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看到蓝菲儿,他的脑袋又开始疼。尚未坐定,已经急匆匆地开口:“他又做什么了?”
他?蓝菲儿有点疑惑地看着他。
“他是不是又打压你的工作?”沈默然无奈地说道。
“难道除了这个,我都不能找你吗?”蓝菲儿撅起了嘴,语气哀怨。
沈默然摇头,却松了口气。夹在蓝菲儿和夏老爷之间,最为难的莫过于他。
“默然,你知道今天是什么日子吧?”蓝菲儿的美眸中似乎泛着水光。
沈默然脸色有几秒的僵硬,很多年以前的今天,他们遇见了彼此。
“我整天盯着电话,我以为你会记得。直到你刚才进来,我都在想,你不找我,是不是想给我个惊喜?现在看来,我错了。”
“菲儿,”沈默然叹口气,“过去的就让它过去吧!”
“默然,你说过你永远都不会丢下我;你说过,你永远都会在原地等我。这些,难道都不算数了吗?”
他是说过,沈默然有点恍惚,他们曾经那么相爱吗?
“默然,你骗我,你怎么可以说话不算数?你为了权势,为了家族,就要把我扔掉吗?”蓝菲儿知道接受那桩商业联姻,是沈默然心底最无法释怀的痛。那伤了他的自尊,而他又是那样高傲的男人。
沈默然有几秒的沉默,他的眼底闪过太多的情绪。只是,蓝菲儿来不及庆幸阴谋得逞,沈默然冰冷的声音已经响起:“菲儿,你有什么资格跟我谈这些?我们,到底是谁抛弃的谁?别忘记,执意离开的人是你。”
蓝菲儿委屈地辩解:“我以为我们坚不可摧,没想到你——”她说不下去。
“没想到我会接受商业联姻,是吗?”沈默然自嘲地说道,这样开始的婚姻,于男人而言,都是莫大的耻辱吧?所以,他抗拒夏子菡的靠近。沈默然突然有点好笑,在夏子菡委屈地讨好他的时候,他甚至都不敢正视自己对她产生的点点情愫。如果那时候,他可以公正地看待婚姻,也许他们之间就不会弄出这么多的麻烦。好在,她还在他身边。沈默然突然有几许轻松,管它怎么开始,至少现在他觉得满意。也许,这就够了,十全十美,世界上哪有那么美好的事情呢?于是,他继续说了下去:“过去谁对谁错又能怎样?其实,最重要的是现在,我们都有各自的生活。你有你的人生,我和子菡也会有我们的生活。”
什么?蓝菲儿看着他唇边漾起的笑容,有点愕然。沈默然,你果真变了。蓝菲儿的眼睛有几秒射出狠毒的凶光,为什么当初你不能为我放下男人的骄傲,现在却能为她放下男人的自尊呢?沈默然,你是我的,只能是我的。
“菲儿,没什么事,我先走了,子菡自己在家,我不放心。”沈默然淡然地说道,他不想让她心存期待,所以宁愿用这种直接的方式让她认清事实。
蓝菲儿愈发觉得错愕,沈默然就这样扔下她了吗?不担心她伤心,不担心她……蓝菲儿的心狠狠地疼了起来。
不觉又来到纪北的酒吧,跟纪北打招呼,纪北只是嫌恶地转身。蓝菲儿突然恨透了夏子菡,如果不是她,纪北和自己多年的朋友怎么会突然翻了脸呢?蓝菲儿突然有点歇斯底里:“纪北,你们都被夏子菡那个狐狸精迷住了吗?”
“蓝菲儿,我说过我的酒吧不欢迎你,要我叫保卫把我请出去吗?”纪北的语气是少有的冰凉。
蓝菲儿怔怔地看着他,纪北对她时好时坏,但是却从未这般绝决过。
蓝菲儿还会无措吗?纪北的记忆有点恍惚,语气变得无奈:“你还有什么不满足?夏子菡和默然已经离婚,其实,所有事件中,夏子菡才是最无辜的那个人。”
“她无辜?纪北,你以为你很了解她吗?你们都被她骗了,她才是最有心机的那个人。表面上要离婚,暗地里却怀了默然的孩子。她肯定故意这样,想借助默然的责任心把他拴在身边。现在,她在得意地笑吧?”
什么?纪北有点诧异,很久才回过神来,这么说,默然和夏子菡已经复合。
“惊讶吗?我就知道她不是省油的灯。这么拙劣的把戏,也就沈默然那个傻瓜才会信。”
纪北的眼底却有了模糊的笑意,他相信夏子菡。但是他无意与蓝菲儿争辩这个,于是淡然地说道:“如果沈默然不碰夏子菡,任凭夏子菡想破脑袋,都不会怀上他的孩子吧?再说,想怀默然孩子的女人多着呢,但是哪个如愿了呢?男人没有你想象得那么傻,尤其是默然这样的男人。”
蓝菲儿如鲠在喉,纪北继续说道:“他们怎样是他们的事,你为何还要执迷不悟呢?放手吧,蓝菲儿。”
“不,我不会,默然是我的。”蓝菲儿急急地否认。
“蓝菲儿,其实你根本没有那么爱默然,为何不能放过他们也放过你自己呢?”纪北苦口婆心地劝她。
“不,我爱默然,我不能没有他。纪北,你帮我。”
“你能诚实面对你自己吗?你义无反顾地离开沈默然,不就是厌倦了你们之间平稳的感情吗?你想飞得更高,可惜你却没有遇到比他更好的男人,否则你怎么会回来呢?当然,你回来还因为沈默然结婚了,你的虚荣不允许你认输。你笃定会全心全意等你回来的男人却娶了别的女人,你怎么能甘心?你想从夏子菡手中抢走默然,不过是想借此证明你的魅力。你对默然的这种自私的占有欲,根本不是爱。”
蓝菲儿摇摇头,几乎是尖叫:“纪北,你要我放手,是担心夏子菡吧?纪北,你要帮我,你要永远记得你欠我。”
纪北摇摇头,他们三个人的事,他再不想掺和。
“纪北,你不怕我告诉默然真相吗?到那时候,他会恨死你。”蓝菲儿有点急
“他会恨我,但是你又能得到什么好处呢?”纪北顿顿,“我欠你的,早已还清。”
无从反驳,蓝菲儿咬牙切齿地瞪了他几眼,往外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