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已经猜到了所在的历史时期,项烨说起话来也就不再那么拘谨,故意做出一付与余樊君很熟络的样子遮掩一下刚才的失态。
果然余樊君并不是个心思细腻的人,他从心底把项烨当成了救命恩人,自然项烨说什么他就信什么,只是项烨提到封赏的时候他却苦笑着摇了摇头。
“兄弟啊,有些事你是不知道。”余樊君无奈的摇头叹了口气说道:“我原是秦嘉麾下将军,只因他私立景驹为楚王,我与朱鸡石心怀不满才带着本部人马投靠了项梁将军,可是像我等这样的人投靠过来之后并不能成为项将军帐前主力,我们只是别将而已,虽也领着数千兵马,却始终不得重用。今日斩杀秦嘉,若是换做龙且等项将军的心腹大将,或许能博个首功,封赏必定不少。可我斩杀秦嘉,却是忘恩斩旧主,封赏虽然会有,只是在项将军面前,恐怕日后我更加难以做人!”
“那你为什么还杀他?”余樊君说出这番话,让项烨感到有些看不明白他,他想不通余樊君明知杀了秦嘉坏处要好处益多,还偏要那么干,而且当时战场上的环境十分混乱,追杀秦嘉显然是冒着很大的风险,于是脱口问了出来。
余樊君看着项烨无奈的笑了笑,对他摆了摆手说道:“算了,别问了,这些事不想也罢,既然你我兄弟在战场上结识,咱们就该像在战场上杀敌一样豪爽的来干一场酒,今天你我不醉不休,来个彻夜畅饮!”
“余将军,别……我不会喝酒!”项烨一听余樊君说是要畅饮到天亮,顿时脸都吓白了,他连忙把双手摆的如同溺水的人在呼喊救命似的想要阻拦余樊君。
可他阻拦的还是稍微晚了些,余樊君已经对帐外的亲兵喊道:“来人!给我去抬十坛酒来,我要与兄弟好好畅饮一番!”
“十坛……”当项烨听到余樊君说出要取十坛酒的时候脸上的表情瞬间凝固了,不停摇摆着的手在眼前如同汽车雨刮器似的缓慢的来回晃着,他被吓傻了,十坛酒,一般人灌下去,那还不得灌成个酒精肝?
“兄弟,你咋了?”余樊君很快发现了项烨的异样,连忙歪着身子探头看着他那张已经呆滞了的脸,不无关切的问道。
项烨脸上依然保持着吃惊的表情,木然的转过头看着余樊君,结结巴巴的说道:“余……余将军,你不是……不是开玩笑吧?十……十坛酒啊!”
“嗯啊!是十坛啊!”余樊君先是瞪着眼睛点了点头,突然像想起什么似的对项烨喊道:“兄弟,说了这半天,我还没问你叫啥名字呢!”
他这一声喊,顿时把项烨吓的激灵灵的打了个颤,项烨一边用手捋着胸口一边白了余樊君一眼,心里暗暗骂道:“作死了,叫了这半天的兄弟,居然连我名字都不知道,还好意思那么大声喊出来!”
心里这么想,嘴上他可不会说出来,捋了会胸口等气顺了些才对余樊君说道:“余将军,你可真是把我吓死了,我叫项烨,今年二十一岁,能与余将军称兄道弟真是三生有幸!”
“呃!”余樊君愣了一愣,随后有些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后脑勺对项烨说道:“兄弟,哥哥我平日里就是这般大嗓门,吓着你了,真有点对不住。嗯,等酒来了我们边喝边说。”
不一刻,亲兵果真捧进了十个保龄球大小的酒坛,捎带还弄了些肉食摆在两人面前的桌案上。
余樊君抓起一个酒坛,拍开封口朝项烨扔了过来。项烨连忙伸手接住,凑在鼻子上闻了闻,闻过之后他摇摇头笑了起来。坛子里的酒虽然也有酒味,却不似他过去与同学喝的酒那样浓烈,酒坛里的液体显得有些浑浊,微微的向外散着酒香,这种酒度数一定不会很高。
“来,兄弟,干!”余樊君又拎起一个酒坛拍开封口朝项烨举了举,仰起头“咕咚咕咚”的灌了起来。
项烨也举起酒坛朝余樊君比了比,把酒坛凑到嘴边喝了起来。
冰凉的酒水喝进嘴里口感并不是十分好,或许是由于酒水里的渣滓没有去除干净,喝起来感觉有些浓稠。
纵然度数不高,但一坛子酒灌下去之后,项烨还是脸颊微红,有些醉意了。
“来!”余樊君喝起酒之后并不多说话,一坛灌完,紧接着又打开了一坛给项烨丢了过来。
项烨再次接过酒坛,“咕咚咕咚”的喝了个干净。
俩人就这样沉默着一递一坛的把亲兵送进来的酒喝了个精光,五坛酒下肚,余樊君也有了些醉意,他微睁着迷蒙的醉眼朝帐外喊道:“来人,再给我去拿十坛酒来!”
已有七分醉的项烨这次并没有阻拦余樊君要酒,只是摇摇晃晃的站了起来,有些结巴的对他说道:“余……余将军,我出去撒个尿先!”
“哈哈哈哈!”余樊君听项烨说要出去撒尿,仰头笑了起来,笑罢他摆了摆手对项烨说道:“才五……五坛酒你就憋不住了,尿脬也太小了点!好!你去吧!”
项烨对余樊君抬了抬手,做了个招呼的手势,转身走出了营帐。
出了帐篷后,一股冷风打着旋钻进了项烨的领口里,他打了个冷战,抬起头看了看天空。
一轮明晃晃的圆月正当头顶,几片云彩像是害怕月光似的快速的从圆月下流走向远处的天空飘去。
项烨苦笑了一下,摇了摇头,和余樊君一场酒喝下来,他反倒有几分清醒了,现在他已经确信自己是穿越了,而且一穿就穿了两千多年,跑到战乱纷起的秦末来了。
找了个背静的地方,项烨痛痛快快的淋漓了一把。爽快完之后,他拉起牛仔裤的拉链,歪歪倒倒的朝着余樊君的帐篷走去。
军营里帐篷很多,酒醉的项烨出来的时候忘记看清回去的路,他只记得余樊君居住的是点着油灯比一般营房小些的营帐。
在军营里转悠了好一会,与几队巡逻的兵士擦肩而过,这些兵士知道他是余樊君的兄弟,只是看了看他,并没有上前盘问。
若是在清醒的状态下,项烨一定会拉住巡逻兵问清余樊君的营帐在哪,可是他已经喝过足足五坛酒,虽说酒的度数不高,但五坛下肚也不是多么好受,再加上出了营帐之后被冷飕飕的风一吹,酒劲顿时涌了上来,自己做了些什么都不是十分清楚,居然把问路的事给忘了个干净。
在营房里转悠了好一会,歪歪倒倒的项烨面前出现了一顶帐篷,这顶帐篷无论从大小和外观看上去都和余樊君的营帐十分相像。
项烨伸手点了点营帐,嘿嘿笑道:“我说余将军啊,喝酒不行还喜欢逞能,我这还好好的走着路,你倒先睡了,你酒量不行,真是不行!”
说罢,他蹒跚着朝那顶帐篷走了过去,掀开帐帘钻了进去。
进了帐篷后,一股温润的香味铺面而来。项烨耸了耸鼻子,深深的吸了几口,赞道:“真香,像大姑娘身上的味道!”
他摸索着又向里走了几步,隐隐约约看见地面上好像铺着张铺位,铺位上隐约还有个人。
饮过酒有些倦意的项烨嘿嘿笑了笑,走到铺位旁,脱下衣裤,只穿着一条小小的三角裤衩掀开麻布被子钻了进去。
麻布比较粗糙,磨在身上有种沙沙的感觉,很是舒服。项烨爽快的轻声呻吟了一下,翻了个身,把手搭在被褥里另一个人的身上。
当他的手触到那人身上的时候,不由自主的暗暗用力,轻轻捏了一吧。被褥里的人皮肤十分光滑,根本不像是男人的皮肤,项烨有些想笑,他想不通长着一脸络腮胡子、相貌极其粗犷的余樊君怎么会生了这么好的一身皮肉。
捏了一把他还感到有些不过瘾,手略微向上移了一些,当他握住一个柔柔软软的半圆球体的时候,他愣住了。这哪里是男人身上应该有的?从手感上来感觉,他握住的分明是只女人的酥胸。
就在项烨惊愕的赶忙收回手的同时,被他抓了酥胸的女人猛的翻了个身,抬脚朝他的小腹上踹了过来。
刚因抓住女人酥胸,酒劲被吓的大半醒的项烨没提防她会有这一手,小腹上结结实实的挨了一脚,整个人贴着地皮飞了出去,在地上打了几个滚,恰好停在营帐门口。
他忍着小腹传来的剧痛,挣扎着爬起来想要逃出营帐,不曾想踹他一脚的女人却纵身扑了过来。
女人扑过来之后先是一记勾拳,自下而上一拳打在项烨的下巴上,紧接着挥拳的手臂向内一收,肘部朝项烨的脸颊上撞了过来。
“啪”的一声脆响,项烨的脸上结结实实的挨了一肘,他顿时感到眼前一阵金星乱冒,耳朵嗡嗡响着,好似有成千上万只苍蝇在他耳边来回飞舞。
还没等他站稳脚跟,女人另一只拳头紧接着向他另一侧脸颊打了过来,拳头夹着风声擂向他的脸颊,眼见他又要结结实实的挨上一记重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