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家主子呢?”
“回王爷的话,王妃近日来十分想念太子妃娘娘,方才王爷不在府里,王妃便到太子妃府上去了。”凤梨恭敬的答话道,声音里听不出一丝波澜。
“你主子去太子府竟然没带着你?”骆蝉秀眉轻挑,对凤梨的话是半信半疑。韦晴来天厥不过月余,身边也只有凤梨一人是从天虞跟过来的,论亲疏,怎么可能舍凤梨而选他人,更何况不早不晚偏偏是这个时候韦晴去了太子府,怎么想都不是一句无巧不成书能解释和掩盖的了的。
“在主子身边侍候的也不止凤梨一人,主子要带着谁也不是凤梨能过问的。”
骆蝉瞥了凤梨一眼,满脸无辜的耸了耸肩对萧墨翎说,“王爷也瞧见了,不是我狠心不为戚夫人医治,要怪也只能怪时不我与,天意如此。”
“王爷......”戚韵音一听骆蝉这意思是不愿意给她解药了,一时急了,满面泪痕的掀起帘子,恳求的看着萧墨翎。
那凤梨瞧见戚韵音这幅样子,先是一惊,紧接着胃里一阵恶心,差点没压制下去那股酸涩当众呕吐出来。戚韵音自然没错过凤梨的表情,脸色当即变得青白,眼底闪过一丝狠戾,咬着唇把帐子放了下来。
“王爷,您就为了韵音派人去太子府请请王妃姐姐吧。”
听戚韵音如是央求萧墨翎,凤梨又接话道,“不过,主子临行前曾提起过想要和太子妃一同去城外的普济寺为王爷祈福,如若主子真的去了普济寺,怕是现在已经到了,奴婢怕王爷的人会白跑一趟。”
萧墨翎好看的眉紧拧在一起,偷眼瞧了瞧骆蝉,想到她刚刚的表情也不敢再强求。反倒是骆蝉走过去瞅了瞅戚韵音的状况,悻悻的松了口,“既然是这样,我也就不强求了,不过要再等上两日,这两日切记不要抓挠。”
“啊!还要等啊!”给不给她解药不就是一句话的事情吗,为什么还要再等上两日,莫不是骆蝉在报复她吧。
“就是,既然你已经答应给韵音解药了,为何还要拖延两日。”表情微微缓和的萧墨翎也有些不解骆蝉的决定了。
骆蝉回眸白了萧墨翎一眼,冷言道,“王爷以为我不愿意现在就治好戚夫人身上的脓疮吗,那也得我现在就有解毒剂才行。原本是有快完成的,可惜托戚夫人的福一并毁了,现下只剩下一瓶还处在成长期的,能不能用还要等两日以后才知道。戚夫人若是觉得等不及了,大可另请高明!”
“等!我能等的及!”这么多太医外加一个子皓都没能想出医治的法子,戚韵音也明白大概只有骆蝉才有解药,不等她才是傻子呢,“王爷,韵音没事的,只是两日而已,韵音就等着姐姐的解药。”
“那......”萧墨翎正欲开口说些什么。
“如果没什么事情的话贱妾就恭送王爷了,还有倘若想要解药如期完成,那么这两日没什么特别的事情就不要来烦我。”
她说话的时候一直定定的看着前方,除了眸底那一丝不易察觉的挣扎,眉间满满的堆着冷漠。萧墨翎抿着唇敛了面上的愁绪,这样不就是自己想要的结果吗,为什么心里还是会躁郁的快要疯狂,明明全身都在叫嚣着想要得到她,明明她都已经开始试着接受他,为什么自己偏偏要把情势推拒到如此地步!他松开袖中攥死的拳,再没看骆蝉一眼,装作淡然的离开了药庐。
明明只要一个回眸,一个眼神,哪怕他对今天发生的事情心存一点点的歉疚,她也会说服自己去原谅他,可是终究什么都等不来。骆蝉一直看着浩浩汤汤的人群消失在视线里,声线清冷而充满不悦的响起,“你还有什么事吗?”
“呵呵......我只是好奇,小蝉你是不是真的没有所谓的解毒剂?”身后是子皓戏谑又好奇的声音。
“解毒剂?”骆蝉悠悠转过身去,薄荷色的衣裙在风中打出一个好看的旋儿,“我自然是有的!”
子皓听言,垂着眉眼低低的轻笑起来,听着倒是欢脱的很。
“不过只是让她再痛苦难受上两日,就当是自个儿买了教训也好,也让她知道不是什么人都是好惹的!”骆蝉眼神一瞬变得晦暗,世人都当她是一只羊,殊不知她是一只披着羊皮的狼。
子皓笑够了,忽然正色道,“方才闯你这药庐的不止戚韵音一人吧,是不是那个信佛的来找你的麻烦了?”
信佛的?子皓是指韦晴?她自认自己刚刚的试探还算是隐晦的,他又是怎么知道的?骆蝉心中暗揣,挑眉审视着子皓少有的严肃表情。
“我知道你在想什么,旒毓早就看出那女人不简单,特意找我说明了情况,这次回来也是他求我来帮你的。”子皓不习惯骆蝉赤裸裸的审问,摸了摸鼻尖道。
“原来是旒毓。”骆蝉自言自语的呢喃着,心底划过一丝暖流,就如在央央的逆流里抓到了一块浮木,那种孤身奋斗的感觉也渐渐的淡了一份。她看了一眼四周,示意子皓隔墙有耳,两人便一起回了药庐。
其实她是真的怀疑了韦晴,自从风旒毓上次给她提过醒后她就合计着怎么做才能摆脱被动的位置,所以才会在一回来就可以提醒人们不要进她的药庐。如果韦晴真的对她心存戒心,自然不会放弃能搬到她的蛛丝马迹,果然有人上钩了。倘若她猜得不错,说什么她这里藏有菜谱的假消息也是韦晴故意放出的,目的就是让傻呵的戚韵音当她的马前卒,可惜戚韵音那丫头半路插了一脚,放跑了那黑衣女子。
而她拖延两日才肯拿出解药的原因有二:奇异是想惩罚一下戚韵音的刁蛮跋扈,再者就是想借着配置解药的借口来掩人耳目,太子府不是吗,普济寺不是吗?她倒要探一探她的真面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