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旅……”董拙看着我,满是不可思议,我有点囧了,做了那么多,别说他压根没发现,叫我情何以堪!
不光是他,阿乔的姐姐和妈妈也愣住了,三双眼睛齐齐盯着我,忽然想起小学时候那次惊天动地的表白,真希望刁晨能忽然冒出来,亮出他专治各种不服的气势,把我从这个尴尬的环境里拎出去。
阿乔妈妈再次当之无愧是中年妇女里的翘楚,率先反应过来,还很有哲理地问:“三个人的婚姻很拥挤,那三个人的梦想呢?”这叫什么话,死去的阿乔又不是戴安娜王妃,我也不是卡米拉,横竖都没有可比性,也亏她想得出来。她拿着报名表,不屑地说:“就凭你也想出人头地?以前阿乔在的时候或许可以,现在换了搭档,我倒是很有兴趣看看你能闹成什么样!”她说着把手掌松开,报名表轻飘飘地落在地上。
大乔扶着妈妈的胳膊,转身朝门口走去。遗体告别那天哭得差点虚脱的老太太和今天的‘翘楚’简直判若两人,做人不带这么不统一的,又不是演《镜花缘记》,哪里来的什么两面人!
“站住!”
她们停下脚步,‘翘楚’的眼光简直能杀人,我承认自己是个怂孩子,被她那么一瞪有点露怯,改口说:“我的意思是留步。”她的眼光也柔和了些许,将心比心,考虑到她刚失去女儿,我稍微压制心中的不忿,说道:“阿姨,说句公道话,如果我是您,我也会生董拙的气,可您想过没有,阿乔的死其实并不是董拙造成的,她走了,董拙也很难过。遗体告别那天,董拙甚至都不敢进去看她最后一眼,一个大男人独自在外面哭了好久。”董拙站在我身后,呼吸有些颤抖,我捡起那张表格,不甘心地说:“虽然我不愿意承认,可董拙对阿乔的的确确是有感情的,难道诅咒和一个您有着同样浓烈感情年轻人的人生,真的能让您得到安慰吗?”她的眼神掠过悲伤,把表格摊开给她看,赌气地说:“您看好了,阿乔帮董拙领的那张表已经不见了,这张是我弄来的,以后他的梦想由我来守护,只要他想唱,我二话不说绝对和他站在同一边。从现在起,他的梦想就是我的梦想,您怎么蔑视别人我不在乎,但如果惹到了我,不怕跟您直说,我年轻爱冲动,就是豁出命也要争这口气!”
‘翘楚’大概是被我唬住了,默默拉着大乔离开。董拙忽然从后面拉住我的胳膊,慢慢转到我前面来,顿时觉得没脸面对他,刚才还觉得‘翘楚’是两面人,自己又何尝不是这样,之前一味在他面前卖萌耍宝,虽然也不见得有多成功,照样架不住今天的河东狮吼原形毕露。
在他开口之前,我抢着说:“我平时真不是这样的,我很傻可是我很温柔。”
他却笑了,那笑容让我觉得很窝心,他猛然伸手过来抱住我,害得我差点背过气儿,幸好他没哭,上次哭得我肩膀湿答答的,小风一吹凉飕飕,要是再来几次,铁定是风湿的命。顿时觉得自己肩头的单子不轻,若是风湿了,怎么扛得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