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我是汪晓鸥,找我什么事?”
“想我没?”这正是远在新加坡的周芸打来的国际长途。
晓鸥翻着白眼,“不想!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找我什么事?”
“过年了,问候一下你么…”周芸的声音有着一贯的高傲,“安可的儿子今天来了没?”
晓鸥回转身子看着爷孙三人,“来了。”
“唉,那我替你感到悲哀~”
“不用了,谢谢!没其他什么事的我挂了!”
“等等,急什么急,”周芸大吼,“帮我转告泽旻,我想他了,要说得深情一点。”
这大小姐脑子有病,晓鸥不耐烦地说,“要说你自己说…开年还来上海不?”
“看情况,你跟安可两败俱伤的时候我就回来,哈哈~”
“你死了这条心吧,永远没机会,不说了,挂了!”
“好啦,拜拜~新年快乐~”
“嗯,新年快乐!”晓鸥挂上电话,忍不住一笑,这丫头终于回去了。她回头看了一眼正在哄儿子的泽旻,唉,你看看你多幸运,这么多女人爱着你,真是八辈子修来的福气。
泽旻也刚好转过头,看着傻笑的晓鸥,“干什么呢你,周芸跟你说了什么?”
“没什么,她说想你了,要我转达。”
额…一定有诈,泽旻机警地说,“想我骂她了吧。”
“去你的!”晓鸥举着拳头在空中揍去,有爷爷在场,他们也不能像在家里一样自在。
吃了年夜饭,爷爷正陪着浩浩玩,晓鸥走到外面的小露台,看着外面一圈的烟花。
“爸,我在泽旻家呢…你吃饭了吗?对不起,要你一个人过年。”
“没事,我在隔壁老爹这,就是你小时候经常带你去桥头吃馄饨的老爹。”
“我知道…那你早点回去,别闹太晚了,明天可是初一,我跟泽旻回来陪你~”
“安啦,你在上海好好过,明天早点回来。挂了,不说了,放鞭炮去了。”
“好~”
刚挂了电话,背后就传来一阵温热,晓鸥知道来人是泽旻,“怎么不陪爷爷跟浩浩?”
泽旻把脑袋埋近她的颈窝,撒娇着,“人家想陪你嘛。”
咳咳咳咳,晓鸥伸手挑起他的头,“别这样,我可不敢当…”
“想你爸了?”
晓鸥嘴角微微一笑,带着些许伤感,“嗯,我第一次过除夕不在他身边…以前都是我们父女两个人过的,现在只剩他一个了。”
“其实我跟爷爷也是啊,那年爸妈忽然都不在了,我跟爷爷除夕一直坐着坐到了年初一,一句话都没有说。然后我又去了国外留学,这几年爷爷也是一个人过的。我能看得出来,他今天很开心。”
晓鸥一脸唏嘘,“那都是你儿子的功劳。”
“不管谁的功劳,总之我和爷爷是吃了一餐没有争吵的饭。”这倒是事实,爷孙两每次吃饭吃到一半总会吵起来,今天反倒注意力都放在浩浩身上了。
晓鸥转过身来面对泽旻,他帅气的脸上满是藏不住的喜悦,从认识他到现在,这种喜悦很少见,“你就是这么大意,其实老人家的心思最简单了,你跟爷爷的脾气一样,动不动就犯冲…”
泽旻连忙伸出中指捂在她嘴边,“嘘…我知道~我知道~~进去吧,外面好冷。”他推着晓鸥的肩膀往里面走。
李阿姨做了一锅饺子,一家人一起吃饺子,一起倒计时。原以为事情就这么过了,但是这才是噩梦的开始。
大概九点左右,金家大宅的门铃响起,安可穿着大衣戴着帽子瑟瑟发抖地在门外等着。李阿姨开门,“安…小姐?你怎么来了,进来吧…”
安可进到温暖的大屋子里,腼腆地一笑,“金爷爷您好,还认得我吗?”此时的她可以用肤若凝脂来形容,寒冷让她的鼻尖微红,但是让她更加楚楚可怜,整个人像极了从冰雪中走出来的仙子一般。
没等金泰龙有什么反应,他怀里的浩浩就朝门口喊,“妈妈,妈妈,抱抱~”然后小小的身子往前扑。
安可顺其自然地走到金泰龙面前,一把抱起儿子,“浩浩乖,在爸爸家有没有听话啊?”
浩浩晃着脖子上的金锁,铃铛发出叮叮当当欢快的声音,“嗯…”
其他四个人,包括李阿姨在内,都傻愣着,大家心里有个共同的疑问,她过来干什么?
安可又转向金泰龙,“金爷爷,我是安可啊。”
金泰龙恢复了原本的麻将脸,“记得。”他朝自己的孙子看了一眼。
安可微微一笑,嘴角的两个酒窝一看就知道是浩浩的母亲,“哦,别惊讶,我给浩浩拿药过来,你落下了一样。”她伸手把手袋放在茶几上,“泽旻,还有你的鼻炎药,你冬天不是会有轻微鼻炎么,药要随时备着,不然发作起来就难受死你。我在家都给你备着的,你今天不回去就给你拿来了…”
站在一旁的晓鸥脸色越来越差,我老公有鼻炎我都不知道你知道?!回家?哪个家?!她狠狠地瞪了泽旻一眼。
泽旻一副无辜样,“安可,我没事。”他下意识地摸了一下鼻子,“药放着,我叫司机送你回去吧…”说着,他上前去抱浩浩。可是,浩浩抱着安可的脖子不放,泽旻一掰他的小手他就哭。
安可趁机拍着浩浩的P股哄,“浩浩乖,妈妈先回家了,浩浩跟着爸爸。”
可是,浩浩越哭越厉害,小孩子就是这样,妈妈没来之前可以玩得很开心,可是一见到妈妈就会缠着不放,更何况9点这个时间是他睡觉的时间,要跟妈妈分开肯定要哭了。
晓鸥一句话都没说,她没有立场说什么,就看着安可自导自演这出戏,大过年的好心情一扫而空。
一时之间,几个大人都束手无策,小孩比天大!
“安可…”老爷子开口了,听着小曾孙的哭声他心疼啊,“方便的话晚上就住这里吧,给家里打个电话,怎么照顾浩浩还是你比较顺手。”
晓鸥默默地转过身去,在金泰龙看不到的角度一副臭脸,周芸你个死丫头,乌鸦嘴,还真被你说中了!
安可怯怯地问,“可以吗?”她跳过泽旻直接转向晓鸥,“汪小姐,可以吗?”
如果咒骂可以杀人,那么安可已经体无完肤。晓鸥僵硬的脸上挤不出一丝笑容,“我不知道,我做不了主!”要我假装无所谓?要我假装很欢迎?做不到!
“哦…”安可低下头,可怜兮兮地对着自己的儿子说,“浩浩听话,不哭,妈妈明天就来接你。”她用力拉下儿子的手,浩浩哭得更厉害了。
晓鸥强压着怒火,眼睛翻起看着天花板,论演技,她自叹不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