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了金朵的玩笑话,马小乐越想越不是滋味,觉得自己的事也没必要向她隐瞒,便一股脑地把他的遭遇都说了。
金朵听了眼睛直瞪,“这么说,是,是我哥把你给踢废了?”
“那还用说么!”马小乐满脸的苦奈,“本来我还抱着点希望,因为那瘸子和我的遭遇差不多,他要是到国外治好了,我也照着那路子来,可是,我没想到要花那么钱吶,我……我到哪里弄那些钱呢!”
这个消息对金朵来说很太意外,但她一点也不含糊,“小乐,你放心,只要陆军治好了,那钱我帮你想办法!”
“你想办法,啥法子啊?”
“那个你就不用管了,反正我能做到!”金朵回答的很果断,让马小乐一时无法再追问下去。“小乐,那你现在怎么办?咋说也得先娶媳妇啊,到时露馅了可咋好呢?”金朵又关心地问。
“我有手,我会用手指!”马小乐说到这个还是有点自信的,他边说边转悠着,里间还有个诊室,便抬脚进去,“里面还有一间啊。”
金朵也跟了进去,坐在小诊床上。
这时,外间的诊室突然响起一个声音,“医生,医生哪儿去了?”
金朵有点慌张,站起身来,示意马小乐钻到床底下,“你先躲躲,这可是妇科诊室,你是男的,在里面说不清。”
马小乐只好钻进床底。
“在里面呢,这就出来。”金朵应着,准备开门出去。
“咔咔咔……”几声小皮鞋的声音瞬间就传了过来,门随即被推开,“在里面哪,正好,帮我看看下面,这几天老是觉得不舒服,是不是得了难言之隐。”
马小乐从床底下看到了一双粉色的小皮鞋,小小巧巧的。
“哦,那个我可说不好,这样吧,你躺下来我给你看看。”金朵说。
“行,就躺这床上吗?”
“嗯。”
马小乐看到了那双粉色的小皮鞋“咔咔”地走到了跟前,两脚对着撮了撮,就脱下了,一双穿着白色袜子的小脚露了出来,随即就抬上去了不见踪影。
金朵走到墙角,拿起两个支架放到了床上,很老道地说:“来,脱了。”
马小乐在床底下听了有些按捺不住,过了会悄悄地从床尾探出了头来,刚巧看了个仔细,发现那女人东西的右边有一颗大黑痣,上面还有三根毛,两根长一些,一根短一点。
金朵不想让马小乐看,拿脚踢踢,让他缩回去。
“那事先别干了,歇几天吧,擦点消炎药就可以了,否则麻烦可就大了!”金朵查看过后,把那女人带到了外间,开始在病例上哗哗地写着东西,“照这上面去拿药,可记住啊,一定要歇住了!”
女人拿着药单出去了,马小乐从敞开的门缝刚好看到了她的脸,长得还不错,不过打扮得有些妖气。
随后,金朵进来了,让马小乐到外间说话,她关心着马小乐,问他有没有看上的女人。
“那当然有了。”
“谁?”
“你啊,这还用说么,要不你出嫁时我会那么伤心到不要命了么!”马小乐故意说。
金朵一听到这事,立刻露出一副很愧疚的样子,“小乐,别再提那事了。”金朵叹了口气,瞧瞧外面,“要下班了,我得赶紧回去。”
两人走出去,金朵锁上了诊室门,又问:“小乐,晚上你来么?”
“看看吧,晚上和你哥没准还有正事,不知要到啥时候呢。”马小乐摆了摆手,在金朵前头离开了医院。
金柱在拐角处正等着他,一脸的诡笑,“马大,才出来的?”
“这还要问,没脑子?”马小乐也是诡秘一笑,“瞎活了几十年!”
“嘿嘿。”金柱得意地一笑,“狗日的陆军,就得给他戴顶帽子,谁叫他过河就拆桥,对我一点情意都没有!”
马小乐知道金柱说的是啥,心想这金柱也真他娘的是个种,陆军咋说也是他妹夫了,还说出那种话。
“金柱,你厉害,这话都说得出!”马小乐神情很复杂地看着金柱,撇着嘴不住点头。
“哎呀,马大,你可别多想喽,我这人就是这脾气。”金柱嘿嘿一笑,“走吧,马大,今晚继续,已经安排妥当了,先喝酒,再洗个澡,然后……”说到这里,金柱眯起了眼,“让你见识见识城里的妞!”
马小乐还真想见识,不过觉得还不是时候,要是金柱和那些妞混得熟了,没准就能从她们嘴里知道他不举的事儿,那就没面子了,会影响他对金柱的威慑力。
“金柱,吃饭喝酒洗澡都行,不过下面的就免了,你以为我马小乐是啥样的人,咋会乱搞那些事儿!”马小乐说得义正词严,还真让金柱有点萎缩,“马大,你……你可真是好样的!我是彻底服了,为你出力卖命没的话说!”
“瞧你说的,卖啥命啊,这日子过得好好的,享福还来不及呢,还卖命!”马小乐一顿呵斥,让金柱俯首称是。
吃饭地点在榆宁大酒店。
马小乐面对金碧辉煌的酒店装潢,有些晃眼,“金柱,你说这酒店是不是就跟皇宫似的?”
“呵呵,马大,我也不知道皇宫是啥样的,反正在榆宁县,这里是最好的了。”金柱走在马小乐左边偏后一点,颇为得意。
“娘的,估计这里面的姑娘也跟皇帝的女人一样,个个貌似天仙!”马小乐进了大门,看着门口穿着旗袍的迎宾小姐小声说。
“先生您好,几位?”迎宾小姐鞠了个躬。
“还他娘的几位,不是订好了么,豪华间!”金柱瞪着眼,迎宾小姐吓得不敢支声。
金柱带着马小乐直奔五楼的豪华包间。
进门后,马小乐看着那么大的一个转盘桌子,还有碟子、勺子、大小酒杯以及叠成各式各样的绸缎料餐巾,还有夹螃蟹腿的不锈钢钳子,不自觉地嘀咕了起来,“娘的,喝个酒还这么多家伙,这城里人可真是会瞎搞。”
马小乐声音虽小,还是让两个服务员听到了,抿着嘴偷偷发笑。金柱又是一声大喝,“笑个屁啊,我他妈拖你们到桌子下干了你们信不?!没事先出去,有事喊你们!”
两个服务员一看金柱是个主儿,立马小步跑了出去。
“金柱,我说你对女人得温柔点,怎么动不动就骂人家,多不好!”马小乐还想多看看那俩姑娘呢,没想到她们跑了。
“马大,你不知道,有些人是需要骂的,不骂她们不知道你的厉害!”金柱顿了一下,笑嘻嘻地说道,“马大,今晚我请了好多哥们,都是道上有头脸的,当然了,也有几个是正儿八经的,那可都是当官的,还有一个是城管局的,是局长,不过是副的!”
“哟,金柱,来县里认识了不少人嘛,这些人都咋样?”马小乐说这话心里是没底的,他不知道那些人好不好相处。
金柱看出了马小乐不安,兴高采烈地说道:“马大,你怕啥啊,能来到这桌上,说明就不是外人,而且你是我的老大,我都跟他们提过了!”
马小乐一听这话是更加没底,当老大?没几下子能撑得起来。不过不管咋地,到现在这境地,装也得装呐。
可是得怎么装呢?
正想着,门外哜嘈起来,服务员推门进来,说:“客人到了!”
话音一落,一帮人涌了进来,马小乐一看,个个有模样,看上去都不像是一般人。
一番安排后,都坐定了。
马小乐坐了主宾位置,金柱在主人的位子上,是他请客嘛。二宾是那什么城管局的副局长,叫周正。三宾是金柱称呼为大哥的董骠,一看就知道是道上的,脖子上黄灿灿的项链有小手指头那么粗……
喝酒的规矩差不多,先喝酒后介绍。两杯酒后,金柱一一介绍了,之后就是捉对厮杀相互敬酒,席间觥筹交错,好不热闹。
马小乐被奉为座上宾,自然喝了不少,从礼节上讲,每人都要敬他。
边喝酒边纳闷的马小乐搞不明白,酒桌上的人咋就对他一个乡间野夫这么客气。不过也不管那么多,有酒就喝,有菜就吃就是。
酒进行的差不多了,周正点了支烟,笑呵呵地问马小乐,“马先生,听说你很厉害啊,有啥仙能,刀枪伤体都不怕?”
马小乐听到这里就知道了,金柱肯定向这些人吹嘘过他有什么仙能,这伙人就是冲这来的,否则也不会对他这么敬着。
一时,满桌人都乘着酒劲叫了起来,让马小乐展示下看看,大有不见动静不罢休之势。
这下马小乐可懵了,懵过之后就是慌神,马小乐看了看左侧的金柱。
金柱为难地站了起来,咂了两下嘴,“各位,马大那本事不能随便露,那多少也是要上身体的。”
“要是真有本事,害怕伤身体?”董骠眼睛一歪。
“大哥,你别不信,我是亲眼见的!”金柱解释着。
“操,都啥对啥啊。”董骠掐灭吸了一半的香烟,“金柱,是不是你唬人的啊?!”
“不是不是,绝对不是!”金柱连连摆手,涨红着脸,又低头看看马小乐。
马小乐正叫苦不迭呢,心想不管怎么着就这样了,场面上再不好看就由它去吧,拖到散场完事。
尴尬,酒桌上一下尴尬起来。
“叮铃铃……”一阵铃声,打破了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