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慧拎着两个煎饼和一袋豆浆,慌慌张张的朝着自己宿舍赶去。她不知道吕秋实要对邢晓波做什么,她感觉越来越看不透那个一脸憨相的胖子了。
快速打开房门,房间内的一幕让她愣住了。
吕秋实还是她走之前的老样子,坐在床上,右脚踩着床帮,右臂搭在右膝盖上,嘴里叼着烟,绿毛落在吕秋实右肩上,咬着自己的脚趾。
而邢晓波蹲在吕秋实的左边的地上,手里拿着打火机,正殷勤的给他点烟。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两个人怎么会变成现在的样子?看着屋里的摆设,不像有过打斗的样子啊。
邢晓波看到崔慧回来,站起身说道:“崔慧,昨天对不起啊,我太鲁莽了。我先回宿舍了。”
然后又对吕秋实说道:“胖哥,一会去找我,我的宿舍在623,说好了,中午我请你吃饭,崔慧你也一起来啊,我在宿舍等你们。”
吕秋实很拿大的挥了挥左手,邢晓波屁颠儿屁颠儿的跑了。
崔慧关上门,把早点递给吕秋实,问道:“胖子,刚才怎么了,邢晓波怎么会变成那个样子?”
“没什么,我只是告诉他我帮他把那个六指女鬼捉住,他自然会感谢我了。”吕秋实灭了烟,喝了几口豆浆说道。
他并不想让崔慧知道自己现在的工作,害怕她把自己当做免费的劳动力,免费捉鬼的劳动力。
崔慧若有所思的点点头,嗔怪的说道:“原来这样啊,怪不得了,那你也没有必要把我支走啊,弄得我一直提心吊胆的,生怕你会做什么傻事。”
“嘿嘿,”吕秋实干笑两声没有回答。他咬了口煎饼,自己嚼着,然后又撕下来一块,递到肩膀上。绿毛用一只爪子夹住,毫不客气的吃了起来。
他不敢再看崔慧,那嗔怪的神态真的是让人又怜又爱。他不知道如果自己和崔慧接触的时间长了,两个人之间会发生什么事情,他也不想知道。
“崔慧,你今天不用管我了,一会我去邢晓波的宿舍,今天我跟着他,就不麻烦你了。”吕秋实决定离开了,争取今天晚上把女鬼收了,到时候和崔慧也就不会再有什么交集了,一定要把萌芽扼杀在摇篮里。
“没关系的,不麻烦。”崔慧听到吕秋实的话,回答不假思索脱口而出。她的神情有些失落,说完后默默的坐在自己的床上,不再说话。
吕秋实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了,一个人吃着自己的早点。
许光超来电话了。
“喂,许哥,什么事?”
“哦,我已经回来了,现在办点私事,估计明后天就能上班。”
“什么,有个女的找我?是谁啊?”
“她说她叫林冰,说你知道的。”
“林冰?我不认识啊。”吕秋实忽然想起了什么,语气变得重了,大声喊道,“是她啊,她来找我做什么!许哥,你跟她说,我不想见林家任何人,让她以后少来烦我!”
说完话,吕秋实粗鲁的挂了手机,死死地咬起手里的煎饼。
一旁的崔慧听出了点什么,开口问道:“胖子,你说的那个林家人是林雪的家人么?”
吕秋实点点头。
“你们怎么会闹到这种地步啊,”崔慧有些感慨,“我记得大学的时候,你们之间的感情让人很羡慕的,怎么现在会变成这样。”
吕秋实咧咧嘴,苦笑着说道:“大学时代是个天真的时代,当我们离开天真步入社会这个大染缸后,我们会发现以前的自己是何等的幼稚。”
“我以前也认为,我爱雪儿,雪儿也爱我,那么这个世界再没有任何机会能够使我们分离。可惜我错了,我配不上她,因为我的存在带给她的压力太大了,大到她瘦弱的肩膀无力承担,与其痛苦的相爱,不如快乐的分手,不是么?”吕秋实望着窗外,原本无神的眼睛里,目光深邃。
吕秋实和林雪分手的原因,崔慧也层听人提起过,不过都是删改版的,而且说法不一。
有人说是吕秋实工作了,在工作中认识了其她的女孩,冷淡了林雪;也有人说是林雪读了研究生,看不上本科毕业的吕秋实;还有人说两个人最初在一起的时候就是玩玩的,现在一个继续上学,另一个开始工作,自然也就分开了。
不过崔慧一直偏信于第二种说法,因为她见过吕秋实对林雪的呵护备至,也见过林雪的一个电话就把吕秋实招至身边的速度,她不相信吕秋实会主动放弃两人之间的感情。
“能具体跟我说说你们分手的原因么?”崔慧忽然很好奇,她迫切的想知道两人分手的真正原因。
“原因么?”出人意料的,吕秋实竟然回答了,“很简单,她的家人看不上我这个一无是处的胖子,而我又做不出能够改变她家人对我看法的举动,只有分手了。”
“谁说你一无是处?我敢说林雪和你分手是她这辈子最大的失败。”崔慧有些激动了,再打她看到吕秋实刚才深邃的目光后,她确定了,自己对眼前的胖子又一分好感。
吕秋实回过头,平静的看着情绪有些失控的崔慧,善意的笑了。他拿出一个折成三角形状的符咒,递了过去:“谢谢你,崔慧,这个送给你,随身带好,可保佑你平安,不管怎么样,我们都是同学一场,大家都是朋友。”
崔慧有些苦涩的双手接过那个符咒,她明白吕秋实的意思,有些事情还没有开始就已经结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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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氏堪舆公司。
许光超挂了电话,默然的看着身边的那个目光从期盼变为失落的柔嫩女孩,耸了耸肩。
他不用转述吕秋实的话,因为吕秋实的声音太大了,大到足以让那个女孩听明白他的态度。
林冰单薄的身体不住的抖动,眼泪无声爬上了苍白的面庞,她的两只手使劲的绞在一起,眼神充满了绝望。
“对不起。”许光超觉得自己有必要安慰她,可是话到嘴边他只能说出这三个字。
他并不知道吕秋实和这个叫林冰的女孩以及吕秋实空中的林家人有怎样的纠结,他只是不忍看到一个娴良柔顺的女孩心碎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