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事不能没有自己的靠山,没有靠山根基就不深,而根基不深,是做不成大事业的。
在攀向事业高峰的过程中,能得到靠山的扶持,不仅能缩短成功的时间,还能加大自己胜算的筹码。这其中的道理不难理解,一个人要想取得某种成就,必须具备一定的条件,而这些貌似客观的条件却往往掌握在别人手中。得到别人的支持和帮助,势必会减少前行的阻力,有时甚至会改变一个人的命运。
没有靠山难成气候,话虽如此,但要想经营好自己的靠山,还要有心人费点心思,红顶商人胡雪岩就深谙这其中的利害关系。
胡雪岩(公元1823-1885年),原名胡光墉,小名顺官,字学岩,祖籍安徽绩溪。自幼家境贫寒,没等长大成人,父亲胡鹿泉便撒手人寰。为了养家糊口,胡雪岩被迫到杭州城的信和钱庄当学徒。
胡雪岩进钱庄学生意,是从扫地抹桌、打水倒尿等杂役干起的,由于他聪明机敏,能说会道,很受东家的赏识和信任,三年师满之后,就成了这家钱庄的伙计。
这个时候的胡雪岩,如果安于现状,满足于此,或许几年、十多年后便会小有家产,然后娶妻生子,也可安度一生。然而,素来胸有大志的胡雪岩并不安于现状,他从小就怀有建立非凡之功的抱负,只是苦于身份卑贱,没有本钱,建功无门。因此,他总是瞅准时机准备干一番大事业。
胡雪岩深知,“朝里有人好做官”,尤其在晚清“官本位”的社会,做事不能没有自己的靠山,没有靠山根基就不深,而根基不深,是做不成大事业的。
好靠山必须官大权重,但仅仅凭他一个钱庄小伙计的身份,要想与资深的官吏拉上关系是非常困难的。但胡雪岩的过人之处就在于,一般人都是眼睛向上,只盯着那些正红得发紫的官员,而他则眼光向下,找那些虽处低位但却深具潜力的小官儿,这些小官儿有前途但没钱,如果能在适当的时机帮他们一把,他们自然把胡雪岩看成是伯乐,一辈子都记着他。有朝一日,等这些小官儿发达了,就会“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胡雪岩自然也会跟着有好日子过。黄天不负有心人,胡雪岩终于发现了可以实现梦想的阶梯——王有龄。
王有龄,字雪轩,出身于官宦世家,福州人,其父为浙江候补道(注:清制,捐纳文职最高级为道员,捐纳得官后,赴吏部报到,等候吏部依法选用,称为候选。吏部再分发某部或某省,听候委用,称为候补。道员实缺有限,捐纳道员一般无缺可补,仅能得到差委,故称其为候补道。),在杭州一住数年,没有升迁调任过,王有龄就随父寄居杭州。
由于境况不好,而且举目无亲,王有龄整天无所事事,空怀一腔重整家道的宏愿,却每天在一家名叫“梅花碑”的茶店里打发时间。
三十几岁的人,落魄潦倒,无精打采,叫人看了反感,可架子还不小,经常是目中无人,那就更没有人愿意答理他。只有胡雪岩例外,略通麻衣相法(注:以人的面貌、五官、骨骼、气色、体态、手纹等推测吉凶祸福、贵贱夭寿的相面之术。)的胡雪岩,发现王有龄有财富大贵之相,特别是通过与王有龄的攀谈,胡雪岩了解到王有龄的身世,虽然落魄不羁,却出身官宦世家,便认定此人将来定会发达。胡雪岩敏锐地意识到,此人乃自己跻身上流社会的绝好阶梯,他绝不会轻易放弃眼前这个千载难逢的机会。
这天下午,正赶上杭州城一年一度的清明大集,原本生意冷淡的茶楼挤满了人,胡雪岩去的时候,茶客满座,店小二只好将他和王有龄“拼桌”。两人直喝到太阳西下,肚内早就饿得咕咕直叫。于是胡雪岩对王有龄说:“走,我请你去摆一碗。”“摆一碗”是杭州的土语,意思是小饮几杯。
王有龄虽婉言谢绝,却招架不住胡雪岩的再三相邀,兼之饥肠辘辘,很长时间没见着荤腥儿了,也就答应出去“摆一碗”。
酒足饭饱后,王有龄开始大吐苦水:“不瞒你说,先父在世之日,曾替我捐过一个‘盐大使’之职。”
胡雪岩最是机敏,一看他的神情,就知道此话绝非虚言,赶紧笑道:“哎哟,原来是王老爷,失敬,失敬。”
但细问之下才得知,原来当年王有龄捐官只是捐了一个虚衔,如果想要补缺,必须到吏部报到,称为“投供”,然后抽签分发到某一省候补。
王有龄又说:“如果家境再宽裕一些,我也想‘改捐’一个知县。盐大使正八品,知县正七品,虽然改捐花不了多少钱,那出路可就大不一样了。”
“为什么呢?”胡雪岩不解地问道。
“盐大使只管盐场,虽说差事不错,不过却没什么意思。知县虽小,终归是一县的父母官,能杀人也能活人,可以好好做一番事业。再说,知县到底是正印官,不比盐大使,说起来总是佐杂,又是捐班的佐杂,到处做‘磕头虫’,与我的性格也不相宜。”
“对,对!”胡雪岩边听边点头,“那么,这样一来,需要多少‘本钱’才够呢?”
“总得五百两银子吧。”
五百两银子在当时不是个小数,胡雪岩一年的工钱才不过二十两银子。但此时胡雪岩的内心却开了锅。眼下,他手上刚好收了一笔款子,而且这笔钱是吃了“倒账”的,对钱庄而言,已经认赔出账,胡雪岩能够收到,完全是笔意外之财,所以他若是将这笔款子转借给王有龄,即便王有龄不能归还,对钱庄也没有损失。胡雪岩很想在王有龄虎落平原之时,助其一臂之力。这样,一旦他能够发迹,即可成为自己的靠山。但是,钱庄这一行最忌讳的便是私挪款项,更何况胡雪岩此时仅仅是钱庄里的一个伙计。一旦胡雪岩擅作主张将这笔款项转借给王有龄,不但会坏了自己的名声,而且很有可能砸了自己的饭碗。对于钱庄这行来说,由于坏了名声而被老板炒鱿鱼的伙计是很难再在这一行立足的。因此,如果胡雪岩将这笔款项转借给王有龄,就等于是拿自己一辈子的命运作赌注。对于常人,这实在是一个难以下定的决心,然而胡雪岩毕竟不同于常人,为了经营自己的官场靠山,他“知其不可为而为之,知其不可赌而赌之”,毅然决定借款给王有龄,资助他进京“投供”。
绝望之中的王有龄见胡雪岩主动提出借钱给自己,真是喜出望外,感激涕零。
第二天下午,在他们俩约定好的茶楼,胡雪岩郑重地将一沓银票塞到王有龄手上,说道:“王兄,这五百两债款乃小弟借给王兄以资‘投供’所用。”然后又从身上摸出了十多两散碎银子交给王有龄,“这是我平素私下的积蓄之财,送给王兄,权作路费,请王兄收下。今日一别,不知何时再能相见,祝王兄此去平步青云,前途无量。”
王有龄望着手里的银票和散碎银子,忍不住心头一酸,泪流满面。声音颤抖着对胡雪岩说:“雪岩兄,我不过是一个市井贱民而已,何故如此待我,令我好生羞愧。日后倘若飞黄腾达,必将涌泉相报。如果不嫌弃,今后咱们就以兄弟相称,你看可好?”
“太好啦,有龄兄!”胡雪岩马上改口称呼,心中的欢喜可见一斑。
但就在王有龄打点行李准备启程的时候,胡雪岩正因私自借钱之事而大受责难,故二人未能话别,令王有龄好生遗憾。
原来胡雪岩自作主张把钱庄的银子转借给王有龄,并主动向总管店里业务的“大伙”和盘托出,消息一下子传播开来,东家指责他擅自作主张,目无尊长,如若每个伙计都这样做,岂不是要把钱庄搞垮。这时,那些平时就特别嫉妒胡雪岩机敏过人、办事能力强的人,便借此机会向老板进谗言,说胡雪岩肯定是赌博输了钱,无以为计,便找借口挪用这笔款子以还赌债,一时间谣言四起。
当时作为伙计,一个人一年的生活用度大约也就是十几两银子,五百两银子实在不是一笔小数目,胡雪岩最终被东家扫地出门,而且再无人敢用他,这使他的生计陷于困境。
而后来事情的发展,也正如胡雪岩之前所料。王有龄在北上进京“投供”的途中,遇上了自己多年未曾往来的“总角之交”何桂清。何桂清少年得志,仕途通达,已经官至江苏学政。靠着何桂清的关系,王有龄在京城吏部顺利地加了捐,返回浙江后,还是仰仗何桂清在江南一带的影响,凭何桂清写给浙江巡抚黄宗汉的亲笔信,而被提名担任海运局的坐办。这是一个专门负责管理江南粮米北运进京的肥缺儿,王有龄很快就“发”了起来。
喝水不忘掘井人,王有龄也算是个有良心的人,每当他闲游品茗时,就想到胡雪岩,想到是胡雪岩使他从杭州城一名落魄公子发迹到今天的地步,没有胡雪岩哪有自己的今天?他决意要好好报答自己的大恩人。而且王有龄还听说,胡雪岩当初为了帮自己,将钱庄的差事丢了,生活没有着落,心里更觉有愧。几经周折,他终于在杭州城里找到了胡雪岩。
从此之后,胡雪岩依靠王有龄这棵大树,自立门户,开始在官与商之间如鱼得水,游刃有余,走上了官商的通途。
应该说,胡雪岩“借人之力”很冒风险,因为事实上他是挪用了东家的钱来帮助王有龄的。所以王有龄担心自己一旦用钱不当会连累胡雪岩。而胡雪岩对此则回答:“子毋然,吾自有说。吾无家只一命,即索去无益于彼,而坐失五百金无着,彼必不为。请放心持去,得意速还,毋相忘也。”既然能做出这种打算,就可以看出胡雪岩主意已定,这个忙是非帮不可了。胡雪岩此举为他日后的成功奠定了坚实的基础。
如果没有胡雪岩的拼力相助,王有龄也许会永无出头之日;而如果没有王有龄的支持,胡雪岩也不可能在商场迅速崛起。而且,胡雪岩在帮助王有龄的时候,他们之间应该说还是素不相识,胡雪岩也并不能确切地知道王有龄是否一定就有日后的发达,考察他当时的处境,这一举动无异于一场令人惊诧的人生豪赌。然而,正是因为有了最初这一“知其不可赌而赌之”,才有了后来世人瞩目的“红顶商人”。
当然,如何经营自己的靠山,是有许多学问的。例如,遇到那些暂时有困难、急需要帮助的人,态度就很重要。你可以置之不理,不管他死活,你也可以热情相助,以图回报。显然,前者目光短浅,后者目光远大。假如一个处于穷困潦倒的人受到你的帮助,他在成功的时候,最容易记住和报答的就是你。胡雪岩把这种经营靠山的方法,说成是“烧冷灶”。
好风凭借力,官友值万金
无论你是平民还是名人,只有善于借助他人力量的人,才是人生的大赢家。
成功人生是每个人都梦寐以求的,然而却不是每个人都能轻易得到的。这是因为个人的力量相对于社会整体而言实在太弱小了,以至于单凭一己之力几乎无法实现,因此,是否善于借力就显得尤为重要。
在织满各种关系网的现实社会中,要想成功办事,就必须学会借用他人的力量,并把这种外力融入到自己的人生奋斗中,这才会使自己的能力成倍增长,使自己要办的事事半功倍地完成,使自己梦想成为现实。
所谓“好风凭借力,送我上青云”,无论你是平民还是名人,只有善于借助他人力量的人,才是人生的大赢家。
胡雪岩在开办钱庄之初,就想到让钱庄代为打理府库银两。但这只是一个想法,要真正地做到钱庄代理官银,还要过一关,那就是要打通钱谷师爷(注:旧时地方官所聘主管钱粮会计的幕僚)的关节。旧时的州县衙门,都聘请了钱谷师爷和刑名师爷(注:古代官署中负责处理刑事判牍的幕友)。师爷名义上虽只是州县的幕僚,但由于他们精通朝廷的许多律例规制,所管的事务专业化较强,通常一州一县的司法、财政事务完全为师爷们牢牢地掌握着。而且这些人都师承有序,见多识广,就算是州县官们也要让他们三分。师爷向来独立办事,不受东家干涉,性格温和的还与州县老爷敷衍一下,有些态度傲慢的甚至可以对州县老爷置之不理。所以,胡雪岩的钱庄要代理湖州府库,也就必须结交拉拢钱谷师爷。
为了笼络好师爷,胡雪岩也算是下了一番功夫。王有龄署理湖州恰恰赶上端午期间,这个时间给胡雪岩提供了一个十分好的机会。他打听好已经到湖州上任的刑名、钱谷两位师爷在杭州的家庭住址,送去节下正需要的钱粮作为礼物。当然胡雪岩是以王有龄的名义送的。这两位师爷收下礼物自然要感激王有龄的好意,但等到他们上门去拜谢王有龄时,王有龄却借口说这原是胡雪岩的一片敬意。这样一来,师爷不仅领了胡雪岩的情分,自然也就明白了大老爷话中的用意。好事做了一件,交情却落了两处。于是,当胡雪岩找到湖州钱谷师爷杨用之,提出阜康钱庄代理湖州府库和乌程县库的官银时,杨用之不仅十分痛快地满口答应,“东翁(注:旧时塾师、幕友对主人的敬称)关照过了,湖州府跟乌程县库,都托阜康代理,一句话!”甚至连承揽代理公库的“禀帖”都为胡雪岩办好了,“我都替老兄预备好了,填上名字,敲一个保,做个样子,就行了。”
为了胡雪岩以后生意中办事“方便”,杨用之还给胡雪岩引见了另一个关键人物——湖州征纳钱粮绝对需要的、因此也绝对不能得罪的“户书”郁四。
书办的官称为“书吏”,当时大小衙门基层的公务,只有书办才熟悉,熟悉公务就是他们的“本钱”。其中许多细节运作技巧,以及关键、诀窍,为不传之秘,所以书办在当时虽无“世袭”的明文,却慢慢地成了父子相传的职务。
清政府的府、县衙门都有“三班六房”,六房皆有书办,当时以刑房的书办最神气,户房的书办最阔绰。户房书办简称“户书”,他之所以手面上比较阔绰,完全是因为当时政府征收钱粮地丁,户部只问总数,不问细节。地方政府谁有多少田、多少地,坐落何方等细则如何,只有“户书”才一清二楚。他们凭借的就是代代相传的一本被称为“鱼鳞册”的秘册。没有这本册子,即使你有天大的本事,也征不起钱粮。
有了这本册子,不但公事可以办得顺顺当当,户书本人也可以从中大发其财。地方政府多少年来钱粮地丁的征收,就是一盘糊涂账,纳了钱粮的并不一定就能收到“粮串”,不纳粮的却有可能握有纳粮的凭证,反正“上头”只要征额够成数,地方如何张冠李戴,是不必管也没法管的。
因此,钱谷师爷必得跟户书打交道,手段高明的户书可以完全地控制钱谷师爷。但通常情况下,两者总是和睦相处,情如家人,杨用之跟这个名叫郁四的户书关系就十分密切。为了报答胡雪岩的“情”,他热情地把胡雪岩推荐给郁四说:“老四!这位是王大老爷的人,也是我的好朋友,胡老爷。你请胡老爷去吃碗茶,他有点小事要拜托你。”
有了王大老爷和杨师爷的双重面子,办起事情来自然无比顺畅,郁四十分痛快地对胡雪岩说:“你把禀帖给我,余下的事我来做。明天我把回批送到你那里!”
这样痛快,就连胡雪岩都十分出乎意料,拱拱手致谢说:“承情不尽。”然后又说道:“杨师爷原有句话交代,叫我备一份礼物,意思意思。现在我不敢拿出来了,拿出来,倒显得我是半吊子。”
久在江湖厮混的郁四深深点头,马上对胡雪岩热情有加。原来敬重胡雪岩,主要是因为他是王大老爷和杨师爷的上宾,现在通过交往才发觉胡雪岩是做事极漂亮的外场人物,真是难得。此后,郁四也成了胡雪岩“销洋庄”生意中最牢固的合作伙伴和得力帮手。
一个人的能力总是有限的,要想成就大事,在某些时候借助“梯子”还是必要的。
一般来说,无论引荐者的名望大小、地位高低,只要对你成大事有所帮助,他就是你登上高处的好梯子,他的威信和影响力能对你有用处。一般人除对权威和名望有一种崇拜感和信任感之外,对熟识的人同样有一种可靠、信赖的感觉,因而他们常常会从推荐者身上来估量被推荐者的能力和人格。要成大事就要时刻留心身边是否存在这样的“贵人”,一旦发现就抓住时机想方设法去接近他。
在复杂的社会关系之中,在各种社会关系构成的屏障面前,互相利用是人性的弱点,但它也是人类共同需要的心理倾向,而这正是“借梯登天”之计的实质所在。一个人若不懂得或不善于利用他人力量,光靠单枪匹马闯天下,在现代社会里是很难大有作为的。
从负债经营入手,以信誉赢第一桶金
智慧只有融入金钱之中,才是活智慧,钱只有融入智慧之后,才是活钱;活的智慧和活的钱鱼水不分,成为结合体。
以智慧谋钱,也是成功借力的一种方式。胡雪岩是一个“用智慧生钱”的高手。在事业的草创阶段,虽然他身无分文,但他知道如何把“智慧变成钱”,他的事业才一项接着一项地“变”出来,才使他最终成为红极一时的“红顶商人”。
纵观那些成大事者,他们或许没有学者在学识上的智慧,但他们却能驾驭金钱,聚敛金钱,有通过金钱去利用学者智慧的智慧。这种智慧可以生钱。如此说来,难道我们能说这种智慧不是财富么?
在商业经营中钱能生钱,也就是说,有了一定数量的钱,再加上合理有效地运用和调配,就能获取更多的钱。因此,如何合理地运用、调配已有的金钱,这是对一个经营者的才干和智慧的考验。作为一名经营者,无论你有多么强的经营能力,如果没有钱供你运用、支配,那么,一切都是空中楼阁。
中国传统商人有以“一文钱创天下”的志向和能力,但完全靠自己一文钱一文钱地积累,这个发家过程无疑会十分漫长。因此,跳过最初资金积累阶段,直接由借贷——负债经营入手,便成为传统商人的经营捷径。
胡雪岩要开办药店,在与合作者刘不才商量药店事宜的时候,他一开口就是十万银子的本钱。这个“牛皮”可是吹得有点大了,因为当时他根本就不知道这十万银子在什么地方。虽然郁四说过愿意入股,但他已经帮了自己很多了,再让他拿钱出来,他也就只好卖田卖地了。
不过,这也没有难倒胡雪岩,他脑子一转,便找到了为药店筹集资本的两个主意:
第一步,他可以向杭州城里那些为官不廉、终饱私囊已经被“喂”得脑满肠肥的官儿们来筹集资金。于是他准备回到杭州,先攻下杭州抚台黄宗汉。在这兵荒马乱之际,开药店本来就是极稳妥的生意,又有济世救人的好名目,说不定黄宗汉肯从他极饱的宦囊中拿出一笔钱来投作股份。攻下他,另外再找有钱的官儿们来凑数,也就容易多了。
第一步如果成功,第二步也就好办了——胡雪岩接下来要让官府出钱给自己开药店。
刘不才有专治军队行军打仗容易感染时疫的“诸葛行军散”,是祖传秘方,配料与众不同,其效如神。胡雪岩准备与专管军队后勤保障的“粮台”打上交道。粮台虽不上前线打仗,但事实上却什么事都管,最麻烦的就是一仗下来料理伤亡,所以粮台上用药极多。他先采取只收成本的方式给军营送“诸葛行军散”,或者有捐饷的,也可以让他们以“诸葛行军散”代捐,指明数量多少,折合银子多少。只要军营的兵将们相信这药好,就可以和粮台打上交道,争取承接为粮台供药的业务。药效要实在,价钱比市面便宜,还可以欠账,让粮台本人公事上好交代。而既然可以欠账,也就可以预支。除“诸葛行军散”之外,药店还弄到几张能够一服见效与众不同的好方子,譬如刀伤药、避瘟丹之类,真材实料修合起来,然后禀告各路粮台,让他们来定购,领下定购药品的款子,正好可以用来发展药店生意,这一步一走通,药店不就可以滚雪球般地发展起来了么?还用愁什么药店的本钱?
商务经营,开办实业,都需要本钱。没有资金,必将寸步难行,天大的本事,再好的机会,都将是一句空话。立志在商场争雄的人,不能不会为自己筹措资金。当然,为自己筹措资金的方式可以是多种多样的,最稳妥的方式,大约也就是有多少资金,做多大的计划,凭着自己的惨淡经营,从少到多地慢慢积累。不过,即便愿意自己慢慢积累资金而不认可胡雪岩所采用的方式的人,大约也不能不佩服胡雪岩招术的高明。像这样凭借他人资金,开创自己事业的筹措资金的方式,确实是棋高一着。
金钱与智慧孰轻孰重?其实,两者之间也没什么矛盾:活的钱是不断生利的钱,比死的智慧即没有实效的智慧重要;同理活的智慧比死的钱更为重要。从胡雪岩开药店所走的无本万利之策来看,我们不难得出其“谋钱术”的精要:
智慧只有融入金钱之中,才是活智慧,钱只有融入智慧之后,才是活钱;活的智慧和活的钱鱼水不分,成为结合体。
当然,这也只是在商言商的结论,如果一切都向“钱”看的话,人生就会畸变,得到的钱也早晚会失去的。
审时度势,超前判断
时和势常常处于变化之中,时而有利,时而不利,这尤其需要借势成事者审时度势,超前判断,在形势变得即将对己有利时,抢先出手,方能抢占先机。
心理学家阿德娄总结道:人类最奇特的特征之一,是那种可以把减号变成加号的能力。借势就是“把减号变成加号”。可以这样说,借势对于成大事的人的作用,犹如羽翼之于飞鸟。
社会是人群的集合,无数个体的竞争之力汇合起来,构成巨大的社会力量。一个人要想做出一番非凡的事业,为社会做出贡献,就不能仅仅局限于自身的努力,必须寻找一切成功的契机,寻求一切可以利用的力量,借为己用。
借势而起,借力而发,对胡雪岩来说轻车熟路。不少人,希图以一己之力摇旗呐喊,造成对自己有利的态势,殊不知这样做往往得不偿失,真正高明的人必然是顺流而行,借势而行。许多看起来难办的大事,居然顺顺利利地办成了,就是懂得借势的缘故。胡雪岩为帮助左宗棠筹办船厂和筹措军饷向洋行借款成功,就是借势而行的结果。
胡雪岩是中国历史上以商人身份代表政府向外国引进资本的第一人。而在他之前,清朝政府还没有向洋人借款的先例,当时的官府明确规定不能由任何人代理政府向洋人贷款。曾是军机首领的恭亲王,就曾拟向洋人借银一千万两用于为海军购置军舰,朝廷的批复却是:“其请借银一千万两之说,中国亦断无此办法。”朝廷重臣恭亲王的碰壁,甚至让一向果敢又决断的左宗棠,对向外商借款能否获朝廷批准也心存犹豫。
胡雪岩却不像左宗棠那样看待向洋人借款一事,他认为此一时,彼一时,同样是向洋人借款,那时要办断不会获准,而这时要办却极可能获准。因为形势已经变化了,这是时势使然:一是那时向洋人借债买船,受到洋人多方刁难,朝廷官员中的大多数人不以为然,恭亲王独木难支,亦开始打退堂鼓,自然绝不会再去借洋债。而此时洋人已经看出朝廷镇压太平天国,收复东南财富之区的信心和决心,自愿借款以助朝廷军务,朝廷自然不大可能断然拒绝。二是当时发展军务并不是朝廷的头等大事,向洋人借款买船仍然可以暂缓。此时朝廷认为发展军务重于一切,而重中之重又是镇压太平天国。为军务所急提出向洋人借款的要求,朝廷也一定会言听计从,批准借款申请。三是此时领衔上奏的左宗棠本人手握重兵,权倾朝野,且因平定太平天国有功而深得内廷信任,由他向朝廷提出借款事宜,其分量自然也不一般了,朝廷也自然应当颇为重视。抓住机会,借助这三个条件形成的大势,向洋人借款不办则罢,一办则准成。
事实也确实如胡雪岩分析的那样,朝廷批准了向洋人借款事宜。
“与其待时,不如借势”,这里所说的势,即恰逢其时、恰在其地,几好合一,对于事件的成功能够起积极作用的机会集合而成的某种大趋势。具体说来,这种“势”也就是事物发展到一定程度时,由时、事、人等因素交互作用形成的一种可以助成“毕事功于一役”的合力。这里的“时”即能够促使事情成功的有利时机,“事”是指具体要进行实施的事情。所谓“彼一时,此一时”,同样一件事,时间不同了,条件也会发生相应的改变,彼时去办,也许无论花多大的力气都无法办成,而此时去办,可能“得来全不费功夫”。因此在处理事情时,我们应认识到:一定的时机办一定的事情。
乘时和借势是成大事的重要因素。由于时和势常常处于变化之中,时而有利,时而不利,这尤其需要借势成事者审时度势,超前判断,在形势变得即将对己有利时,抢先出手,方能抢占先机,进而借势掌握全局,最终实现成事之效。
女人多后援,更可攻前锋
一个成功的男人背后必定有一个伟大的女人。作为男人,有借女人之力的天然优势。
幽默大师林语堂断言:中国一向就是女权深厚,女人总是在暗地里对男人施加影响,左右着男人的心理和处事态度,无形中便决定了事态的发展。胡雪岩就深谙此道,专门利用女人做文章,结果事半功倍。
在胡雪岩一生遇到的女人当中,具有“帮夫命”、能在事业上助他一臂之力的不乏其人,但阳琪却是最令他记忆深刻的。
阳琪在未认识胡雪岩时,是“奇绣行”的老板。一天阳琪正在缎面上绣一朵硕大的牡丹,突然走进来一个青年,他注视着她,欣赏着她娇嫩的细手在绣架上龙飞凤舞,阳琪被看得耳根发热,凝眸一视,青年急忙避开目光,问道:“你有多少绣件,我全要。”阳琪一惊,大买主上门了,她答道:“除了货柜上的陈品,另外可以订制。”于是第一批货全部脱手,阳琪赚了10两银子。当阳琪把绣制品按青年的嘱咐送到枫桥路阜康钱庄时,才知道那个青年人叫胡雪岩,是钱庄老板,另外经营丝绸及苏绣、顾绣、蜀绣的买卖。她不由多看了一眼,心中佩服不已。
如此几次阳琪和胡雪岩熟识起来。彼此都谈得来,说话也投机,两人心中都有一种莫名的感觉。胡雪岩常常借游六和塔来阳琪店中闲聊,阳琪也很希望他能到店中来玩耍。他们的频频交往被阳琪的母亲看在眼里。一天母亲把阳琪叫到房中,她说道:“闺女,男大当婚,女大当嫁,你已十七芳龄,该出嫁了。我看胡先生一表人才,又精明能干,他佩服你心灵手巧,对你非常爱慕,不知你对他如何呢?”母亲的问话羞得阳琪脸颊绯红,低头不语,母亲又继续说道:“胡先生与你般配呢!”一朵红云直上阳琪眉梢,像绽开的花蕾,异常娇艳。阳琪低声说:“此事全凭母亲做主。”说完走开了。
两人的结合本来是水到渠成的事,后来却因为种种变故而搁浅。一晃11年过去了,这一年的初夏太平军攻打杭州城,阳琪携母亲流落到了上海。一到上海,阳琪用积攒的钱开了家绣行。在这里,阳琪再次邂逅了胡雪岩。
11年了,她怎么会忘记使她魂牵梦萦的情人呢?前日他一来到店中就被认了出来,只是生活的磨炼使她不便相认。但一想到他早已娶了他人妇,心念至此内心无限凄苦,泪水夺眶而出。
后来,在老主顾李三姐的引见下二人再次见面。二人相见少不了惊喜,问候寒暄过后,胡雪岩说他在杭州沦陷后一年就来到上海,当时生意顺畅。后来太平军被镇压,他又回到杭州。现在主要的生意都在杭州,此次到上海来是为左帅借洋款。阳琪心疼地问道:“这么多的事情要你做,不累吗?”胡雪岩顿时眼睛灰暗失色,他喁喁细语说:“哎,近来看中一块地方,前去江海关谈了几次都未谈妥。”说完,胡雪岩就打住不语,话题又转向别处。一会儿胡雪岩准备告辞回家,临别时说:“你目前境遇较差,我资助你一万两银子,切莫推辞。”阳琪推辞不过,说道:“好,我暂时替你收下。”于是接过万两银票揣进衣包。
胡雪岩走后,阳琪怀揣万两银票兴冲冲来到江海关。由于阳琪每月要替他们绣一面大清国旗,和主管熟悉,江海关守门的士兵得到好处后便放她进去。她敲了敲总署大人的门,总署见是“奇绣行”老板阳琪,忙问:“什么事?”总署大人听明阳琪来意后,忙道:“南京路那段目前看起来离城远,但马路一通,洋房修到那里就热闹了,地皮一定看涨,你真是有眼光。只是这酬劳嘛……”阳琪顺手掏出一万两银票递给总署大人。总署大人与阳琪一同到了洋人那里“挂号”,洋人见是海关总署领来的人,当即按照阳琪的吩咐照办,一切手续都在片刻之间办好。办理好手续后阳琪高兴地回到家里。第二天,阳琪拜见胡雪岩,把买地皮的手续凭证推到胡雪岩面前。胡雪岩打开一看,全是买地皮的契单。真是又惊又喜,胡雪岩一时未回过神,阳琪又说道:“我擅作主张,用你的万两银票替你买了南京路东段的地皮。”胡雪岩一听方才释然。但他说道:“我多次去都未办妥,更何况要办理权柄单、道契,手续繁琐非半月不成。你怎么这样快就搞定成交,真叫人佩服!”听了胡雪岩的夸奖,阳琪便把买这段地皮的经过告诉了胡雪岩,胡听后大加赞赏。一种希望阳琪帮他的念头油然而生。但自己在杭州已有妻室,她肯答应吗?于是他寻找机会博取阳琪的爱恋。
一个月后洋人开始在南京路大兴土木,胡雪岩所购地皮不断看涨。胡雪岩喜得合不拢嘴。他决定邀请李三姐夫妇、阳琪一同在“天星”宾馆吃大菜。席间胡雪岩不断称赞阳琪的“丰功伟绩”。李三姐夫妇也用敬佩的目光看着阳琪。席散,李三姐把阳琪拉入自己的轿中,十分亲热。李三姐问:“你听见胡雪岩说的话吗?他是多么希望得到你的帮助啊!”对于李三姐开门见山的询问,阳琪不知怎样回答才好。她缄默不言,心中激起了万丈波澜,如果跟了他无疑做小,不跟他则孑然独处。但做小老婆不知要受多少罪?她内心矛盾重重,犹豫不决。她把自己的心事告诉给李三姐。李三姐暗想,她有嫁与胡雪岩之心,但顾虑太多,就不以为然地说:“你是他事业上的帮手,唇齿相依,哪会当作‘小’来看待呢?更何况你身在上海,照顾胡先生起居。谁人又会责难?胡先生离不开你是有目共睹。”李三姐一番颂扬,阳琪心动了。
一回到家,李三姐便把询问阳琪的情况全部说给胡雪岩听。胡雪岩听后心花怒放,托李三姐为媒,向阳琪求婚。胡雪岩如愿以偿,终于和阳琪拜堂成亲。胡雪岩有了阳琪的帮助如虎添翼,事业更加辉煌。
可见,在成大事的路上,小女子的作用也不可小觑。过去人们就常说“一个成功的男人背后一定有一个伟大的女人”。作为男人,有借女人之力的天然优势,如果可以把这种“资源”合理利用,这个伟大的女人便可成为你职业生涯的后援者。
§§第五章 勤做不傻做——精而不诈,多想多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