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次与三十年有区别?还不都是嫁不出去?”被撞在树身上的唐楚拧眉,说话的功夫伸出长腿朝着年莹喜的小腿踹了过去。
我次……年莹喜真的很想问问面前这位帅锅,你的语文和数学是体育老师教的吧?
眼疾手快的避开身下唐楚的攻击,年莹喜一手拉紧他的衣襟,先是将藏夹在手缝之中的绣花针刺进他的身体,随后不给他任何反应余地的用一手拉住他的腰带,旋着身子借力打力的将唐楚‘咻’的一下凌空抛了出去。
唐楚没想到年莹喜竟然有这么惊人的力气,惊讶之余顺着年莹喜的力道灵活的在空中翻了几个身子,最终平稳的落在了不远处的地面上,一双透着寒冰的眸子染上了火红的怒气,朝着年莹喜便要再次攻过来。
见唐楚那是以待发的样子,年莹喜无奈的摆了摆手,“你大半夜的来司南王府,难道就是为了来和我打架的?”
“怎么?怕了?”唐楚听闻收住脚步,站在原地挑眉讥嘲,满眼的不屑。
“怕?”年莹喜斜着眼睛上下打量了一下身材挺拔的唐楚,用同样不屑的声音回道,“要是打架我奉陪,但你起码也要给我一个理由吧?难道你是欠虐体质?大半夜的主动求抽?”
唐楚被年莹喜的一番话刺激的变了脸色,咬牙切齿了半天,才很是不情愿的从怀里掏出了一样东西,朝着年莹喜扔了过去。
年莹喜接过那东西一看,竟然是一把钥匙,抬眼见唐楚有要走的架势,不免弯腰捡起了地上的一枚石子,瞄准唐楚的小腿弹了过去。
唐楚感觉到身后有东西袭来,脚下灵活的变换了下放下,侧过了身子停了下来,瞧着与自己小腿擦身而过的石子,心中不免再次怒火蒸腾回头怒视,“你这女人只会使这一些阴招,怪不得嫁不出去。”
忽视掉唐楚恶毒的语言,年莹喜举着钥匙朝着他示意,“这钥匙是什么意思?你不把话说明白就走,还怪我耍阴招?”说着,秀眉轻挑低低的笑了起来,“唐楚,其实你是披着男人皮的女人吧?”不然为何总是这般的小肚鸡肠点火就着。
“你……!”唐楚被年莹喜这一拔,果然又毛了,他长到这么大就没见过这般赖皮缠又满嘴是道理的女人,好像全天下的道理都是她的一样。
“什么人?”
“走走,过去看看。”
还没等年莹喜开口,远处的巡逻士兵便听见了这边的响动,大吼一声朝着林子走来,手中的灯笼照红了附近的天。
唐楚见有人朝着这边走来,不免收起了浑身的戾气,调头起身跳上树梢,眨眼的功夫便消失在了附近。
年莹喜先是看了看唐楚消失的方向,又望了望身后已经照过来的灯笼,将手上的钥匙揣进怀里,翻身朝着另一处飞走了。
虽然年莹喜不甘心就放唐楚就这么走了,不过她也不着急,反正刚刚她将沾了麻醉散的针刺进了唐楚的身子里,估计唐楚飞不出多远便会开始四肢麻痹的摔下来,按照唐楚的脾气一定会折回来质问她,等那个时候她再仔细问问这钥匙究竟是何意也不迟。
半盏茶过后……
按着原路返回的年莹喜停落在了自己暂住的院子里,见屋子里竟然燃气了烛火,不免放轻了脚步,探着身子朝着自己的屋子靠了过去,还没等她走到窗下,便听见了从屋子里传出的欢谈之声。
“哈哈——!以前小王倒是没有过多注意,如今一听当真是后知后觉啊!”
宣雨辰?他怎么会在自己的屋子里?蹭到窗子下面的年莹喜拧起了眉头,伸手将窗子上的糊纸捅开个缝隙,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朝着屋子里面望了过去。
当年莹喜探视的目光越过屋内的宣雨辰而定住在芊芊身上的时候,年莹喜一肚子的疑问便彻底被解开了,从缝隙之中瞧着芊芊那垂头含羞略带紧张的样子,年莹喜恨铁不成钢的攥紧拳头。
犯错误不可怕,可怕的是名之是错误的却不知悔改。
屋内的芊芊垂眸站在宣雨辰的身侧,面色微红,一颗已经死却的心再次出现了一丝希望,她从来没想过有一日自己能与宣雨辰这般愉快的畅聊,这一幕就是她以前连做梦都不敢不想的事情,而现在宣雨辰就是那么真实的在她的身边,其实她的要求不高,只要能这么静静的看着他就好。
坐在椅子上的宣雨辰没想到这芊芊丫头竟然对自己有意思,看来他以前当真是忽视年莹喜太过严重,竟然连芊芊眼中的爱慕之情都没察觉到,放下了手中的茶杯,他沾沾自喜的想,其实现在知道芊芊对自己的爱慕之意不但不算晚,更可以说是刚刚好,反正自己也是要找机会接近年莹喜的,如今有了芊芊的爱慕之意,想来自己想要接近年莹喜的事情一定会事半功倍的才是,等有朝一日年莹喜当真成了自己的囊中之物,也许自己一时心情不错,也是可以考虑顺带将芊芊也收下的。
见宣雨辰的茶杯里已经没有了茶水,芊芊忙伸手将茶杯托了起来,“不如让奴婢再给王爷去倒一杯茶来吧。”
撇了一眼芊芊身后紧闭的屋门,宣雨辰想了想点头微笑,“既然芊芊丫头有心,本王又怎好佛了这好意?”
芊芊喜出望外,连连点头,“请王爷稍等片刻,奴婢去去就来。”说着,迈出了门槛走出了屋门,瞧着外面宁静的夜色,芊芊多希望这一刻能够永远的静止不前,哪怕就算不会静止不前,她也希望年莹喜能再晚一点回来,让她能再多看看宣雨辰。
芊芊走后,宣雨辰收起了脸上的笑容,听着外面芊芊远去的脚步声慢慢起身,慢步朝着那扇紧闭的屋门走了过去。
从刚刚开始他就一直在怀疑,自己来这里光茶都喝了三杯了,屋内却一点反应都没有,难道年莹喜当真睡的这么死?竟然一点都没有察觉到?还是年莹喜根本就不在屋子里,一切只不过是给外人做出来的假象而已?
第二个想法刚刚一擦过大脑,宣雨辰浑身散漫的气息顿时凌厉了起来,心里不断回想今日年莹喜与宣逸宁眉来眼去的样子,忽然一个不好的念头浮现在了他的脑海里。
难道年莹喜来自己府上是为了帮宣逸宁打探事情的?
带着这样的想法宣雨辰哪里还能心平气和的站在门前?当即抬脚使出全力踹在房门上,紧紧是一瞬间的功夫,刚刚还紧闭的房门便轰然而飞榻到在了地上。
在院子里小厨房里生火的芊芊听见了正屋里传出的响声,以为是年莹喜回来撞见了宣雨辰,吓得双唇瞬间惨白了下来,扔掉了手中的柴火忙转身朝着正屋跑了过去。
屋门前的宣雨辰挥了挥袖子扫开眼前的尘土飞扬,眯着鹰眼正要迈步朝着床边走去,不料这时却先行从床边传来了声女子的尖叫,“啊!这是怎么了?”
听着这个声音,宣雨辰迈出去的步子先是在半空之中停了一下,随后便加快速的朝着那声音走了过来,待他走到床边毫不停留的伸手掀开落地的床幔,便瞧见此刻已经坐起身子的年莹喜正用一双惊恐的眸子盯着他看。
“王爷这是什么意思?不但半夜在小喜的屋子里长留不去,现在更是擅闯睡房,难道司南王爷都是这么待客的?”床上的年莹喜说着拉起了腰身上的被子遮住了全身。
宣雨辰很意外年莹喜竟然真的在屋子里,更意外当他伸手掀起床幔的时候,看到的年莹喜不但长发披散睡眼蒙松,身上更是只是着了贴身的里衣,虽然他不是完全相信此刻自己亲眼见到的,但也无计可施。
迅速的反应之下,宣雨辰先是松开了手上的床幔,随后带着抱歉的道,“刚刚听见小喜屋子里传来了声响,小王担心有刺客作祟,便没来得及多问的就冲了进来,好在不过是一场虚惊,还望小喜莫要往心里去才是。”
摸着被子底下自己还没来得及脱下的夜行裤,年莹喜心里讥笑,她也是在他踹门的瞬间才顺着窗子钻进屋子里的,在那之前这里屋根本就连人都没有,又何来的声响之说?恐怕就是有声响,也是他心中多疑的声响才是。
故意装作松了口气的年莹喜抱歉的笑了笑,“看来倒是小喜冤枉王爷了。”话是这么说,不过年莹喜在心里不得不对宣雨辰的防备又加深了些,这男人的心思实在是太过多疑,而做事更是鲁莽不计后果。
宣雨辰回头看了一眼碎裂在地上的房门,不由得再次开口道,“今儿实在是太晚,不如今儿小喜先去兰儿的院子暂住一晚?等明儿早上,本王一定马上就派人过来给小喜换一套新门。”今晚的事情他倒是不怕年莹喜会多心,而是怕年莹喜会告诉给宣逸宁,这么多年的兄弟让他太过了解宣逸宁,如果今晚的事情传到了宣逸宁的耳朵里,宣逸宁一定会不放过任何一个细节的推敲他的想法,到时候若是真让宣逸宁猜到了什么或者联想到了什么,他就有点得不偿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