巫途

第142章 感悟本源

狂乱的天地灵气渐渐回复平静。

看着天阵师飞升而去，卫惊蛰心中充满了无奈：“天、地、雷、风、水、火、山、泽这八系阵法，‘天’这一支我是没办法学到了！”

遗憾、惆怅、愤怒、不甘！

卫惊蛰好不容易推演出九九归元，本来有望将八支阵法全部学会，开创出前无古人的壮举，可是天阵师的飞升将卫惊蛰的美梦打碎了。

学不到天阵还是其次，眼下最麻烦的事情就是“崇天门”的危机。

只剩下八天了，赶回阳荥山得花去两天，前往圣贤峰也需要两天，实际上可用的时间只有四天。可是再给他四十天，四百天，甚至四年……都不一定能找出一个足以对付湿婆魔神的人。

“唉，算了，先到南荒去走一趟吧，希望能够说服莫巴，去对付湿婆魔神。”卫惊蛰也知道这个希望相当渺茫，莫巴不是修真者，根本不大可能去管修真界的这些闲事。

“只能尽力了。能够说动莫巴出来最好，不然也只有硬着头皮上。”

卫惊蛰不是那种心怀天下的人，维护世界和平？抱歉，这种伟大到荒谬的想法可从来没有在他脑海中出现过。他只是想照顾好“崇天门”，完成元虚临死前的嘱托。他可以对任何事都不管不顾，但元虚真人的这个要求，却是时刻放在心上的。

“元虚老头的转世至今没有下落，也找不到他的尸体，可能被张大哥带走了吧。”卫惊蛰心中存着侥幸，打算先往南荒飞去。

突然，天地灵气怪异的流动引起了他的注意。

“噫，这些天地灵气是怎么回事？”

卫惊蛰仔细感受，发现之前狂乱的天地灵气，虽然大部分都已经趋于平静，但在“接引神光”出现过的地方，仍然有一些天地灵气要比其他地方稠密一点，这稠密的程度……就好像一锅稀粥里的稀米一样。

“这些天地灵气形成的小点……好像是阵法！”

惊人的发现让卫惊蛰差点疯狂了，他竭力平息狂喜的心情，仔细感受着天地灵气的流动。

“如果把这些稠密的天地灵气当作阵法来看，那么究竟哪个才是阵眼？”卫惊蛰闭着眼睛感受了一会儿，就觉得相当疲倦。要知道，虽然有的天地灵气要比周围的稠密一点，但也只是非常细微的差别，如果不仔细，很容易就会漏掉一处地方。

阵法是相当严谨的，每一个阵介都有非常重要的作用，少了一个，阵法就不能起作用。

时常流动的天地灵气，就像是一片汪洋大海，这些细微的稠密之处，就好像沙子一般的细小盐粒。随着天地灵气渐趋平缓，盐粒也无时无刻不在缓缓变化、慢慢消融。

卫惊蛰御风停立在高空中，一动不动地仔细感受着。

一晃就是三天过去。

脸色苍白的卫惊蛰终于睁眼来，虽然脸上写满了疲惫，但精神却很振奋。

运转起“九黎大巫咒”将困倦的感觉驱散，卫惊蛰立刻往地面降落。

到了地面后，卫惊蛰立刻找来一些小石子，按照自己感悟所得开始布置起来。

通过天地灵气领悟到的阵法非常晦涩，卫惊蛰皱着眉头，每每思索好一会，才慢慢放下一颗小石子。随着时间的流逝，一个阵法的图案渐渐形成。

最后一颗石子放落，卫惊蛰睁大了眼仔细盯着地面，可是阵法中什么也没有发生，甚至连天地灵气都没有一点异常。

“噫，难道这不是阵眼？还是说，我这样布置是错的？”

推翻了原先的猜想，卫惊蛰又按照脑海中的记忆，一遍一遍地重新布置起来。

天色暗了，卫惊蛰燃起了火堆，坐在地上反复臆想、印证着。夜深了，满天的星辰顽皮地眨着眼睛，似乎在嘲笑这个年轻人的痴顽，惊鸟偶尔的枭鸣，也吸引不了卫惊蛰的心神，仍然在不停地摆弄着、置换着手中的石子。

他完全沉醉在阵法的世界中了。

直到天边泛出微白的晨光，才听到卫惊蛰喟然一声叹息：“这是最后一种可能了，如果这一次都不行，那就证明我的猜想是错的。”

将代表阵眼的最后一颗石子放下，卫惊蛰睁着布满血红的双眼一眨不眨地盯着地面。可是，依然什么都没有发生，那种熟悉的阵法光芒始终没有亮起。

“唉——”卫惊蛰颓然长叹：“忙了几天，最终还是一无所获。”

算算日子，卫惊蛰大吃一惊，如果现在就赶回阳荥山，那还能够在初一之前赶到圣贤峰。迟了，恐怕就来不及了。

站起身来会展了一下酸麻的手脚，卫惊蛰正欲御风而起。突然神识一动，地面上那个阵法，似乎感觉上有些不同了。

三天来对天地灵气的感悟，让卫惊蛰的神识灵敏了许多。此时察觉出异样，便又仔细地察看起来。

“为什么这个阵法没有光芒呢？”卫惊蛰伸出手去，欲将阵眼拿起再重新放下。

突然，手指似乎碰触到了一堵无形的墙壁一般，再也无法往前伸去，哪怕是前进半寸，都不能！

“空间……禁锢了！”柳暗花明之下，卫惊蛰不禁狂喜得跳了起来，疯狂地大笑道：“哈哈哈——我终于成功了！本源天阵，终于被我领悟出来了！”

好一番手舞足蹈之后，卫惊蛰才重新坐下来，研究着地面上的阵法，将这个‘天’阵深深地记在脑海里。

“这是‘天’支的本源困阵！可是，‘天’是怎么做到在空间布阵的？”卫惊蛰一时也想不明白。

布置任何一种阵法，都是需要阵介的。阵介可以是石子，可以是花草树木，也可以是……天地灵气。可是怎样引动天地灵气，这就不是卫惊蛰目前所能知道的了。

“空间布阵，也许真的要等我推算出‘第十元’的时候，才能够领悟到吧。”

卫惊蛰目光落到“天殒神弓”上，暗想道：“阵法九源，分别是攻、防、困、生、杀、转、聚、刚、柔。天系困阵能够禁锢空间，那就必定有开辟空间的聚阵，学会了聚阵，说不定就能够炼制出储物戒指，或者是开辟出类似‘微尘世界’那样的空间，将对手困死在里面！”

此刻，卫惊蛰才终于体会到天阵师的强大。一个能够以阵法入道，飞升上界的人，该是多么了不起啊！

“如果在炼器当中，以天地为界，雷风为凭，水火为引，山泽为基，镌刻上这样一个八系复合的阵法，那这件法宝的威力又有多大呢？”卫惊蛰雀跃不已，朗声笑道：“对，现在就回去验证一下！”

卫惊蛰花了两天时间，回到了阳荥山。

“哥哥！”正在大殿外逗山女玩的风儿，看到卫惊蛰落下的身影，立时抢着迎上前去，一把抱住了卫惊蛰的手臂，紧挨在他身上。

“咦，哥哥，你把噜噜也带来了。”风儿将皮球一样的噜噜拿在手上，又挤又捏，咯咯笑道说道：“哈哈，真好玩。”

两人落下地来，卫惊蛰说道：“风儿，你先跟山女玩去，哥哥现在要马上炼器，暂时让其他人不要来打扰我。”然后直往宫殿深处走去。

当初在建造这座“灵仆宫”的时候，山师就根据水师的提议，在宫殿一旁为卫惊蛰单独建造了一间宽敞的炼器室，专供卫惊蛰炼器所用。炼器室中，堆放着一些炼器材料，如银英、阳荥石、地磁石、陨铁……大多是山师和银甲从各处收罗来的。

卫惊蛰走入炼器室中，二话不说，立刻就在地上草拟着阵法图案。花了两个时辰，一个八系合一的阵法总算草草地模拟出来了。

“嗯，不错。八支九源，雷阵主攻、山阵主防、天阵主困、风阵主杀、泽阵主转、火阵主聚、地阵主刚、水阵主柔。除了‘生’特性的本源阵法没有加入外，其余八种本源特性都兼顾到了！”

卫惊蛰看着手中的几颗充当阵眼的石子，想了一下，说道：“嗯，先不忙测试这个阵法的威力，将法宝炼制出来再说。”

看了一眼地面上的阵法图案，将阵法熟记在脑海里，然后卫惊蛰从角落里运起一块巨大的阳荥石，手中“巫殛天火”升腾而出，将整块阳荥石包裹住。

瞧着巨大的阳荥石慢慢在纯白色的火焰中熔化，卫惊蛰心中暗道：“如今我已经有了‘天殒神弓’和‘金厄三箭’，现在唯一的不足就是近战了。好，这次就炼制一把大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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丰湛城中，一片喧哗，不少城中百姓卷着包袱奔逃。

墨小璐看着纱窗外络绎走过的人影，连对老寒头吩咐道：“老寒头，你出去打听一下，这些人是怎么回事。”

稍后，老寒头从外折返，恭敬说道：“小姐，老奴方才打听到，衣岚国天子熙炀皇帝的亲弟弟荣亲王，两日前带兵杀入皇宫，不但杀了自己的皇兄，又强娶皇嫂蓉旭皇后为妻，篡夺了皇位！”

墨小璐冷道：“一场政变而已，我们毋须多虑。”

老寒头又道：“守城千总李圩屯，已经在城墙上贴出了皇榜，说是谁能够找到异扬皇子，便官封宰相，位列三公。”

墨小璐哼道：“凡人世界的事情，由他们闹腾去。老寒头，你要随时留意我爹的消息，一有什么情况，立刻告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