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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齐学启将军从昏迷中醒来,发现自己躺在一张克钦人的竹床上,肚子火烧火燎般的疼痛。他本能地伸手摸了摸,肚子上竟然缠绕上了厚厚的绷带。大龙河上那惨烈的一幕似乎仍然定格在他的脑海里,我不是中弹了吗?啊,我还活着!这是什么地方,我怎么会一个人睡在这里?谁给我治疗的伤口?一个个疑问在心中翻腾。这时他听见旁边有轻微的响动,便循着声音吃力地偏过脸。由于眼镜掉到大龙河里去了,他是个深度近视眼,模模糊糊只见着个人影独自蜷缩在角落里,好像正在嘤嘤抽泣。却看不清是谁。

  他诧然问道:“你是谁?”

  “长官,我是蔡宗夫。”

  “怎么回事?蔡排副,怎么只有我们两个人?这是什么地方?”

  “长官,弟兄们全都被打死了,我们两个人命大,活了下来。”

  这时,只听竹楼“叽叽嘎嘎”响,一串沉重的脚步声响了过来。他向相反的方向扭过脸,心中猛然一沉,正墙上挂着的一面太阳旗刺得他眼睛生疼,坐在竹桌边的三个戴着战斗帽的日本军官全都站起来,走到他的跟前。

  穿着高统靴,蓄着一撮仁丹胡子的军官得意地笑着,“叽里咕噜”开口了。

  一位懂得中国话的军官对齐学启说道:“尊敬的齐将军,山田少佐恭喜你身中两弹,还能清醒过来。”

  齐学启的日语不比英语差,但在这样的情景下,他却佯装听不懂日本人说的啥。

  此后齐学启与山田少佐的对话,全由这位军官翻译。

  “我不是什么将军,我是中国军队里的一名普通士兵。”

  山田少佐摇摇头说:“用不着否认你支那远征军新38师少将副师长的身份,你的这位少尉部下乐意与大日本皇军配合,把他知道的一切已经全告诉了我们。”

  齐学启心中一愣,淡定说道:“哪,既然如此,我就更没有什么要对你们说的了。少佐先生,请按照军人的方式,给我一颗子弹。”

  “不,将军,我们不会让你死,我们需要你这位在仁安羌给我们日本军人留下深刻印象的部队的指挥官好好地活着。”

  山田少佐挥挥手,一名日军士兵端着饭菜进来,放在了齐学启的脑袋边。

  山田说道:“齐将军,请用餐。你就放心地住在这里,我们会为你治伤,会照料你的生活。因为,我们的田中师团长、饭田司令官肯定也十分乐意见识见识一位活着的中国将军。”

  齐学启憎恶地盯着这位出卖了他的身份的蔡排副,质问道:“你为什么还活着,我不是要求你们把最后一颗子弹留给自己吗?”

  蔡宗夫恼羞成怒:“姓齐的,不要再抖着你那国军副师长的派头来教训我,眼下你和我一样,都成了日本皇军的俘虏,扁担挑水齐肩高,你不是我的长官,我姓蔡的也不是你的兵。我已经打到了最后,难道在那样的情况下抵抗还有什么意义?你们这些当官的真他妈的混账!打了败仗,不怪自己没用,反而逼着我们杀身成仁!”

  山田少佐鼓掌说道:“齐将军,看来你的这位部下,比你更聪明。”

  山田派人给齐学启治了伤,理了发,洗了澡,换上干净的衣服,第二天上午,才派出一小队士兵,把齐学启和蔡宗夫押往后方。

  齐学启躺在滑竿上,由6名身强力壮的克钦人轮流抬着,两天后到了公路边上的蒙坎兵站,然后在这里乘汽车去了瓦鲁班。

  瓦鲁班是野人山中一个大镇子,战前英国人把公路一直修到了这里,使瓦鲁班成为了野人山的政治和经济中心。此时第18师团司令部和负责指挥“缅甸义勇军”与对占领地实施管理的日本特务机构“南机关”已经前进到了这里。日军还在瓦鲁班建立起一座集中营,从各个战场被抓获的中、美、英、缅、澳、印等盟国的战俘和英、中、印三国的侨民,正源源不断地向着这里会聚而来。

  日军第15军司令官饭田祥二郎得知在莱昆被俘的齐学启,就是不久前在仁安羌给日军造成奇耻大辱的新38师的少将副师长,如获至宝,不禁大大地出了一口恶气。

  杀掉齐学启易如反掌,可如果能策动齐学启为日军服务,在缅甸组织起一支由中国战俘和中国侨民组成的、效忠于日军的武装力量,那就更是求之不得的大好事!饭田马上给瓦鲁班的田中新一师团长发去电报,指示他务必争取一切手段,将齐学启将军拉过来为日军服务。

  接到电报后,田中师团长马上派自己的副官前去集中营,先把齐学启送到野战医院治伤,还派缅甸工匠给他配制了一副金丝边眼镜。一个星期后,等齐学启勉强能动弹时,又亲自派车把他接到司令部,还特意设宴款待。作陪的,就是“南机关”的特务头子,此时已官至大佐的铃木植之。一位翻译官,躬身站立旁边。

  齐学启看破两位敌酋的阴谋诡计,坦然入席,面对满桌珍馐,正襟危坐,不动一筷一勺。

  田中师团长开口说道:“鄙人与中国军队作战多年,遇到阁下这样的对手不多。将军文能‘等因奉此’,在大学课堂上为学生授道解惑,武能跃马横枪,在沙场上率领军人浴血征战,不愧是人中俊杰,更是中国将领里面的佼佼者。我们虽然为了各自的国家,在战场上相互拼杀,可是对将军的人格与勇气,鄙人却依然非常敬佩,故而特意备下薄酒一杯,希望能和将军交个朋友。”

  齐学启冷冷一笑,目光透过厚厚的镜片尖利地在两位主人脸上扫视了一番,不疾不徐地说道:“田中司令官提出和我交朋友,这让我着实感到惊讶。既奢言朋友二字,你二人可知道朋友的含意吗?”

  两人神情一愣,讪讪道:“愿闻其详。”

  齐学启犹如教授给学生上课一般侃侃言道:“朋友一词有多解,《辞海》上载:古代有科名者对儒学生员的称呼,《儒林外史》第二回:原来明朝士大夫称儒学生员为朋友,称童生是小友。《论语公治长》:老者安之,朋友信之,少者怀之。指群臣。《诗·大雅·假乐》:燕及朋友。毛诗:朋友,群臣也。郑玄注:同师曰朋、同志曰友。也泛称相交好的人。凡此种种,皆是交朋友的先决条件,我倒想请教二位,我们之间,属于哪一类关系?若不先弄清楚这些先决条件,奢谈朋友,难免会玷污了这个词儿。”

  田中听出齐学启话含讥锋,尴尬言道:“我们大和民族是一个尊重知识,尊重人才,谦虚好学的民族,齐将军是中国的饱学之士,所以同样能够得到我们出自内心的敬重。不过,将军想必也不能否认这样一个事实,虽然从历史上看,日本曾是中国的学生,可是由于民族的差异以及政体的优劣,自日清黄海之战后,学生已经将老师,远远地甩在了后面。”

  齐学启说道:“即便在这刀山枪丛之中,我依然很乐意与二位进行建立在事实基础上的对话。我曾认真地研究过日本,知道贵国是一个开满美丽樱花的国度,大和民族也是一个能将日常生活高度艺术化的民族。作为中国一衣带水的邻居,贵国曾经是中国文化最热烈的崇拜者和学习者。在你们的国家,最完整地保存了中国古代文化的某些精髓部分,如服装、建筑、书法、围棋和禅宗思想。可是同样的事实清楚地摆在我们的眼前,正是贵国,近代以来却用武力将我中华民族逼到了亡国灭种的边缘。十九世纪末以来,中国所遭受的苦难许多都与日本有着直接和间接的关系。两千年来,中国施之于日本者甚厚,有造于日本者至大,百年来日本报之于中国者极酷,为祸中国者独深。近代中国所遭受的创痛,虽然不能说全部来自于日本,但实际上以日本所给予的最多最巨。”

  有着温文尔雅外貌的铃木植之大佐面谦实傲地说道:“阁下此言极是,学生能够战胜老师,难道不是优胜劣败这一生存竞争的规律所致?日本虽然国小民寡,但是大和民族却是一块精钢,一旦为了国家利益而不得不大动干戈时,这块精钢就立即会被铸成一柄无坚不摧无往不胜的利剑。你想知道是什么把我们大和民族铸成了精钢吗?”

  说到这里,他故意顿了顿,提高了语调:“我乐意在这样的场合告诉将军,在我们东京的靖国神社正殿左侧,有一座名为‘游就馆’的战争纪念馆,所谓‘游就’,也是取自贵国古代的思想家荀子《劝学篇》中的名言:‘君子居必择乡,游必就士’。意思是说,年轻人居住要选择好的地方,外出要选择好的老师。正殿两侧是一副诗词对联,其中文大意是:‘为君为国牺牲一切,放弃生命体现价值’。正是因为每一个日本人都清楚地知道,我们上战场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天皇和国家,所以才具有了任何人也不敢小视的战斗意志和献身精神。才会在全日本出现将士在前线英勇奋战,舍身报国,民众在后方忘我工作,千方百计支援前线的动人情景。”

  铃木大佐几乎是用诗一般的歌咏语气讴歌了一遍大和民族精神,然后轻蔑地继续道:“看看你们凡必称大的中国,妄自尊大,以吾为世界之中心,政治落后,官员腐败,人民挣扎于水火而自生自灭,不能得到政府的任何关怀与帮助。长此以往,国家有难之际,人民只关心自己的土地,房宅,祖坟和亲人,视国家之难为一小撮骑在他们头上作威作福的官员之灾,与自己全无关系。恐怕全世界只有你们中国,才会出现抓壮丁,以政府的强权暴力把人民赶出家门,驱上战场保卫自己国家的荒唐之举。这样的人扛上枪,能成为我们大日本皇军的对手吗?”

  他的语气又开始激昂起来:“正是这一原因,才造成了你们四亿五千万中国人犹如一盘散沙,一触即溃,不战自降。我说的难道不是事实吗?在世界历史上,请问阁下,有哪一个国家在所谓的卫国战争中,有贵国这样多的叛逆者,也就是你们所说的‘汉奸’、‘伪军’?我甚至可以负责任地为阁下提供一个大致不错的数字,在中国战场,这样的‘汉奸’和‘伪军’的人数,已经远远超过了你们眼中的日本侵略者。中国人在这场战争中的表现,难道不已经很好地证明了我说的话有多么正确吗?”

  齐学启的心犹如被锥子猛扎了一下又一下,激起一阵阵痛楚。他知道铃木战前曾是早稻田大学政治经济系的一名年轻的讲师,也是一个有影响力的狂热的民族主义分子,还曾著有一本竭力鼓吹大和民族至上的专著《照耀世界的太阳》,他的弟弟在推动军国主义分子上台的“二二六”事件被当局平息后,与一班少壮派军官一起集体剖腹自杀。今日听他此言,方知此人并非浪得虚名,短短一番分析,便一针见血地刺到了中国政治的痛处。出于民族自尊,他想反驳,可出于一个学者的认知,他又清楚面对这样的指责和轻侮,任何反驳都是苍白无力的,相反只能继续证明传统中国人的自大和虚诳——更让他无法否认的是,倘若换一种场合,连他自己也会提出与铃木大致不差的见解。

  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尽量以一种平静的口吻说道:“铃木先生的严辞针砭,深及骨髓,如果不是我们彼此处于战争状态下,我完全有可能建议中国政府为听到这样的批评发给你一枚国家勋章。我承认你的批评绝对不是无的放矢,也是我国存在的诸多严重问题中的一种。不过,我要告诉你的是,你眼里的中国民众,恐怕只是战前和战争初期的民众。”

  说到这里,齐学启也情绪激动起来:“正是因为你们的枪炮炸弹,在上海、在南京、在武汉、在重庆制造的一桩桩惨绝人寰震惊世界的大屠杀、大轰炸,终于使一盘散沙似的中国民众从冷漠中清醒,从麻木中奋起,在被贵军置之死地的绝境中团结成了一块千锤百炼的精钢!”

  齐学启目光炯炯地盯着铃木大佐:“我承认日本的科学与工业基础远比我们先进,武器装备也是中国军队无法相比的。可是,你们当初狂妄地向世界宣称三个月就可结束对华战争,请问二位,到今天已经有多少个三个月过去了?结果又怎么样呢?中国伤痕累累,遍体鳞伤,山河破碎、家破人亡。我承认你们的侵略战争已经使我们极度痛苦,极度疲惫,可是,我们一如既往地还在和你们战斗,仍然是一个鲜血淋漓的巨人!”

  铃木大佐怔怔地望着齐学启,打算进行反驳,但齐学启淡然一笑,挥挥手,继续语调铿锵地说道:“正是你们已经疯狂得彻底丧失了理性的军国主义领导人,不自量力地发动了太平洋战争,这一愚蠢的决策,必将给你们的大和民族最终造成灭顶之灾。伤痕累累的中国巨人如今已和美英等世界强国站在一起,共同与贵军作战,中国一旦拥有了美英两国提供的先进武器和作战物资,谁是这场战争的最终胜利者,我相信二位与我有着完全一致的判断。虽然我现在是你们的阶下之囚,但是,我有信心断定,要不了多久,也许两年、三年,最迟五年,把这场战争强加在中国以及其他和平国家头上的日本,将比我们受害诸国更加痛苦地吞下这枚战争苦果。当然,前提是二位有幸能活到那一天的到来。”

  铃木血冲脑门,完全无法再容忍中国将军这样肆无忌惮长篇大论地对他们进行反日宣传,粗鲁地挥挥手打断了对方,说道:“我们已经知道齐将军毕业于清华大学,又去欧洲学过军事,此后又在浙江大学任过教授。将军学富五车,才高八斗,自是聪明过人。可是,此时此刻,为何就唯独不能明白田中司令官的一番好意呢?”

  齐学启道:“鄙人双眼懵懂,目力昏花,唯独心中却是明若秋水,绝不糊涂。我们都是军人,最好以军人的方式来解决。你们也用不着再白费心机和我绕什么圈子了,二位有话请快说,有屁请快放,给我来个痛快的好了。”

  田中道:“齐将军提出以军人的方式来解决,太好不过。那我就明白说了吧,我们希望齐将军能认清形势,与我们大日本皇军配合。我们对你有两个要求,第一,我们马上用飞机送你去仰光,上电台发表一篇声讨中国政府的声明;第二……”

  齐学启摆摆手:“不用再说第二了,连你的第一条我也决不会答应,再说下去,那就只能是对着我这头老牯牛弹琵琶了。”

  铃木见齐学启断然拒绝去仰光,转而求其次,说道:“我们知道,像齐将军这样优秀的中国知识分子,大都视名节重于生命。为了维护将军本人的名誉以及家人的生命安全,我倒还有一个变通方法。将军可以用化名出面,到贵国战俘和华侨中登高一呼,为我军组建一支主要用以维持治安的武装部队,这支部队,由汪精卫先生领导的南京国民政府直接领导。我们可以向你作出庄重承诺,这支全部由中国人组成的部队,绝对不会开到战场上去与中国军队作战。”

  齐将军猛地一拍桌子,震得满桌杯盘碗盏跳了起来,凛然说道:“中国军人,可杀不可辱,岂能认贼作父,作出上愧祖宗下辱后人之无耻勾当?不要再浪费口舌了,我是你们日本人的敌人,请按照军人的方式,马上将我枪毙!”

  田中新一忍无可忍,猛然站起,“哗”地抽出了佩刀。

  齐学启向前一扑,双手紧抓刀身,鲜血顿时如蚯蚓般顺着雪亮的刀身流淌而下。齐将军夺刀欲自刎,并大呼:“求仁得仁,快哉快哉!”

  铃木与翻译官一齐拥上,奋力将齐学启拖开。几名日本卫兵也冲了进来。

  田中没想到中国被俘将军有如此反应,赶紧把刀夺了回去,重新插入刀鞘,悻悻然吩咐手下:“今日我们和齐将军话不投机,先把他带回营里去吧,过些日子,我们再和他谈。”

  铃木最后还不忘施展他的怀柔之术,说道:“阁下,我说过,对特殊的人,我们会提供特殊的待遇。我想问一下阁下,现在还有什么样的希望,我们或许能够帮助你实现?”

  齐学启回道:“我希望你们投降的那一天,我也能在现场。”

  田中大怒:“八格!”

  初次招降受挫,但田中与铃木深知齐学启的利用价值,并不就此罢手,他们把他关进了集中营,打算继续在他身上做足功夫,以求一逞。

  正因为这样的原因,在数千名俘虏中,只有齐学启将军受到了日本人的特殊优待,他住的是单人棚屋,吃的是比集中营的日军官兵和“义勇军”士兵更好的伙食,每隔两三天,还有日本军医从野战医院过来给他治伤。

  每天早上日本人举行的升旗仪式上,全体战俘向着冉冉升起的太阳旗鞠身致礼,也只有他一人得以幸免。

  齐学启是盟军战俘中级别最高的军人,军人对军阶有着特殊的认识与感情,即便同为战俘,盟军对毕业于美国诺维琪军校,能说一口流利英语的齐将军也保持着固有的尊敬之情。再者,齐学启在和他们的接触中,常常向他们宣传盟军必胜、日军必败的道理,勉励大家增强信心,团结一致,共渡难关,更令各国战俘深受感动,很快便将他视为了战俘营中的灵魂人物。

  齐学启对铃木提供给他的英文报纸《大东亚之声》、南京汪伪政府的机关报《中华日报》,以及连篇累版充满皇军战绩的“日军战报”并非不屑一顾,相反,他能从字里行间看到战事的进展,敌我双方的态势。

  正是从这里面,他才知道中国远征军伤亡惨重,但并未全军覆没,残部一分为二,或“逃”回到了国内,或“窜”往印度。他相信以孙立人的能力,一定会把新38师平安地带到印度。他还从吹嘘日本人煌煌武功的文章中看到日本人正在印缅边境上调兵遣将,很快就会发起对印度的进攻。他希望快一点打起来,在英国人眼中,印度与缅甸的分量与价值大不相同,战火一旦烧到被英国人誉为“英国女皇王冠上的宝石”的印度身上,他们就绝对再不会和日本人玩花拳绣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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