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子政说到这里的时候顿了一下,拿出一支烟抽了几口,仿佛是再也不想想那些事情,好一会才继续说:“后来,我去问她,为什么要这
样做?她说我是样样比那个男人强,可是却不能让她留在北京,那能有什么用?那个男人当着我的面跟她卿卿我我,当时我在外面,他们两个
就在房间里。我跟王瑶谈在一起一两年,从来没有对她做过越过限度的事情,不是不想,是因为珍惜,总觉得应该留在最神圣的时候。所以不
论我多么的想,都能克制。可是她生生的打破了我的梦想。从那以后,我以前很多信仰的东西都被打破了,再后来,见多了勾心斗角,尔虞我
诈,我也不知道是不是我自己变了,我开始拥有很多东西,也开始失去很多东西。有很长的一段时间,我对于爱情都极为不屑,再后来,自己
开始做一些事情,见多了男欢女爱,逢场作戏,就更加不信了,直到我遇见了你。”
叶子政说到这里,对着许墨笑了一下,他只有在看她的时候,才能有这样温柔的眼神,却又像是带着点点哀伤,他看着她,好一会才说:
“其实最先开始的时候,我就是想逗你玩。后来觉得你挺有意思,交往一下也不错,可是再后来,我是真的爱你,很爱很爱。许墨,你要相信
我,我从来没有想过要欺骗你,也从来没有对你有过别的企图,我是真的不能推开你,真的很爱你。”
许墨静静的将头搁在他的胸口,心中有一种别样的感动,双手环着他的腰。她能听得他心脏有力的跳动声。好一会,才说:“子政,只要
你不推开我,我就会一直跟着你,你到哪,变成什么样子,我都跟着你。”
叶子政搂着她漫软的身体,听着她静静的话语,心中只觉得五脏俱焚,好似剜心一般的疼痛。他这一辈子从来没有如此心痛过,也从来没
有像这样无可奈何过,一时之间,只觉得万般无奈,抱着她,眼中不觉怔怔落下泪来。
晚上的时候,许墨还只欢喜的拿着那对对戒,看着便觉得有说不出的甜蜜。那戒指的内圈刻有他们名字的最后一个字,后面镌刻着一小句
话:爱是永恒。许墨看着笑了一下,将它们紧紧握在手心中。可是心里又有一阵淡淡的失落,她本以为,叶子政会向她求婚,可是没料到却没
有。可是一想到,他对她说得那番话,心中又不免柔软起来,他那样的一个人,若不是因为真的爱她,怎么会对她说出这样的往事,这样的话
来。许墨想着,又不觉心里高兴起来。
第二天,许墨一醒来,就见叶子政已经穿戴妥当了,正看着她。不禁一惊,一骨碌从床上坐起来,看着他说道:“不是晚上的飞机吗?现
在几点了,很晚了吗?”
叶子政看着她,伸手轻轻将她两侧的散发捋了上去,说道:“不是,是我有点事情要回去,航班改签了。你不用这么急,慢慢收拾,我在
饭店给你叫了车,他们一会会来帮你拿行李送你去机场。”
许墨听他这样一说,握住他的手臂道:“那我跟你一起回去。”
叶子政看了看她,说道:“我马上要走了,时间来不及了。你还是坐原来的航班回去,听话。”
许墨听他这样说,才点了点说道好吧。叶子政笑了一下,好一会终于慢慢的说道:“许墨,我这段时间事情比较多,可能跟你的联系会比
较少,如果你有什么事情,可以打乔江川的电话。”
许墨也不以为意,只说道:“我打你的电话不行吗?干嘛要打他的电话?”
“我怕有的时候,你打电话过来,我接不到。”
许墨听他这样说,不想他为这些小事操心,就说道:“哦,知道了。”说着,又笑着看着他说道:“那我在家里等你。”
叶子政怔了一下,才知道他说的是在他们俩一起住过的那间公寓。只觉得像是猝不及防之下被什么狠狠插到了心中,好一会儿,才亲了亲
许墨的脸说道:“好。”
许墨见他站在那里还看着自己不走,怕他误了飞机,不禁催促起来:“还磨蹭什么呢,赶紧走啊,小心误了飞机。”
叶子政听她这样说,看着她终于说道:“那我走了。”
许墨边穿着外套,边说道:“嗯,我送你下去。”
出了酒店的大堂,约好的车早已经等在那里,司机帮叶子政放好了行李,便进了车安静的等着。早晨的太阳很好,照得酒店越发金碧辉煌
。这个时候还很早,大堂门口的人不多,帅气的门童安静有序的开着门。
许墨站着那里,有些不适应这突如其来的光亮,略微眯了眯眼睛,却还只是笑着。薄光中,她的人仿佛有一种透透的亮,轻轻浅浅,恍如
这朝阳一样,和煦温暖。
“快走吧,晚上我就回去了。”许墨说着才依依不舍放了一直牵在自己的掌心中叶子政的手。
叶子政点了点头,那车擦得很干净,太阳一照,发出冷冷的光。上车之前,他又回过头来看了看许墨。叶子政在阳光下越发显得挺拔,一
如既往的风度翩翩,玉树临风,让人夺目。她不禁笑着对他挥了挥手,叶子政看着许墨,对着她微笑了一下,终于上了车去。
训练有素的司机见他坐好了,一声不响的开动了汽车。叶子政坐在车里,脸上的微笑慢慢褪去,从后视镜里看见许墨还站在那里,晨曦在
她的身上映射出恍如彩虹一般的颜色,那样的美丽。甜蜜的,欢喜的,安静的看着他的车辆行驶的方向。车子越开越快,后视镜中许墨的身影
越来越小,终于消失不见。叶子政的心里突然生出一种悲怆的绝望来,其实不过短短数尺的距离,却仿佛已经成了他此生再也不能跨越的千山
万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