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结完帐,也不看许墨,站起来便要走,许墨看他站起来,也跟着站起来,可是他步子极快,许墨跟了两步没跟上,便站住了。看着叶子
政越走越远,许墨心里一急,也没顾得上多想,开口就叫道:“哎,叶子政,你等一下。”
叶子政听到她的声音,才站住转过身来看住她。许墨走过来,看着叶子政只觉得一时无措,不知道为什么,看着叶子政这个样子,她心里
居然会觉得有一种负疚感来。便低声问道:“我凭什么相信你说得真的呀?”
叶子政听了她的话,只是看着她皱了皱眉,将头凑到许墨的耳边轻声说道:“许墨,你相不相信,要把你弄上床,我有一千种一万种办法
,实在是不需要这样大费周章。”
许墨只觉得全身的气血好似一下子都涌到了脸上,满腹的话却又一句也说不出,仿佛一开口便只能越描越黑一般。看着叶子政脸上那种漫
不经心的,不屑的笑,心里更是又气又急,又羞又愧。
那时叶子政看着许墨,想的却是,现在这年头,怎么还会有女孩子脸红。不禁又想起前几次的见她的情形。更是觉得不解,明明是一个简
单的女孩子,偏偏有那么犟的脾气,怎么都不肯示弱。而他,在他们在一起的时光里,总是让她脸红。后来,在以后的许多年里,这抹红便慢
慢的成了他心头的朱砂。
许墨一回到家连衣服都也没顾得上换就开始在网上查振源集团的新闻报道,她发现,振源集团在过去的两年间高层更迭非常平凡,而且有
好几次增资注入或者增发融资的的消息,可是股价却很平稳,并没有太大变化,按正常注资操作规律来说,这是不正常的表现,一般增资注入
,都会代动股价上涨,而增融资,股价便会下跌。而再查那些高层变更的人员介绍,却没有任何资历和经验,完全不具备担任上百亿资产企业
的当家人的履历。而许墨几乎在网上没有查到任何振源整改和向国家相关部门报批得到批准的消息。许墨把叶子政说的话再想了想,很快明白
了。
有人利用增资的方式稀释振源的股份,然后通过换购员工持股的方法逐步持有振源的股份,慢慢的将大部分股票集中在增资公司手中,这
样操做,其实就是变向通过低价收购了振源集团。而振源集团属于国有资产,凡是涉及到资产重组都需报批,可是目前并没有这样的消息显示
此次操作是在相关部门的授权下进行的。
许墨没来得及多想,立刻打电话给关小雅,要她出来与她见面。关小雅那边很吵,音乐声、说话声、一片喧嚣,许墨说得很大声她才能听
得见。电话中关小雅好像很不想与许墨见面,但听许墨的语气那么坚决,便答应了。
许墨远远就看见了花枝招展的关小雅,走近了,才发现关小雅全身都是名牌,连包包都是PARDA的。从上到下,可以带的地方,都带着首饰
,连许墨这样的外行也能看得出不是假的。她整个人也是一副得意洋洋的派头,一见许墨就说买了新房子准备花多少钱装修之类的。许墨看着
眼前的关小雅,心里暗暗叹了口气,只能感叹,这样的人,怎能不被人利用呢?
许墨完全不理会关小雅的吹嘘与炫耀,只是冷冷问道:“你是不是让人用你的名义开了一个公司?”
关小雅一愣,显然是没有想到许墨会问她这样的问题,半是犹疑半是不信的看着许墨说道:“这事你怎么知道的?是啊,我是和别人合伙
开了个公司,怎么呢?要不这样,我现在哪能过得这么舒坦。”
许墨看了面前一脸不以为然还得意洋洋的关小雅,心中说不出是急还是气,又不欲与她多说,便看着她说道:“如果你不想惹上牢狱之灾
的话,我劝你最好还是把这个授权收回来,现在已经有相关部门在查你们这个事情了,别到时候当了别人的替罪羊。”
关小雅听到这个脸色一变但瞬即又恢复平常,看着许墨半信半疑难的说道:“不可能,干这事的人都是有能耐的人,而且上面有人,查也
查不出个什么,况且所有的操做都是合法的。没人能把我怎么样。”
许墨看着关小雅,心中只是了一阵不耐,又不想多说,便冷冷说道:“也许程序上都是合法的,但是没有拿到国家相关部门的批文,那么
这整个操做就是不合法的。你别傻了,离那帮人远点。踏踏实实和表姨他们过日子。那些人要真的是合法,何必要用你的名字做法人呢。你想
一想,你有什么值得人家又送你房子,又送你这些名牌货的,这世上哪有不付出代价的获得呢。”
关小雅一愣,还只不服气,说道:“那只是因为做这事的人不方便出面,你说这些话,是什么意思,是不是见不得我好啊?许墨,我和你
不一样,你从小家境优越,书读得好,长得又漂亮,工作体面,你有的一切都是理所当然,自然可以高高在上。我呢,从小就得干活贴补家里
,我又不比你笨,可是为什么我就不能过好日子呢?你以为我愿意这样啊,如果我像你一样,我也可以清高”说到最后,关小雅的眼里似是泛
出泪花。
许墨听了关小雅的话,心里一阵说不出的复杂,却也只叹了一口气半是无奈,半是同情的说道:“事情我是告诉你了,听不听得进去随便
你。”说完站起来便走了,可走了两步,又停住转过头来看着关小雅顿了一下,才慢慢说道:“关小雅,不论你信不信,我宁愿用你所说的我
拥有的一切换我父母双全,一家人粗茶淡饭,过最普通的生活。”说完了才转身离开,留下坐在那里一脸惊愕的关小雅。
接下来的一段日子很平静,叶子政没有和许墨联系过,关小雅也没有和许墨联系过。只有许墨时常关注振源集团的消息,可是一切与平时
并没有什么不同,直到有一天下午,有一个同事突然叫起来:“振源集团被某私营企业恶意收购,非法侵占国有资产。”许墨听得一惊,上网
查相关讯息,果然各财经版头条均在报道这个事件,并且指出,通过一系列的相关调查,已经查出该私营企业的幕后操作人员,并列出了一系
列追究的责任人人名,许墨仔细看了一下,没有关小雅,她才舒了一口气。报道说得很隐晦,民营企业筹集几十亿收购资金应该可能,与合作
伙伴联手配合亦属正常,但能用如此曲折惊险的路径,以如此优厚回报吞下振源却是太难了!这是个人人想做,而又不可能实现的梦! 这一系
列操作的背后到底是有怎么样的事实真相让人无法探寻。
许墨知道这决不是一起简单的收购案,在这个操做里面如果没有权力的参与是根本不可能实现的,只是事实能否会被公布,真正的操作人
能否得到惩治那就不得而知了。
第二天,许墨接到了关小雅道谢的电话,言辞很肯切,说因为抽身得早,虽然被相关部门请去做了调查,但因为没有直接参与,所以没有
什么大责任。并且为自己那天的言行道了歉,许墨什么都没有说,听她说完静静的收了线。然后本能的想到了叶子政,其实这一切都是叶子政
透露给她的,否则她何德何能,能知道如此秘密的事情。
犹豫了很久,许墨最后终于拿出手机输了一条短信:谢谢!发了出去。叶子政只用手机给许墨打过两次电话,许墨并没有刻意去记,可是
那个号码却一直牢牢的刻在了他的心里。
发出的短信迟迟没有回应,许墨端着杯水,心里不知道在想着什么,只是静静的看着手机,可是手机只是安静的躺在那里,没有任何反应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