聚焦长征 历史黑洞--长征中的李德、张国焘

1.毛泽东作出积极姿态，张国焘任西北局书记

　　红二、四方面军甘孜会师前后，红四方面军就开始准备北上。

　　早在6月14日，朱德、张国焘等红四方面军领导人就下令撤回各分散的部队，向指定地点集中。25 日，朱德、张国焘电告前方的徐向前，红四方面军分左中右三路纵队向松潘、包座前进。

　　26日，朱德、张国焘命令李先念率领红30军89师、骑兵师和红军总部五局组成左路先遣军，由甘孜地区先行北上，经西倾寺、绒玉、王楼、哑龚寺、作木沟到阿坝，为后续部队筹粮。

　　28 日，张国焘和陈昌浩、李卓然发布《四方面军二次北上政治命令》，通知在前面的徐向前及各军首长：“党目前战略方针是在创造西北广大与巩固抗日根据地任务之下，主力红军首先向松潘、甘南行动，消灭该地区之敌王均、毛炳文部，进而与一方面军呼应。”朱德在给徐向前的电报中，制定了各军的北上路线，要四方面军走在二方面军前面，开辟通道。

　　根据红军总司令朱德和总政委张国焘的命令和部署，红四方面军中央纵队于6月26日派出先头部队红9军在孙玉清率领下先从炉霍出发，经色科向壤塘前进。7 月1 日，朱德再次发电指示徐向前，“敌估计我军将由卓克基、毛儿盖出松潘，进入陕甘地区。孙震除原有第四旅驻松潘、叠溪、北川线外，拟将驻江油、平武之第一旅开松潘”，“兄应不等候我们，到壤塘即迅速向松藩进，勿失时机。”

　　各部接到命令后，开始行动。

　　徐向前接到上述电报后，7月2日，徐向前率方面军总部和9军、31 军为中纵队，由炉霍经查理寺，向毛儿盖前进。

　　这一路的行军情况是，徐向前率军出发后，7月1 2日曾因粮食关系，徐向前提出中央纵队全部取道阿坝就粮，朱、张同意中央纵队一部去阿坝，主力还是经壤塘、安坝、查理寺、上壤口、龙日、色既坝，于8月1日抵到松潘、包座一带，从南部一带跨越了荒无人烟的草地。

　　7 月3 日，朱德、张国焘、任弼时率红二方面军和4 军、30 军为左纵队，从东谷出发北进。就在这一天，任弼时在东谷向周恩来、林育英、毛泽东、张闻天、博古、王稼祥发出电报，亲自报告了红二、六军团的经过，表示在甘孜会师后，二、六军团随之北进。他自己随朱德、张国焘行动。7 日，朱德、张国焘、任弼时率领左路纵队到达日清沟、唐牙一带。随即朱德、张国焘命令红四方面军先遣军89师、骑兵师10日由绒玉出动，88师由绒玉集结跟进，速占阿坝，命令中央纵队先头部队速向毛儿盖、查理寺出动。第二天，又致电徐向前、陈昌浩、李先念等人，命令李先念、程世才率30 军、骑兵师迅速由王楼出阿坝，主要任务为筹粮。随即令王树声、李先念为左纵队司令员、政委，率队由嘎去河进展包座，徐向前、陈昌浩兼中纵队司令员、政委；董振堂、黄超为右纵队司令员、政委，以上三纵队统归徐、陈指挥。

　　7 月10 日，张国焘、朱德、任弼时率左纵队到达绒玉。为了求得党内团结一致，任弼时于是日电告林育英、洛甫、周恩来、毛泽东、博古、王稼祥、邓发、刘少奇。详细汇报了二、四方面军会合后的情况，并就党内团结问题提出了自己的建议。电报中说：

　　“现在陕北和川康边同志对目前形势估计和党的策略路线已经一致。为着不放松目前全国极有利形势，使我党担负起当前艰巨的历史任务，我深切感觉党内团结一致，建立绝对统一集中的最高领导是万分迫切需要，而且是不能等待七次大会的。”

　　因此，在取得张国焘、朱德同意后，他在电报中提出以下建议：“（一）在一、二、四方面军靠拢时，召集一次中央扩大会议，至少是中央政治局扩大会议，除中央政治局委员外，一、二、四方面军主要干部参加，并要求国际派负责代表出席这会议，议程应列有总结在五次“围剿”斗争之经验教训和讨论党的目前紧张任务，并产生党内和党外的统一集权的最高领导机关。（二）万一会上对粉碎“围剿”和斗争之经验教训不可能在这一会议上得到最后结论，则这一问题由七次大会或国际去解决。”

　　7月14日，张闻天复电任弼时，说中央“已向国际请求批准召开六中全会，并对六中全会给予原则指示，同时派遣负责代表出席。关于开会时间与地点，须俟国际回示并其出席代表到达或确定到达日起之后才能确定，会议的主要日程为审查五中全会以来的工作及决定今后的政治任务”。

　　董振堂率领的右纵队，接到北上命令时，部队尚未集结。红31军91师在丹巴，红5军45团在道孚玉科，红5军军部和其他三个团在绥靖一带。此时，国民党军已经进占崇化。6 月27 日，红5 军主力攻占崇化，击溃敌军11个连，打通了丹巴至绥靖的通道。7月10日，董振堂率军由绥靖经马尔康、梭磨。翻越亚克夏山，进入黑水的泽盖、扎窝一带休整筹粮。7月20日，他们接到总部继续北上的命令，经毛儿盖等地，跨越草地，8 月上旬，到达包座，与红四方面军主力会合。

　　7月22日，朱德、张国焘、任弼时收到林育英等六人发来的电报，电报指出：我们正动员全部红军并苏区人民粉碎敌人之进攻，迎接你们北上。“红二、红四方面军以迅速出至甘南为有利。待你们进至甘南适当地点时，即令红一方面军与你们配合，南北夹击，消灭何柱国、毛炳文等部，取得三个方面军的完全会合，开展西北伟大的局面。”

　　为尽早实现大会师，中共中央于7月27日批准成立西北局，毛泽东提议由张国焘为书记，任弼时为副书记，朱德等为委员，统一领导红二、红四方面军。这实是毛泽东等人为了团结张国焘所作出的一种积极姿态。

　　同日，毛泽东、周恩来、彭德怀又极为关心地致电朱德、张国焘、任弼时，询问红二、红四方面军两部的行动情况：“不知粮食够用否？目前确至何地？8 月中旬可出甘南否？”并指出：“西北统一战线有了进步，三个方面军会合之后即能引起西北局面大变化。”

　　此时，红四方面军先头部队已经抵达包座。朱德接到中央电文后，于29 日回电说：“我先头部队于昨日占包座，二、四方面军可于八月八日全部到达包座及其以北地区。”30日，红军总部到达离包座60 里处宿营，走完草地。

　　二方面军没有和四方面军一起走。他们在甘孜休息了几天，才跟在后边上路。由于是第一次在川西北高原行军，没有经验，也不适应这里的气候。

　　7月11日，二方面军由东谷进入草地行军，走了17天到达阿坝。

　　从阿坝到包座的草地行军中，二方面军多数绝粮。贺龙发现河塘里有鱼，便拿出鱼钩到河边钓鱼。藏民不吃鱼，所以鱼还不少。贺龙不一会儿就钓了满满一桶鱼，虽然没油没盐，煮起来很腥，但毕竟比饿肚子强多了。贺龙通知全军宿营时，尽量去找鱼钓，居然成了他们在草地中谋生的主要手段。

　　8 月中旬，红二、六军团到达包座和巴西，终于走出了草地，与四方面军的30军、5军会合。至此，红军全部通过了川西北藏民区和无人地带，进入甘南汉族农业区。红军又看到了村庄，吃上了饱饭，那些苦不堪言的日子令人终生难忘。唯一值得大家欣慰的是：这次是真正的北上，再也不会走回头路了。大家都怀着一个愿望：和中央红军会师去！

　　过完草地的任弼时仍在为各方的团结作着工作，8月9日他写了一封长信，给红六军团首长陈伯钧、王震并转交随后跟进的红二方面军领导人贺龙、肖克、关向应、甘泗淇等。信中除了说明当前形势、任务和行动计划外，着重阐述了如何促进党和红军的团结统一问题，并对二方面军同志提出要求。信中说：

　　“我这次随朱、张行动，力求了解过去一、四方面军会合时的党内争论问题，并努力促进我党的完全团结一致。我与朱（德）、张（国焘）、刘（伯承）、陈（昌浩）、徐（向前）、傅（钟）、李（卓然）等同志谈话，大家对党的组织上的统一，建立最高集体集权领导，是认为迫切的问题。陕北同志亦同样是认为迫切需要的，在这一基础上我党团结一致想可能得到顺利的成功。我对陕北同志建议召集中央全体会议（在一、二、四方面军靠近和会合时），以得他们同意。现国际正讨论这一问题，大概是可能批准这一会议的召集，我现在正在这边同志中要求他们将来在六中全会上作客观冷静正确的自我批评，根据目前形势与党的策略路线决议基础，重新估计过去中央的领导；六中全会应着重在目前形势与战斗任务上的讨论，对粉碎五次‘围剿’斗争经验只需在主要问题上提出原则上讨论，而应避免一些枝节不甚重要而且争论也无良好结果的小问题。”

　　任弼时还指出“二方面军在促成一、二、四方面军大会合上是负有重大责任的，必要时将来可以二方面军指战员名义发一告一、四方面军同志书……目前即应在二方面军中进行大会合的政治动员和一切必要的准备工作。”

　　“此外，我已向总政治部提出并已得同意，立即在二、四方面军中开始一、二、四方面军大会合的政治动员，在四方面军中应消除一切成见和不好的印象。须有良好的政治上和技术上的准备，以期在大会合时三个方面军的完全兄弟的亲密的团结一致。同时我已向陕北建议，在一方面军中也进行同样的动员和准备。”

　　任弼时的这些主张，得到二方面军领导人的一致赞同，贺龙等在给任弼时的复电中说：“我们完全同意你对过去党内斗争所采取的立场。我们坚决站在这一立场上，为党的统一而斗争。”“赞成以二方面军名义出一告一、四方面军的书。”

　　任弼时关于召开中央会议来解决原则分歧问题的建议很快得到党中央及共产国际的赞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