充满了火药味的会议室,被骸骨之王如此针对的讽刺,唐军的脸色终于变了变,反笑道:“那又怎样?我是夏欢的干舅舅,况且我也没做过对不起他的事情,而你,背地里暗算,而且现在只能依靠孙小健当人质来保全自己的安危,呵呵,当初吞并世界的豪言壮语哪去了,懦夫,你才是小人。”
就像两个小丑在谩骂,孙小健面无表情的看着发生的一切,从进入这个圈子之后,她早就明白了,没有所谓的诚心、善良,人与人之间永远充斥着利用,利益,骸骨之王有自己的野心,而唐军何尝不是,只是手段不同,表现出来的形式不同罢了。
很多人其实都想靠着夏欢的力量,成就自己那有些痴心妄想的打算。
“嘭嘭嘭”
门外传来了手下的敲门声。
吵得有些脸红的二人终于停止了毫无意义的指责。
“什么事?”看着有些哆嗦的手下,骸骨之王阴鸷的问道。
“夏欢来了。”手下终于从牙缝里憋出了这两个字,跟随骸骨这么久,亲信早已知道关于夏欢的很多事情,用神奇的力量全灭终极兵器,这是魔鬼才能做到的事情。
两人脸色大变,可孙小健却是无比的开心,哥哥来了,他在哪里,自己去要见他,但身子还没挪动半步,她便感受到了来自两人带有杀意的目光,以前只有骸骨之王才会这样稍微的威胁自己的,可是这个时候,连唐军也变成了这样,他在想自己的后路吗?
骸骨狡黠的笑了笑,却没有道破唐军的伎俩。
“我去看看,我可是他的干舅舅呢,总比你说话有分量。”唐军起身拉了拉衣领,长呼了一口气,准备去见这个连自己都十分惧怕的夏欢。
如今的他,是否还和从前那样,不懂人心呢?唐军咽了口唾沫,右手微不可察的给腰间的手枪上了膛,即使没有用处,但这也会让自己安心点。
接客的房间。
夏欢并没有粗暴的闯进来,他很平静,他知道孙小健就在隔壁不远的屋子里,也知道唐军会来当个说客,至于他要说什么,夏欢倒是很有兴趣。
有些不稳的脚步声传来,夏欢嘴角笑了笑,静静的坐在一张柔软的椅子上,看着昏暗的门口闪现出凌乱的影子。
“哎呀呀,夏欢,好小子,看起来不错啊。”
朗朗的笑声不带一丝杂质,唐军慈善的面容打量着夏欢,像一个长辈一样热情的迎了过来。可是夏欢居然极不给面子的依旧坐着,让还想拥抱一下夏欢的唐军有些尴尬。
“好吧,你现在是至高无上的大人物了,我这舅舅沾点光也就足够了。”唐军自嘲的笑了笑,自然的拉过另一把椅子,坐在了夏欢的对面。
“舅舅。”
夏欢一开口,唐军的脸上明显有了细微的变化。
“别来无恙?”
没想到夏欢接下来的会是这样的话,倒让唐军有些不自在,只能佯装无所谓的说道:“还好,骸骨和我妥协了,这一切都是你的功劳,而且现在小健在那边位居高职,中国人自古以来都是团结一致的,相信未来我们的国家,将是世界上最强大的一个。”
天衣无缝的随口答话,不仅将功劳全部归于夏欢,而且也说明了骸骨现在的立场,相信已经投降的敌人,夏欢不会再过多担忧吧,而且提到建国,摆明了夏欢身边的人和他自己都将会是名垂千古的开国元勋,如果夏欢稚嫩,那么他应该现在会笑起来的才对。
可是,夏欢为什么没有笑?
“哦,那我现在该做些什么呢?”夏欢抬起头疑惑的问道,人心叵测,到了这个时候,唐军依旧还在撒着弥天大谎,真以为自己还是当初那个不懂政治的愣头青吗。
还是那么幼稚?唐军的心中终于松懈了不少,说话也开始逐渐有了当初的底气,在他现在的心中,夏欢仍旧把他当做自己的干舅舅的,撇开这个不说,自己的身份,也压着他呢。
“澳大利亚突然汇聚了所有的幸存者,这应该是你做的吧?”虽然有些不太相信,但唐军知道,除了夏欢,应该没有第二人了。
“是我。”
听到满意的答复后唐军点了点头,不由喜上眉梢,笑道:“人口这么多,必须有人出来维持秩序才是,既然在一片大陆上,划分区域就有些浪费资源了,等我们有了足够的战力,再去从丧尸那里夺回我们的国家。所以,现在你应该帮助我们政府主持大局,也只有你有这份能力和威望。”
唐军说得义正言辞,给足了夏欢面子,年轻人不都是好面子吗?
“呵呵。”夏欢在笑唐军此时像孩童一样在自己面前装模作样,将自己当枪使,真的很愉快吗?也许最虚伪的人莫过于此吧,骸骨很阴险,但却又很潇洒,比起伪君子,他不知道光明磊落了多少。
“你答应了?”唐军凑上前来问道。
看着夏欢的眼睛,唐军却猛然退了回去,他发现自己竟然不能直视夏欢的目光,一丝不安在他的心头涌动着。
“想不想独霸这片大陆,国家只有一个,领袖只有一个,而权力,也只有一个!”夏欢沉着嗓子一字一句的说道,而面前的唐军,早已虚汗淋漓。
死一般的沉默,唐军的心脏足足比平时跳动快了两倍,他在揣摩夏欢这句话的真假,凭着自己人生的阅历和经验,他居然相信夏欢这一刻说的都是真的。
“你确定?”
夏欢点了点头。
唐军大喜,猛然推开椅子,喃喃道:“助我登上权力顶峰,从此你便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存在,如何?”
鹰一般的目光,夏欢看了看,没想到唐军的也有那么一丝霸气,呵呵,仅仅是霸气而已,你的真面目终于露出来了。
“做梦!”
夏欢淡淡的笑道,舒坦的伸了个懒腰,而对面的唐军,就在这两个字落下,他的心脏温度,早已降到了冰点以下。
“人的野心太大,会毁了这个世界的,唐叔叔,一路走好。”夏欢像恶魔一样露出雪白的牙齿,食指轻触呆滞中的唐军,便看着他身子僵硬的倒了下去,沉闷的砸在了地板上,那把上膛的手枪,也巧合的触发了,嘭的打在了钢板圆桌,留下了一个无比巨大的洞,见证着刚才发生的一切。
没有伤口,没有流血,夏欢只是用自己的虚焚之力抽取了他的生命而已。
而在隔壁不远处的骸骨,在听到枪响后,便已经知道结果了。
“保我一命,小健。”骸骨居然在这个时候请求孙小健的帮助,但他的话没说完,便觉得身旁的座位多了一个人,原来,夏欢已经过来找自己了。
有些焦躁的点跟烟,推过去一支,骸骨之王却始终没有看夏欢一眼,他低着头,侧望着窗户外面的永夜,一丝黯然,写在这个男人的脸上。
“哥!”
孙小健吃惊的叫着,满眼泪水的飞扑了过去,抱着夏欢的胸膛久久不愿撒开,她都不知道时光过去了多久,自己终于有机会见到自己的哥哥了。
夏欢抚摸着孙小健的头发,看着她的目光,满是爱惜,这么久了,小健再也没有留过长发,她一定很痛恨自己,为什么当初要减掉那么漂亮的长头发。
“哭吧,小健,哥哥知道你很委屈,今天便是为你讨回公道来的。”夏欢淡淡的笑道,扶起满是泪痕的孙小健,关爱的擦拭着她眼角的泪水。
幸福的笑,孙小健几乎忘记了身边还有骸骨之王的存在,看了一眼推开自己的夏欢后,又双手抱了上来,她怕这种感觉稍纵即逝,从手里会溜走。
“你在用她威胁我?”夏欢扭过头对着骸骨之王说道。
一股巨力凭空产生,强行将骸骨之王不过转过的脑袋掰了过来,他居然如此清秀,像个女孩一样,这倒让夏欢有些惊讶。
“要威胁就不会将花小青还给你了,要杀要剐,随便吧。”骸骨之王淡然的笑道,丝毫不惧自己的生死。
夏欢想要拍死自己轻而易举,无所谓的挣扎,只会贬低了自己的名号而已。
就在夏欢决定如何的时候,怀中的孙小健却猛然抬起了头来。
“哥,放过她吧,其实,她是个女孩。对我很好,从没有伤害过我,对你下手,是那些恶灵逼她的。她的身子已经很脆弱了,莫名的痛楚,早已让她无法坚持活下去。”孙小健靠在夏欢的身旁,看着骸骨之王,说出了一个从没人知道的秘密。
“呵呵。我没有打算杀她,从她帮我找到花小青,我就已经欠她一条命了,没想到她是个女孩,只是这幅嗓子·······”夏欢摇了摇头,一时间,竟然觉得,骸骨之王经历的苦痛,或许比自己还多吧,至于那些莫名的痛楚,想到这里,夏欢的脸上有些复杂。
也许这个咒语该结束了,一念间,那本该缺了一根指节的左手,此时却突然完整了。
“阶下之囚而已,小健,你说过替我保守秘密的。”骸骨之王苦涩的笑道,目光无神,俨然在失去了活着的希望。
夏欢看的出来小健是真的担心骸骨之王,也许她俩,已经是好朋友了吧。
该怎么做,才能两全其美呢?
对了,怎么把c+这小子给忘了。”夏欢眼睛一亮,开出了一个条件,而这个条件,不仅可以让骸骨之王拥有正常的女儿身,也会令现在躲在某处角落里的c+头疼不已。
多年后,c+染上一身顽疾,不敢享受天伦之乐,而骸骨,却削发为尼,咳咳,夏欢承认自己在幻想了。
“小妹,保重。”
不知什么时候,孙小健已经在夏欢的怀里睡着了,等她醒来,等待她的,便是一个新的人生。
新西兰的一处海滩上,一个女孩静静的坐着,潮湿的海风吹乱了她的发髻,可是她的眼睛一直望着海平面的地方,希望那里有什么东西出现。
“看什么呢?花花。哈哈。”熟悉而又调皮的笑声,难道是自己做梦了吗?花小青娇嗔道,却又希望这个梦是真的。
“我在等一个人。”
满怀希冀的回答,她知道没人在这里听到这句话。
“呵呵,肯定是我吧,对不!”夏欢不知什么时候坐在了她的旁边,两人就这样靠着,出奇的温馨。
“恩,这个梦真好。”花小青看了身边熟悉的脸庞,却不曾去质疑这是真的还是假的,她以为自己在梦里。
“恩,是个好梦,希望它永远不要醒来。”夏欢流着泪,感受着女孩的体温,望着海岸的方向,那里已经隐隐有了光亮,自己的时间,快到了。
就这样依偎着,直到女孩睡着了,而夏欢,也离去了······
完了吗?不,还有一点。
十年后。
澳大利亚成为了人类最后的固土,在四位领袖的带领下,新的华夏日渐繁荣昌盛,铁律衍生为国法。就算是一无所有,但聪明的人类总能想出最好的办法加快社会体系的完成,一切欣欣向荣。
但是总有一些强壮的战士试图跨过海洋,到达那片充满危险的广袤大陆,希望看到从没有见过的东西,历练者被视为是强者的化身,但是遥远的海岸,强大的冰之女统治下的丧尸大军却不太乐意人类的来犯,入境者一踏上岸便会被闻着味道而来的食肉子民们发现,能否活下去,就看他们的实力了。
比如这位叫唐闲的强者,他顺利抵达了一个几乎没人留意过的岛屿,而他的身边,赫然还有一个小男孩。
“爹地,这根插进石头里的东西是什么?”小男孩指着岩石上的一块黑色突起物好奇的问道,他的皮肤白的瘆人,或许不少人会认得出,这个家伙有一个确切的称呼,叫做亚当。
唐闲弯下腰,他的右手里有着一本泛黄的书籍,用手写着《末世战神录》几个黑色字迹,只有小男孩知道,自己的爹地,会用生命去保护这样东西。
“这是一把长刃,孩子,知道吗,像刀一样,却又细又长,而且它还是黑色的。”唐闲坐在地上,津津乐道,有些沧桑的面容看着遗留在地面的刀把,伸手摸了摸,竟然有些激动的哭了。
“爹地,你怎么知道它是黑色的?”
“因为我见过它。”
“那它有名字吗?”
“呵呵。”唐闲干咳了两下,望着海天一色的苍穹说道,“它啊,名字叫做‘亡徒’。”
二十年后。
时光只是指尖的细沙罢了,有些东西,终于在这个时候打算有所动静。
阴暗的地下世界,一个脑袋缺了半块覆盖的男人,正在拼命的对着胯下的女仆做着冲刺动作,女仆脖子断了一半,露出里面的金属色泽,但这丝毫不影响他的雅兴。
“这么多年了,神者离去,新纪元家族,也该现世了吧,桀桀。”抖擞着的狂笑声,一股猩红顺着他的器具喷薄而出。
而在此刻的一片内陆海域,也许很多老者会叫出它本来的名字:“死海。”但是谁又能真正的能够走到这里,走进这片任何生物靠近都会毙命的死地呢。
一具白花花的尸体,不知什么时候从海底浮了上来,他懒洋洋的躺在咸咸的海水中,暗自纳闷:“我怎么还没死?”
(全本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