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梦轩拖着步子离去,没有理会痛哼的李然,厌恶的冷眼看去,随后,向着远处慢慢的走去。
许久,李莫勉强的积蓄起力量,站起身,望着不远处蹒跚的几人,李莫道:
“怎么办,秦菲受伤太严重,我们挑起的事端,恐怕会遭到秦菲的怨恨?”
“怨恨?秦菲现在还没有清醒呢,只要你们别说,把所有的事情都推到秦梦轩的身上就没事了。”
“是啊,那怎么办,我们七人,都被秦梦轩放倒在地,要是让秦菲知道我们这样窝囊,会饶过我们吗?”
李然看人的眼光,好像在看白痴,嘲讽的道:
“放过,今天挑拨秦菲出手,就是给我们拉一个后台,秦菲是秦家的直系亲属,让秦菲与秦梦轩结仇,我们就是有机会整
治秦梦轩,我们怕秦梦轩,以秦菲的傲慢,绝对不会怕,挑拨秦梦轩与秦菲,这就是我们的机会。”
说着,李然望了一眼晕倒在地上的秦菲,蹲下身,蘸着身上的血迹,写下几行字:
“畜生,今天放你一马,谢谢你送我的斗晶,以后见到我就滚远点。否则有你好看的。”
写完,李然招呼几人,原地恢复伤势,等着秦菲自己转醒。
..........
家,在秦梦轩的心中,是最温暖的地方,母亲的面容,在心里慢慢的浮现,在无力和悲伤的时候,总是把一切与母亲诉
说,哪怕自己已经坚强了。但面对母亲,依旧是不懂事的孩子,永远都不会变。
走到门口,举起的手又是慢慢的放下,母亲在家中还好吗?离开家里有些时日,不知母亲是否消瘦?
思念慢慢的从心头涌出,要见到母亲的欢喜纷至沓来。
推开门,屋中,依旧是自己走时的样子,而母亲却没有在屋,秦梦轩轻声的喊着:
“母亲,轩儿回来了。”
不久,后屋中传来母亲的声音,温柔的道:
“轩儿,是轩儿,你回来了啊。轩儿,你……”
刚走出来,看见秦梦轩狼狈的样子,要说的话卡在嘴里,睁大了眼睛,吃惊的喊道:
“梦轩,怎么了,怎么了,你这是怎么弄的啊,是不是很疼啊,快让我看看。”
母亲上前,抱住摇摇欲倒的秦梦轩,手不住的颤抖,看见儿子如此的狼狈,满身都是血迹,衣服也已经多处破开,担心的喊道。
母亲的眼睛有些湿润,见秦梦轩低下头,显然是不让自己担心。心中想到,到底还是个孩子啊。轻拂着秦梦轩眼前的发丝,温柔的道:
“还痛吗,来,妈给你疗伤。”
秦梦轩的意识有些模糊,听见母亲要给自己疗伤,也没有多想,可他没注意,自己的母亲只是一个普通人,怎么会疗伤呢?
扶着秦梦轩来到后屋,将其小心的放在床上,随后又从屋外端进一盆温水,洗涮着秦梦轩身上的伤口,动作十分的小心,生怕将秦梦轩弄疼。母亲见伤口清洗完,手上居然亮起蓝光。
这时,一个声音从外面响起,母亲身体一颤,凝聚的斗气消散。
“小姐,姜达拜见。”
姜芸听见这个声音,心里忽的一惊,尘封在内心深处的记忆慢慢的松动,像流水般涌来,小姐,这个曾经熟悉如今却已经
陌生的称呼,让其的思绪飘向那个遥远的不想回忆起的时节。
秦梦轩发现母亲的异样,他也听见外面有人说话,但是并没有在意,一身的伤痛,使秦梦轩的意识处在模糊的境地。
些许的愣神后,姜芸收回纷飞的思绪,望着躺在床上的秦梦轩,轻声道:
“梦轩,你先躺着,我出去看看。”
秦梦轩点头示意,看见母亲的手不住的颤动,眼睛也是止不住的眨着,连呼吸也是比平时粗重。
将手上的手巾放在秦梦轩的伤口处,关心的看了儿子一眼,向门外走去。秦梦轩第一次发现,生活十二年的母亲,变得十分陌生,并不是一个平常的女子。
姜芸推开门,怀着忐忑的心情,向着门外看去,只见门外不远处,站着一个穿着黑红铠甲的大汉,大汉近两米的身材,满脸胡须,虎背熊腰,宽广的肩膀,正止不住的在颤动,就连身体也在瑟瑟发抖。
大汉的身前一米左右的地方,一根黑红色的的长枪,在夕阳的照耀下直插在地面,长枪通体黑红,就连枪尖也是血红一片,道道的血红色的光华,在枪体中流转。
大汉默不作声,静静的低着头。夕阳的光华,从他的脊背慢慢的流泻,压在大汉的肩膀上,仿佛千钧之重。
当姜芸打开门,大汉听到声音,抬眼望去,当看见姜芸的瞬间,大汉的眼中放出烁亮的光华,原本有些暗淡和迷茫的眼睛,变得灼灼发亮,嘴角抽动起来,嘴动了又动,仿佛有太多的话要说,当话到嘴边时,又不知如何说开口。万千的话语只好化作无声的凝望。
最终,大汉仰起略带沧桑的面庞,脸上露出歉疚的神色,伟岸的身躯变得十分的渺小,默默的低下头,单膝跪地,向着前方的光华流转的长枪,向着姜芸说出藏留十几年的话:
“小姐,我.......对...不起。”
说完,大汉眼中雾气泛起,坚毅粗犷的面庞,被悲凉所笼盖,满脸的胡须,随着心情的变化颤动不停。显然。大汉的内心,软弱的一面在无限的放大。对逝去人的怀念,对眼前人的自责,身前,一杆长枪,夕阳照耀,红红的,像压抑不住的伤。
不曾哭过的男人,不曾被打倒的男人,不曾对任何人低头的男人,在这里,向着自己曾经的小姐,向着自己最尊敬人的唯一后人,默默的低着头。不肯抬起。
姜芸望着眼前的大汉,呼吸变得无比的沉重,听见大汉喊出的那一声小姐,身体也是不由自主的颤动,多么熟悉的一个称
呼,令人想起很多往事。看着那杆长枪,姜芸的视线被其吸引,双手此时攥的紧紧的,夕阳的色泽打在脸上,红红的。
许久,姜芸收回停留在枪上的视线,打量着身前的大汉,几步的距离,仿佛是隔了几个轮回的宿命,最终,姜芸的气质,从原本凄苦变得凌厉起来,上前几步,伸手扶起跪在地上的大汉,沉声道:
“姜达大哥,父亲的事,不怪你,起来吧。”
姜达听见声音,没有站起,反而将头低的更加的靠近地面,双手也是紧紧的攥着拳,接着道:
“小姐,我,要不是我,将军也就不会.....我”
姜芸没有想到姜达如此,犹豫片刻,收回搀扶姜达的双手,转身站到那杆长枪旁,向着半跪在前方的姜达,扬声道:
“姜家军战士听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