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后千万要注意了,车子是钢铁,你这是血肉,哪能硬碰硬?!没伤到骨头算了大幸了…”医生戴着口罩,一手拿着阵线,一手抓着我的左手食指,一针一针帮我缝合伤口。
医生是个中年妇女,下手还挺温柔的。但是我没敢看,打了麻药没那么痛,只感觉到阵线在我食指上穿梭。我的正面一直贴着杨佑和的胸膛,他在旁边紧紧地抱着我。
不一会儿,医生利落地完成了手术,并嘱咐道,“下周一过来拆线,这段时间伤口千万不能沾水,不然伤口发炎够你苦头吃了。”
又是下周一,胎儿复查也是下周一。“好,谢谢医生…”我轻身道谢。
“不用谢。”医生翻开我的病历本,一边写下就诊记录,一边说,“怀孕了啊,那更要注意了,做丈夫的要多分担一点,怀孕前三个月是关键期,回家好好你老婆。”
咳咳,又误会了,我正要张嘴解释,却听杨佑和说了一句,“哦,好的!”
我茫然地看着杨佑和,好什么好啊,你又不是我丈夫,医生误会了而已,你在那边瞎承认什么。
但是他全然不顾我挤眉弄眼的暗示,自顾自说,“医生,你能多开一些纱布胶带之类的吗?我会包扎,以免伤口感染最好每天换一换纱布。”
医生抬头看着杨佑和,眼里露出意外之色,“那就最好了,嗯,当丈夫的应该这样…”她又在处方单子上多加了几笔,“好了…去付钱拿药吧。”
当丈夫的应该这样!我怎么听怎么别扭。
付钱领药时,我一直坐在椅子上等着,我的视线也一直没有离开排队等待的杨佑和。他回答医生的时候是那么坦然,坦然到仿佛理所应当一般。可是…他并不是我丈夫,我们只是同事,同居着的同事,顶多再有点小暧昧。
小暧昧…刚想到这里,杨佑和忽然转过身来,与我的眼神一对。我立刻低下头,脸颊顿时发烫,小暧昧啊,我在搞什么,什么不好搞居然学年轻人搞暧昧,我真是太腐败了,必须立刻制止。
他拿了药朝我走来,我的心“噗通噗通”乱跳,我本能地用左手按住胸口,却不小心碰到了食指。
“啊…好痛!”麻药已经退得差不多了,伤口传来一阵剧痛。
杨佑和一把抓住我的手腕,吼道,“大姐,乱动个什么劲啊?想捶胸还是想打我?”
我皱着眉,侧过脸不理睬他,要杜绝小暧昧,从封口开始。
这时,他的手机响起,我看到iphone4大大的屏幕上显示着“君君”两个字。他先把我放一边,接起来,“喂君君,有什么事?”
“杨佑和…苏影的手怎么样啊?”因为距离近,所以我能听到君君的声音,她的声音听起来很紧张,也不知道是担心我的伤势,还是跟杨佑和讲电话的缘故。
“没有骨折,左手食指上缝了五针。”
“那就好,你们还来店里吗?”
“去的,还早。”
“哦,那我等你啊…这么多寿司你只吃了一个…”
杨佑和看了我一眼,有所顾忌地将手机移到另一边,说,“好的,回头见吧。”
挂了电话,他咧开嘴干笑了一阵,举了举手机,“君君打电话过来问你的情况。”
我淡淡地一笑,跟我解释干嘛,多此一举。“去吧,回影楼~”
回到影楼,子妍拉着我坐在沙发里问长问短的。看着子妍焦急万分的样子,我很欣慰,有这么一个好姐妹,足矣。
君君一直低着头,像一个犯了错的小孩,我笑着说,“我真的没事,君君,别放在心上,你又不是故意的…没伤到骨头,只是外面翻了一层皮,过几天拆了线就没事了。”
说着,我还在大家面前动了动食指,“你看你看,还是很灵活的,就是有点痛~”
“别动,你就安安眈眈坐着吧,”子妍捧着我的手,“这几天你就坐在这里,有客人来接待一下,其他什么工作都先放放,伤好了再说,十指连心,你别硬撑了。”
“哦…”这个时候,我一般是最听话的时候。
可是芬姐不乐意了,她站出来问,“那其他工作岂不是又要给君君做了?”
君君连忙拉拉芬姐的衣袖,“小姨,你少说两句,我做是应该的…”
芬姐瞪了君君一眼,真是恨铁不成钢啊,“什么应该的?!没有应不应该这种说法,你是一个人,你只有一双手一颗脑袋,哪能当两个人使唤?而且,而且你这几天不是有约会么?!”
“约会?”君君一脸茫然。
“是啊,跟佑和嘛…”芬姐笑容满面地朝杨佑和看去,“佑和,对不对?”
“咳咳,对,对…”杨佑和擦着相机的镜头,一脸尴尬。
子妍一笑,顿时看穿了芬姐的把戏,她偏偏不让芬姐得逞,“约什么会啊?!杨佑和,苏影作为你的同居人,你是不是应该照顾苏影为前提?约会就延后几天吧~”
这下轮到我傻眼了,我和杨佑和同居的事情还没准备公开呢,郁闷,我又成了她俩战争的牺牲品。
“什么什么?同居?佑和跟苏影?”芬姐吃惊万分,君君也呆呆地看着杨佑和,犹如晴天霹雳。
可恶的杨佑和还点头默认了,我擦,你今天默认的事情还真多啊!
“不是的!”坐在中间的我倏地站起来,大家的目光顿时聚焦在我身上,我深吸一口慢慢说,“你们都知道我跟季莫离婚了是吧?!季莫把房子的一半挂到房产中介的出租信息网上了,杨佑和是通过房产中介才租了房子,理论上说,我们并不是同居,我们只是合住在一起。大家不要误会了,我们的关系清白得很。”
这一定要解释,必须要解释。
芬姐顿时舒了一口气,但是她的嘴巴可是以恶毒出名的,哪里会放过这么好的机会?
“苏影啊,你也真是的,出了这么大的事也不跟我们说说。离婚没什么大不了的,最可怜的是还要被前夫出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