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并非一个宴会迷,那么相信社交聚会,谈话中那些假把戏一眼就看出来。我还意识到实际上所有聚会不会取得百分之一百的成功,正像所有宾客也不可能彼此都相处得好,比起晚上九点钟就让所有人回家,那么让一个诙谐的人物独擅胜场、独领风骚显然更好些。
同样选择对话技巧上,我发现它们不那么自然但偶尔必需如此。
好,假定你坐在一个名流、大亨、博士、律师、亲王或者高官身边。你问他最初是干什么工作的,发现他是继承他父亲的产业,沽上一辈的光,托贵族世家的福。你很羡慕他的关系和福气,他却说这一切是他那个岳母给他的,他讨厌这一切。你问他和最要好的朋友的太太在一起消磨时光有何滋味,那么现在你只能尴尬地闭上嘴或你理直气壮地迅速离开这“马戏场”。
对话游戏在人多次会见面谈之后,已经没有什么好奇心之后,显然特别实用。因此,如果仅仅是对话上暂时的困境,这是几乎非常管用的绝活。对各种困境的解决方法,实际上和下面的问题有相同之处:“如果被困在荒岛上,你准备带上哪十本书去打发时光?”
她一直是好莱坞的神秘话题,“好莱坞的斯芬克斯”。她一生离群索居,与外界交往甚少,影迷们除了从银幕上去一睹芳容,便再无法在生活中见到她的踪影,她一生独居,没有结婚,这更增添了她生活的隐秘色彩。
我最喜欢的人生奇遇问题是“如果你要住院治疗三个月,但又不是真正的大病,你愿意邻床的病友是谁?(它不包括亲属)”
我这个问题仅仅只向男人发问,难得去用这个问题去麻烦女人。结果差不多所有男人都希望邻床也是一个男人……这意见我猜想,女人在一天,二天内是个情趣相投的好伙伴,但三个月,男人可就受不了。我还忘了加上一条每个人只准睡在他自己的床上。
我将和你一起分享一些更有趣的名人的回答:
休·唐斯选择了索菲亚·罗兰。我明白这是男性的选择。
李博瑞斯选择了葛丽泰·嘉宝……以便他能海阔天空地漫谈。
亨利·方达要了皮特·阿斯托夫,一位谈话高手。
谢特·哈德莱挑中了大卫·布利克林,要不查理·戴高乐更棒。
爱伦·金要理查德·波顿,因为伊丽莎白·泰勒会来探视他。
杰克·班尼要他患难之交乔治·本斯。
如果约翰尼·卡逊住院三个月,我希望他能喜欢我是邻床病友,他的回答更是光芒四射,“最好是该死的医生滚回城里去。”
这些还有一些“人生际遇假想情景”。比如,“在宴会上,你最愿意和谁坐在一起?”或者“如果你能生活在地球上的任何地方,你愿意住在哪里?”这个了不起的问题要对环球旅行者去说。
如果你想体验一下冷酷,你可以和我们到科幻电影制片人梅维耶·李·罗耶在棕榈滩的梦工场,一批名流和富豪在那里聚会,一顿美妙的午餐后,我到客厅与大家愉快地交谈,谈话谈到最新的科学实验,把一个人冷冻起来,多少年后再让他复活过来,为此专门拍摄一部电视连续剧。但我们在聚会上觉得那人复苏过来会太寂寞了,发现他一个人也不认识。因此,我们每个人都要写一个名单,最希望和谁一起被冷冻起来。我的印象中,一个夫人要赢得头奖,她说,她愿意和两位先生冷冻起来,一位叫肯尼斯先生,她的发型师,一个叫大卫·韦伯,她的珠宝商。“别忘了,”她伤感地说,“你不会愿意让我碰见那些新人,他们看起来俗不可耐。”
这里有差不多五个如何谈话的话头。
“如果你不想做你现在做的事,那么你最喜欢做什么?”
“如果你能生活在任何时代,你希望生活在哪个时代?”
“如果你能和历史上的任何人生活在一起,你希望和谁生活在一起?”
“如果你突然得到了一百万元,并告诉你必须你自己花掉,你想买的第一件东西是什么?”
这个问题让没有一百万元的人特别兴奋。马上带来一阵快乐的白日梦的微笑。
最近一位报纸记者采访时问我:“如果你家的房子着了火,你愿意抢什么东西跑出去?”她最喜欢的回答到现在为止是一位大亨告诉她的,大亨说他只带一样东西走,那就是他的保险单。当这个提问提到我的面前,我意识到在我的房里我真正拥有的东西太少了。我回答,“我带上我的宝贝女儿,然后开跑。”
皮特·魏顿,一位出版界的朋友,他曾是《家庭妇女》杂志的主编,他有一些可当样板的话题:
去年有什么事情让你最愉快?
你最早心仪的女孩或男孩是谁?你们相爱过吗?
你自己最喜欢做什么?最不喜欢做什么?
你最想让世人怀念的功绩是什么?
艾迪斯·艾夫伦,在《电视指南》周刊上经常发表极有个性的文章的名作家,她很少去直接探问名人的工作,她换了一个方式去探问,她问他最喜欢的书是什么?美术馆中哪一幅画让他流连忘返?哪位哲人对他思想最有影响?他崇拜的英雄是谁……活着还是死了?
这些问题保证可以激活谈论,让大家踊跃抢答。但不同于专业采访人士,他们难得表达自己的观点,你可以加上你自己的回答和自己的看法。我甚至说出了我希望我的邻床病友是谁。
“你最后一次哭泣是在什么时候?”这个问题“对喜剧演员特别灵。他们很难来访,因为记者往往成为他们取笑的对象。”可是,当《纽约时报》问沃尔特斯自己怎么回答这些“万无一失的问题时,她却推托起来,”嗯,啊……我不怎么想回答。要想答好恐怕太费时间了。
另一个对话的好方法是“向街上行人发问”的这一类型,这最好当你坐在人群中时运用。最新发生的新闻事件或大论战时,你可以弄清楚大家的看法是什么。举一个例子,一个早晨,我出门,发现天在下雨(我发现我一出门,天总是在下雨),我到纽约的宾夕法尼亚车站去采访上下班的人流。那时“阿波罗十三号”正进行危险的登月旅行,三位宇航员正环绕月球飞行,准备飞回地球。我的问题是:“现在正值宇航员危难当头之时,你觉得未来还会作登月飞行吗?”(由此知道,大多数人认为未来还会进行登月飞行。)这一天的稍后时间,我听人们到处都在问这个问题,我们办公室里每个人都在讨论这个问题。很短的时间,用这个提问激发了人们对新闻的讨论,让你办公椅旁和沙发上的同事都加入进来。
同样的办法,你能把“向街上行人发问”的方法运用到几乎所有争论上去。我记得我举办的一个宴会上,我和弗兰克·佩里发生了激烈的争论,佩里以导演(大卫和丽莎)还有《最后的夏天》而闻名。我们争论的问题是谁更善于谈恋爱……是男人还是女人?弗兰克坚持是女人,我说是男人。于是我们让惊讶而非常合作的宾客发表高见。在晚会结束之时,有三个人未发表任何看法,二个是未来的情人,一个离婚还悬而未决。但我们的问题有了结果。答案是女人,这是一个断然的决定。女人比男人有更多的闲暇时间去调查恋爱的对象。下一次在你的晚会上尝试一下“向街上行人发问”的方法,你的婚姻会无忧无虑。
这是所有的技巧和工作。但他们不能代替坦诚的对话所带来的面对面的亲情。我仍然认为坦诚的兴趣,热情的介绍赞美和实事求是的微笑才是最好的消除冷漠的碎冰机。我回顾我主持《今天秀》的六年时光和这之前作为《今天秀》和其它节目的撰稿人的那些年。当我想起我太幸运地访谈的那些人,世界领袖,传奇人物,富豪,大美人,声名狼藉的大罪犯,没有什么东西比我从事的工作更让我感恩和感激了。事实上,这是我在续签第二份主持合同时讲的话。然后我的经纪人建议全国广播公司发表我的讲话。但在你们和我之前,为了相见和谈话的快乐,没有任何东西超过我对访谈的热爱。当有些场合,我甚至愿意为了机会而付出代价。但再怎么努力也有失败,甚至职业技巧也救不了驾。前些年我在《今天秀》上访谈沃伦·贝蒂。那还是在主演《漂亮的姑娘和克拉德》成名之前,但他阴沉的性格和难以对付可是快要出名了。毕竟,他是来我们的节目上推销他主演的一部电影,我描绘真的糟透了?我热情地微笑,活跃的攀谈,我向贝蒂问了一个又一个凡我想得到的刺激性的提问。他用一种接近极端反感的表情向我吐出一、二个单音词。我采用老一套但很管用的一招:“告诉我,贝蒂先生,你的新片子讲些什么。”坏啦,他猛然倒在椅子上,抓挠着胸部,把舌头吐出来又缩进去,呵欠连天,最后在漫长的停顿之后,他说,“现在,那真是一个非常困难的问题。”
要知道,我们正在实况转播,在上千万的观众前,我确实非常为观众悲哀,我说,“贝蒂先生,你是我曾经有过的最讨厌的一次访谈。我们忘了整个事吧,我要做商业广告了。”
舞台工作人员拍手欢呼起来,贝蒂先生的经纪人看到他的这番表演,气得发了心脏病。我得到了一次极其重要的教训,我给你们有关谈话艺术的最后忠告是:
你不要指望赢得所有的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