对健哈巴巴再无疑意。
从那以后,我又从一位朋友阿拉卡南达那儿听到“芳香圣人”还有更为神奇的力量,我真希望全世界广大的饥民们都具备这种力量。
“那次我和一百多位客人在健哈巴巴在柏德旺的家中”,阿拉卡南达对我说,“这是一次节庆宴会,人们都说这位瑜伽大师可以从空气中变出东西来,我便笑着要求他变出一些桔子来。他立刻让所有芭蕉叶盘子上扁扁的面包鼓胀起来。每个面包里都包着一个去了皮的桔子。我小心地咬了一小口,实在太可口了。”
又过了几年,通过内在的领悟,我明白了健哈巴巴无中生有的奥秘。那些饥民是无法掌握这种能力的。
健哈巴巴借助瑜伽的方式,综合了宇宙中的某些能量,让生命粒子重新排列并使之振动,以实现其目的。他的香气、水果和其他的奇迹,正是将世俗的某些振动力重新整合而达到的结果。
“芳香圣人”虽然展示了种种奇迹,却与真正的开悟无关,只是为人们提供快乐而已,并不是我所要走的“大道”。
圣人们谴责卖弄的展示神通法力。波斯密行者阿布·萨伊得(Abu Said)就曾经批评过一些以操控水、空气以及空间等超自然力量为荣的回教术士。
阿布·萨伊得说:“乌鸦和秃鹰能轻易地飞翔在空中;魔鬼在东方和西方同样存在!一位得道的人,应当正常地生活在群众中,他虽然买卖东西,可他心中永远装着上帝!”另有一次,这位波斯圣人明示了他对修道生活的观点:“放弃你头脑里固有的东西(贪婪及野心);将你所拥有的给予他人;勇敢地面对困厄!”
我所遇到的这些人都不是我苦苦寻找的上师。在我遇到我的上师时,他才是我辩认圣人的标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