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从局面上来看,我方占了人数上的优势,可是从对方信誓旦旦的眼神中,我就可以看出他们还有未动的杀手锏。
七人中所拥有的幻听之眼,力量之眼,虚无之眼,移动之眼,以及未知的四种眼睛,而其中桑度和老大的眼睛都已经使用过,也就是说我方的王牌就只剩下两张。
对方阵营中的橡胶之眼,不动之眼,分身之眼,善变之眼,以及后来突现的暗影,也应该是眼睛能力的使用者,情况不容乐观啊!
虽然觉与桑度联手干掉了分身之眼和善变之眼的拥有者,可是从脚跟进村弟弟的眼神里我就看得出来,对方一定还在隐藏着什么能力,绝对不会这么简单。
不是我不相信七人的实力,而是我真的很担忧自己被流弹击中,万一就这么稀里糊涂的挂了,那可是丢人丢到家了。
所以我打算要是真的打起来,我会在第一时间离开这里,说我胆小也好,说我怕事也行,反正我是不打算做炮灰的。
而且,有了刁蝉的教训,我已经明白,自己不是那块可以逞强的料,有时候真的会害死人的。
风云涌动的机场上,暗影四现,那些地面上流动奔来的黑色影子突然变化成为实体,成为了索命的刺客。
阿达那巨大的身躯和娇小的影子刺客相比,根本就是大象与老鼠的区别,所以任阿达的力量多么强大,都无法击中那灵活自如的影子刺客,若是说阿达的作战方式是一击解决敌人的话,那么这刺客就是那种永远闪躲着攻击的作战方式,然后再找机会一点点的攻击阿达那巨大的身躯,即使是大象也会被累垮的,所以更别说阿达了。
原本可以和阿达一起合作的雪儿,自己现在都是自顾不暇的模样,因为对手不断的贴着雪儿的身体,一刀一刀的划在她的身上,我虽然看不到雪儿身上的伤到底有多重,但是却可以看见雪儿闪避的能力有所下降。
是体力不支吗?我心想。
其他人也都好不到哪去,似乎已经是一面倒的情况。
就连觉都很吃力的护着我,而一旁的桑度在已经是伤痕累累,肋骨足足断了三根。
看来这些影子都有着各自的作战方式,而这样的作战方式刚好是针对七人而设计的,那么这样看来,大家都是非死不可了。
我叹息着想到,眼前一个灵活的身影直接冲了上来,我一个后闪躲过了对方的前刺,可是对手却没有停下来,而是接连向我刺来。
我一阵手忙脚乱的闪避着,手臂上火辣辣的痛疼,看来被刺到了不止一下。
“别逼我!要是惹急眼了!!!我咬死你。”我这么一说,对手突然一愣,竟然不动了。
好机会,我连忙举着拳头就揍了上去,结果我发觉我刚举起拳头,身体就不能动了。
“完了!是那停止身体机能的不动之眼!!!”我心里暗道。
觉见我受控,连忙跑了过来,接着我清晰的看到觉的背后出现了一个手持长剑的黑影刺客,接着就是觉呆呆的眼神中显示出的不可意思,因为他的胸前出现一把剑的剑尖.....
那把剑彻底的撕裂了觉的胸骨,还有那颗原本跳动的心脏。
觉,就在我面前被干掉了,我甚至怀疑这不是真的,可是,这的确是真实的,因为觉真的没有使用幻听之眼。
离我最近的觉被一瞬间解决,然后就是桑度,他连忙赶过来,为了阻止我身边几个暗影的捆绑动作,可是他还未来得及跑过来,突然脑袋就变成了气球装,碰的爆了!
这和我在觉所创造的幻觉中所见到得一摸一样,命运使然,若死神要你死,你便非死不可,若死神要你活,即使身在死局也可以逃脱危险。
桑度还是死了,接着我被五花大绑的拉近了地面的黑影之中。
在我沉下地底的最后一瞬间,突然一只手打碎了我的墨镜,然后那只手穿过了三重封印的绷带按在了我的眼球上。
“赋予你消除生的力量,去杀死所有存活的生灵,你要记得你是最后的死神!”熟悉的嘶哑声音突然响起,然后?
可笑的害怕在心底里迅速的蔓延开来,接着身上捆绑我的黑色绳子被震的粉碎,拉着我在地底前行的四个暗影一瞬间掏出了自己的武器,而我只是哭着伸出了手,接着四个暗影便变成了无数的碎块。
“暗影之眼吗?”我伸手抚摸着自己的脸颊,站在地底的深处,这里如同一个监牢的存在,四周全是黑色,黑暗的...颜色。
我无力的伸手撤掉了眼睛上的碎布,一些液体在我的脸上划过,我伸手沾了一些,放进了嘴里,一种血腥的味道在舌尖蔓延着,我的眼泪也变成了红色吗?
原来暴走的不是力量,而是情感。
我往前奏曲,地底下方的土壤自动的回避开来,就像是害怕我一样。
我苦笑着走着,一路前行。
我还以为死神的计划不容干涉,原来能力者是有权利抹除的,因为能力者比凡人有更高的存在意义。
这就是死神授予我的思想,原来那个人真的就是——死神!
掌握着人类命运的死神,它可以要一个人生或死,要一个人是笑或哭,要一个人是存在或是消失......
生死,有时候并不可怕,可怕的则是一个人的消失,因为所有存留的记忆里都不会有这么一个人的存在,而我,就是不存在于记忆里的这么一个人。
我走出地底的时候,战斗还在继续,只是在我伸出手的一刻,所有在场的人都变成了碎肉,就连骨头也变的粉碎。
可是,不知道为什么,我没有杀一个人,这个人就是雪儿。
她瞪着一双眼睛看着我,我看不出她眼睛里的含义,反正她走了过来,手里的小刀扎进了我的身体,接着她哭了。
“求你,不要这样,让大家都回来!我不要大家死!!不要!!!”她最后的尖叫声重叠出了一段记忆....
那一天....我骑着单车,就像是往日一样的往学校的方向行去,可是在我父亲上班的公司门口,我遇到了一个少女,她有一双黑色的眼睛,和乌黑落地的长发,她看着我突然笑了。
我也莫名奇妙的笑了,而她就站在马路的正中央,而我就在她的身侧。
我和她擦肩的一瞬间,时间仿佛停了下来,然后我看到她的脸在迅速的老化,接着化成了飞灰慢慢消失,只剩下了一堆骨头。
她还站在那里,没有动。
我还在她的身侧,骑着单车静止着。
她的黑发变成了银白色,她骷髅的脸孔向着我微笑,然后她伸出白骨手指点在了我的眉间。
“千万年的守护,只是为了等待一个人的存在,不断的转生,是为了见她一面,假若值得,你就回到你该存在的地方。”声音静静的重复着,然后她那双黑色的双眸变成了白色,接着出现一圈圈的黑色线条,看起来好像是....回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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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谁?”我捂着自己失明的右眼,一瞬间左眼看到的世界崩塌了,这已经不是第一次出现这样的情景。
“你是谁?”雪儿问我。
我哭着,我笑着,我所看到的世界是碎裂的,但是却变回了原来的颜色,我看到的人影也再也不是骷髅的模样。
我转身往外走着,我对雪儿说:“告诉黎雨,不要再来找我,我不能保证每一次都让你们活着。”
我的确走了,离开了这里。
因为我已经在刚才的一瞬间达到了所谓的变异期,眼睛的能力十分的不稳定。
而且,也并不是像他们所讲的那样,假如眼睛真的被封印,那就不再是暴走的问题了。
因为对于我来讲,封印就是暴走的催化剂。
我走后的机场上,那些人肉碎块和骨头很快拼成了一个个人形,就连死去的桑度和觉都活了过来。
到底还会发生什么我就不得而知了,也许他们会再和脚跟进村的弟弟大战三百回合,也许他们会好好谈谈,坐下来聊一聊,也许.....
太多的也许了,我抬头看着碎裂的天空,我的手上全是血,全是我的眼泪。
我孤独的站在飞机场的大厅上,看着这些人,这些带着恐惧目光的人。
我大笑着,我又大哭着,我自问:“我到底是谁?为什么这么乱?为什么??”
一只手突然落在了我的肩上,我回头的时候看见了一张熟悉的脸。
“真的是你!你怎么了?我是柳媛啊!你不认得我了?”她说着,对我说着。
我喃喃的叫着她的名字.....
柳媛....我为什么会心疼,我为什么会.....伸出手去抚摸她的脸颊,我手上的红色染上了她的脸颊。
然后我用我最后的一丝丝直觉,动用了我暴走后的最后一丝力量。
“刁蝉,你一定要活着!这是我欠你的!!”
我失去了意识,倒在了这个女人的怀里,这个名叫柳媛的女人.....
我遇到过一个女人,并且爱上了她,她的名字就叫柳媛。
可是在我车祸后,便再也不记得她的存在,我终于明白为什么,因为我遇见了“命运”。
我并不知道那个长发少女究竟是谁,可是我却相信这是一种预兆,一种如标记般的提示,再告诉我自己,她究竟是谁。
她,就是我要等的人,一个被我喜欢,被我暗恋了整整八年,或者更多的时间女人。
为什么,她孤独的时候我会落泪。
为什么,她伤心的时候我会悲伤。
为什么,她微笑的时候我会开心。
因为,我喜欢她。
因为,我爱她。
因为,是她。
或许,我真的上辈子欠她许多钱,所以这一辈子才会遭受到这么多的折磨。
或许,我真的上辈子被她爱多了,所以这一辈子才会要还给她那么多的爱。
或许,我真的上辈子就在等着她,所以这一辈子才会做和上辈子一样的事。
那就是是继续爱她。
不过,我更担心的则是另外一件事,那就是身在棺材里的刁蝉,到底会不会再一次死掉,要知道棺材里是没有空气的。
迷迷糊糊间,我听到了好多话,一些听得清的,一些听不清的,还有一些是一个嘶哑声音的,还有一些是好听声音的。
我苦涩的自顾自笑着,好想又变得没心没肺起来。
也许是因为我接触到了死神,也许是因为我读懂了很多事。
反正,我不再是一个菜鸟,而且还有要活下去的目的,我一定要用我的眼睛看着她的幸福,决不能错过这一生。
别问我的语气好像是知道了自己上辈子是谁一样,其实我谁也不是,我只是自己。
我问的问题好傻,我还能是谁。
除了阿难,不会是其他人。
醒来的时候,我看到的不是柳媛,而是我母亲的脸。
她抱着我一直哭,说:“我不该让你去念大学的。”
等母亲平静下来又说我:“小王八犊子,谁让你自己出去走的,还好被人家柳媛遇见,不然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
从母亲的话里我听得出来,我没事了。
至于我的眼睛,我不想再解释。
意思差不多可以理解为:我可以控制我的眼睛,还有我所看到的一切。
似乎生活又回到了正规,除了我多了一些超能力,除了我第一次和大家说的那句话。
“原本打算活到50岁就挂掉的我,遇到了悲剧性的一刻,就是我先死了。”
的确,我曾经死过,又活过。
人所经历的生死,不一定是肉体上精神上的,也可能是阶段性的。
就如同你记不起一些记忆,记不起一些事情,因为在你的生命里,曾经死去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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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生,给我的诊断是......
“根据我多年的从医经验,你应该是...中暑了!”
医生的回答很专业,可是他也没解释明白我眼睛里留下的血是从哪来的。
我后来告诉医生说:“那其实是鼻血。”
结果医生给了我一拳说:“是为了泡妞吧?那女孩子长的的确漂亮!要是我能年轻三十岁,一定也...流鼻血!哈哈”
秃顶的老医生告诉我们年轻的一代“专业有专攻,泡妞要流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