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83年前,北京城曾经发生过一起大爆炸事件,这次爆炸原因不明、现象奇特、灾祸巨大、死伤惨重是“乃古今未有之变也”。
明代自永乐年起火器制造就有了很大发展,驻守京城的京军所设三大营(五军营、三千营、神机营)中的神机营是明军的主力部队,配备有当时最先进的火器和最强的兵力,为此明末的北京城内先后设立过6处火药厂局,凡是京营火器所需的铅子、火药都是由王恭厂预造,以备京营来领用,可见王恭厂当时是作为工部制造、储存火药的火药库。
公元1626年5月30日上午9时(即明熹宗天启六年五月初六日巳时),位于北京城西南隅的工部王恭厂火药库发生了一次离奇的大爆炸事件。这次爆炸范围半径大约750米,面积达到2.25平方公里。王恭厂所在位置是大约今西城区新文化街以南、象来街以北、闹市口南街以东、民族宫南街以西的永宁胡同与光彩胡同一带。
关于大爆炸的情况,在《明实录・熹宗实录》、《国榷》、宦官刘若愚所著《酌中志》、北京史地著作《帝京景物略》、《宸垣识略》中都有记载,尤其是根据当时属于官方的、相当于现在政府新闻公报性质的邸报底本,佚名抄撰《天变邸抄》对王恭厂灾变记述极为详细。
这部著作是最早记述王恭厂灾变的著述,具有很高的史料价值,流传于明朝天启末年。这件事的影响之大就连明代佚名小说《�杌闲评》第四十回中也把这一爆炸事件写进了小说的情节之中。
《天变邸抄》对这次灾变的描述是:天启丙寅五月初六日巳时,天色皎洁,忽有声如吼,从东北方渐至京城西南角,灰气涌起,屋宇动荡。须臾,大震一声,天崩地塌,昏黑如夜,万室平沉。东自顺城门大街(今宣武门内大街),北至刑部街(今西长安街),西及平则门(今阜城门)南,长三四里,周围十三里,尽为齑粉,屋以数万计,人以万计。这次爆炸中心的“王恭厂一带糜烂尤甚,僵尸层叠、秽气熏天……”
正在爆炸中心范围内,走在街上的官员薛风翔、房壮丽、吴中伟的轿子被打坏,伤者甚众,工部尚书董可威双臂折断,御史何廷枢、潘云翼在家中被震死,两家老小“覆入土中”,宣府的杨总兵一行连人带马并长班关7人没了踪影。承恩寺街上行走的女轿,事后只见轿俱被打坏在街心,女客和轿夫都不见了。更有甚者,炸飞的“大木远落密云”,石驸马大街上有一个5000斤重的大石狮竟被掷出顺成门(今宣武门)外。
中心区以外也受到强烈的冲击波影响,甚至连皇上也感到大震,起身便冲出乾清宫直奔交泰殿,(情急间)“内侍俱不及随,止(只)一近侍掖之而行”,这时“建极殿槛鸳瓦飞堕”,正中近侍头部、脑浆迸裂,而“乾清宫御座、御案俱翻倒”,正修建大殿的工匠,因“震而下堕者二千人,俱成肉袋”。
小说《�杌闲评》第四十回对这次爆炸的描绘是:“到了五月六日巳刻,京师恰也作怪――京城中也自西北起,震天动地如霹雳之声,黑气冲天,彼此不辨。先是萧家堰,西至平则门、城隍庙,南至顺城门,倾颓房屋平地动摇有六七里,城楼、城墙上砖瓦如雨点飞下……”
王恭厂爆炸发生在300多年前,现在人们已经无法重现当时的景象,由于古人对科学的认知不像今天那样深刻,对于某些还不能解释的事情具有恐惧心理或是出于某种动机,像对于魏忠贤之流的仇恨,会借助灾祸来表达一种“天怨人怒”的心情,可能要加以渲染,夸大其神秘、奇异的成分。但那时的多种史料都作了类似的记载,可见像“脱衣”这样奇异的现象确实是存在的。
“所伤男妇俱赤体,寸丝不挂,不知何故”(《天变邸抄》)。“凡死伤俱裸露,员弘寺街轿中女赤体无恙”(《国榷》)。“木石人复自天雨而下,屋以千数,人以百数……死者皆裸”(《帝京景物略》)。足见“脱衣”现象是大爆炸中的一个显著特点。
由于放射状冲击波产生了难以想象的力量,强劲的气流使“脱下”的衣服飘挂西山的树上,使昌平教场衣服成堆(《国榷》),“衣服挂于西山树梢、银钱器皿飘至昌平阅武场中”(《绥寇纪略》)。
虽然爆炸后冲击波是向四面扩散的,但从记载中看,爆炸的力量主要是在王恭厂中心区内,如石驸马大街到工部衙门一带是官府衙门集中的地方。爆炸后“官员人等死伤者难以计数”,冲击力量在东、西和北三个方向,以东面和北面更强一些,唯独丝毫未提及南面。
对于王恭厂特大爆炸,几百年来一直众说纷纭,有人认为是地震引起的,有人说是火药自爆、也有人认为陨星坠落,也有认为隐性火山热核强爆的,认为是由地震、火药及可燃气体静电爆炸同时作用亦有之,更有甚者,认为是外星人入侵、UFO降临等。但每一个观点都没有摆出无可辩驳的证据,使人完全信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