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光从落地窗外照进来,斜斜地映在光洁的桌面上。
沙发上的两人此刻正是干柴烈火,喘息声、呻吟声弥漫了整个房间。
秘书原本见欧泽负气离去,还想着拿手中的文件给赖祁俊看,走到门口的时候,听得里面的声音,她的脚步猛地站住了。秘书的脸色有些尴尬,她也不是纯情女孩,自然知道里面的人在做什么。回身的时候,看见Bertha来了,她的手中还拎着食盒。赖祁俊出门的时候什么都没有吃,她是担心他的胃又不舒服。此刻见秘书站在门口,好奇地问:“怎么回事?”
秘书见她要上前,忙拦住了她:“不要进去!”
一句话,叫Bertha怔了怔,她随即便听到了里面的声音。拎着食盒的手指蓦地收紧,她的脸色苍白,咬着牙问:“里面是唐小姐?”
秘书其实不认识唐雅萱,此刻听她问了,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Bertha深吸了口气,强忍着怒没有冲进去。唐雅萱……这个女人果然厉害。
只是,赖祁俊从来是有分寸的人,再荒诞也不会在公司做出这种事来,今天的他,到底怎么了?
…………
欧泽回到欧公馆的时候,闻人暖已经提前回去了。他们两个人就像是说好了一般,就是不在欧公馆里撞面。这样,却是更娇安宜觉得心里很愧疚。
冷非竞原本坐在沙发上喝茶看着报纸,见欧泽进去,不觉抬眸看了一眼。他的脸色很是难看,冷非竞吓得跳了起来,丢下了手中的东西上前:“欧泽,怎么了?”
他也不说话,径直上了楼。
“欧泽。”冷非竞追着上去,见他推开了安宜的房门,这才站住了脚步。毕竟,欧泽与安宜的事,他还是不要上去掺和的好。
门推开的时候,安宜正摆弄着佣人插在花瓶里的花。
是今早刚刚从院子里摘下的,此刻还新鲜的很,姹紫嫣红的,看得人心生怜悯。
“欧泽?”直到面前的人影近了,安宜才有些吃惊地抬眸望着他,“怎么了,你的脸色这么难看!”
他笑了笑,在她的床边坐下,只转口说:“今天好点了吗?”
安宜点着头,他又说:“送了阳阳去上学,他还说希望放学的时候我们一起去接他。不过现在不行,等你身体好了,我们就一起去。”
他的字里行间,也不听得他提及闻人暖,安宜心下内疚,看他此刻高兴的样子,想着闻人暖的那些话,也不想扫他的兴。低低地应着,才又说:“虽是动了手术了,你自己也还是要注意身体。阳阳他还小,以前的事,你可别放在心上。”那时候阳阳对他做的,安宜这个做母亲的都觉得很过分。
欧泽笑得温和,握住了她的手:“怎么会,我根本不放在心上。哪有父亲记恨儿子的?”安宜跟着他,却是吃了很多苦,是以心里再难看,他面上也是不会表现出来让她知道的。
赖祁俊那个混蛋不要她没关系,至少现在他还是她的丈夫,还是阳阳的父亲,他可以给他们想要的关怀。
傍晚,去接阳阳放学。
给孩子系上了安全带,欧泽要坐进驾驶座的时候,看见来接轩轩的,却不是Bertha,而是另一个女人。他也是见过的,今天赖祁俊带着去公司的那一个。
唐雅萱显然也看见欧泽了,她倒是无所谓,冲他淡淡一笑。欧泽却是面无表情,就那么怔怔地看着。
“爹地?”阳阳小声叫着他,目光顺着他看着的方向瞧去,又说,“哦,那是轩轩啊,我的朋友。”
欧泽的眸子一阵紧缩,回身坐进车子内,却是认真地开口:“以后,不要和这种人交朋友。”
阳阳吃了一惊,忙问:“为什么啊?”
欧泽这才发觉自己的口气重了,软了下去,摸着儿子的头:“有些事,小孩子家不懂。”
“那你说给我听啊,你说了我就懂了啊。”阳阳不依不饶起来。
他有些无奈,将车子开出去,才说:“他爹地不是个好人,所以你也不要和那个孩子在一起玩,知道吗?”如今倒不是怕赖祁俊发现阳阳就是他的儿子了,反正不管怎么样,他都不会让赖祁俊从安宜手中抢走阳阳,哪怕赔掉他的所有。他只是纯粹的,就不想让阳阳和赖家的人有任何关系,一点都不想。
阳阳还是不太懂,不过看见欧泽的样子,他也识趣地没有说话。一回到家,就忙着冲进安宜的房间里。母子两个坐在床上絮絮叨叨地说着话。阳阳有好久不曾这样粘着安宜了,连晚饭也是和安宜一起在房里吃的。
晚上,冷非竞推门进去的时候,见欧泽倚在宽大的沙发上,怔怔地像是在想什么事情。冷非竞径直上前,在他身边坐下,迟疑了半晌,才问:“今天……身体怎么样?”
欧泽回过神来,看他一副认真的样子,倒是笑了笑:“没事,你不必去医院吗?”
他也不答,竟是取了听诊器出来:“我不放心,让我看看。”
“非竞……”
“虽……虽动过手术,可是你还是要注意的,还是让我看看。”
欧泽拗不过他,只好由着他。原本胸口郁结着一口气,此刻他来了,他也忍不住要告诉他:“今天我去见赖祁俊了。”
明显感觉到冷非竞手上的动作有些停滞,他接着说:“他对宜儿做了那么多令人发指的事,我咽不下这口气。那个混蛋,他竟还说……说不稀罕宜儿的孩子!”
话至此,冷非竞看见他置于膝盖的手猛的握成了拳,乍一眼,早已是青筋爆出。
冷非竞被他突如其来的态度吓了一跳,忙握住了他的手:“他如何,也用不着你这么激动。安宜的事,横竖就这样了,也再挽回不了,欧泽,放下吧!”
“放下?你说的轻巧,怎么放下!”阳阳还能再消失在这个世界上吗?
“欧泽!”
他猛地站了起来,嘴角是冷冷的笑:“他不懂爱,这一辈子,终究是要后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