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亮了,人陆续下楼,每个人下楼后看到直直站在门口的子丞,一脸的震惊。似一樽石像,眼睛也是直直的。
上官子俊与上官锦书最后一个下楼,上官子俊打了个哈欠,“子丞,你站在那里一夜吗?”
“是”
上官子俊一个没站稳,他只是随口一问,不想却听到肯定的回答,稳住身子,“你没事吧?”
子丞头一次在众人面前双眸泛出寒意,扫过每一个人,冷扬起嘴角,转过身子背对众人,“主子昨晚说,子丞不在是她的仆人,如今子丞已自由,就不在留在这里了。”
谁也没有想到,说完话的子丞,连头也没回就那么决然离开。上官子俊耸耸肩对着沈焘说道,“这样更好,这个家又少口吃饭的。”
“不是一个,是两个”沈焘眼睛望向远处。
“是啊,两个”从不开口说话的门徒,也感慨道。
上官锦书也大步向外走,“子俊,咱们也该离开这里了。”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为什么要离开?那个傻女人还没有起来呢、”
慕容德冷冷一笑,“没起?哈哈,她早就走了,昨天她的那些举动时我就感到了,就知道她会离开,只是如今没有能力保护她,又怎能去纠缠她?”
“她走了?她去哪了?为什么我不知道?”上官子俊显然接受不了这一切,被打击的呆愣在那里。
“走吧,走的好,哈哈”慕容德大笑声,走出去看不清身影,还能听到。
沈焘走到上官锦书身边,“大哥,小弟先走一步了,后会有期。”
看着人一个个离开,上官子俊颠坐在楼梯上,“你们都走,我不走,我要在这里等她,她一定会回来的。”
上官锦书叹了口气,“夜。”
一抹黑影落入眼前,俯首跪在地上,“教主。”
“好好照看少主”上官锦书交待完,身子轻轻一提,身影瞬间消失在门前,绿娥张开口,话还没来得及说,就没有了人影,回头望了一眼呆愣的人,如今只有留在这里,有一天才能在见到锦书。
在回头看那抹跪在地上的影子时,哪里还有人在?如果不是清楚的听到刚刚那黑衣人开口说话,她一定会认为自己眼花。
上官子俊将头埋在双腿间,泪顷刻间涌了下来。那个傻子,她怎么可以这样?怎么就这样离开?为什么所有人都知道偏偏他没有发觉?
如果他知道,他一定不会让她离开,她怎么可以在欺负完他后,就一句话不留的离开?他在留在这时等,等她回来,他要和她算这笔帐。
慕容德刚出城都,就被一队人迎了过来,只见所有人跪地,“大皇子,属于下以此已等待大皇子数日,今日终于等来了大皇子。”
看着一地的忠心属下,这些是父皇派来接自己的吧?从萧绎被削掉皇子身份贬为庶民的那天,他就猜到父皇定会派人在这里等他,只要他有心回南晋国,必会走出这皇都。
只是他真的不在乎她是不是皇子身份,他是真的爱上了她,在她在温泉边踢晕自己的那一次,自己的目光在她身上在也离不开,这算是一脚钟情吧?
苦涩的扬起嘴角,他以为放弃一切就可以陪在她身边,可是最后却发现在无意中伤害到了她,他没有想到她会离开,以为过了一晚,第二天她还是那个疯疯颠颠的她。
当下楼时,看到子丞的冷漠,听到子丞的话,他就明白了一切,她离开了。
沈焘并没有回丞相府,毕竟他记得先前父亲说过的话,也没有忘记自己说过的话,他可以为她和家里断决一切,却仍旧没有留下她。
从身上拿出在走时,上官锦书塞在他身上的银票,苦涩充满心里,每个人都有属于自己的一切吧,陪在这里甘愿吃苦,都是因为还有一个她中?只是这样做,最后这个‘家’还是四分五裂。
既然还有这些银票,虽只空有一手写文的本书,却也能养活自己,何不也离开这里,看看外面的天,就像当年逃婚时,可惜如今却是两种心情。
二月江南花满枝,时光飞逝,又是一年春。
上官锦书坐在教中,听着属下禀报的教中事物,半年多来,一直没有那个女人的消息。那日她异常的举动,他就有所准备,命令身边两在护法之一的暗,一路护着字开的她。
将另一护法留下保护弟弟,可惜,暗在私下保护中,半路冲出一伙山贼,当暗冲开山贼的抢杀,寻找时却见不到她的身影。
从听到寻不到她的身影,他就开始亲身出去寻找她的身影,如今已过了大半年,仍没有一点消失,是死是活也不知道,人就那样消失了。
“锦书,用晚饭了”一个身形高条,长像清秀的女子,身着白衣的推门走了进来。
上官锦书眉微皱,自己的房间从不让任何人进来,平时打扰时也是由贴身侍卫整理,只是对她,他实在难以出口伤她的心,毕竟他欠她的太多。
“好,你们先吃,我还有些事情要做。”见人一直在等着,他不得不开口。
司徒容淡淡一笑,“锦书,是不是我和虹儿在这里给你填了麻烦?如虽这样,我们娘俩可以离开的,毕竟你不欠我们佬。”
当初他因父皇责怪,在皇家宴会上贪杯大醉,她正是那日随身居右丞相职位的父亲一同进宫参加宴会,看着大醉的他离开,她也偷偷尾随而去,一路跟到花园,看到倒地的他终忍不住跑过去扶起他。
在宫女的帮扶下,一起将他送回宫中,可是她的眼就在也离不开他,清退身上罗衣,她主动上了他的床,即使他醒来怨恨她,她也不会有所后悔,她希望自己成为他的女人。
果然第二天,他发现后一脸的冰色,他却没有猜到是她主动去缠上他,想成是酒后失态,但是最后他对她说,想离开这皇宫生活,所以并没有想过娶妻生子。
她离开,但是两人之事却已被传到所有人耳中,做为右丞相的父亲岂可让颜面扫地,求皇上做主,皇上这当赐婚,但是接圣旨那天,他却公然抗旨。
皇上震怒,如若不是念在当年对他母妃的深情,早削去他皇子身份贬为庶民。一怒之下,出宫去静养,希望在回宫时,他也会想明白。
而她知道,既然他当日抗旨,在皇上回来也不会想明白,事过三个多月,又传来自己有身孕的事情,她不想在让他为难,带着孩子离开。
后来就听不到他随三皇子一起嫁入应天王朝的事情,为了离开皇宫,她没有想到他会感意嫁给一个傻子当妾,她足足哭了三天三夜。
她一个人在应天王朝江南落角,用身上带出来的银子,却也不用做什么养活自己,在孩子出生五个月大时,一次在街上,她与他相遇,他没有说话,但也看到了怀里的孩子。
他的事情,她也是有些耳闻,只是没有想到会在这里遇见他,以为他会回西晋国,没有过多话语的他,将她与孩子带回了他的教中,直至此时,她才知道那个江湖上让人闻风丧胆的白教,竟然是他创建起来的。
在这白教中,众人皆称她为夫人,更把女儿称做小主子,她是高兴的,这是不是代表着他默认了两个人之间的关系?
但是这教中,也谁都知道,他从与她分房而睡,更是保持着两人之间的关系,时常一个人离开教中,一去少则半个月才会归来。
司徒容回想着发生的一切,回过神来时,那坐在椅子上的人早已不知站在窗前多久,冷扬的背影,将所有人拒之门外。
“容儿,你多想了,你先吃吧,我过会就去。”不在多言语,他已先前离开,室内只留下她一个人。
上官锦书走到教中山后,面对着无边的树木,终于叹出一口气。遇见她一个若女子独抱孩子在这异乡,他怎能不管不顾?而且那孩子还是他的,他岂能真如冰山一样冷漠?
那个带着他孩子离开的女人,是在什么时候走进心里的他不知道,只知道在听到没有了她的消息后,他才发觉到自己是有情的,并不全是冰冷的。
离江南边缘的三指山上,此处美丽景色的地方,却及少有人敢路经这里,别无其它,只因这三指山上有一伙山贼,抢杀豪夺,让人不寒而栗。
百花丛中,一抹淡黄色的身影,娇小的身子在遍山的花丛中显得越加渺小,手里的抱着一大抱的鲜花,女子回过身子,温柔的笑容挂在嘴角。
此女子不是别人,正是消失了让人查不到消息的笑笑,从离开时她就已决定不在叫萧绎,要以笑笑的身份活下从,从被山贼摞来那一刻,她就又回到了笑笑的身份。
临近九个月要生产的肚子,异常的大,却仍没有一点要生的动静,笑笑挪步走出花丛,如今肚子大了,大当家也同意让她休息一些时日,等生下孩子身体可以下地后,在继续回厨房当下手。
“笑笑,给你休息,你怎么跑到这里来了”来人身材高大,粗野的身子,浓眉大眼,此时正是这三指山山贼头头耶律阮。
“大当家,笑笑-------”笑笑刚要福身请安,眉目一皱,肚子痛的也越加厉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