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尘
光阴如白驹过隙,岁岁年年。大学毕业后,我们各自奔向了不同的城市,世界已进入了2000年,不知道我们能什么时候再见面,七弟,你现在还好吗?
经常想到你,那是一个很经典的场面:一副阴郁而平静的神情,戴着一个蓝灰色的小墨镜,斜倚在我对面的上铺,翘着腿,一手捏着报纸,一手夹着香烟……对你的回忆每每从我们故事开始的第一天,你是我大学中遇到的第一个同学,认定的第一个朋友,这多的“第一”成了我必然感念的生动细节:你常不离我左右,让我明白可以省去不必要的慌乱和倔强;你提醒我注意营养,使有自虐倾向的我懂得保重身体才能更好的生活;一缸凉开水,冲去我盛夏炎热的浮躁与焦灼;一把指甲刀,剪去我手上颤抖的无奈与凄惶;毫无歧视的包容,使感情卑微的我发现了友谊的天空是那样辽阔,虽然不能走到尽头,也不必为空中的一片阴云而烦恼不已,雨落下来,顶多湿透衣服,要相信自己强壮的身体,生活中总有一片晴空。
京城的天空却总是灰的,而且经常尘土飞扬。你说来北京一定会来找我,这成了我现在最热烈的期望和等待。有事没事儿都想给你打个电话,想对你说:有空儿来坐坐,没事儿常聊聊。你总在我意犹未尽之时挂断了手机。我只能将回忆继续,头脑中闪回做你朋友时的欣喜。七弟,你可曾记得:在你心意迷乱而要喝酒抽烟的时候,我会径自陪你买来白酒或给你递上香烟;在你夜出台球厅攀楼以进烛光闪烁的223时,我会为你想到事先预备一盆清水好让你洗换隐形眼镜;在你心情糟糕不思茶饭的时候,我会为你亲自端来热乎米粥以鼓励你镇定心神;在你为爱失魂落魄懊恼不已的时候,在你心花怒放忘情狂欢的时候,单薄文弱的我甘愿陪你到最后。
风雨的街头,招牌能够挂多久
爱过的老歌,你能记得的有几首
交过的朋友,在你生命中
知心的人有几个
我怎么能够,让你孤独的这样走
我怎么能够,让你无助的望着我
多少的情感,多少的自尊
你的血泪中有我……
还记得这首老歌吗?这是你介绍给我听的,你还亲自将歌词抄录在我的日记上,你说它一定适合我。果然,我被它不可救药地打动了,和伴随我四年大学的传歌一起,珍藏在我记忆深处。在那里,有你伴我,在校园寒冬的那个深夜,我冲出110,冲出二号楼,失声恸哭,像一匹孤独的野狼,仰天而嗥,中间夹杂着愤怒与惨伤。唯有你紧紧地抱住了我,用脸温暖我昏乱的额头,任凭我涕泗纵横。慷慨的胸怀,男性的力量,使我短暂的冲动与脆弱复归于理性和刚强。如今在京城流浪,我时常在想,不知道什么时候你还能不能再紧握我的双手,和我一起放声高唱《沉默的羔羊》。
得知我在北大走读,你说:这不挺好的嘛。我也不知道这于我而言是不是最好的路,我只知道我与文学有前世不解的因缘,抑或是现世必须完成的夙愿。现在,当我尤其意识到独立与自由于人生人性的特别重要时,我愈加坚持文学的缘情悟理,不拘格套,我将以边缘另类的姿态,发出生命生存本真的绝响。其实,关于另类写作,我在大三时就已初见端倪,我的寡恩霸道的性格和阴暗的报复心理,使我动辄写一些类似愤世嫉邪的笑骂文章。令我愧疚和忏悔的是,我将圣洁的真挚感情也作了追逐名利的献祭,并借以自以为是的邀宠,鲜廉寡耻且久迷不悟。做为兄弟的你也深受其害,然而你没有责问我,更没暴打我,你渐渐成熟豁朗起来的性格使你不屑于这么做,而是以你无声的蔑视让我困于自责和无助的窘境,这是你最可骄傲的报复,也是我所应得的惩罚。可是,在临近分别的日子里,你竟“残忍”的原谅了我,仍然“义”如从前那样帮我卖书、抄写、剪指甲,仍记得在我夜出醉酒、久不归室的时候来接迎我一下。当我在你的搀扶下,拍着你的手,用混浊的颤音连说“谢谢”时,你却以轻柔的语调只说一句:“谢个屁啊,信不信我揍你。”
我真希望那时能挨你一顿老拳,好让我们再重新做朋友,做兄弟,如果大学可以重来的话。“如果”,只是文章的虚拟,旧日文章只是暂时性的,而现实伤害却是永久的。今日的隔阂加昔日的偏见,使一切纯真美好的事物在时间与空间的双层切割下丧失光彩,我只有在黑暗中点燃光明祈祷,于每年的11月25日在心底反复念诵:“有一种怀念,是朋友最真诚的诺言;有一种期盼,是朋友最热情的祝愿,祝你快乐和健康,在你生日及其过后的每一天。”
其实在大四飘然将逝的时候,还是有可表白和争取的机会,只是彼时的我难出心魔,难灭心火,使我错过了本来应该给予你慷慨友谊的时机,就象你曾经慷慨给予我的一样。彼时的你已经将对感情的专一很好地转移到对事业的执著上,经常看到的情景是,你伏在我那张破旧的栗色木桌上描画股市K线,或时而站到阳台上,手持137,接通一个令哥几个匪夷所思的女孩的“拍托”电话,在不看大盘和脸盘儿的当儿,与哥几个甩几把“红十”,下几盘象棋,闲时得空儿神聊卡迪拉克,阿迪达斯,卡地亚,世界杯,IBM,NBA,酷毕了的“挠挠”帅哥怎么才能Let“小妞站住”……与你相比,我的生活简直就是暗无天日了。
两千年了。从出生到现在,我已经暗无天日地活到2000年了,第二十七届奥运会都召开第7天了。我终于不再生活在混乱中,心中存在光明,我就清楚地意识到我需要什么,想干什么,什么才是我今生今世应当执着的主题,现在的作为于将来的并不紧要的意义。我以加速自己的灭亡为我堕落的生命充当理由,在生之年,勇敢而坚决地率性而行,甚至不在乎离经叛道,亵渎神明,死亡灭尽将使我更近于超脱与完整。
“达观”,即常、乐、我、净,是我希望能够达到的“四观”。“随缘”,即不信、无望、非爱、莫争,是我努力体行悟到的“四谛”。至于达悟之后是否可能做到,于我已是老生常谈的失语。生命的真实和自由于语意膜拜的瓦解中使我强烈地体悟到七弟临别前的赠言:
选择自己的路,不必太在意
属于你的不必勉强,不是你的无需挽留
珍爱生命 热爱生活,作真正的自己!
前程似锦 快乐永伴!
唯有你质朴的语言更令我感动、诚实与自信,所以,得不到你的友谊和信任,将是我今生莫大的失落和不幸。
昔日的你,曾决意陪我跋山涉水去参加笔会,你感动了我,让我热血沸腾;近日的我,也曾执意独自翻山越岭前去看你,你阻止了我,让我激情淡出。其时,我急切地要见到你,只是有许多话要向你说,依然真挚的感情要向你表达,美好的决定与善意的行动也在找机会向你证明。你不容我说,不让我做,你不让我知道你近来的消息,我唯一能为你做的,就是在远方沉默而坚定地做你的朋友。
七弟,你能来北京吗?你会来看我吗?
朋友,什么时候结婚?你会告诉我吗?
赎罪日
2002.5—2004.4口腔疾患。惩戒。
2004.5第五书的第1篇章。救赎。
《2005》文8400字,为2004年末篇,至此2003.11月—2004.12共完成142千字,平均1万字每月。超额完成。
一个老朋友对我说:“我看你是学理科的料,你在作文人前打算干什么?”我说:“我原本打算作流氓的,一不小心搞起了文学。”我搞文学也是被烟熏出来的,被泪泡出来的。大学那会儿,上铺的兄弟皎疆脚臭,我的文字就是被臭脚熏出来的,彻夜难眠,不写作干吗?寝室挨着厕所,空气中充满尿骚,我的文章就是被骚尿泡出来的,要不然怎么那么酸呢?
你上来好不容易才开一次口,是不是被我千变万化的网络身份给整迷惑了?啊,不好意思,鲁迅当年有176个笔名,我还差得远呢!我跟你说,我的每一个名字都是有文化含量的,不是瞎起的。比如,“老大”这个称谓是来源于老子帛书上的思想:“我欲独于人。大器免成,至德者不和于俗。为之于其未有……天下皆谓我大,大而不肖。夫唯不肖,故能大。若肖,久矣其细也夫。”你是不是更迷惑了?没事,我不会经常这么说话的,交流一下还是可以的吧。古人云:居不幽则思不致,思不至则笔不利。十年啊,我在文学上所达到的痴迷境界,已是“临崖立马收缰晚,船到江心补漏迟”。
《足》一文的情感暗线主角是在国米踢球的号称“国王”的巴西国脚阿德里亚诺和巴拉圭“冷血杀手”拜仁球员圣克鲁斯的粘合。关于足球,我也是“爱屋及乌”,由于崇拜阿德里亚诺,所以对他所在的国际米兰也就格外重视;国米在这个赛季12场球中10平2胜积16分,排在前五名开外,成绩与超强阵容不符;但国王ADRIANO的表现很在状态,本赛季他已进了16个球,其中联赛进球达到10个,位于射手榜前列(第一名)。ADRIANO、SANCRUZ加上我认识的现实的足球明星、大体育棒子,共同构成我的足球偶像:勇峰刚科鑫哲。永丰罡,可信者。咏风罡,可心折。偶像其实就是精神之光,照亮我们黯淡苍凉的胸膛。
那部长篇是下本书的压轴之作,计划200000字,已完成71000.72个人物,我不擅长给作品人物起名(肖浑,边雨晴,是难得的得意名字),所以仅出于纪念的目的就借用熟人的名字,内容上和同学们没多大的关系。《输》一文最后严正声明:本故事纯属虚构,堪称庞大的人物符号系统与熟人姓名相同者,严禁对号入座。所以就怕别人断章取义。《雾》《雨》《电》是文学巨擘巴金早年的“爱情三部曲”,由于你的加入,我准备临时加上一曲《雪》,正是“一曲惜余芳,好酬春色正温柔”。你觉得我写得够香艳吗?我可就靠它惊世骇俗了!我写书,很少顾虑读者的感受;我卖书,也不愿意赚同学朋友的钱。所以在文学生存方面我是潇洒不拘、情怀放荡的。这可没有什么师承关系,完全是自我修练得火候。如果非要考究我的流派渊源,那只好找几个死人来顶名:庄子是我的情思宗祖,鲁迅是我的精神导师,亨利·米勒是我的文学教授。怎么样,厉害吧,还有更厉害的呢——先不告诉你,怕说出来你会崇拜的爱上我,估计这里99.99%的女生不会答应。我是文学偏才。在农大,信恒比王伟更响亮;在北大,庄酷比王伟更响亮。谁叫王伟?我不认识。菜市口那个卖肉的好象也叫王伟。
我不卖肉,我卖书。我的文学事业是由那些素昧平生的普通读者支持的。美女书迷买书,我就给她打个九折,出于爱慕;帅哥书迷买书,我就多收他两块钱,出于忌妒。
你不是说书款有望达到5位数吗?“没错!已经达到6位数了(小数点后保留两位)!”好啊,大妹子,不愧为我王老大的十大女友之一,红颜知己啊!不但能陪我逛公园,看电影,提供幽默素材,咨询京城美食,切磋高等厨艺,是我的专业导师(食),专门请我吃烤羊腿,终于让我得肠所愿!这一阵辛苦卖书,日思夜想,烤羊腿,烤羊腿……买书的读者让我给她签个名,我说没问题,信笔一挥,得嘞,您拿好走好,钞票归腰包了!读者爱不释手,目不转睛,突然变色说:“等等,你看你给我签的啥名?”还能是啥,庄酷呗!我接过一看,嗯?羊腿!这“庄酷”怎么写得像羊腿?莫不是我想羊腿想成老疯了?这对读者可太不尊重了!现在的读者也真难伺候,不但要求作者真诚写作,连签名都要注重防伪。你管我写的是庄酷还是羊腿呢,只要确定是我的真迹不就得了吗?读者生气地说:“那不行,如果我对外宣传《纵火天堂》的作者不是庄酷,是羊腿!这能行吗?”我说,咋不行,庄酷要不放一把火,你那羊腿能熟吗?读者恍然大悟:“噢,《纵火天堂》的意思原来跟吃烤羊腿有关,放把火烤只羊腿填饱肚膛——这么一个《纵火填膛》!对不起,那我不买了,俺家不缺食谱。”少来,一经售出概不退货!再说,卖给你书的人不是我庄酷,而是扉页上的签名——羊腿!啊?……我这是文人编故事,还是无赖烤羊腿?差不多啦!所以说卖书使我胸中的油墨把心啊、肠啊都染黑了,我中毒了,据说酒能解毒,美人赐我一杯酒吧!请你坐在我对面,美女—美食—美酒,三位一体,不可或缺!
炼狱
2001年7月3日晚4日晨,我和你邂逅在开往东北的火车上。你硬朗的外表和幽默的谈吐吸引了我的目光和注意,我渴望你就像渴望那个恋人一样。但我不知道,两年五个月又28天后,我会如此沉溺地爱上你。爱你,是一类痛,是一种瘾。
痛并快乐是友谊的开始。形象地吸引和气质的内蕴,是你的光芒照亮我的塑像。进入末道那样深,我已不能自拔。习惯,在嗅觉和感觉中,失去理性的知觉。我们在饭桌上的第二次相遇,是百分之九十九点九九九的缘系两心,你瞻仰我如同我仰慕你。谎言,还有默契;真诚,跟着回避。我跟着你看到你偶然抽出的长笛,我在心里品味它的粗细。收起离开我的思念和自弃,你用它释放懒散的青春颓唐,变小,然后软弱,等待一个陌生女人将战火的笛音重新吹响。
两年多没再遇见你,在虚拟的社区和网络工具上感受你的心跳和呼吸。你的温柔你的脾气,你的善良你的上进,你的堕落你的悲剧,你打女人时的凶狠你足球场上的拼杀,你的荣誉恶名昭著,你的心灵强大脆弱,都似乎离我遥远和我无关。然而我心里有你,那些电话,和诚挚的邀请,开始浮出对你的一往深情。你不相信,我也不能确定,这不是友谊的感情,这毫无缘由的牵记。
电话找寻你,你托辞拒见我;网上谈起你,不知道你的心意。是靠近我还是疏远你,我们都在做着分析和选择。结识你后的第一个新年祝福,还是翌年的元旦问候,我们在逃离学校和惨淡经营中陌生了彼此的熟悉。我渴望你但并不爱你,正像你敬重我但并不欢迎我,也许是怕揭破谜底和出于自卑捍卫的危情保护。回忆和惦记,有误解的懊悔和冷酷的生气,但彼此并不相干。
冰冻时节,你的人生轨迹,遭遇四个女孩和一座监狱。沸点时期,你在哪里?做生意还是打游击?你能看到我,我却感觉不到你。不是爱情,爱情在你和那些女子的游戏里。
小小子,坐门墩,哭着喊着要媳妇。要媳妇干啥?点灯、说话,睡觉不害怕。
2004年元旦,是不是我们第三次会面?或者是第六人的开始?我不能将回忆拉入偏僻的灰底。我没有理由见你,更没有勇气拒绝你。来吧,我的欢喜!在火锅的热气和千秋的眼泪中,述说自己。我以君子的方式待你,而你却以小人的方式看我。你给我的希望在我今后的追求,我给你的友情像一杯血红的美酒。求,也不能答应我;酒,可以是看着你的慷慨借口。
一月、二月、三月,错,错,错。四月、五月、六月,瞒,瞒,瞒。错误真诚,错过友谊,最终错乱了心性。隐瞒真相,欺瞒真实,却瞒不过真情和真心。同在一个城市,却感觉不到你的存在;有你或者没有你,生活没什么不同。我意识到我对你再好也没用,因为你总揣测我心底里的目的和用意。你,真知道我想干什么么?恐怕是误会和偏见的成分更多一些!我仍坚持,对你一如既往的好。
庄酷六年六月十一日,你的“不好意思”,你的轻而易举,成全了我1860的三千二百的夙愿和真意,你没损失任何东西(能损失什么呢),我却由于你的“善举”得到了梦寐以求的最多、极好和至乐。那一刻太短,那一刻只是一瞬,那一刻便是永久……为这快乐一刻,我已付出和将付出所有的努力、心血和劳动。从此,我开始深深地迷恋你;我知道,爱已成瘾。
六月二十日,你离开了京城。最后一条短信在06月20日16:35分:我是多么多么地爱你,只要能跟你有关,我宁愿成为你的痰盂、脚盆和夜壶。因为爱你。你知道,你那时的一句回信对我有多重要吗?我是怎样战战兢兢地盼望着啊!可是你没有。现在我也不需要了。现在我情怀落寞,难以和你——我的永恒的“疯狂恋人”擦出感情火花。
走罢,如果你能走并愿意走的话。我必须成全你所有的心愿,以对抗自己善变而又无定的爱情。年近而立时的轰轰烈烈的爱情。
看你消失在我眼底 留下我在黑夜叹息
泪水遮住你离去的背影
风在耳边吹个不停 像我空虚的心情
这种悲哀说给谁听
对你用了多少情 难道你从不在意
让我断了爱你的心 当作缘分已尽
哪怕夜里梦的都是你
让我断了爱你的心 不再等待你
往事历历……就让它过去
抹去最后一颗泪滴 你的话还如此清晰
一字一句伤透我的痴心
从此我平淡的生命 唯一感受的甜蜜
噢耶……噢……都随你埋在风里……
2004年7月19日13点11分31秒,断了爱你的心。占卜一卦,得字喆。
八月、九月、十月、十一月,在没有你的地方流浪,越流浪越不知所措。见到你我就幸福,离开你我就痛苦!和你一起我不快乐,没你音信我更惶恐!于是12.3我变换了身份和信仰,埃塔伊姩拉,酷语死亡的爱情:没想到我用金钱和真心打造出来的哥们情义竟这般顺水推舟!埃塔伊秊菈,一直在说谎。这种说谎成了一种需要,一种癖好,一种乐趣。
我是坚定的反日民族主义者,而你不是。
我是热情的无政府主义者,而你不是。
我是快乐的人本主义者,而你不是。
我是自由的人道主义者,而你不是。
我是真诚的人文主义者,而你不是。
我是……而你不是。虽然我们是如此的不同,我还是像崇拜偶像一样崇拜你。崇拜祖先的礼仪产生了一种宗教的形式,一切的信仰都须有一种外表的象征和形式。你是我的象征,我是你的形式。象征与形式的和谐意味着妥协。妥协却不等于脱鞋!英国出品的虐待狂式影片《被践踏的花朵》,像我的《谁最卑鄙》,为了这篇文章,院长谈起摇头,也激怒了教授,最好的朋友反目成仇,我还挨了一顿揍。我依然是无(章)法无天(才)的文学流氓,而且博稽载籍,闳深经学。《中关园137号》从起意、构思,开笔到最后定稿历时三年多(02.6-05.7),写作十三万字用时近两年。有真面目然后有真性情,真意气,真经济,真文章。我从你那里得到了许多灵感和材料,你想不让我写作它们的最好办法就是别跟我说。“满腔骨气慨大千”,不足为虞学究道也。我立意写此文时,你还在你妈肚子里转筋呢。
我把自己受你影响而发出的臭脾气告诉多年未见的小巩。朋友小巩针对我的长胡须和恐怖制造者身份,经常用“拉灯哥”称呼我。他号召说:凡是拉灯哥的文章大家一定要看,凡是拉灯哥的话大家一定要听!我的文章你看了吗?我的情话你听了吗?看懂了吗?听明白了吗?不懂或者明白,还不是一样。
我不能丝毫影响和干预你的无聊生活,你却从哪时开始极大影响和强烈干扰了我的悠闲人生。03.12.31—05.3.2一年两个月零三天,埃塔伊秊菈。1、2、3,1年2个月又3天。我幻想着不会再爱你。离开你,我毫无希望;跟着你,我也不能指望。你在网上对我的谩骂与攻击,不知深浅好歹;你在路上对我的无视和冷酷,不分青红皂白。你是我无望的深苦爱恋。
偶像胯下猪狗走,屈膝腆脸尚苦求。情犹未死手中笔,搜尽青峰打草稿。
决绝词成不忍看,青鸟书传一字难。春入愁城天浩荡,风停情海浪平安。
好誉苟毁、寡施恩义的自私伪善之人,相知日深,相交日浅。在幻想里两个月四次,象往日98.1.28,5.16,6.17,11.30一样,知足不辱,舐趾不怠。唤醒冷藏在心里的爱。“我爱你,与你无关。”和你相处的四年里,你可以想想我从你那得到了什么?就算我像你说的那样,是个卑鄙无耻的坏人,你不觉得我这种“坏人”当的太过失败了吗?有把内心深处的爱好和动机通过短信或网络的形式说出来的坏人吗?我无数次问自己,四年来我从你那里到底得到了什么?友谊、信任还是快乐、感动?你对我的戒备和猜测都是完全错误的,也是没有必要的。当我面对你时,我永远无法真实将渴望你身体的念头付诸要求,我的语言将背叛或出卖我的真心。不过这些,现在已经不再重要。“四项基本要求”,我何尝从你那儿得到过?
想有用吗?如果有用,我天天想!
说有用吗?如果有用,我经常说!
如果用极端的方式才能达到满足四大“恶好”的目的,我会毫不犹豫地那样做!而你只会用你小人式的防范与排斥扼杀我所有故意的单纯动机。我恨你,以我全部的爱恨你。总是被往事打动,总是为了你心痛……你说你不是一个好人,你的经历和性格使你很难相信任何人,尤其像我这样善变的人。我理解你,我觉得你是一个好人,一个只对我不好的好人。这又有什么关系呢。我所谓的对我好就是纵容自己的愿望,和你定义的“好”不一样。
吹笙引凤,有酒学仙。相见争如不见,有情还似无情。残灯明灭,谙尽孤眠滋味;眉间心上,无计相回避。
想得到的不一定会说,没说出的不一定不想。针对你的八千字长文《往事并不如初》,你说:所谓痛苦全部都源于内心,无法让任何人完全理解。希望所有人读到以后都可以有所感受,不是我的痛苦,是一种只有在监狱才有的感觉。
那是四月发生的事情,你为你挽回的初次爱情而受尽铁窗之苦,我全然不知,确为你异常心痛。6月2日,也就是你二十三岁生日的前一天,你在我的诚挚敦促和热情邀请下来燕园三角地看我。拥抱,却无话可说;吃饭,也是情绪莫名。之后,爱竟如此猛烈地向他砸来,以至他后来的命运别无其他的出路,只是无终无止的逃避,逃避这种毁灭一切的爱。
樽前握手浑如昨,门外拥怀泪若诗。不许愧待兄弟意,尽把多情好护持。
6月11日,和一年前的夏日没甚不同。可是这一天,却什么也没发生。蹬,忧郁;踹,失落;踩,愤怒;踏,憎恨;踢,纵容。所有的情绪和预设的动作一样,都不可持久,哪怕只有快乐的一瞬。一见,变爱。一闻,成灾。一见一闻,是我心里分分秒秒事事处处的思想:瞬间的快乐是以长久的不快乐为代价的。
我们有几次秉烛夜谈?谈得黑夜热情滚滚,说得人生死去活来。7月7号,往日高考那天,我错误地向你公布了秘密。你说:我很少能被别人算计到,因为一我从不和别人走的过近,希望游离于别人的生活;二我精于分析别人的想法。我现在的下场是罪有应得,因为帮助别人干的一切理应有所惩罚。……打球可能要等一段时间,最近没有时间。等书完成以后凉快点了也许有空可以玩一下。……你突然懊恼起来,仅为短衫下面破了一洞,你蓦地从沙发上起立,面对我解开了裤子……然后你带着一如既往的纯洁和无辜,实行“三光”政策,然后紧紧搂抱我,离我而去。
8.5平常的会面,或是8.9不寻常的不见,我们的苟延关系一直残喘到鸡年(庄酷七年)的8月11号。这一天,正好是我认识你的第1500天。我永远是你的一个微不足道的朋友。我幼稚地希望我们的“友谊”像我的第四部手机一样,越摔越好使!可是我错了,你的恶语相向和反复无常、吹毛求疵和不屑一顾,使我梦醒,使我坦然。8.11七夕节,四年一个月零七天,“我们绝交吧”“没有什么不可以”!你像一个恶毒的女人和耍赖的泼妇,操着骂声,带着胜利者的微笑和高尚者的伪装面具,悄无声息地消失在人海里……
过去如何?不管。因为管不了!
将来如何?不管。因为管不着!
复活节
土匪(土,观念守旧;匪,不是好人)范夫要作为死者经历他的人生。二十几岁的时候,他已经不再等待,他放弃了冒险的经营投机,结束了“等待戈多”的生存方式。缺少宽恕往往导致懦弱,懦弱往往导致暴虐,暴虐往往导致残酷。在这个无可救药的、没有精神升华的世界里,所有的一切都向悲剧衍变,而所有的悲剧都在向灾难转化:如果没能看到这一点,那很遗憾。
范夫像在监狱里写作一样,把写作视为一种纯粹的私事,不但要彻底摆脱希望,而且还要摆脱绝望。这是一种像演戏一样夸张了的生命力量(用不着对这种力量感到惶惑,它不可能毁灭),它掩饰了无力与无奈。殊不知,创作所需的一点点良好意愿,距离我们有说不出的遥远。相对的文学总是蹩脚的文学,不激进的艺术总是平庸的艺术。好的文学作品只能激进地述说真实!我们理所当然地应该想象这位写作者是幸福的。
我有着多个自我,每个自我(超我或本我)都服务于唯一的自我。毫无疑问能辨出某种渴望表白的、哪怕单调无趣的固执。有一点儿希望,我就争取。一点儿希望都没有,我就放弃。去年“611情事”色香清冽,足沁肠腑,是永恒的记忆,抑或瞬间的欢喜,我毫不犹豫地选择后者,尽管它将带给我更长久的压抑、痛苦与悔恨。决不出卖!决不伤害!决不纵容!决不期待!背离他,并且活下去。
自由构建在“其他”之中、想象之中和不存在之中,构建在致命的生活错误之中。我只有两种情况可以自救:有你,或者没有你。给我一段时间,让我作出决定:毫无条件全心全意地爱你,并坦然承受你的精神摧残和感情虐待,直至死亡。但我怕我死之后你的良心会对自己有一点谴责;我宁愿,你要成为你自己,绝情绝义冷酷到底从而心无歉疚,这才是对我一生最大的羞辱,也完全符合我肝脑涂地的虐恋人生。
欲望的满足也要添上希望的感觉。打开性爱大门,寻找超乎常人的体验。满足一次的积极方面是——平和心绪,深化感情,激发灵感,完成心愿;拒绝请求的消极方面是——破坏原则,更改信念,冷淡关系,增加怨恨。假如一个人等了足够长久,就将永远地等下去,因为经过一段时间之后,已经什么也不可能发生,谁也不可能出现,除了徒劳无益地等待之外再别无可能。也许我的情况正是这样,满足或不满足,我总是有自己隐秘的生活,而这种生活总是真正的生活。
难道你不知道这个世界上还有一个词叫欺骗吗?面对你惊愕地摇头和频繁地点头,我根本就不知道,而且也完全无所谓。土匪范夫与狂徒我相视而笑,莫逆于心。
怀抱观古今,深心托豪杰。不要相信我的话,不是我不诚实,而是因为我的善变。我只在你的面前示弱,你只在我的面前逞强。我不弱,你不强。你对我不好,是我爱上你的理由。爱情是什么?总是学着别人的模样去爱,却总得不到自己爱的生活。没有比人们爱我们更令人窘促不安的感觉了。握手,拥抱,接吻,但不上床。只有在冷静、客观的关系中,才有可能感到一点点真实与一点点愉悦。就连性爱,也只在远离之后才有享受;一个不知姓名的情人的肉体,转眼就会变得陌生,新鲜后不再想占有。
正常的存在是与生存背道而驰的存在,因为那些窥视存在的人,要么沉默,要么“发疯”。假如生活总被死亡缠绕的话,清醒的理智就总被疯狂缠绕。自由思想从表面来看,不但不会效劳于我,不会使我感到安全,而且还自我为敌,甚至还与我作对。范夫因为我做得好奖励了我,因为他不好意思而举足之劳的善举,难道所有的一切并不是为了我而发生?爱。幸存。就像耻辱,就像折磨。
“一切正常”这也是我第六部书的题目。每一部书都是一次延迟的自杀。
微雨惊秋,残云送暑。范夫来买我的书。
据说你是北大名人,我怎么不知道啊?
我的崇拜者中没有地痞流氓瘪三无赖,所以你不认得我并不奇怪。
老大,别装了!你忘了匪类狂徒有过肌肤之亲的六月十一号?
你是谁?我不认识你。
我的生命还是从我的体内泻出了怨愤,或是敬仰。我选择了后者,并且试图从中了解宽恕。“一切徒然,我只是这个时代的囚徒,只能有节制地、理智地梦想着监狱、一次性的生命以及永远的销声匿迹。”四山沉烟,星月在水。愚人节前夜的雪。雪花像春天的燕子,是轻盈、翻飞、快乐的精灵。
“心灵忧郁—精神愉快”。我知道自己选择了什么,我还知道,只要那些力量支撑着我,我的生活最终将会变得能够承受,我的事情最终将会变得能够完成。
碧落
后学(后现代主义解构精神)、文学(中国古典文学和西方现代荒诞主题文学)、道学(庄禅的生命态度和孔儒的入世技道)、性学(弗氏本能说和金赛、海特报告及酷儿理论),成了我知识背景中最新排列的谱系。常(后学)、乐(文学)、我(道学)、净(性学)正是我学以致悟、以学求悟的“四明空境”:假作真时真亦假(色),无为有处有还无(空)。通过后学达到不信(常),否定一切意义符号,解构所有法则系统;通过文学悟到无望(乐),从而正视人生的悲剧性与荒诞性,寻找生命本真的和谐与从容;通过性学悟到非爱(净),接近生命本来与心灵深处,使蒙尘的人性由染转净,意识到苦乐正是硬币的两面;通过道学达到莫争(我),破除二元虚谬和主客枉断,去掉执着与幻灭,自然而生,应然而行,超然而死,把现实的功利计较与理想的天人合一杂然以待生活人世间的偶然与突然。——《礼记·中庸》有句话总结了我的践诺方法和方向:“好学近乎智,力行近乎仁,知耻近乎勇。”的确,聪明才智,平和心境(仁),坚毅品格(勇),还是我所追求的,但我可以为了一个字而放弃所有这些名目,那个字是“爱”——爱人也被爱:爱人使我志淡,被爱使我心清。陈森说:“惟清心者能叩寂,志谈者能探幽。”这里的禅趣可以不必迂腐地尝试讲下去,但生之爱是人活一世不能不探求的母题。爱人与被爱的结合才是幸福的完美定义,才是永不枯竭的快乐之源。我已爱过,你就是我曾痴爱的疯狂恋人;但我却从未被爱,所以就无完全的幸福和快乐可言。我的爱自始至终都是残缺不全的,我仍在苦寻我的那份完整的爱。
庄酷的人生信条是:自由是自由人的梦想,快乐是快乐者的渴望。“一曲惜余芳,娇比玉颜时醒醉;千金买良夜,好酬春色正温柔。”如此芳艳的古典诗句,也许已成了我正中下怀的梦想与渴望。现实中不能放下的负担,不能释怀的情愫,往往还能在读书时间把握的文学境界中,得以和光同尘。于是,文学始终如红颜知己、暖心慰情的永远伴侣,与我紧紧依偎,直至风烛残年,泪枯黄泉,方了痴梦尘缘。古人云“人生识字忧患始”,真乃发聩警句,至理名言啊。
嗜睡苦觉的我虽然不贪杯,不迟笨,却深谙忘与醉的生命状态,正所谓“兀然而醉,豁尔而醒。静听不闻雷霆之声,熟视不赌泰山之形”,如此人生进境只令小子我高山仰止之时,扼腕叹息。“逸翮独翔,孤风绝侣”的浪漫想象也只是心游万仞的无限神往,噫吁嘻,空欢喜。
终于明白了这个世界离我想象的世界太远,但又往往分不清二者的绝对界限,常常将其混淆导致了我的理想主义过甚。认识你并爱上你也使我的理想主义日臻膨胀乃至幻灭。你正是我痴迷的人,我才会无数次容忍你的桀傲不驯和冷言冷语,你那没有温度和笑容的冷峻面庞其实对我已造成毁灭性打击。我用你对待我的这种残酷方式对待少数几个企图爱我的人,我体味到了一丝苦涩的快感,并理解了处于优势中被爱者地位的你曾经对我残忍而又踏雪无痕的伤害。
我是另类,并以身兼双重背叛身份而深感骄傲。我以边缘另类自居,以少数族群为荣,而且又不囿于这样的非法定义,我是为我颇具特色的生命自身而自豪,所以我的心理是健康的,心智是健全的。健康健全的我自然也追求刚健的与健美的,“月光珠彩,风举霞轩,骨重神清,风华雅丽”,令我心弛神往,而你就是我所追求的。
常言道:“水之积也不厚,则其负大舟也无力。”我想,我的爱如潮水,情深似海,为何还是不能承载起你这艘钢筋铁骨的巨轮呢?是我的积水不厚或柔波无力?还是你的船身太锋利坚硬,披滔斩浪,只会在我柔弱平静的水面上划开一道道血口。我要倾覆你、淹没你,是我狂吗?你要折磨我,踏平我,是你狠吗?是我更狂还是你更狠呢?水承认自己时有的疯狂,也感觉到舟有时的凶狠;舟却宁可在荒凉的岸边搁浅,也不愿去纯净的水上纵横驰骋。是舟嫌水脏,还是对激流风浪的恐惧?但水本身是无色的洁净的,并愿意以自己的深广浩荡为舟提供恣意航行的乐园。水担心舟的登陆休整或改变性质构造另为它用,水害怕今日的搁浅会成为绝别分手后永恒的断缘。如果与情无关与爱绝缘,水就不再成为人类讴歌的生命之源;但是,另一方面,舟如果改变质料和原则,也就泯灭了法定的名称和最终的归宿。水向舟承诺太重——为爱而细水长流,永伴君侧;舟也为水稍做停留——沉默于长春短秋,一夜缠绵。水苦苦乞求,心灵中涌动的泪水使自身也有了苦涩的咸味;舟岿然不动,现实中太多的纷扰也炼就了自己淡然的心境。当然,水还会为梦中舟的幻影而汹涌澎湃,舟也会在离开水域的日子里,感受到春光乍泄的裙衩之艳和风月无边的云雨之乐,并且在作业物累与名利计较中抹平自己曾有的冲浪豪情。
缘深,缘浅,正如水深,水浅。缘起,缘灭,也如舟隐,舟现。
不过,当一轮红日即将沉落的时候,碎红溶金的水上缓缓漂行归航的一叶扁舟,与天地和光同尘的瑰丽景象,仍是一道能载入晨昏别史的最美的风景,何必再问晓风残月之时如此情境能否昔日重现?遥远而执拗的追问势必生出昨日黄花的一声叹息。
平安夜
To刚
朋友在京城西部远离市区的地方租了一间一室一厅的房子,逍遥自在地过着单身生活。我问他为什么不找个同事合租,共同负担房租的同时,还可以销愁解闷。朋友说,没有合适的人选,自己也希望过清静的生活。
他说过,很羡慕我在北京有个温暖的家,我却向往他独立的生活,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无拘无束、无牵无挂。这使我想到看过的一本书,《生活在别处》。也许大家真正想要的活法,永远在和现实唱着反调。这也是一种心态的错位吗?
朋友住在皇都西部的永乐小区,我住在北部的清河小区;我希望朋友永远快乐的生存下去,朋友也必定希望我的生活能如清清河水般欢快悠然的流淌。尽管那是一条并非清净的、污染的沟渠,只有期待市政建设中,慢慢会让它正本清源。
我没问朋友一个人过得寂不寂寞。
朋友也没问我近期过得快不快乐。
这样的问题对熟稔的我们来说,是无关紧要的,或者根本是没有确定答案的。
没有表情是不是最好的表情,没有答案是不是最佳答案。
山光悦鸟性,潭影空人心。万籁此俱寂,惟闻钟磬音。
坐在回家的大BUS上,我清晰地回想起朋友卧室的书桌前的墙上的十六个字,我有点明白那之所以能震撼我的原因了。
“自强不息,止于至善,达观生世,诸法平常。”
朋友,共勉吧!
To棠
我和棠谈未来教育她的儿子宇航的事——
棠,等你们把该生的孩子都生下以后,我准备办一个文学补习班。开学典礼上我谆谆教导你们的孩子:你们要GOOD GOOD STUDY,DAY DAY UP,别像你们的父母,文学素养巨差,差得连我的抒情散文都读不懂!孩子们一听我批评你们,纷纷和我顶嘴:现在的作家不都改行去做流氓了吗?我说:嗯,孺子可教!我就是你们这群小流氓的总教头,简称——王总。
时间:2008年9月13日,地点:北京大学农园餐厅(即五年前爆炸案案发现场),事件:庄酷教授给作家班上课。庄酷教授提问:宇航,你用文学语言告诉我,什么是眼泪?宇航回答:有一种盐撒入人的身体里,会造成人的身体脱水,从眼睛里流出来。庄酷教授继续提问:如何形容美人的哭与笑?宇航回答:美人流泪叫梨花带雨,美人呲牙叫面溢春花。庄酷教授说:嗯,回答得好,你来做这个班的班长吧。宇航高兴地说:太好了,我回头就给我妈打电话,告诉她这个好消息,呵呵,我也当官了!
棠给我打来电话:酷啊,你是怎么教育俺家孩子的?刚跟你学了一个月就不会说人话了!
我奇怪地问:宇航怎么不会说人话了?
棠说:我问他在北京吃得好吗?他说人生自是有请吃,此顿不关鱼与肉!我问他在北大住得习惯吗?他给我整出一句:月光抛洒下玫瑰深处的城市。你说说,这叫人话吗?
我苦笑三声,挂断了电话……
我家所住的这条小街很像哈尔滨香坊区的木材街,我老婆小的时候,我经常带她来这里玩耍。那时候我还没有结婚,我儿子经常鼓励我追求他妈。当我如愿以偿地走入婚姻的殿堂已是三年后,那一年我正好八岁。听同学说三年前也有个粉妆玉砌的女孩一直苦苦追求着我,可惜我一无所知,错过了一段铭心刻骨的爱情,我贼拉拉的难受。有人说,快乐的事拿来与朋友们一起分享,就会得到双倍的快乐,灿烂的笑容使脸上的褶皱平添了许多,让我比以前更多了几分“沧桑的温柔”。我现在的心态很好,没有飞典时期的恐慌,相反倒愈来愈像个顽皮的孩童!你们若问我心理年龄有多大?大约可以跟棠的儿子宇航论哥们,给我个奶瓶,我肯定会叼着!俺们那比较穷,吃饭基本靠党,穿衣基本靠纺,致富基本靠奖,老婆基本靠想,交通基本靠走,通讯基本靠吼,治安基本靠狗,奶瓶基本靠抢。
庄酷先生给作家班上英汉翻译课。
庄酷教授问:How are you?
宇航同学答:怎么是你?(how是怎么,are是是,you是你)
庄酷教授问:How old are you?
宇航同学答:怎么老是你?
12:00—20:00八小时成人黑暗工作日,人物物而非物于物方能得心应手。
To亮
亮,我们经常电话联系,有时候一聊就是半个多小时,我心里那时充满平静而温馨的感情。你在聊天的最后,总要问我一句话:“ 四哥,你看看还有什么可嘱咐我的吗?”我说“没有了”的时候,其实也想把近期读书体悟到的最鲜明精炼的一句话告诉给你。但转念一想,我自己都处于“没有思想”或者说不崇尚思想的子虚乌有状态,我为什么还要说一些没有针对性的别人的真理语言呢?
我觉得自己瘦得像根棍——恶棍!(还好不是淫棍)不过,恶棍也有恶棍的活法,感情丰富,大有文章可作。我不想再为遥远的情愫而颤抖不已,而忽略身边亲人、朋友给我的爱。当我和异地的你闲叙近况时,我几乎没有人为做作的感动,甚至没意识到周身鼓荡的暖意是一种我期待呼唤的真情,这分情,山高水深,久而弥远。
了解我的人一定知道,我毕竟成不了一个作家。然而,我确信自己是一个文人,因为文人所毕备的基本素质我都具有。古往今来,具有文人气质和文学禀赋而沉没不闻者,何可胜数?我自然也属于当代的这一类人。这也是另类,我将怀抱文人的梦想,继续执着于自我的生活方式和生存逻辑。
黑土地给了我黑色的基调,冷空气使文章多有严寒的酷烈。我担心我适应了北京温度的皮肤再不能耐住东北的刺骨风寒。人生光明街上比肩同行的日子,恍如隔世。孤独是至理名言,憔悴是痴人风范。真实的经历还是执拗的理想,我不知道该相信何者?撇开所有的承诺,略去浮夸的言辞——我和文学的误会就像是一只脏脚淌了一回混水——当时纷争今何处?赢,都变作土!输,都变作土!
以上文字也是在和你聊天吧,没有声音,却富于色彩。我把它留在这里,期待你的阅读。倘使他日相逢,我相信再和你聊它个天昏地暗星月烛光,也嫌太短太短。我们相识整四年,四年就是一段大学时光,你在里面,我在外面,不一样的风花雪月装扮这同样的四季轮回,还是太快太快。
我还相信,你依然能像我大四那年夏天一样,理解我独品红酒时的全部悠然,那辛酸的浪漫,和美丽的孤独。听说,那座宿舍楼里没了我以后,你也学着我的模样,买来原汁葡萄酒,一口恬然,一口淡然地,品味。很想知道你品出的滋味,很想知道你手中杯酒晃动的光影,是否映照出你两次为我弹唱过的《青春》已逝的年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