嘉庆与喜塔腊氏的感情原本一般,可自从得知嘉庆被立为皇储后,两个人的感情日益加深。自嘉庆被立为储后,他一直渴望能够亲自执政。可是父亲却总是旁敲侧击地提醒他、暗示他,这大清的权力仍归属与太上皇一人。嘉庆受了气,经常把自己关进书房,喜塔腊氏总会前往劝慰。
渐渐地,嘉庆有什么烦心事都会向妻子诉说,他对妻子的依恋也渐渐深厚了起来。在他看来,将妻子册封为后,就是对她最大的赏赐。因此,在继承皇位的第二天,他就张罗起册封皇后的事情来。按照常理,册封皇后的事情本该皇帝自己说了算,诏书也该自己来拟。可是,乾隆却突然插了进来。
禅让大典后的第三天,乾隆将嘉庆及喜塔腊氏召至养心殿,亲自下达诏书将喜塔腊氏册封为后,还封了几位嫔妃。
执事太监宣读了册封诏书后,嘉庆夫妇连忙跪下来领旨谢恩。
“今天朕要在宁寿宫皇极殿举办‘千叟宴’。这样隆重的宴席当然少不了你们,颙琰,你就留下来侍奉朕吧!”乾隆说。
“儿臣遵旨!”嘉庆连忙回答,“待儿臣回宫换上朝服,马上过来。”
望着儿子离去的背影,乾隆的心里悲喜交加,有种难以言喻的情绪在心里升腾着。儿子对自己可谓是言听计从,可谁知道他心里想些什么呢……
告别了太上皇,嘉庆夫妇连忙往毓庆宫赶。一路上,嘉庆的脸色十分难看,不过喜塔腊氏的脸色更为不好。两个人似乎都明白对方的心思,谁也不多说话,旁边侍奉的宫女、太监更不敢开口了。终于回到毓庆宫,喜塔腊氏快步走进房间,将宫女、太监都打发走了。
“太上皇在臣妾正位中宫的大喜日子,还给皇上封了一堆的妃嫔,看来他老人家心中很是惦念您啊!”喜塔腊氏话还没说完,眼泪就已经掉了下来。
“你就不要给我添乱了……”嘉庆看到妻子伤心的样子,更是心乱如麻。
“咱们的大喜的日子,太上皇却弄什么‘千叟宴’,在宫里大宴宾朋,就是想在黎民百姓面前给我难看!”说到这里,喜塔腊氏已经委屈地泣不成声。
“你快不要哭了,你看我这还不够乱吗!”嘉庆被喜塔腊氏哭得手足无措,终于忍不住发起火来。
“你……”喜塔腊氏原本希望丈夫劝慰自己一番,说几句贴心的话,哪知道自己的眼泪换来的只是丈夫的怒斥,更加伤心起来。哭着哭着,她突然抽搐了起来。嘉庆连忙差人去找御医,生怕妻子有什么意外。
喜塔腊氏一直体弱多病,嘉庆对待她一直十分小心,没想到还是出了差错。
御医赶来,手忙脚乱地诊治了一番,喜塔腊氏总算是醒了过来。
“我哪里有责怪你的意思啊?你怎能这样想不开?”嘉庆看着十分心疼,声音颤抖着埋怨道。
喜塔腊氏一双哀怨的眼睛望着嘉庆,眼泪仍在流着,却什么话都说不出。
“你难道还看不出来吗?太上皇哪里是和你过不去,他这是不信任我!”嘉庆说出了自己的苦衷。
“册封诏书本是我的事,父皇却偏偏要插手!我大喜的日子,他大办‘千叟宴’,还要我作陪,这不是拿我做儿皇帝么!我的难处,你难道不清楚吗?”嘉庆望着怀中的妻子,索性将自己的苦水全都倒了出来。
听了这些话,喜塔腊氏渐渐止住了哭声。丈夫的话句句在理,都是自己心眼儿小,只想着自己的事情,完全忽视了丈夫的难处。
“皇上,都是我不好,让您心焦了!”
“我没有实权,也实在苦了你啊!”望着妻子苍白的脸,嘉庆十分心疼。“我这个皇帝实在没用,做什么都得处处小心。再加上朝中的和珅一党处心积虑地想要除掉我,我就好比在夹缝中一样,稍有不慎就会帝位难保啊!”
“皇上,您放心吧!臣妾日后一定会尽心尽力照料太上皇的饮食起居,千方百计讨他老人家的欢心,定不会让太上皇与您为难的!”喜塔腊氏听了嘉庆的话,越发觉得自己该为皇上做些什么了。
“我不需要你做什么,只要你好好保重身体,就行了……”嘉庆望着妻子,担心地说道,“好了,我得赶紧过去了,久了只怕太上皇会生气。”
“快去吧……”喜塔腊氏多么希望丈夫能多留一会儿,可是她不敢开口,只得目送着嘉庆离开了。远远地,她似乎听见宁寿宫喜乐奏起,似乎看见了人们觥筹交错的欢喜场面,可这一切都与她无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