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们怎么办?单珏和臻儿中毒了,我们又不能挪动他们,可是不挪动他们,难道就这样一只待在这里吗?对了,南宫宓,南宫宓和单珏接触了为什么没有中毒?”
我看着在那还如胶似漆,吻得难舍难分的两人,以及姬萱与西门枫在那团团抱,只觉得头顶似乎在冒烟。非礼勿视,转头!心下不停这样命令自己,可是眼睛有如生根一般,怎么都使唤不走。
刚才离开的那只彩蝶又飞了过来,我看着它又一次歇在了因为太痒已经晕过去的臻儿鼻端,总觉得它似乎有什么问题。细看下,我突然发现它的翅膀竟然正反左右四面的图案各不相同,它轻轻地挥动一下,居然抖落了一层层的闪粉下来,弄得臻儿的鼻端像是涂抹了厚厚的一层珍珠香粉,空气中漂浮着一丝若有似无的迷香味。
怀臻脸上的红潮竟然慢慢退了下去,我心下一喜,正想要上前看看他是不是好了,夕雾却伸出一只手拉住了我。
“先看看吧。”
慢慢地,怀臻的身上居然凝结出了一层像蛇皮一样的东西,如一个透明的袋子般,把他包裹了起来,我吃惊地看着面前的变化,忍不住伸出手去戳了一下那个透明的袋子,竟发出“哗啦哗啦”的响声,把我吓了一跳。
“你说破了以后,臻儿会不会好起来?”
像看白痴般地瞟了我一眼,夕雾从头发上抽下一根银针来,我一愣,唔……对了,试毒。
细长的银针被插入透明的袋子,竟将它撕开了,不复之前的迷香味,一股恶臭扑面而来,我捂住鼻子忍不住小声说道:
“好像蜕下来的蛇皮。”
“果然,我猜的不错。”
“什么错不错的?”
我一头雾水地看着夕雾,完全不明白她在说什么。
“这只蝴蝶,叫做四面毒蝶,它的毒性能够让一个成年人在眨眼之间倒地身亡。它已经在怀臻身边逗留了那么久,可是,怀臻却一点事都没有。所以,我怀疑,之前,那只落在怀臻身上的鸟,其实有毒,它把无形的痒粉都散落在了怀臻身上。现在,两种毒起了反应,以毒攻毒,所以怀臻身上的痒毒都被解开了。”
“你怎么不早说这只蝴蝶有毒?如果之前臻儿没有中痒毒,那这只成年人都受不了的四面毒蝶落在他身上,不是要他的命吗?而且,你又怎么知道之前的痒毒是因为那只鸟呢?”
我生气地看着夕雾,真不知道他有时候到底是怎么想的。
“反正他已经中毒了,再糟糕也不过如此,有一点我没有告诉你,这种痒毒是世上最痒的,如果不是因为进了这爱幻亭,他可能早就在两种剧毒来不及发生反应前就死了。至于那只鸟,也许,我们找到了鬼婆罗姥姥,就能看见它了。”
什么?我看了夕雾一眼,她的意思是说,一切,都有可能是鬼婆罗姥姥搞的鬼咯?心下突然对那素未谋面的老人家有丝恐惧了,我们才刚上岛,所有的行动,居然就已经在她的掌控下了吗?难道,这一切,只是她给的一个警告而已?
“那他么四个怎么办?”
“或许,我们已经没有必要为他们担心了。”
才转过头,我居然发现身后的那四个人都已经恢复了正常。
“我,我们怎么回事?”
姬萱结结巴巴地从西门枫怀里跳起来,脸红的像颗苹果,她什么时候跑到枫哥哥怀里去的?为什么一点印象也没有?单珏也慌忙推开了想八爪鱼一样挂在身上的南宫宓。两个男人几乎同时看了夕烟一眼,她的脸上看不出任何表情,刚才的一切,她都看见了吗?
风波总算是过去了,几个人各怀心事,谁也没有多说什么。怀臻也已经醒了过来,他身上再也没有了那股难闻的恶臭味。
“好了,我们还是赶快找人吧。”
夕雾的话打破了这古怪的气氛。
“嗯。”
难得南宫宓这次没有唱反调,估计还处在刚才的震撼中没有回过神来。
“天啦,你的毒还没消失。”
我眼尖地看见了单珏依旧黑紫色的手大叫道。
怎么还是被他们发现了?单珏的头上满是汗水,虽然,在夕雾的解释下,大家都明白了刚才是陷入这间亭子所制造的幻象中去了,而怀臻的毒也被四面毒蝶解开了,可自己手上的毒为什么依旧如此?而且,现在自己想拍上别人肩膀的意图似乎能够吞噬脑海中所有的意识。
“珏哥哥,你的头顶怎么在冒烟?”
烟雾缭绕,顺着单珏的头顶缓缓升起,南宫宓想要过去拉他的衣服,却被西门枫一把拉了回来。
“你拉我做什么?没看见珏他现在很痛苦吗?你们不帮忙也就算了,为什么还要阻止我?”
没有理会南宫宓的无理取闹,西门枫一记手刀将她打晕了扛在肩膀上,突然,他另一边的肩膀上被搭上了一只手,正是单珏那只中毒的手。
“你在干吗?”
明明知道自己中毒了,还把手放在西门枫的肩膀上,我猜不透单珏他想要干什么,忙在那里质问道。
“不是他想要干什么,而是他现在已经不能控制自己的行为了。”
“什么?”
我的大叫声吸引了单珏所有的注意,一双鲜红的眼睛,血丝满布,嘴唇也变成了乌紫色,我被吓得站在那里不敢动弹。
“枫哥哥,枫哥哥你怎么了?”
看了一下单珏身边的西门枫,居然也变得和他一样,一双鲜红的眼睛,血丝满布,嘴唇也慢慢变成了乌紫色,更要命的是,他居然放下了肩膀上的怀臻,和单珏一样,在那定定地看着我。
突然之间,我觉得前方的两个男人变成了那丛林中袭击我的两只狼,随时都有可能扑上来咬破我的喉咙,而我,似乎又回到了那个绝望的时候,不过这一次,我似乎再也没有了面对狼时的勇气,只能傻傻地站在那里不能动弹。
他们正在慢慢地朝我走近,我浑身颤抖得几乎不能发出声音来了,谁来救我?眼睛向周围的三个女孩发出求救信号,可是她们摇了摇头,居然对我表示无能为力。难道是天要亡我吗?他们想要怎样?突然,单珏和西门枫一人拉起了我的一只手,往自己那边拖拽,我痛得龇牙咧嘴,他们两个在做什么?想要把我分成两半吗?好痛!
“放手,你们给我放手!”
对我的话置若罔闻,两人似乎沉浸在他们的世界里,周围的一切都成了陪衬。
呜……不要再拉我了啦,这样被拉来拉去的,他们两个力气又大,我的手真的好痛哦!
“咻……”
两人的兵器居然都飞了起来,在空中相抗衡,我吓得再也不敢叫他们放手了,生怕一个不小心,就成了最倒霉的那个牺牲品。我这是造了什么孽啊?干吗要拉我啊?呜……
我哭丧着脸左看看右看看,只希望他们俩谁能行行好,突然清醒过来把我放了,也许,是老天爷听到我的呼声。
在我刚将头转到右边时,西门枫突然吻上了我的唇,轻轻的嘴唇,柔柔的吻,如暖暖的和风吹入我的心田。我瞪大着眼睛,有些不敢相信眼前的一切,近在咫尺的脸庞,妖媚之中又带着一种阳刚之美,多么矛盾的重合。在我还没有回过神来的时候,突然被人一把拉开,另一个人也唇也覆上了我的。哎……我最近桃花运是不是很旺啊?为什么无缘无故成为被抢夺的对象?而且一下子初吻和第二吻都没了?眼前到俄单珏霸道之中不乏似水柔情,舌头拼命地想要撬开我的贝齿。唔……老大,老大你要做什么啊?不要这么热情好不好?我会招架不住的,再说,你刚才被别人吻过也,我会有心理障碍的啦。我使劲想要推开单珏,却被他铁钳一般的手臂牢牢地锁在了怀中,倒是累得自己气喘吁吁的。
“你很喜欢他的吻吗?”
头顶突然想起的声音让我猛地一愣,是我的幻听吗?突然,我被人轻轻地推了开来,对上了单珏那两双已经恢复正常,却有些受伤的眸子。
转眼之间,这两个人在吻了我之后,居然都恢复了正常……难道我是解药吗?这也未免太可笑了吧!手无意识地抚上被他俩吻得有些刺痛的嘴唇,却听到了臻儿的惊叫。
“姐姐中毒了!”
脑子里有无数个疑问,我看着面前古怪地注视着我的几个人。什么叫我中毒了?难道,他们俩的毒都没有解,而是因为那两个吻都传到了我的身上?
脸黑成了一片,明明没我的事,现在居然只剩我一个人中毒了……
“这毒,似乎对你没什么影响啊。”
像是在谈论着天气,再上路时,身边的夕雾头一次让我觉得十分呱噪,我已经够倒霉了,还被她这样损。
“好了,好了,你也不用摆这么张脸给我看了。我可是实话实说。你看之前他们中了毒,都是要死不活失心疯的样子,只有你,依旧能大步流星地走在路上,和我们谈天说地,这可是上天对你额外的眷顾啊!”
……
嘴角抽搐,我怎么不知道夕雾什么时候变得这么会调侃人了?像是知道了我的心事,夕雾说道:
“其实,我本来也是这样的性格,你们之前看到的,也只是我的一面而已。”
什么?那也只是一面?我看,这所有人中,就你秘密最多。
“你知道为什么你中毒了没事吗?因为,你身上有更厉害的毒。”
更厉害?什么毒?我怎么不知道?疑惑地看着夕雾,为什么她看起来像是无所不知的万事通啊?这次,她又想说什么了?我看着夕雾,不知道她又会有什么惊人之语。只见她悄悄凑到我耳边,对我说道:
“你中了西域毒彩花的毒,所以,这些毒药对你来说,只是小菜一碟,无伤大雅。现在,你就是一块吸毒石,别人身上的毒,能让别人致命的毒,都能转移到你这儿来,只有你没事。”
“咳……咳……”
说完,夕雾还煞有介事地咳嗽了两声。我的脸色则因为她的话而变得煞白。怎么突然对我说这样的话?难道是她看出什么来了吗?
“中毒的是南宫宓不是我啊。”
偷偷掐了夕雾一把,我小声地说道。
“你以为我会相信吗?你们的表现,骗得了别人可骗不了我,毕竟,我可是你的孪生姐姐啊。”
又是这句话,难道夕雾真的很了解以前的我吗?我陷入了沉默,不再多说,有些事,多说无益,越描越黑。
之后,一路行来竟再也没有出什么状况了,大家总觉得有些诧异和不自在。
当我们来到神殿前时,以为自己找错地方了,外面看来富丽堂皇的神殿,推开门,里面却结满了蜘蛛网,还有老鼠蹿来蹿去,里面一尊石质佛像上布满了灰尘,看来像是许久都没有人来过了一般。
“那个鬼婆罗姥姥不会是鹤游西方极乐世界去了吧?”
“哪个丫头在咒我老人家呢?”
不知从什么地方传来的声音让我浑身一个激灵,天啦,我就这样小声地嘀咕了一句,居然都被听到了,这毒手圣医看来不只手段高明,还是天生的顺风耳啊!
“前辈!我们此次前来贵岛,是想求您为我妹妹解开西域毒彩花之毒,还望您能出手相助。”
单珏的话虽是彬彬有礼的,但在南宫宓听来却十分刺耳,自己什么时候变成他的妹妹了?
“要想解毒,你们还是自己想办法吧。”
“前辈,这世上只有您的紫花能解此毒,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这对于您来说只是件小事,既不会耽误您多少时间,也不会花费您多少力气,还请您高抬贵手帮帮忙。”
西门枫也加入了游说行列。
无奈,鬼婆罗姥姥死活不愿意,对于他们俩的话根本不买帐。
“年轻人,我凭什么要答应你们?本事,你们先找到我再说,找到我了,我也许会考虑你们所提的要求。姥姥我这个老婆子老了,生活无趣啊,不如你们陪我玩玩。”
听见鬼婆罗姥姥的语气似乎有松动的迹象,大家兴奋不已。不过,找到她?这么大的一座海岛,得找到什么时候啊?而且,这姥姥怎么跟小孩子一样,如果她有心躲着大家,那要从何找起?
“我们要到哪找你啊?”
姬萱大声地问道:
没有人回答她,和突然出现时一样,鬼婆罗姥姥又消失得无影无踪了。
“怎么办?我们在途中已经耽搁了好多天了,还不知道怎样才能找到这个鬼婆罗姥姥,再等下去,《诡神鉴》都该被人抢走了。”
他们的话我几乎是左耳进右耳出,因为注意力全都被神殿中央摆放的佛像吸引了,为什么它刚才还布满了灰尘,现在却是光滑无比,表情也由之前的慈祥变成了现在的凶神恶煞,而且,那眼神,似乎正怒瞪着我,想要咆哮起来。
心底有些害怕,我伸出手想要扯一扯旁边夕雾的衣服,却抓了个空,回头,身后居然什么人都没有。为什么又成了我一个人?好像我总是在独自面对一些奇怪的事,每次身边都没有一个可以帮忙的人。
“单珏、西门枫、臻儿、姬萱、南宫宓,你们在哪儿?”
颤抖的声音泄漏出了我内心的恐惧,可是没有任何人回答我,这种感觉,就像是进入了一个错落的时空般。
“轰轰轰……”
那尊恶佛居然张开了石头大口,向我走了过来。
“啊……”
我转身便跑,慌不择路,跑着跑着,突然撞入了一个宽大又温暖的怀中,心下一喜,是单珏还是西门枫?陌生的味道,抬起头,阳光下,那个人背光的脸有些看不真切。
“烟……”
带着一丝雀跃,一丝惊喜,还有一丝迷惑,随即,害怕我会突然消失一般,那个人紧紧地抱住了我,想是要把我狠狠地揉进生命里去。
“我终于找到你了,一亿年,终于找到了。”
他的声音,竟让我感到莫名的熟悉,却又有些排斥。不着痕迹地推开他,我有些茫然地问道:
“你是谁?”
我能感觉到那双依然抓着我的手在颤抖,我问错什么了吗?
什么,烟不知道他是谁?烟不记得他了?熟悉的娥眉,熟悉的长睫,熟悉的俏鼻,熟悉的红唇,唯有眼神不再熟悉。原来,一亿年的时间,已经足够让这个世界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了吗?
身后的佛像追了上来,我心虚地往那男子身后一闪,只见他右手在空中划出了一道完美的弧线,光芒闪烁间,那石佛居然被定格在了树林里。
吁了口气,那石佛怎么突然跑下来了,如果我没有遇上这个男子,是不是它就会一直追在我后面,那要是我筋疲力尽了,它的一只大脚踏下来,我肯定会被踩成肉泥。
面前惊魂未定的女孩那调皮的眼神似乎和夕烟并不相同,难道真的是自己搞错了?可是世上除了夕雾之外,还有谁会跟夕烟长得一模一样呢?记忆中,夕烟就像万花之王,既有牡丹的雍容华贵,又有莲花的清丽脱俗,用沉鱼落雁、闭月羞花、国色天香来形容她的美貌,一点也不为过。她的美丽吸引了许多爱美之人,却也遭来横祸,当年,殷延就是宁犯天怒,偷袭杀害了伏羲族、燧人族和神农族三族的族人,并将夕烟所带领的女娲族人封印,让其沉眠,并从自己手中夺走了她,可惜当时自己和三族的领导者带领为数不多的幸存者,护送本族最后生存下来的几个孩子离开,并将他们安顿好了,可却没能来得及从殷延手中截下夕烟,以致于就那样失去了她的消息。她牺牲在爱情的洪流中,成全了世间的安宁,然而记忆涌上,却是永久无法磨灭的伤痛,所以,自己选择让清风带走灵魂一亿年,只待我苏醒后,将去寻找,有缘千里来相会,无缘对面不相逢,如果能再次相遇,希望还有重新开始的机会。
如果面前的女子是夕烟,那是上天安排他们再次相遇,以弥补自己一亿年前的选择吗?不过,后悔的,应该不只有自己,还有其他两族的情敌吧。可是最后悔的却是自己,因为,自己和夕烟是相爱的……
我见石佛对自己没有威胁了,这才大起胆子从男子身后走了出来,在看见他一金一红的双色眼珠时,我有些惊艳,那纯粹的颜色让人几乎挪不开视线,一种尊贵与妖异的感觉在我心底深处同时升腾起来。
而且,我发现他的眼里似乎能看到过往云烟,明明近在眼前,却觉得离自己好遥远,我不知道为什么面前的男子能给我这样的感觉,但是,我却真实地感受到了,浓浓的悲伤能感染我的情绪,将我带到不知名的感情漩涡里沉沦。没过多久,一股暖流竟灼热了我的眼瞳。这是怎么了?拼命擦着自己突然跑出来的泪水,却怎么都拭不完。
“你怎么了?”
像是突然发现了我奇怪的反应,男子问道。还没等我回答,即到声音便插了进来。
“祖师爷,这岛上好生奇怪。那金碧辉煌的神殿,里面漂漂亮亮的,像是有人住,可是我刚才和徐姑娘找了好久,连个人影都没见到。”
什么?他们在说什么?为什么他们看到的情景会和我们刚才看到的不一样?还有,刚才其他人明明也在神殿里面,为什么说没有人?我不明白这之间到底出了什么问题。
“请问,你有看见我的同伴吗?”
书生模样的年轻人和那清秀少女这才看到我,我听见了他们的抽气声。怎么了?她们用手指着我的样子,怎么就像见鬼了一样?我没有这么可怕吧?
“双胞古画卷!”
什么?
“难道你是汝族的圣女童姥?我,我叫徐曼衣,这位是御魔人池骁,这位是他的祖师爷,年慕钧。”
有些口吃,少女望着我的眼睛里满是痴迷,清透的瞳孔里能看见我的影子,此时此刻,我真误以为她正看着自己的心上人。她看来还真是天真单纯,居然将自己的身份就这么贸然告诉了我,也不担心我可能是坏人。祖师爷,那应该是隔了好几辈的人了,怎么会这么年轻?我狐疑的目光在两名男子身上扫来扫去,年慕钧,好熟悉的名字,似乎挺谁其提起过,是谁呢,什么时候呢?我努力在脑袋里面搜刮着答案,突然有记忆片断一闪而过,是夕雾,她曾提到过这个人,好像年慕钧还是她喜欢的人。
刚才年慕钧看我的眼神好像是旧识,难道他其实是想找夕雾,却把我当成了她?对了,最关键的问题我还没问呢。
“你们有没有在这里看到我的同伴?三男两女,其中一个是小孩。”
“没有啊,我们什么人也没见到。”
怎么会没见到人呢?太奇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