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像一阵风似地冲出了宾馆,正好一眼就看到了马路对面的木叔和那半大小伙子上了公共汽车,我一看连想也没想就一把拦住了刚好从我面前经过的出租车。
我一猫腰一头就钻进了出租车……
“去哪里?”司机见我上车上得如此匆忙就问道。
“不用找了,跟着前面那辆公共汽车。”我随手从怀里掏出一张五十面额人民币拍到司机的面前。
“就……就那辆去东城的公共汽车?”那司机见我一上车就给了他五十,就高兴地问道。
“那车是去东城的?”我一听司机这样说,心里就咯噔了一下,因为昨天我才去了趟东城,去卖阴煞牌。
“是啊,那车就是去东城的。”司机说着就发动了车,我赶紧定睛一看,只见木叔上的那辆公共汽车已经开动了。
“你跟着就是了。”我一见那公共汽车开动了就对那司机急忙说道,说完我就赶紧摇开了出租车上的玻璃把头伸出去看,只见眼前那宾馆的楼上胖子和刘名正直直地站在窗前看着我,我赶紧把手伸出去朝他们挥了挥,意思是让他们放心地会洛阳,不用担心我。
和刘名和胖子打完招呼我就又回到出租车里面。
“师傅,这公共汽车现在走的这条路是去东城哪里的?”在出租车跟了那公共汽车一段时间后我问司机。这一路下来,我没看到木叔和那年轻人下车,所以我有点着急,因为我对这个城市毕竟是陌生的,生怕跟丢了。
“下一站文物交易市场就是终点站了了。”司机边开车边回答我。
司机的话音刚落我心头就是咯噔一下:这个木叔怎么跑文物交易市场来了?我昨天问他文物交易市场在哪里的时候,他的表现就不对劲,他说他记不清楚在哪里,而现在他自己跑到这里做什么?
正想着呢,出租车“吱”一声就停住了。我赶紧往前面一看,只见那木叔手提着大旅行包和那小伙子就下了车,然后就往马路对面的古玩文物交易市场走去……
他真的是来古玩文物交易市场啊,他一个老实巴交的农民来这里做什么?我心里不由得一阵嘀咕,我一看他们过了马路,就也赶紧下了车悄悄跟了上去。
只见木叔走进古玩文物交易市场后,并不像别的人一样东张西望地看周围的小摊和店铺,而是十分小心地夹着他那硕大的旅行包急匆匆地往前走,而他身边的那个半大小伙子是紧紧地跟着他。
看他俩的步伐,我一看这样的情况就知道这个木叔来古玩市场肯定是有明确目的地的,并不是来这市场淘宝捡漏来的。我在古玩市场待的时间长了,基本上什么玩古玩的人都见过,什么样的情况都见识过。
我也不敢跟得太近,怕他俩发现,所以我就远远跟着,只见这木叔像是一个急忙赶路的人一样一个劲地往前……
正跟着呢,只见木叔突然停住了脚步,然后一猫腰就钻进了路边的一个小小的古玩店铺,我一看赶紧也停了下来,可是等我一眼看清楚眼前的这个小店铺的时候,我就大吃一惊!
这个小铺,竟然就是我昨天卖阴煞牌时和那四爷谈生意的那个小铺……
四爷是这个古玩市场上做暗箱生意的老大,而木叔则是一个老实巴交的农民,他来找四爷做什么?难道他有什么东西卖给四爷?还是他和四爷有什么联系……
我不由得在心里一个劲地犯嘀咕……
一想到这里,我便又赶紧往前走了几步,一直到了可以隐隐约约看清店里基本情况的位置。而这时我再次把目光投向店里的时候,店铺里竟然没有了木叔的影子,连跟随他的那个半大小伙子也不见了。
看来木叔是进了店铺后面的那个小厅了,这个木叔不管来这里是做买卖,还是他和那个所谓四爷有联系,我现在能明显感觉到这事情又点蹊跷……
但是现在我也不可能冲进房间里看清楚,于是我就装作是来古玩市场淘货的人,在那小店铺周围转悠,可是我的眼睛是一秒都没有离开过那个店铺的门口……
我漫不经心地蹲在一个地摊上注意着那店铺的时候,突然从那店铺里冒出了个人。我一看此人,心里马上就一喜,然后一个计策马上就从心头冒了上来。
因为这个人就是那天给我带路来这个小店铺见那四爷的人……
我一见那人从店铺里出来了就也赶紧迎了上去,然后故意和他走成个碰面。
刚一和他遇上,我还没来得及格张嘴说话呢,他倒是一眼先看到了我,然后脸上马上就是一变,然后有点不敢相信似地说:“兄弟啊,今天又来了,难道今天还有……”说着就把手掌放在胸前做了个翻动的动作。
我明白他的意思,首先他不敢相信我今天还敢来这里,因为按照古玩行里的规矩,每当一个人脱手了一件比较大的货的时候,尤其是倒出的货的时候是应该避下风头的,其次是他那个翻手掌的动作是有含义的,它的意思就是问我是不是又倒出什么东西了?
我一听这个年轻人对我这样说,并且再一看这年轻人手里的动作,我就知道了那个什么鸟四爷肯定把我那阴煞牌的来历告诉了他,要不他不会这样问我有没有再从墓里倒出东西。他娘的这个四爷也不是什么好鸟……我在心里把这个四爷的祖宗给问候了个遍。
“呵呵,兄弟你玩笑了,我今天过来不做生意,是来找个朋友的,难道你还真的认为现在到处都是斗啊?现在大的斗是越来越少啊!什么生意都不好做啊!”我故作感叹,为的就是想和他套套近乎,然后能从他嘴里套出点什么。
“是啊,我们这行的现在真的是越来越难,货越来越少不说,上面还查得紧啊。”那伙计继续说道。
“呵呵,你骗兄弟吧?谁不知道你家四爷是这里的太岁啊!你们还怕没货?昨天我就不在你这里脱手一个……”说着我伸出了大拇指,意思就是我昨天还在你家四爷那里脱手了个大件东西呢,说着我又继续说,“刚才我就又见个人提了个大包进去了,我想肯定是什么好东西,就这样你还敢说你家四爷的货少?”
“兄弟啊,你是不知道啊,这几个月啊根本没什么生意,最近这几天我舅舅只做了两笔大生意,就是你那件,还有就是刚才那件,其余的生意全是小打小闹。再说你是行家,你也知道你那东西我家四爷收来的时候就是高价,所以再出手的话也就赚不了多少,最多赚个辛苦费了,这个月我们就靠这件吃饭了。”那伙计神秘地看了看四周,得意地说。
“哦,难道他的那件比我的还……”我一听心里顿时就有底了,原来这个木叔来这里不是为了找什么人,而是来做买卖的,并且也知道了眼前的这个伙计竟然是那死老头四爷的外甥。
“什么啊,哪有你哪件贵啊,不过我们碰上这个是个傻帽,八千块就收了两只明朝年间的的铜制双……”那伙计有点得意忘形地说,可是他刚把话说出来就觉得不对劲,马上就又把话给咽了回去。
“明朝年间的铜制双龙耳熏炉是不是?”我一听他这样说马上就脱口而出,但是内心马上就是一个翻腾,我没想到这个木叔会来这里卖文物,更没想到那个铜制双龙耳熏炉竟然是他卖给那四爷的。他一个老实巴交的农民怎么会有这样名贵的文物?这显然不是他家祖传的,要不他不会不知道其价值,竟然以八千的价格就出手了。我实在没想到,我昨天在心里暗暗骂的那个王八蛋竟然是这个木叔。
“你……你怎么知道……”我的话音刚落,那年轻人顿时就呆住了,他没想到我会知道那东西,甚至还能说出那东西的名字。
“呵呵,我还知道这个东西你们是分批收的,上个星期你们收了第一只,而第二只是这个星期,也就是刚刚收的,是吗?”我见那伙计的样子就继续说道。
“你……你怎么知道那么清楚?”那伙计见我不但说出了他们交易的东西,甚至连他们交易的时间都知道,顿时就吓得脸色大变。
“好了兄弟别担心,我不是这个。”说着我用手在他面前做了个手枪的摸样,然后继续说,“昨天我和你们四爷谈话的时候我帮他鉴定了一下那瓶子。”
“哦,我说呢,要不你怎么知道的那么清楚。”那伙计一看我不是警察顿时就放心了,然后使劲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水说。
“你们四爷真会做生意啊,这下这东西一脱手就净赚近二十万啊。”我赞赏地说。
“呵呵,那是我们四爷是这里做得最大的,好了不和你说了,我还得下村子去收货呢。”说着就向我抱拳告别。
我一看赶紧说也抱拳说:“呵呵,那好,兄弟你慢走。”
告别了这个伙计我就又在店铺不远处小心地观察着,但是此时我内心早就是一团糟了,我实在没想到这个木叔竟然就是这两个铜制双龙耳熏炉的出卖者,他一个老实巴交的农民怎么会有这样的东西?
正想着呢,木叔和跟着他那半大小伙子竟然从那店铺里出来了,但是此时手里已经没有什么旅行包,显然他已经将那货给了四爷。
我一看他俩走了出来,就赶紧也尾随了上去,只见木叔和年轻人一起,和来的时候一样急匆匆地就离开了古玩文物交易市场,然后迅速上了回鬼子沟的公共汽车就不见了。
这个时候我觉得没有必要再跟下去了,因为我知道这个木叔重要的事情已经办完了,现在则是要回村了。
我在心里暗暗地把这事情给想了一遍,我怎么都觉得这对铜制双龙耳熏炉来历有点奇怪,在程济死后的三天之内他就出卖如此名贵的东西,我怎么都觉得这东西和程济的死肯定有点关系……
一想到这里,我马上就用手摸了摸自己怀里昨天刚卖阴煞牌得来的那四十万,然后咬了咬牙一转身就向四爷那铺子走去了……
“你们四爷在吗?”我一走进铺子就看见上次在柜台上的那个中年人独自坐在柜台上,而那个四爷却不在柜台上坐着。我想此时那四爷应该正在里间细细把玩着那对明朝的铜制双龙耳熏炉。
“你……你怎么又来了?”那中年人一见我进了铺子一下就惊得张大了嘴,因为按照行规我昨天刚刚脱手了件从墓里倒出的东西,这段时间——至少是这两个月——都应该猫在家里避风头才是,可是我昨天刚卖完东西今天就又来,这样肯定会让他感到惊奇的。
“怎么地啊,难道今天还有生意就不能来找你们吗?”我笑着回答他。
“有货?”那人见我这样说马上就又点忍不住地问。
“呵呵,难道不欢迎?”我对那中年人说道。
“呵呵,老朋友来了,哪有不欢迎的道理啊?”我的话还没落,从里间就传来了四爷的声音,接着他就从里间出来了。
“呵呵,四爷久违了啊。”我笑着抱拳说。
“哈哈,来来来,进门就是客。”说着那四爷就迫不及待地把我迎进了里间。
“怎么了孙先生,难道今天还有货脱手?”刚一进屋坐下,我还没来得及张嘴说话,这个四爷就已经迫不及待地张嘴问我了。
“呵呵,四爷真是说笑,你真以为我的老底是博物馆啊。”我一边说笑着一边把目光迅速地投向了原来放明朝的铜制双龙耳熏炉的那个地方,只见那个地方现在果然放着那对精致的明朝的铜制双龙耳熏炉,我一看心里不由得一喜。
“那孙先生今天怎么又突然造访啊?”这四爷一听我这样说,脸上顿时就布满了疑惑。
“哈哈,难道来这里和四爷再做笔买卖四爷不欢迎?”我一见那对明朝的铜制双龙耳熏炉在那里心就放下了。
“做生意?”四爷一听我这样说顿时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了,显然他对我这次的突然造访来心中充满了疑惑。
“我昨天是来卖货,今天我来是买货的……”我看着四爷那疑惑的面容意味深长地说。
“哦,买货?孙先生真是玩笑了,我这里能又什么东西能入您的法眼啊?”四爷听我这样说,顿时就把目光投向了那架子底下的那对明朝的铜制双龙耳熏炉。
“哈哈,四爷果然不简单啊,我刚说了一句您就知道我的来意啊。”我说着也把目光投向了那对明朝的铜制双龙耳熏炉,然后继续说,“不错四爷,我看上你那对明朝的铜制双龙耳熏炉了,你开个价吧。”
我的话音刚落,四爷的脸色刷地一下就变色了,然后神色凝重地说:“哦,孙先生不简单啊,这对明朝的铜制双龙耳熏炉我收来还不到半小时呢,你就知道了。”
说完他拿戒备的目光看着我,显然他现在已经对我起了戒备之心。毕竟这东西我昨天还和他要过,而今天他刚把这东西给收来还没暖热乎呢我就来了,如果换作是我,我也会对这样的事情有所怀疑的。
“哈哈,四爷别担心,我没什么意思,刚才在这里晃悠的时候遇到了上次给我带路的那伙计,也就是你那外甥,我从他那里知道你四爷刚刚把着俩炉子收来,我呢平时没别的爱好,只要是看上了自己喜欢的玩意就想收藏下,您老别多心啊。”我一看那四爷的脸色都变色了就赶紧解释。
“哦,这样啊,那孙先生的消息还真灵通啊。”四爷见我这样说脸色顿时缓和了不少,可是依旧对我抱有戒心,并且是十二分的不高兴,这就好像别人偷窥了他的秘密一样。
“呵呵,哪里哪里,只是对这玩意喜欢而已,怎么样四爷你开个价吧。”我笑着对四爷说。
“不好意思,我不知道孙先生知不知道道上的规矩?”我的话音刚落,四爷看着我说。
“这个自然,货已到手压三天,也就是说不管什么货,要想出卖的话必须要手里压三天才能出手,这道上的规矩我怎么能不知道呢?”我笑着回答道。
四爷一听我的话,神色顿时一顿,然后慢条斯理地说:“那孙先生知道规矩那怎么还来得那么急?”
“哈哈,四爷,看来你真是把我当新手了,货已到手压三天,压的不是别的,压的是价格,你四爷的价格只要不是太离谱,我愿加百分之十的脱手费,怎么样啊四爷,我想这条道上的规矩你也应该知道吧。”我看这四爷那副样子就知道他是在找理由抬价格。
我的话音刚落,四爷脸色顿时就是一变:“如果昨天我把你当做是半个老手的话,那今天我四爷算是真把你当高人了。”
“呵呵,四爷抬举了,大家不过都是为了混口饭吃,怎么样?四爷现在可以给价格了吧。”我见四爷有了想出手的意思,于是我赶紧问。
“一口价三十万,另外再加三万的脱手费,总计你给三十二万,给您便宜了一万,我想这个价格你能够接受的。”我的话音刚落,四爷就说出了心目中的价格。
妈的,简直就是现代的黄世仁。我再心里暗暗骂道,他娘的八千块收来的东西一开口竟然来了个三十万……
“呵呵看来四爷是没有诚心做这笔生意啊。”我一听他这样的价格就有点不屑地说道。对于他的这个价格我肯定是不会同意的,因为按照这东西的现在市价来说撑死也就二十万,就算加上脱手费也就不过二十二万,可是他竟然一张嘴就来了个三十二万,他这不是胡乱要价是什么啊。
“哦,不知孙先生是什么意思。”四爷见我竟然说了这样一句话就问。
“四爷至于你收来的是多少钱咱们这个是两人都知道的,但是咱们现在不说在这个,咱们就单这货来说,就算把他老祖宗请来也不值三十万。”我面带笑容说。
“哦,孙先生为何这样说啊?”我的话音刚落,四爷脸色刷地一下就又变了。
我一见四爷的样子也不好说什么,而是站起来直接就走到了那对明朝的铜制双龙耳熏炉边,一弯腰两手一下就把这俩东西给提了起来,然后在四爷奇怪的目光中又走到了桌子前,把这俩炉子放到桌子上说:“四爷我相信你也在这古玩行摸打滚爬了半辈子了,以你的目光来看你说这东西能值三十万吗?”
“呵呵,这个我就不知道咯?”四爷打着哈哈说。
“呵呵,那好,那我今天就班门弄斧一下。”说着我把其中的一个炉子给小心地抬起来继续说,“从这炉子的制式以及花纹装饰可以看出这炉子出自明朝初期。”说完我就把炉子的底部给亮了出来,只见上面赫然写着“明洪武制”。
我就又把炉子给摆放正,说:“从这炉子所上的漆色、制式、材质来看,这并不是当时的宫廷之物,而是当时民间有钱大户人家用的,从它的出身来说,它的价格就决不会到三十万。”
我的话说道这里的时候,那四爷就已经慢慢把身体给坐正,然后一脸不相信似地看着我继续往下说。
我再次轻轻地把炉子给拿到面前,然后伸出舌头轻轻地在上面舔舐了一下,然后把舌头放进嘴里品了品继续说:“从这东西的出土地点和时间来说,应该就是你们秦岭这一带,就这一个月之内的出土之物。因为这东西虽然经过水的冲洗,可是上面的所具有的土腥味还很浓,并且这味道还是你们秦岭特有的粘土味道。”说着我用手指轻轻把炉子边缘细小的缝隙里的泥土指给四爷看。
我说道这里的时候,我眼前的四爷就已经完全是呆了,我见了这样的情况就继续说道:“这东西是盗墓贼倒上来的,因为东西倒出来了他连怎么清洗这东西都不知道,所以从它的来路说,它的价格就又得降低一等。”说完我就把那炉子给轻轻地放回到了桌子上。
“你……你到底是谁,你决不是什么倒斗的。”我的话刚说完,四爷就已经完全呆了。
他根本不相信我竟然会有如此的本事,按照他的经验来说,他只是认为我只是个倒斗盗墓的,我最多也就是知道点古玩文物的价值,可是他没想到我对古玩文物有如此深的研究。甚至连用舌“品味”这样难掌握的文物鉴定手法都会,所以当我说完这些的时候,他开始怀疑我的身份了,因为按照我如此的见解,我决不是在古玩市场混饭吃的无名小角色。
“呵呵,我的身份四爷不必细究,就凭我刚说的这几点,我不知道四爷还要不要三十万的价格,其实这东西就算你在手里压个半年也就最多二十万出手,我相信四爷对于行情是绝对了解。这是咱们第二次合作了,一口价,总共我给您二十一万,你觉得怎么样啊四爷,行的话你给个痛快话,不行的话我决不多留了,咱们买卖不成仁义在嘛。”
说完我就拿眼睛直定定地看着四爷。
“没想到啊,真是长江后浪推前浪,孙先生如此年轻就有如此的本事,实在是让老夫汗颜啊。”四爷抹了抹头上的汗继续说,“成,就当四爷我交了你这个朋友了,什么脱手费不脱手费的,就冲你这样的朋友咱们一口价二十一万成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