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匈奴二万骑入汉,杀辽西太守,略二千余人,围韩安国壁;又入渔阳、雁门,各杀略千余人。安国益东徙,屯北平;数月,病死。天子乃复召李广,拜为右北平太守。匈奴号曰“汉之飞将军”,避之,数岁不敢入右北平。
在文帝、景帝期间,匈奴人又不时在边界骚扰,为了抵御匈奴,汉朝涌现了一批抗击匈奴的名将。右北平太守李广就是其中杰出的一位。
李广身材高大,手臂修长,擅长骑射,打起仗来行踪飘忽不定,行动敏捷。匈奴人与他交战时间长了,都很怕他,称他为“汉朝的飞将军”。
公元前129年,匈奴派兵进犯上谷(今河北怀来)。汉武帝派卫青、公孙敖、公孙贺、李广四名将军带领人马分头出击。
在四名将军中,要数李广年纪最大,资格最老。李广在汉文帝时候就做了将军;汉景帝的时候,他跟周亚夫一起平定七国之乱,立过大功;后来,汉景帝又派他去做上郡(治所在今陕西榆林东南)太守。
有一次,匈奴进犯上郡,李广带着100个骑兵去追赶3个匈奴射手,追了几十里地才追上。他射死了其中的两个,活捉了一个,正准备回营时,远远望见有几千名匈奴骑兵赶了上来。
李广手下的兵士突然碰到那么多匈奴兵,不由得都惊慌起来。李广对他们说:“我们离开大营还有几十里地。如果现在往回跑,匈奴兵追上来,我们就完了。不如干脆停下来,匈奴兵以为咱们是来引诱他们的,一定不敢来攻击我们。”
接着,李广下令前进,在离开匈奴阵地仅仅两里的地方停了下来,命令兵士一齐下马,把马鞍全卸下来,就地休息。
兵士们都发急了,说:“匈奴兵马这么多,又这么近,要是他们打过来,怎么办?”
李广说:“我们这样做,表示不走,使敌人相信我们是诱骗他们的。”
匈奴的将领看到李广这样布置,真的有点害怕。他们远远地观察汉军动静,不敢上来。
这时候,匈奴阵地上有一个骑白马的将军,走出来巡视队伍。李广突然带着十几名骑兵翻身上马,飞驰过去,一箭把他射死。然后再回到原地,下马躺在地上休息。
匈奴兵越看越怀疑。天黑下来,他们认定汉军一定有埋伏,怕汉军半夜袭击他们,就连夜全部逃回去。到了天亮,李广一瞧,山上已没匈奴兵,才带着100多名骑兵安然回到大营。
这一回,汉武帝派了四路人马去抵抗匈奴。匈奴单于探明了汉兵的情况,知道四名将军中最难对付的是李广,就把大部分兵力集中在雁门,沿路布置好埋伏,命令部下活捉李广。匈奴兵多势盛,经过一场激烈的战斗,李广的人马被打散,李广自己也受了伤,被匈奴兵俘虏。
匈奴兵看李广受了重伤,把他放在用绳子织成的吊床里,用两匹马驮着,送到单于的大营去。
李广躺在那张吊床上动也不动,真的像死了似的。大约走了十几里地,他偷偷地瞅准旁边一个匈奴兵骑的一匹好马,使劲一挣扎,猛地跳上马,夺了弓箭,把那匈奴兵推下马去,调过马头拼命往南飞奔。
匈奴派了几百名骑兵追赶。李广一面使劲夹住马肚子,催马快跑,一面回转身来,拈弓搭箭,一连射死了几个追在前面的匈奴兵。匈奴兵眼看赶不上李广,只好眼睁睁地让他跑了。
李广虽然脱了险。但是因为他损兵折将,被判了死罪。汉朝有一条规矩,罪人可以拿钱赎罪。李广缴了一笔钱,总算赎了罪,回家做了平民。
过了不久,匈奴又在边境骚扰,汉武帝重新起用李广,担任右北平太守。
多少年来,李广一直在北方防守。因为李广行动快,箭法精,忽来忽去,叫人摸不准他的路子。李广做了右北平太守,匈奴人害怕飞将军,不敢进犯。
右北平一带没有匈奴兵进犯,可是常有老虎出来伤害人。李广只要听说哪儿有老虎,总是亲自去射杀。
据说,有一次,李广回来晚了,天色朦胧,他和随从一面走,一面提防着老虎,忽然瞧见前面山脚下草丛里蹲着一只斑斓猛虎。他连忙拿起弓箭,使尽全力射了过去。凭他百发百中的箭法,自然射中了。
手下的兵士见他射中老虎,拿着刀枪跑上去捉虎。他们走近一瞧,全愣了,原来中箭的不是老虎,竟是一块大石头,而且这支箭陷得很深,几个人想去拔也拔不出来。大伙儿真是又惊奇,又佩服。
李广过去一看,自己也纳闷起来,石头怎么能射得进去呢?他回到原来的地方,对准那块石头又射了几箭,箭碰到石头,只迸出火星儿,却再也射不进去了。但就是凭这一箭,人们都传说飞将军李广的箭能射穿石头。
李广的一生,大都投入了抗击匈奴的事业。他身经大小70几次战斗,由于他英勇善战,成为匈奴单于心目中可怕的劲敌。但是李广的一生不太走运,他虽然功高,却一直没能封侯,这也许和他性格过于耿介有关吧。
广交义友
在胡雪岩生活的时代,经商必然要面对一种特殊的势力,那就是江湖帮派力量。在晚清乱世中,江湖帮派力量因社会管理的混乱和社会矛盾的激化与复杂而生,渐渐成为社会上一种不可忽视的重要力量。在当时的时代,要行商,必须与江湖势力打交道。
胡雪岩面临的帮派势力,既包括漕帮这样的旧势力,也包括像小刀会这样的新势力。胡雪岩从来没有以改造天下为己任,所以他对漕帮,是以取得信任、共同活好的态度处之。对小刀会,则像对待太平军一样,是通过官府、帮助官府来镇压他们,以保证自己的商业利益不受损害。他在漕帮中层层渗透,放出交情,获取他们的信任和支持。后来有相当大的几笔生意,都多亏了漕帮势力出手帮忙,才得以顺利做成。有了漕帮的认可,胡雪岩也就在乱世有了“黑”社会力量的靠山,这也是胡雪岩保证其商业能顺畅发展的一个重要举措。
而胡雪岩是如何结交上江湖力量的呢?他善于对症下药,抓紧一个“义”字,给予对方充分尊重,并晓以利害,设身处地地为别人着想。
胡雪岩在江湖上办事,很注重情、义二字,他做生意的原则就是有情有义。在生意往来中,他经常替对方的难处窘境着想,对方见胡雪岩如此义气,也把他当作朋友,视为知己,对他的口碑甚好,乐意和他在生意中往来,正因为他广结江湖朋友,所以在生意场中屡屡成功。而他在江湖中做生意的成功,则是从他赴上海买商米代垫漕米开始,那时他才初涉江湖。
自从王有龄担任“海运局”坐办后,抚台交托王有龄去上海买商米来代垫漕米,以期早日完成浙粮京运的任务。漕米运达的速度,与江南诸省地方官的官命关系非常。至于买商米的银款,由胡雪岩出马,到他原来的钱庄去争取垫拨。
在松江,胡雪岩听到他们的一位朋友说,松江漕帮已有十几万石米想脱价求现,于是他充舟登岸,进一步打听这一帮的情况,了解到松江漕帮中现管事的姓魏,人称“魏老五”。胡雪岩知道这宗生意不容易做,然而一旦做成,浙江粮米交运的任务随即就可以完成,可减免很多麻烦。所以他决定亲自上门谒见魏老爷子。
胡雪岩在他的两位朋友刘老板和王老板的带领下,来到了魏家。当时魏老爷子不在家,只其母在家,她请三人客厅候茶。只是看见魏老爷子的母亲,刘、王二老板颇觉失望,然胡雪岩细心观察,发现这位老妇人慈祥中透露一股英气,颇有女中豪杰的味道,便猜定她必定对魏当家的有着很深的影响力,心下暗想,要想说动姓魏的,就全都着落在说服这位“老巾帼”身上了。
胡雪岩以后辈之礼谒见,魏老太太微微点头,用谦逊中带着傲岸的语气请三人喝茶,一双锐利的眼光也直射胡雪岩。当三人品了一口茶以后,魏老太太开门见山地问道:“不知三位远道而来,有何见教?”
胡雪岩十分谦卑地说道:“我知道魏当家的名气在上海这一带是响当当的,无人不晓,这次路过,有幸拜访。并想请魏大哥和晚辈小饮几杯,以结交结交友情。”
寒暄过后,在魏老太太的要求下,胡雪岩也不再拐弯抹角了,便把这次的来意向魏老太太直说了。听完胡雪岩的话后,魏老太太慢慢地闭上眼睛。胡雪岩感觉到整个空气似乎凝固了,时间过得很慢。许久,魏老太太又缓缓地睁开眼睛,紧紧地凝视着胡雪岩说道:“胡老板,你知不知道,这样做是砸我们漕帮弟兄的饭碗?至于在裕丰买米的事,虽然我少于出门,但也略知一二,胡老板有钱买米,若裕丰不肯卖,道理可讲不通,这点江湖道义我还是要出来维持的。倘若只是垫一垫,于胡老板无益可得,对于做生意的,那可就不明所以然了。”
听了魏老太太的话,胡雪岩心里并没有灰心,相反却更是胸有成竹地大声说道:“老前辈,我打开天窗说亮话。如今战事迫急,这浙米京运可就被朝廷盯得紧了,如若误期,朝廷追究下来不但我等难脱罪责,我想漕帮也难辞其咎吧!为漕帮弟兄想想,若误在河运,追究下来,全帮弟兄休戚相关,很有可能被扣上通匪的嫌疑,魏老前辈可对得起全帮弟兄?”
江湖中,“义”字当头。胡雪岩以帮里义气相激,正巧击中魏老太太的要害之处,使得魏老太太不得不细细思量。
胡雪岩再三强调其中道理,魏老太太听完之后,终于心中暗肯,于是令手下人将儿子魏老五叫来。
不久,一男子风尘仆仆地冲了进来,只见他大约四十上下,个头不高,但浑身肌肉饱满黝黑,两眼目光也是如鹰一样,内行人一看便知是个厉害角色。此人正是漕帮现在的执事魏老五。魏老五向魏老太太请安后,魏老太太引见了胡雪岩和刘、王二位老板,看着老人家对胡雪岩三人的尊敬劲,魏老五也十分客气地称呼胡雪岩为“胡先生”。
魏老太太说:“胡先生虽是道外之人,却难得一片侠义心肠。老五,胡先生这个朋友一定要交,以后就称他‘爷叔’吧。”
老五很听话地改口叫道“爷叔”。
“爷叔”是漕帮中人对帮外的至交的敬称,漕帮向来言出必行,虽然胡雪岩极力谦辞,但魏老五喊出第一声“爷叔”,其余的人也就跟着齐呼“爷叔”。
当晚,魏家杀鸡宰鹅,华灯高掌。魏老太太、魏老五、胡雪岩、刘、王二位老板频频举杯,以祝友谊。就这样,凭着胡雪岩的三寸不烂之舌,很快就与漕帮的龙头老大魏老五由初识而结成莫逆之交。以魏老五的威信,胡雪岩买米的事已不成问题。
在与魏老五的关门弟子尤老五,也就是现行的漕帮老大商谈买米一事中,胡雪岩见尤老五面露难色,只是迫于师父魏老五的面子不好讲,所以口头上固然答应了,心里面却是十二分的不愿意。见此情景,胡雪岩并没有乘人之危,买了米就走。他打开天窗说亮话,告诉尤老五,有什么难处只管讲,不然我胡雪岩就不买这批米了。尤老五见胡雪岩这样直爽,也没什么顾虑了,就把自己心中的隐衷对胡雪岩一吐为快。原来自从官粮海运以后,漕帮的处境非常艰难,当前正是缺银少钱的时候,他们需要的是现钱,而胡雪岩的“买”只是一时的权宜之计,待官粮收齐后,又要退还漕帮,现在买,只不过是一时的周转之计,以后到漕帮手里的还是米,这使尤老五十分为难,但魏老五已经答应下来了,他也不敢有所怨言。
胡雪岩了解到这种情况后,马上与出资买米的钱庄总管张福康协商,看钱庄能不能待漕帮以后把退还的米卖掉后再收回现在支出银两,而不是退米之后,就急于收回银两。张福康知道胡雪岩是值得信任的人,二话没说就答应了。
尤老五的难处解决了,他自然非常高兴,也极为欣赏胡雪岩的为人。就这样,买米的事很快就谈妥了。
胡雪岩这次不只买到的是米,还买到了与尤老五的“情”。从此以后,尤老五对胡雪岩“唯命是听”,只要是胡雪岩的货,漕帮绝对是优先运输。所以胡雪岩的货运一向是畅通无阻来往迅速。不仅如此,尤老五还把他在漕帮中了解到的商业信息及时向胡雪岩汇报。胡雪岩有此商业“密探”,自然增加了对商场情况的了解,在醛业活动中抢占了不少有利时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