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节 率众起义
成家之后,刘邦倒收回些野性,年复一年,日复一日,为人夫,为人父,生活中纵然有些波澜,也都转瞬即逝了。
做亭长的日子,对刘邦来讲十分无聊,除了与县里的主吏萧何和狱掾曹参志趣接近,能常常在一起分析局势,畅谈大志外,简直没什么别的值得花费心思的事可做,故闲时琢磨出一种竹皮冠,这种冠后来被称为刘氏冠。
秦始皇一统天下后,开始大规模的徭役征发,在骊山为自己营造陵墓。押送刑徒去服役地是比较辛苦的工作。做为亭长,刘邦因此有机会常常外出,了解一些国家大事。
一次,刘邦押送刑徒去咸阳,办完公事后,到大街上观光,恰巧碰到秦始皇出巡。当时几乎万人空巷,老百姓都纷纷到街上聚观出巡的盛大场面。刘邦夹在人群中,看着威武雄壮的车骑,仪仗队伍在眼前缓缓通过,感慨万分,不禁叹道:嗟乎,大丈夫当如此矣!旁边的人诧异地侧目望了他一眼,心想什么人敢口出狂言。
刘邦此话却不仅仅是一句狂言。大他三年的秦始皇自称为中国历史上第一位皇帝,并打算世世相承,代代相传,以至万世,其举措一直为清醒之士所不齿。刘邦与萧何曹参常常暗地里评论时政,谴责秦始皇的暴虐政策,尤其是大规模无休止的徭役征发。
公元前210年,刘邦被派押送一批徒犯到骊山去服劳役,一路上不断有刑徒寻机逃亡。这天,走到丰邑西部的大泽中休整过夜,刘邦独自喝了些闷酒,暗想:我押送的这批人等到了目的地就差不多要跑完了,据法律是要被判死刑的。各方好汉已纷纷揭竿而起,去年在东郡落下一块硕石,有人在上面竟刻上了始皇死而地分六个字,秦始皇为此事下令杀死了居住在硕石附近的所有居民。看来秦的天数已尽,秦始皇也远远丧失了灭六国、一统天下的豪情壮志,我为什么还要龟缩在家,做个小小的亭长为秦帝国服务呢?
夜幕降临了,刘邦亲自为刑徒们解开身上的绳索,说:你们都走吧,我从此也要销声匿迹,不再回去了。刑徒们大为感激,有十几个壮士当下决定跟随刘邦,一同造反。刘邦高兴地畅饮一番,率众斜穿大泽,往芒山和砀山一带进发,隐蔽在芒砀山间,积蓄力量,待机而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