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景富
广仁寺,是西安惟一的藏传佛教喇嘛寺院,已有300年历史。寺院是清圣祖康熙帝四十二年巡视西陲,在加强民族团结,巩固多民族国家政权统一的思想指导下,御批在西北重镇——西安,创建广仁寺,作为西藏、青海、甘肃等地少数民族信仰藏传佛教的喇嘛、活佛、上层人士及僧侣进京之行宫和挂单处。现存寺中的(御制广仁寺碑)为康熙亲书,康熙帝于癸未年(1703)到边疆、关中一带巡视时,为了长治久安、尊重民俗民风,经考察,在明朗干燥之高地拨款建立寺院,于1705年建成,建成时寺院分为三院:前院、中院、东院。前院有前照壁、藏汉文盘龙铁旗杆两根、木雕牌坊三道、钟楼、鼓楼,容纳五百人的经堂;中院即广仁寺现有建筑;东院为班禅、达赖之行宫,行宫建有颇具藏传黄教特点的静修殿、卧宿殿、诵经佛堂。随同经师、喇嘛的寮房、斋堂等殿宇及随用之车、驮等辎重用房200余间,整体建筑300余间。
建筑布局独特
广仁寺在西北地区很有影响,是西藏班禅、达赖等活佛进京途中之行宫。故寺院建筑讲究,规模大,气势宏伟,有突出的清代及喇嘛教建筑特色,风格独具。中轴线上之殿宇建筑均为“卷棚式”,两侧配殿为“硬山式”。梁、枋等木构件,按清式规范制作;油漆彩绘在枋心,飞椽等重要、明显部位,以藏文、经文点缀,殿宇内外廊柱等均施以朱红色,屋面覆盖琉璃瓦,突出了喇嘛教建筑特点,整体建筑显得和谐、绚丽、壮观。
建筑布局非常独特,其整体形似一条卧龙,为寺院建筑所少见。一般寺院是自山门到后殿高度(指单体建筑)逐个增高,形成前低后高之壮观气势;而广仁寺则是其单体建筑自前向后逐个降低。具体布局依次(由南向北)为:照壁、御制碑亭、山门、大殿、二殿、藏经殿、斋堂、寮房200余间再未向北延伸修建,而是向东转弯,逐渐降低建成的,似龙的尾部。整体建筑群300余间,占地百余亩,由空中俯视,是一条非常形象的卧龙:御碑亭为仰视的龙头,两侧水井是龙眼,大殿、二殿、藏经殿、后殿是逐个降低的龙身,两侧配殿是龙爪(配殿未连续建,中有间隙故似龙爪),斋堂及寮房转向东建,故似龙的尾部摆向一侧。该寺院建筑之设计者,确是费了一番苦心的。
建筑群之木雕、砖雕十分精细。照壁下及须弥座砖雕为茂密的花饰,花饰中均匀雕刻着佛教之十罗汉像,形象逼真,栩栩如生,为砖雕中之上品。其中雕像绝大部分为康熙时之遗物,有历史价值,也有艺术价值;大殿檐下悬挂着康熙御题:“慈云西荫”匾额,四周木雕,是盘龙透雕,工艺之精巧、布局之得体,实属少见,此种精品,在西安为广仁寺所独存。
广仁寺之沿革变迁
广仁寺乃清帝敕建之寺院,落成之后又屡有藏、蒙活佛、贵族、王爷前来参拜、说法、住止,光绪皇帝、慈禧太后临幸,故而颇为朝野所重视、崇奉;寺宇之宏敞、增饰之庄严,实冠当时西安诸寺之首,直到二十世纪二十年代,寺院才开始遭到人为的和偶然事故之破坏。
1911年辛亥革命爆发,陕西革命党人张云山曾住寺中领导本地革命运动,喇嘛们被集中起来住于寮房内,主要殿堂、厢房则被理门公所占用,此后,一直未归还。这无疑地影响和干扰了寺中喇嘛的正常生活和法事活动,为此,喇嘛们于民国十一年与张云山等打了一场官司。结果,寺院胜诉,寺院重新回到僧人手中,殿宇长时间被占用,因而有所损坏,但损坏并不是太严重。
辛亥革命以后,陕西先后由袁(世凯)派军伐陆建章、段(祺瑞)派军伐陈树藩以及刘镇华统治,压迫尤甚、搜刮尤甚,于是民怨沸腾,战事连绵,广仁寺面临着被摧毁的威胁。1925年刚被赶走的刘镇华不甘心失败,于1926年初纠集镇嵩军企图重占陕西,率军直逼西安城。以杨虎城为代表的革命力量为策应孙中山领导的北伐战争,坚守西安以抗击刘镇华部和镇嵩军。杨部的一个连长叫载万镒,负责驻守西安西北角城墙,围城敌军企图从守城军内部进行瓦解,大造载万镒接受敌枪枝、准备献城的舆论。事泄,载万镒认罪痛悔,重新得到杨虎城之信任;杨则利用此事,将计就计,亲自住到广仁寺,慎密地组织了一次诱敌进城、一举全歼的战斗。在约定的时间里,敌人于夜间乘云梯从西北角城墙逾越入城,一个个成了瓮中之鳖,仅仅经过一小时,便俘虏敌人四百余。末尾,敌人始知中计,大呼上当,于是一时枪声大作,佛门之宁静被夜半之骤然枪声打破,殿宇之受损自然在所难免。此后的一段时间里,广仁寺成了杨虎城领导守城部队的指挥部。
由于西安战事频仍,不知何人于何时在广仁寺山门西侧城墙根埋藏大量火药。1931年夏季,天气空前炎热,引起这些火药自爆,爆炸声如万钧雷霆,震天撼地,寺院树木全部被摧折,殿宇屋顶亦被掀去,方丈室被震塌,所幸者乃经、像俱无损坏。事后,由主陕的杨虎城主席出面,拨款进行修复。此后至西安解放,寺院多为军队占用,慈悲净土竟然刀光剑影交照,实为道俗缁素所不忍,寺宇之遭破坏亦因此在所难免。
解放后,宇内名胜古迹重受重视,广仁寺一为康熙皇帝为安边而敕建的寺院,二为西安地区唯一的黄教寺院,三为达赖、班禅等宗教领袖人物过陕时驻锡的行宫,其所受关注倍加于其他寺院。故于1952年,由政府拨款,全面整修一次,寺宇因而焕然一新。至1957、1958年,广仁寺尚占地16亩8分5厘。殿宇房舍共109间。寺分东西二院,主院(即原来之中院)在西,是住僧弘法之重地,自南向北排列,其主要建筑有:碑楼一座、山门三间(山门外东侧为院门)、大殿三间,大殿前东西两侧陪殿(又称菩萨殿)各三间、藏经殿三间带东西耳房各一间,此殿前东西两侧厢房各三间、再北为经堂三间带东西耳房各一间,此外还有僧寮、香积厨等28间,总60间。殿堂布局及建筑风格与初建时一致。主院东侧为偏院,即原来之“行宫”,后变为一农院,有房舍54间。
在解放初期的这次整修中,寺主关符清达喇嘛用力尤多,应用器物,像设庄严,多所补充,其设备之齐全,增饰之煌丽,为当时西安诸寺之冠。
直到此时,康熙御制碑及碑亭仍存;康熙于御制碑铭之后所赐“慈云西荫”御匾仍存,悬挂于大佛殿殿门上;慈禧太后“西狩”时所题“法相庄严”匾额犹存,悬挂于二殿殿门上方;康有为所题“庄严佛土”匾额犹存,悬挂于一进院西偏殿殿门上方。据记还有乾隆帝所题“佛教圣地”御匾留存。其它如唐代石雕佛莲座、东院行宫中的楠木龙床、宫灯和自西郊崇圣寺(即金胜寺)移来之汉白玉莲花瓮亦存。
“文革”中,在“破除四旧”的呼啸声中,宗教领域尤其成为重灾区,广仁寺在劫难逃,受到了其有史以来最严重的破坏。首先是寺内文物被洗劫一空。藏文《甘珠尔》藏经被烧毁;汉文大藏经已被送往造纸厂,后被市文管所有关人员发现拉回保管而幸存至今;包括一尊二米多的唐代铜质绿度母像和一尊北魏石佛像在内的寺中全部佛像或被毁、或被迁移他处;二张楠木床和三十余对楠木宫灯亦流落他处;万年灯及八角灯亭、碑亭和山门被拆除、碑石被推倒,寺中喇嘛6人全被赶到工厂、农村劳动改造。其中,寺院住持关符清达喇嘛被送到西安市北大街一车厢厂劳动,并于1971年病故于该厂;杨宗仁喇嘛被送到蒲城县某公社山西大队劳动;龚明勤喇嘛被送到长安县东大公社劳动;田玉珍喇嘛、和森林喇嘛、王静维喇嘛被送到终南山山根的灵感寺教养院劳动。寺中喇嘛被扫地出门之后,莲湖区武装部和人防部在原山门以南盖起了两幢楼房和数十间平房,寺内殿、堂、厢房、僧寮被上述单位占为作家属宿舍;东偏院的斋堂、马厩、磨房、菜地总面积达十五、六亩地全被围巾厂占用。以上占用全是无偿的,没有得到寺僧允许。
“文革”延续了十年,广仁寺的劫难也延续了十年,这只是就灾难的结束而言;如果就医治这次灾难所造成的创伤,就要不折不扣地落实党的宗教政策;退还寺产而言,则直至今日仍有许多问题有待解决。“文革”以后的政策落实,首先的问题是让被赶离寺的喇嘛回归。1978年,杨宗仁喇嘛和龚明勤喇嘛先后从劳动教养处返回寺院,其他四个喇嘛已在劳动教养中病故,永远也回不来了。落实政策的第二个问题是清退被抄寺物及占用单位退房、迁出。被抄财物已经十不存一,法器、庄严、陈设、楹联匾额或被毁坏或被私人侵吞、索退无望,最后收回来的唯有汉文大藏经、康熙《御制广仁寺碑》真迹、康熙御题匾额《慈云西荫》等数种而已。清退房地产至1984年,占用殿、堂、厢房的住户迁出完毕;至1992年前后,莲湖区武装部退还新建的办公楼;剩余部分,市、区宗教部门正在积极协调落实。
宗教政策的落实使广仁寺的前途充满了希望。正是这种希望,鼓舞着寺内喇嘛们持续不断、不遗余力地进行寺院的修复工作。主持此项工作的人先是杨宗仁喇嘛,后是龚明勤喇嘛,居士们也为之作出不懈努力,在政府的大力支持下,自1984年至1999年,他们依次进行了如下工作:
揭顶翻修了大殿、二殿和经堂;
至1986年全部彩绘了寺内主要殿、堂;
翻修寮房十间;
1992年在原址按原式样重建山门三间和两个角门;
重置万年灯并作八角木亭覆之;
1994年重建御碑亭;拆除旧照壁残壁,在原址按原式样重建照壁;
1995年修建两眼龙眼泉;
此后又用方砖重铺一进院、二进院地面。
此间,中国佛教协会赵朴初会长曾亲临广仁寺视察,并题“广仁寺”匾额,又拨专款助修山门;青海塔尔寺、甘南拉卜楞寺也鼎力相助,今大殿内供奉之绿度母像即是由全国人大常委、中国佛协常务副会长、中国四大活佛之一、第六世嘉木样·洛桑久美图旦却吉尼玛亲自开光后,从拉卜楞寺送来的。
在修复殿宇的同时,喇嘛们还为寺中殿堂添置了诸佛像,其中,大佛殿的像设有中间的绿度母像,木质,贴金,1988年由甘肃拉卜楞寺迎来;东文殊菩萨像,西普贤菩萨像,皆泥塑,新造。正殿门外的匾额乃康熙所题“慈云西荫”的原件,廊上两根大红圆柱上金书“方外云山无非幻境,静中岁月自有长春”楹联;东偏殿像设有:中释迦牟尼像、右(北)阿弥陀佛像、左(南)药师佛像,皆木质,落实政策中自省佛教协会迎来,门外上方彩绘“八宝”;西偏殿像设有:中观音菩萨像、左(北)弥勒菩萨像、右(南)关公像(伽蓝神),皆泥质,1998年新塑。门外上方彩绘“八宝”,匾额为“庄严佛土”,由康有为书,风格为仿《石门铭》书体;藏经殿供奉宗喀巴大师像,泥质,1986年新造;殿门外上方悬慈禧太后题“法相庄严”复制匾额,两旁对联为“蒲座开函风满室”“花池洗钵雨添泉”;东偏殿用作接待室,西偏殿则是居士协助寺院办事的公廨;经堂内供奉新塑的藏式大威德金刚像。
现在的广仁寺,从总体上看已经是焕然一新,尽管幡盖帐幔、法器蒲座之类尚显陈旧或短缺,但却在逐步地再现昔日之辉煌和宏丽。住寺喇嘛也在增加,除正式住持龚明勤达喇嘛外,2001年11月,广仁寺为复兴藏传佛教格鲁派的传统和学风,保证寺院的持续发展;从蒙古族地区延聘了数位喇嘛正式进住广仁寺。此外,寺中还有来自甘南的挂单喇嘛。由于他们的到来,寺中每日的诵经仪式已经恢复,螺号声、诵经声重新在广仁寺的上空回荡、缭绕。日后,广仁寺设想引进资金、化募布施,以备进一步建设寺院之用;在此同时邀请国内著名活佛、高僧大德来寺讲经说法,主持法会;拟将寺内宽广之防空洞改造成藏传佛教文化的展览室;筹划重建黄教领袖的行宫等等。可以期待,在全寺喇嘛、广大居士及四方善信的团结合作、共同努力下,广仁寺必将再度成为陕西境内著名的黄教道场,成为化度众生、法海津梁的灵山净土、耆阁香城。
广仁寺的法门要点及清规仪轨
广仁寺既然属于喇嘛教的一座寺院,法脉源头在宗喀巴,那么,就其大体而言,它的法门和清规仪轨也应该与格鲁派相同。
格鲁派的教义核心是“缘起性空说”。这一理论实即印度龙树首先阐述的中观学说,后由莲花生传人西藏,米拉日巴继承弘扬,至宗喀巴始著《缘起赞》发扬光大。此说认为:无明起烦恼,掌握缘起性空的真理即可除无明断烦恼。所谓“缘起”即“待缘而起”,换言之,即一切诸法皆由因缘和合而生;以是故,一切诸法皆空无自性,简称为“性空”。性空是从诸法的终极和绝对意义上说的,诸法既无实体,又无自性,故谓之“空”,但从相对意义上讲,诸法待缘而起则是不可否认的“存在”,这种“存在”被称作“有”。空非真空,仅指物无实体、无自性而言;有非实有,缘聚法有,缘散法无,故“有”属“假有”,如此看待世间事物(诸法)的观点就是中观学说或中道论。除推崇中观学说之外,格鲁派与其它佛教派别一样,也承认乃至于强调“因果报应”的说教。
在修行方法上,格鲁派主张止住修、观察修并举,不偏不废,相辅相益。所谓止住修,实质上即人定修,即使心止于一境,不思不虑;所谓观察修即在观察事物的同时,开动脑筋,进行积极的思维。观察修的直观的认识、鉴别称为“现量”,把由“已知”测知未知的推理称作“比量”,把两者结合起来即构成观察修的全过程和全部内容;修习止观要有一定的程序、次第和方法,要做到相互配合、动静交替。西藏前弘期佛教与格鲁派创立前的后弘期佛教所持守的戒律,基本上和汉地佛教的戒律相同,都属于小乘戒律。如前所述,历史发展至十四世纪后期,西藏佛教各派借口学习大乘教的僧人不能受小乘教的比丘戒约束,不再重视守戒持律,聚敛财富,追逐名利,酗酒淫乐,横行市井,普遍地存在着僧人腐化、戒律废驰的颓废萎靡现象。为了振兴佛教,宗喀巴以重振纲纪,严肃戒律为突破口,在宗教内部实行了一系列重要改革。在戒律方面,改讲大乘律。自此之后,西藏佛教,特别是格鲁派所持守的戒律便属于大乘律。这些戒律通见于宗喀巴本人所撰的《菩萨戒品释》、《侍师五十颂释》、《密宗十四根本戒释》以及功德光所撰的《戒律本论》;在叙述格鲁派的清规戒律时,尤其应当着重强调的是,本派严格规定僧人不得娶妻生子,也不准参加生产劳动。这两点,从宗教戒律着眼,无疑是肃清了旧疾,但却带来了严重的社会问题,对藏族社会发展极为不利。
在上述弘法、持戒两个方面,广仁寺与格鲁派的典型寺院——拉萨三大寺(哲蚌、甘丹、色拉)并无二致,但在寺院组织,僧团活动、学位制度方面则有所不同,同时也不隶属于某一活佛系统。广仁寺建在西安,不仅具有宗教上的意义,而且更具有政治上的意义,但由于住寺喇嘛少,最盛时也不过三、四十人,最少时则只有一个,故在职事设置上不如青、藏地区喇嘛寺院齐全,学经制度也不如他们严密、系统。青、藏喇嘛寺院中的僧团组织一般设堪布(相当汉他佛教寺院的住持或方丈)管理寺院的学经、行政、财务,然后由堪布任命下面各种僧职,如堪布本人的总管喇让强佐,管理寺僧纪律、检查戒律持犯情况及掌管僧籍的格贵(俗称铁棒喇嘛),念经时的领诵人翁则,管理僧众学经事务(包括学经、辩论、考取学位等)的人员雄来巴等。广仁寺于最盛时曾设有堪布、格贵、管家、殿主等职。现今由于住寺喇嘛少,故只设住持一人,也不再称作堪布。住持喇嘛经活佛的册封,正式升座后称达喇嘛。
青、藏地区喇嘛寺院中的喇嘛共分为五种,即学习宗教职业技能者、学习专业知识和技术者、在寺内从事杂务劳动者、寺院的管理人员、正规的学经喇嘛等;学经僧人一天的生活分为:上早殿、在康村(由寺院按僧人的籍贯编定的小组及其固定的学经场所)念经、到法园领受传经和学习辩论、在康村背诵经文,直至合格。广仁寺同样上早殿,用藏语念《大韦陀(德)经》,约二小时,然后回僧寮各自继续念诵经本,所念经典有《药师经》、《供师经》、《长寿经》和《金刚经》。
在青、藏喇嘛寺院里,学经人中的佼佼者经过反复考试合格后,可以取得“格西”学位。所谓“格西”,意即善知识、良师益友。取得格西学位的喇嘛都具有渊博的佛学知识,能言善辩,在僧人中威信高,社会地位也高。格西学位只授于学显宗经典之僧人,不授于学密宗经典的僧人。广仁寺深处内地,远离青、藏地区的宗教氛围,既缺乏师资,又无必需的组织领导机构,故亦无格西学位考试和授予的制度。总的来看,广仁寺在学经方面已经不如青、藏地区喇嘛大寺那样具有系统性和全面性,更没有政教合一的特点,仅在持律和法事仪轨等方面还基本上和青藏地区喇嘛大寺具有较多的一致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