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微微点头,说道:“是的,昨夜因为风雪所阻,错过了关门的时辰,不得已,我才从城外攀上城墙,从城里打开了城门。”
张郃犹自不信,问我:“不知温侯是用什么方法登上的城墙?”
昨夜离开城门时分,我的亲卫已经去城头取回插在城墙上的钢箭和绳索。
他们凭空猜测,不知道我是怎么施为的。
这个问题对他们来说很重要,外人能随随便便从城外爬上城墙,这可不是件小事。
这要是处于战事时期,就有可能造成城破,战事失败。
可是我应该怎么解释呢?
钢箭是我设计的秘密武器,攀上城墙是依靠我的绝世武艺,前者不便公开示人,后者对他们来说就是天方夜谭。
“说来诸位有可能不信,昨夜我们到了城外,无法进城,正在焦急时分,突然空中传来一个声音,说可以帮我们一下,然后墙边就垂下一根绳子,我们不敢轻信,问他是谁,为何要帮我们,那个声音就说他是南华老仙,正好路过此处,见我们被关在城外,心生不忍,一时恻隐,决定帮我们一下,后来,我就顺着绳子攀上了城墙,事情就是这样。”我说的神乎其神,有板有眼,好像真有其事。
我将攀上城墙归结为神仙的帮助,用神话的故事来堵住他们的口。
三国时代,人们比较迷信,对人间有神仙的存在深信不疑。
张角发动黄巾大起义,最初就是使用了神仙帮助的借口。
张角宣称,他在进山途中,遇到南华老仙,得到《太平要素》,所以依据神仙的指示,要救助天下百姓。
如今,我又搬出了南华老仙,说我进城是得到他的帮助。
张郃他们表情怪异,明显就是不信。
可是不信还能怎么样,他们自己都无法徒手攀上城墙。
推给神仙还有一个好处,可以让他们放心,不必忧虑会有其他人可以随意爬上城墙。
他们不再与我纠缠此事,反正他们也知道从我嘴里是问不出实情来的。
张郃放下疑惑,又对我说:“天下之人常说,中华论武艺第一者,非吕温侯莫属,今日得见温侯,正想请温侯给我们露上一小手。”
“哦?不知你们可有准备?”张郃话出有意,想必是要从武力方面打击我。
嘿嘿,要比试武艺,尽管放马过来。
果不其然,张郃说道:“听闻温侯骑射绝技冠绝天下,我们都有心见识一下,此处后院有一演武场,正好请温侯为我们展示一下绝技。”
原来是想和我比试一下骑射,北方之将,多善骑射,历史上记载,张郃就是一名骑射高手。
我点头应允,跟随众人来到后院演武场。
此处多半是为了袁绍检阅军队而建,前后宽度足有千米之距。
像极了现代社会的大型体育场。
四周各种器械排列,有兵器,有弓箭,有石锁,有拒马,有云梯等等。
我们走到弓箭演武场地,这里密密麻麻,排列着各式各样的弓箭。
有长弓,有短弓,有折叠弓,有强弩等等。
有铁弓,有木弓,有竹弓,有骨弓等等。
还有羽翎箭,钢箭,铁箭,没羽箭等等。
我看得眼花缭乱,目不暇接,心叹袁绍真是财大气粗。
一个演武场整的这么豪华,这得耗费多少人力物力啊。
我曾听闻,冀州遭遇蝗灾,一些百姓无米下炊,只好摘榆钱充饥,用榆树叶子作菜。
如今见到如此豪华的演武场,心里总不是滋味。
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
自古以来贫富级差造就的悲剧比比皆是。
我不敢奢求天下均富,但我希望天下之人最起码可以吃饱肚子。
一方有难,八方支援,把这演武场中的东西,随便拿一样出去换购粮食,就可换得普通百姓的半年口粮,哪至于让百姓吃榆钱度日。
我这边心里别有所思,张郃他们看我没有动静,以为我一时胆怯了呢。
张郃取过一把长弓,问我弓的品质如何。
我含糊的一点头,连称不错。
张郃拈弓搭箭,随手一射,正中五十步之外的标靶红心。
射完他一张手,意思是请我一展伸手。
我拿起一把短弓,也是随手一箭,同样命中红心。
众人大惊,这中间的差距可大了。
张郃使用的是长弓,射距和弓箭的稳定性都超出短弓许多。
而我使用的是短弓,射中红心的难度要比长弓超出两倍不止。
张郃拍手,赞声好,然后同样拿起一把短弓。
他张开短弓,在弓弦上搭了三支长箭,然后松手。
就见三支长箭前后相距,依次射出,等到达标靶之时,竟然同时命中红心。
我一下来了兴致,好箭法,纵观我方势力,能有如此神射之人,除去张辽再无他人。
张郃有些得意,这种绝技在战场上具有绝杀敌人的威力。
三箭依次射出让人很难防备,而且是同时命中目标,这就更让人防不胜防。
不过,我也有应对的办法。
我张开短弓,在弓弦上搭了五支箭。
我猛一松手,五支箭一齐射出,等到达标靶之时,反而前后分为五段,分五个方向,依次命中红心。
这一下把张郃看傻了,他张大嘴说不出话来。
弓箭依次射出可以掌握射箭的力度,弓箭一齐射出还能在空中分出前后,这需要怎样精确的力道才能达到?
张郃黯然撇下短弓,满脸的沮丧,明显是灰心丧气。
高览凑前,拍着他的肩膀小声安慰著。
审配在一旁打圆场,赞我箭法果真出众。
他说今日难得,还想见识一下我骑射的功夫。
他让下人将准备好的马匹牵了过来。
然后他用眼神示意张郃,让他继续出头。
看来张郃在马背上还有绝技,只是我看张郃的意思已经是不太情愿。
他们一定是提前商量好了,要让张郃出面和我比试一番。
可是张郃气势已泄,在心内已经认输,不愿继续和我比下去。
审配依然不死心,逼着张郃坚持下去。
出丑丢人的是张郃,与审配也没多大关系,他仗着城守的身份,要求张郃继续比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