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沧海沉默一下,说了实话,“立鹤不是一直担任紫硕电脑公司的法律顾问吗,今天立鹤收到他们的律师信,说要告立鹤泄露他们公司的商业机密,还收受巨额贿赂。”
这么严重?
湛清漪吃了一惊,脑子有点儿发懞,“那……那立鹤到底有没有做过?”
不是她要怀疑他,实在是自从她回国后知道的这些事,让她对宜卓失去了以往的信任,这一问纯属本能。
果然,傲立鹤立刻很受受伤地看着她,好不委屈,“清漪,你这话真让我无地自容,你觉得我会做犯法的事吗?”
咱可是律师来的,就算身为“月光石”成员,他做过很多拿不上台面的事,但并不违法。
“我……”湛清漪心里哽了哽,“立鹤,你别误会,我的意思是说,他们会告你,一定有原因的,你先排除了自身的原因,也免得过于被动,不是吗?”
她对傲立鹤做法律顾问的事并不清楚,当然也帮不到他。
“我也不知道,”傲立鹤学妹妹的样子,扒了扒头发,“我做法律顾问一直好好的,谁知道---”
“紫硕电脑公司到底有没有证据啊,说告就告?”
湛清漪随口一问,也没多想。
她是觉得,现在有些公司仗着财大气粗,就不把平常老百姓看在眼里,欺负人是怎么的。
“他们要告我,还用多少证据?”傲立鹤嗤之以鼻,“有星辰国际集团在背后替他们撑腰,他们想怎么样就怎么样!”
他后面说了什么,湛清漪没听到,“星辰国际集团”六个字一钻进耳朵,她脑子里“嗡”一声,差点昏倒在地!
原来……原来紫硕电脑公司是星辰国际集团旗下,那不用说了,这一切肯定就是黎子阳搞的鬼!
换句话说,他已经知道是傲立鹤偷、拍他,所以用这样的方法报复吗?
黎子阳,你够狠!
“清漪,你怎么了?你脸色很难看,是不是不舒服?”
难得傲立鹤还能看出来湛清漪有什么不对劲,不过有一点很明显,那就是湛清漪想到的事,他还没想到。
否则,他就不会只是着急,而不感到害怕了。
程沧海一直没说话,只是看着湛清漪,皱紧了眉。
“我……是啊,昨晚没睡好,程哥,我今天过来是跟你说一声,我不舒服,想去医院看看。”
湛清漪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尽量坦然地面对程沧海。
这件事的后果可大可小,她必须找黎子阳问个清楚----当然,不能让宜卓的人知道她要去找他。
“要我陪你去吗?”
程沧海眼神关切,还伸手摸了摸她的额头,还好,不热。
“不用,”湛清漪本能地后仰上身,躲开他的手,“我自己去就行,立鹤,你别急,只要你没做过,事情早晚会查清楚的,放心吧。”
话一说完,她匆匆出门,都不听听傲立鹤说了什么。
所有人都沉默下去,宜卓最近不好的事情特别多,那几个“月光石”的成员心里都犯起了嘀咕:
难道真是因为他们缺德事做多了,所以遭到报应了吗?
黎子阳正在想法子,怎么把手边这份礼物送出去,阎茗荷的电话就打了进来,“黎总,有位小姐找您,但是她没有约。”
阎茗荷正气着呢,她从来没见过摆谱摆到这种程度的女人,明明就没有约,也不说有什么事,就非要见黎子阳不可。
看她那架势,难道是什么国家领导人吗,想见谁就见谁?
“没有约?”黎子阳心里一动,没有约还敢硬闯星辰国际集团的,绝对前无古人,难道是---
他还没问出什么,就听阎茗荷惊叫一声,“哎你---”
跟着听筒里一阵杂乱,冷冰冰的声音传过来,“我是湛清漪,我现在要见你,马上!”
湛清漪不耐烦地扔下电话,径直往总裁办公室门口走过去。
这些人办事真是麻烦,见个人也要一层一层上报,还没完了。
“你怎么乱闯---”
阎茗荷气不打一处来,才想要追过去,电话里传来黎子阳的声音,“让她进来。”
果然是她。
黎子阳嘴角一挑,无声笑了笑:正好,他省得跑一趟过去找她了。
阎茗荷答应一声,挂了电话,狠狠剜了湛清漪的背影两眼:哪里来的疯女人,怎么看怎么讨厌!
没事长得那么漂亮,天生一副媚惑人的相,狐狸精!
呸!
黎子阳的门上是装了密码锁的,湛清漪才一靠近,“嘀嘀”的声音就响起来,黎子阳拿遥控器解除密码,站起来迎过去。
湛清漪一把拉开门进来,好家伙,知道黎家人有钱,可黎子阳一个人,用得着这么大的办公室吗?
要不是黎子阳天生就有一种舍我其谁的霸气,要在这么大的办公室里第一眼看到他,真是不容易。
不过还好,人就在她前面不远处,正好动手!
没等黎子阳说出什么,她眼神一寒,像离弦的箭一样突然发动,扑过去就掐住了黎子阳的脖子,同时脚底下一绊,黎子阳还没看清楚湛清漪穿了什么衣服,头脑一晕,整个人就被她压在了地上。
好快的出手。
好绝决的出手。
这一下摔得他浑身的骨头都要散了架似的,等到好不容易集中视线,他突然笑了:
“你喜欢在上面?”
明明已经被湛清漪掐得快要喘不过气来,他居然还笑得出来,不急不恼地看着她,眼神暧,昧。
“少说废话!”一时没明白黎子阳话里的意思,湛清漪手上再加了两分力,“黎子阳,你要不要这么卑鄙?!除了在背后使刀子,你还会做什么?!”
不用问也知道,黎子阳故意指使紫硕电脑公司的人告傲立鹤,就是要逼她就范而已。
因为他很清楚,她不会出卖傲家兄妹,也不会眼看着他们受苦而无动于衷。
她也是在来的路上才琢磨过一件事来:黎子阳有本事查到宜卓上去,查到她,就绝不可能查不到偷、拍他的人是谁。
换句话说,一直以来,黎子阳只是在耍她而已。
“你说什么?”黎子阳扳住她的手拉开一点,以便能够顺利说话,“我好像从来不做背后使刀子的事。”
他想要她,想她完完全全必于他一个人,从来都是当面说出来,用得着来暗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