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摩没几下,夏子菡便觉得饿。难道按摩这么耗费力气,夏子菡不时地看向墙上的钟表。
沈默然很快注意到她的小动作,他淡淡地问道:“怎么啦?不停看表。”
她能说她饿得前胸贴后背吗?夏子菡自己都觉得丢人,她只是摇头,但是肚子却不配合,它诚实地发出咕咕声。
“饿了?”沈默然有点好笑。
夏子菡窘迫地红了脸。
沈默然见状,愈发想笑,但他还是平淡地说道:“走吧,出去吃点东西回去吧!”
“可是——”夏子菡指指沈默然办公桌上的文件。
“我可舍不得我家宝贝挨饿。”沈默然宽厚的手掌很自然地抚上她微微隆起的腹部。
夏子菡微怔,他会是个很好的父亲。可是,夏子菡莫名地想到抽屉里的那个相框,眼里有伤感掠过。她在心里摇了摇头,这不是他想要的全部。
沈默然见她发愣,不耐烦地催促:“快点,不是饿了吗?”
夏子菡点头,沈默然稳稳地揽住她的双肩。她挣扎着,沈默然狠狠地瞪着她。她顺从地停止抗争,任由沈默然拥着她。
沈默然唇边勾起浅浅的笑,他的两个宝贝,都在他身边。
这样的姿势太引人注目了吗?夏子菡发现大家都用异样的目光盯着他们,似乎还在窃窃私语。模糊的字眼传入她的耳膜,什么“商业天才”“奇才”,她有点不解地看向身旁的沈默然。他的嘴角微微上翘,夏子菡恍然大悟,她嘟囔着:“原来是这样。”
“哪样?”沈默然有点疑惑,她居然看出来了?
“他们都在夸你。”夏子菡叹口气,像沈默然这种人,再怎么低调都会招风,谁让他魅力无敌呢?
沈默然觉得自己嘴角真要抽搐,夏子菡突然有点不满,洋洋自得的家伙,她“语重心长”地说:“这么开心,至于吗?你以为他们真的觉得你无与伦比,绝对不是,他们不过是想拍拍你的马屁。”
“是吗?”沈默然咧着嘴笑着问道。
夏子菡有点心虚,却还是点头。
沈默然开怀地大笑起来,笑罢将唇凑到她耳边,压低声音问道:“你是羡慕还是嫉妒呢?”
夏子菡窘迫地望向四周,不远处的两个美女盯着他们,嘴巴长得老大。至于吗?夏子菡愤愤地说道:“花痴。”
沈默然笑得更欢,他了然地说道:“原来你是在吃醋。”
“我,我——”夏子菡结巴地说不出话来,不可否认,她心里是有点酸涩。
“想吃什么,中餐还是西餐?”沈默然看着她羞得通红的笑脸,扭转了话题。他的心情格外地舒畅,他们似乎从始至终都是恩爱的小夫妻。
“中餐。”夏子菡不假思索地说道,她现在好饿好饿,西餐什么时候才能填饱她的胃?
沈默然看着吃得津津有味的夏子菡,心里涌过阵阵的甜蜜。他突然有点恍惚,中午的事情真的发生过吗?他和夏子菡之间,似乎没有空隙容得下第三个人。
夏子菡心满意足地喂饱肚子以及肚子中的小宝贝,她的心里不觉涌起温柔的爱意。时光如此静好,她不愿想太多,只想自私地享受这片刻的幸福。哪怕是假象,她都甘之如饴。
但,现实总是不能让人如愿。沈默然手机铃声响起的那刻,她心里就涌动着强烈的不安。依旧嚼咽着饭菜,眼角的余光却偷偷地瞄向沈默然。他的神色那般不安,夏子菡垂下了眼帘。
沈默然温和的声音响起,他说,我今天不方便,改天再请你吃饭。好刺耳,夏子菡强迫自己微笑。
沈默然挂断电话,看向夏子菡。
“你要是有事,我可以自己回去。”夏子菡识趣地说道。
她都不问是谁吗?她是不在乎吗?沈默然有点心酸,脸色落寞了几分。
夏子菡见状,心里愈发苦涩,沈默然,你的心已经随着那通电话飞走了吧?理智和责任能决定的只是行为。很可惜,心不在这个范畴。
“夏子菡,赶走我是急着要去见他吗?”沈默然沉默半响开口。
夏子菡微怔,回过神来,心里愈发苦涩,沈默然,你是在心虚吗?你担心自己情不自禁吗?你努力用理智的网将自己拴住,心里却在苦苦挣扎吧?只是,把错误推到我身上,你就可以骗得了你自己吗?夏子菡心生悲哀,她不恨他不怨他可是不能不心疼他。在错位的感情中,他要多努力才能做到将错就错呢?
她用沉默代替了回答,沈默然觉得自己就是个傻瓜。他突然恨她,如果注定不属于他,为何要让他爱上她?
他曾经伤害她折磨她不就是想要她知难而退吗?她却隐忍地留在他的身边。所以,他投降了,他承认她进驻到了他的心房。那又是为什么,她在这个时候选择放手?她爱了他那么久,为何却又在瞬息之间改变了呢?他以为,她的爱牢不可破。
沈默然突然伤感起来,原因很简单,夏子菡当年心心念念的那个男人根本不是他。她曾给他的深情,不过是因为错把他当成另外的男人。所以,她才可以如此决绝吧?沈默然心里多了几分怨恨,即便是她搞错了对象,那也应该负责到底吧?她犯的错误,凭什么让他接受惩罚?
他独自痛苦,这不公平。夏子菡,我不会放你走,错是你酿下的,与我无关。既然你已经是名正言顺的沈太太,那么你今生今世就只能与我纠缠不清,不管你有多么心不甘情不愿。
沈默然心里百转千回,却只是淡漠地说道:“其实你的答案是什么,都不重要。不管有多痛苦多委屈,我们都不能回头。每个人,都要对自己的选择负责。哪怕,当初的选择就是个不折不扣的错误。夏子菡,你说呢?”
夏子菡怔怔地望着沈默然,他负责的方式是将婚姻进行到底,哪怕终日承受着痛苦与委屈?他如此辛苦地想维持这段婚姻,竟然没有半分关乎感情,夏子菡哭笑不得。望着他紧锁的眉头,夏子菡轻轻地说道:“沈默然,你错了。与其过得委屈过得痛苦,不如我们放手。”
“我不想在这儿跟你吵,我们回家再说。”沈默然打断了她的话。
夏子菡点头,在他深邃的眼眸里,她找不到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