赖公馆。
Bertha因为安宜的事情还坐在外头的秋千上委屈地哭,真不知道这个女人到底有什么好的,少爷现在应该还不知道她的真实身份吧?拳头一握,不行,她一定不能让少爷知道!
楼上主卧室内,赖祁俊闭着眼睛靠在床上休息,门被人小声地推开,他看了看,见是轩轩。叫了他一声,孩子上前的时候,有点不情愿。
“怎么了?”看他的眼睛红红的,像是哭过。
赖祁俊伸手拉过孩子的手,他的小手软软的,爬上床坐在赖祁俊身边,小声问:“爹地是不是也不喜欢轩轩?”
猛地皱了眉:“谁说的?爹地最爱你了。”除了儿子,他现在什么都没有。
轩轩却委屈地哭:“那为什么明明说好今天要去开家长会的,可是最后你又不来!呜呜——以前也每次出差就说不带我,每次轩轩出去都是一个人!”
这还是第一次轩轩在他的面前说这个,赖祁俊心头一痛,这次他是真的想去的,哪里知道出了点意外?哄着他:“爹地不是叫Bertha阿姨去了?”
“呜呜——Bertha又不是妈咪!小朋友们都有妈咪,就我没有妈咪!你看阳阳就多幸福,他有妈咪陪,就我什么都没有!连爹地都只会骗我,呜呜……”轩轩大哭着跑了出去。
“轩轩!”赖祁俊忙起了身追出去,孩子跑再很快,还将自己反锁在房内。
他在外面敲门,里面的人却一直不开门。Bertha隐约听见里面有动静,急急忙忙进来,见赖祁俊站在轩轩的门口,她吃了一惊,上去问了原因,才说:“少爷等一下,我去拿钥匙。”
转了身,却突然听赖祁俊说:“Bertha……不用了。”这次孩子是真的生气了,因为他觉得自己骗了他。赖祁俊总以为儿子还小,直到今天他才发现,原来儿子也在不知不觉中长大了。
所以他不想闯进去,站在门口,低声说:“爹地知道你听得见,爹地也不会进来,只是告诉你,这次是爹地错了,以后再也不会了。”和孩子没什么好解释的,他所能看到的结果,就是你没有去参加他的家长会,仅此而已。
里面果然传来轩轩的哭声:“轩轩要妈咪!轩轩也要妈咪!为什么大家都有妈咪,只有我没有?”
Bertha的脸色一变,几乎是本能地看向赖祁俊,只见他的眉头一拧,半晌,才沉声道:“这件事爹地和你说过多少次了,你妈咪不在了。”
“呜呜,我不管我不管!”里面传来东西被摔碎的声音,孩子的哭声越发地响亮了。
赖祁俊整张脸都变了,Bertha像是很忐忑,迟疑着问他:“少爷,您不会真的想接那个女人来吧?”
谁知道赖祁俊冷冷一笑,睨视着她:“你以为我会要一个为了金钱就出卖亲情的女人做我儿子的妈妈?”一开始那个女人留下钱说不卖孩子的时候,他心里其实是有些动容的。只是后来Bertha再次找到她,她愿意留下孩子拿了钱走人,他甚至都还想嘲笑自己,因为这个世界上每一个女人都逃不过金钱的诱惑。
蓦地,他忽而想起安宜的脸来,为什么这个女人给他的感觉,却并不像是那样的?
里面,轩轩的哭声将他的思绪拉回。
Bertha在听到他果断地否定要接轩轩的妈妈来时,整颗心都放了下来。只要他没有这样的想法,一切都好说。
…………
绑架的事件已经渐渐平息下去了,因为根本没动安宜,也没办法去抓绑匪是谁。
自那次欧泽动了手术闻人暖来过之后,知道他出院也不见她来。其实安宜很想给她打个电话,可又怕欧泽会不高兴,便也之后作罢了。
在医院住了一周,冷非竞才同意他回家休养。
期间,公司的事情依旧是安宜去处理的,那些高层从起初对她的不待见,到后来慢慢看到她的努力,碎言碎语到底是少了很多。虽然很辛苦,可是安宜觉得很值得。
冷非竞在赖家的工作还没有辞掉,因为安宜说自己还可以撑得了。
欧氏集团的重心终于迁移了过来,欧泽手下的得力干将很多,一些大事必须要他或者安宜去参加,其余的小事也基本不用他们出面。
这段时间,白天照顾欧泽,下午亲自去接阳阳放学,晚上安宜便要独自待在书房里学习更多有关房地产的知识。
时间过得很快,马上就快要闻人暖和韩子乔结婚的日子了。
这天安宜接了阳阳回来,见佣人正扶着欧泽在花园里散步。阳阳甜甜地叫了“爹地”,然后冲上楼去。
“嗯?什么事那么急?”欧泽皱眉看了那小小的身影一眼。
安宜上前扶了他,一面笑着:“老师布置了作业,说要画自己的小房间。”她抬眸看他一眼,“出来得久了吧?我扶你进去休息。”
他点头,突然说:“暖暖的结婚礼物,你有空去准备一下。”
安宜愕然地看着他:“叫我去准备?”他不要亲自挑选吗?
欧泽的神色看不出其他,就着沙发坐下,才说:“嗯,你看着办吧。”
“欧泽……”
“买什么都没关系。”他似是倦了,抬手揉了揉眉心。
安宜心底叹息一声,其实她很矛盾,她不知道该不该让闻人暖和韩子乔结婚,因为她与欧泽彼此相爱啊。可是,她同时又很自私,因为现在她才是欧泽的太太。
咬着唇,回头的时候,看见面前茶几上放着一张请帖。
怔了下,拿起来时,见上面一张亲密无间的照片,正是闻人暖和韩子乔。她很是惊讶,才要开口,欧泽已经淡声说:“今天刚送来的,他们很般配吧?”
安宜没有说话,般配不般配,也只有他们心里清楚。就像她和欧泽,所有人都羡慕他们呢,可是她心里知道,自己并不是欧泽心里的最爱。他从来只把自己当做亲人。
深吸了口气,就算亲人也好,她愿意为了报答他的恩情,守着他一辈子。
陈管家自外头进来,笑着说:“少爷,你订的礼服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