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邦赴鸿门宴 坐须臾,沛公起如厕,因招樊哙出。沛公曰:“今者出,未辞也,为之奈何?” 樊哙曰:“如今人方为刀俎,我方为鱼肉,何辞为!”于是遂去。鸿门去霸上四十里,沛公则置车骑,脱身独骑;樊哙、夏侯婴、靳强、纪信等四人持剑、盾步走,从骊山下道芷阳,间行趣霸上。留张良使谢项羽,以白璧献羽,玉斗与亚父。 沛公谓良曰:“从此道至吾军,不过二十里耳。度我至军中,公乃入。”沛公已去,间至军中,张良入谢曰:“沛公不胜杯杓,不能辞,谨使臣良奉白璧一双,再拜献将军足下;玉斗一双,再拜奉亚父足下。”项羽曰:“沛公安在?”良曰:“闻将军有意督过之,脱身独去,已至军矣。”项羽则受璧,置之坐上。亚父受玉斗,置之地,拔剑撞而破之,曰:“唉,竖子不足与谋!夺将军天下者,必沛公也;吾属今为之虏矣!”沛公至军,立诛杀曹无伤。 陈胜、吴广的起义不久就失败了,但他们引起的反秦斗争却是风起云涌、如火如荼。在这场斗争中,项羽、刘邦成为最重要的力量。 不久,秦军被各地的义军打得节节败退。当时诸将约定:谁先攻入咸阳,谁就受封为咸阳王。项羽兵力强盛,作战英勇,连破秦军,他歼灭的秦军最多,可是刘邦却乘虚先打下了咸阳。 项羽大怒,兴师向刘邦问罪。当时,项羽兵多将广,有40万军队,号称百万之师,驻扎在鸿门;而刘邦只有10来万人,驻扎在灞上。两地之间的距离只有40里。 范增知道项羽性格优柔寡断,为了坚定项羽剿灭刘邦的决心,范增故意用话刺激他:“刘邦以前在山东时,贪财好色。现在占领咸阳后,一改以前的陋习。他这样做的目的是为了收买人心。这个人的野心不小啊,迟早我们都会成为他的手下。”好胜的项羽听后更是生气,恨不得立刻把刘邦撕成两半。 项羽手下有一个叫项伯的人,他是项羽的叔父。项伯和刘邦的谋士张良是生死之交,他怕项羽打败刘邦后连张良也不放过,连忙偷偷跑到刘邦的营中,告诉张良项羽即将攻打的消息,并劝说张良赶紧躲避,以免杀身之祸。张良说:“刘邦一直对我不错,现在他有难,如果我离他而去,实在是不仁不义,我必须把这个消息告诉他。”刘邦知道后,大吃一惊,要求张良带他去见项伯。 刘邦见到项伯后,不断地奉承他,并一再要求和项伯结成儿女亲家。取得项伯的欢心后,刘邦装着委屈的样子说:“我攻破咸阳后,不敢私自动一点东西,天天盼望项羽将军到来,以便把咸阳移交给他,现在却不料被他误会,我真感到痛心。希望你回去后把我的苦心转达给他。” 项伯连夜回到营中,把刘邦和他说的话全部向项羽说了一遍,并夸大了刘邦对项羽的敬畏之情,项羽的虚荣心得到了满足,火气去了不少。 第二天一大早,刘邦带着张良、樊哙等亲信来鸿门见项羽。项羽见刘邦态度谦恭有礼,怒气顿消,随即设宴款待刘邦。 在酒席上,范增不断地给项羽使眼色,暗示他早下令拿下刘邦,以绝后患。项羽装着不明白的样子毫无反应。范增急了,偷偷对坐在身旁的项庄说:“刘邦这个人是我们最危险的敌人,今天如果不除去他,必成大患。项羽将军心地太善良,不忍心下手。现在只有靠你出手了。你等会要求给大家舞剑助兴,在舞剑时可寻机干掉刘邦。” 项庄一口应承。过了一会儿,项庄站起来说:“今日项羽将军和刘邦将军饮酒,是一件高兴的事,可惜军中没有音乐伴奏。要不我来舞几路剑,给大家添添兴致。”说着便拔剑起舞,项伯见来者不善,也拔剑和项庄对舞,并时时以身体遮挡刘邦,使项庄无法按计行事。 张良一见情况不妙,偷偷跑出帐外,对担任警戒的樊哙说:“情况紧急!项庄在里面舞起剑来。项庄舞剑,意在沛公(指刘邦)。”樊哙一听,不顾门卫的阻拦,强行进入帐内。 项羽一见樊哙一副想拼命的样子,不禁问道:“你是干什么的?”张良说:“他是刘将军的手下。”项羽说:“是条好汉子,递给他一些酒和肉。”樊哙把手中的盾牌放在地上,席地而坐,旁若无人地大吃大嚼起来。一会儿,项羽又说:“好汉,你能喝点酒吗?”樊哙一抹嘴巴,大声嚷道:“死都不怕,还怕喝酒。秦王残暴不仁,天下人都起来反对他。刘将军进入咸阳后,把宫室仓库都严加看管,日夜等着你的到来。他的功劳可谓不小了,听说你不但不打算奖赏他,还听从小人之言,欲加害于他。你这样做和秦王有什么两样?”项羽一时不知如何回答,只好讪讪地请樊哙入座。不多久,刘邦借口上厕所离开了大帐,张良、樊哙跟了出去。 刘邦准备离开项羽的军营,可又觉得不辞而别不太妥当。樊哙嚷道:“做大事的人不应讲究这些细枝末节。我们现在在人家的手中,还讲那么多干吗?”刘邦便和几个手下悄悄跑回去了。 张良在外面呆了一会儿,他估计刘邦已返回了军营,便回到帐中,对项羽说:“刘将军有点醉了,没法向你辞行,已先行离去,他走时特意留下了玉璧和玉斗各一对,玉璧送给将军您,玉斗送给范增将军,请你们笑纳。” 项羽没吱声,接过玉璧放在座位上。范增气得脸色发青,他把刘邦送给他的玉斗扔在地上,抽出剑不断地砍它,边砍边骂:“唉,这样的人不值得为他卖力!将来夺得项羽天下的,必是刘邦,我们都要成为他的阶下之囚啊!” 刘邦就这样逃过一劫。 不与财富失之交臂 机遇常常是一次性的。在此时此地此人身上是机遇,在彼时彼地彼人身上可能只是“机失”。经商更是这样。商场之中的许多机遇往往都是一次性,你抓住了,你就赢了,你就成功了,财流就会落入你的怀中;你一忽略,机遇就从你身边擦肩而过,财流与成功就与你失之交臂。 这一点胡雪岩有非常深刻的感受,所以,他说:“什么事都要讲机会,明明一定办得到的事,阴错阳差,不能如愿。”所以胡雪岩对机遇的一次性十分有认识,他极注重抓住生意场上稍纵即逝的一次性的机会,从不让财流擦肩而去。 一次胡雪岩与朋友占应春闲聊,谈起一桩早该办而却一直没有机会去办的往事,就发了一番很有意味的感叹。他说有很多事情该办而没有办成,其实并不是不想去办或没有想好怎么去办,而只是因为没有让你去办这件事的机会。想到了但可惜“不是辰光不对,就是地点不对,”最终没法去办。“譬如半夜里醒过来,在枕头上想到了,总不能马上起来办这件事,这是辰光不对;再譬如在船上想到了,也不能马上回去办,这是地点不对,凡是这种时候,这种地方想到了,总觉得日子还长,一定可以了却心愿。想是这样想,想过忘记,等于不想。到后来日子一长,这件事想起来,也就无动于衷丁。” 胡雪岩的这一席话,的确讲透了机会在能不能最终办成一件事的过程中起到的至关重要的作用。 胡雪岩做成的第一桩军火生意,某种意义而言,就可以说实实在在是因为适逢其时、恰在其地的机会。那时正处于太平天国于南京开国之后全力向东南数省扩张之时,上海小刀会也乘势开始起事,一方面江浙未失之地正在积极筹办团练以抵制太平军的进攻,另一方面两江总督以及江苏巡抚也在想办法调动兵力以平息小刀会。战事在即,当然需要大批军火,而驻在上海的外国军火商也正在此时开始向太平军输出军火,也就是说他们已经开始明目张胆在中国国内做军火生意。一边有入卖,一边又有人买,这不是适逢其时?当时的洋商大部分集中在广州、上海两地,要与洋人谈生意当然在这两个地方最为方便。胡雪岩也正是此时为蚕丝生意来到上海,这岂不又是恰在其地?还不只是如此的时、地相宜。因为是想销“洋庄”,胡雪岩一到上海就寻找关系结识了在洋行做事的古应春,与洋人建立了联系,之前在帮王有龄解决漕米调运的公务时,他已经结识了漕帮首领尤五等人,与漕帮建立了两相托靠的“铁”关系,凭借漕帮的内河航运上的势力,军火自上海运往杭州的安全也有了保障。在这桩生意上,胡雪岩真正是机缘巧合,古人所说的天时、地利、人和,都让他占全了,就这样他的第一桩军火生意也就几乎没费多少周折就顺利做成了。 其实,胡雪岩能在生意场上获得绝大的成功,极大程度上,确有他的机遇、运气在起作用。 商场上的确尤其讲究机遇,一个生意人在商场上是否能够取得绝大的成功,要看客观形势是否提供了让他成功的一次性机遇,而具体到一笔生意的运用能否成功,也要看机会。换句话说,也就是要尽可能在合适的时间、合适的地点,再选以合适的方式去办那件可办的事情,我们才可能有把握办成那件事情。 《列子·说符》中有一则故事也说明了一次性机遇的重要性: 宋有兰子者,以枝干宋元君。宋元君召而使见。其枝以双枝,长倍其身,属其胫,并趋并驰,弄七剑迭而跃之,五剑常在空中。元君大惊,立赐金帛。又有兰子又能燕戏者,闻之,复以干元君。元君大怒曰:“昔有异枝干寡人者,技无庸,适值寡人有欢心,故赐金帛。彼必闻此而进,复望吾赏。”拘而拟戮之,经月乃放。 兰子者,杂技艺人是也。第一个去宋元君面前献技,表演踩一人多高的高跷,行走如飞,与此同时还作抛掷七把宝剑的手技,看得元君目瞪口呆,得到厚赏。第二个听说有如此好事,也去献技,却给关了几个月,几乎掉了脑袋。两个人技艺或许有高下,但绝不是造成遭遇不同的本质原因,真正的原因就在这机遇的一次性中。 宋元君之前没有看过杂技,让他开开眼界,大惊之下会有重赏,这个可能性是存在的,这对任何一个有能力有水平的卖艺人而言,都是一个机遇,都是一个潜在的市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