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嫔妾恭贺舒淑媛,晏婕妤,嫔妾谨遵老祖宗教诲。”
我满意的点了点头,只是伊脂凝的位分越来越高,而我这边的人现在唯一能和她抗衡的就是林玉依,她们两个倒是我都有些计较的人,她们两个的孩子都是不能长大的,不过区别在于伊脂凝的孩子不能生下来,而林玉依的孩子则可以多活一段时间。
“皇上,哀家昨日去了一趟烟炉司(宫里面放熏香什么的地方。),那里面可真是脏得很啊,不去不知道,一去才知道哀家平日里用的都是些脏东西呐。”我清冽的声调,仿佛珠玉落地,不带任何语气。
“怎么会这样?”司轩渡一脸吃惊。
我丹绯绛低,缓划茶盏翡漏芙蓉纹重花盖,泠泠道:“雪瞳,去拿哀家平日用的熏香,再拿晏婕妤的熏香来,看看成色是否一样。”
伊脂凝眼里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慌乱,可这仍没有逃过我的眼睛,这次,我要司轩渡欠我一个人情,还不了的人情。
“太后娘娘,熏香拿来了。”
我素手捻起一点香灰,放在鼻子前嗅了嗅,又放下了香炉,凤眸凌厉的扫向司轩渡身边的李尚宫,唇边划过一抹冰冷而优雅的笑。
“李尚宫,如果哀家没有记错的话,烟炉司是你所管辖的吧?”我语气不温不火。
“是。”李尚宫不卑不亢的答话。
我走下凤撵,看着不悲不喜面无表情的李尚宫,蹙额,皓腕抬起,纤指抚上其面庞,继而捏住其下颔,迫使她抬眼看向我。
“李尚宫,这就是哀家这品级的该用的熏香?”
“奴婢一向严守宫规,太后娘娘的熏香也是最上等的。”李尚宫敛衣行礼,珠环相碰,鬓边垂下的细细银流苏晃出点点柔和光晕。
“严守宫规吗?可是我不记得尚宫可以带流苏啊。” 我抬手,抚其头上的流苏。
“奴婢该死,请太后娘娘降罪。”李尚宫声音里带了一丝慌乱。
“李尚宫,哀家现在正是在与你探讨该如何惩罚你呐,这样的熏香怎么可以给哀家用呢?”我冷眸一转,似有一道寒光射出,眼神清冽的直视眼前之人,若有一种无形的压力。
“母后,儿臣看这熏香无论成色和香味都是上品的,何来差这一说呢?”司轩渡紧张的神色没有逃过我的眼睛。
“你看,哀家最看不得的就是死灰复燃了,这灰还要燃呢,烧伤了哀家的手可怎么办。”我把玩着手上的扳指,眼里闪过一丝玩味,不由细细的打量起李尚宫,轻微的冷哼一声。
“老祖宗,今日是玉依和晏婕妤大喜的日子呢,老祖宗就扰李尚宫一次吧。”林玉依痴痴的娇笑着。
“既然玉依替你求情,哀家今日看在你初犯的份上就罚你到玉依那里做嬷嬷一个月,算是学些规矩罢,若是李尚宫什么时候能让这死灰不再复燃就来找哀家,哀家必定重重赏你,你的尚宫位置也可以恢复,还不谢过舒淑媛。” 我淡淡的语气,却似有包含一切,冷淡中透出一股华贵之气。
“奴婢谢过太后娘娘,谢过舒淑媛。”李尚宫眼睛中闪过一丝感激。
林玉依淡淡一笑、唇畔勾靥出遥遥不可及的飘忽,凤仙蔻丹的甲在身侧挽了个兰花儿复又挑起,凤眼微抬、丝丝缕缕淌出淡淡妩媚。
“母后,李尚宫是服侍儿臣惯了的,如若她走了一个月,儿臣怕是不习惯呐。”司轩渡不死心的争辩道。
“皇上若是不习惯的话,雪瞳去你那里一个月也是没什么的。”
“儿臣不敢。”司轩渡低低的回答。
“罢了,都散了吧,哀家有些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