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石守信,今年十八岁,汴京人,城东万安庙流氓培训班毕业。平时,无聊的话,我就和怀德、匡胤、彦超、慕容等八、九个人外加一群仰慕我们的人在万安庙里练武功;饿了的话,就去街上随便找家酒店吃点东西,可能是我的文凭比较硬,所以大家很少问我要饭钱;春天的时候,我们还喜欢爬到城东富阳街上的翠花楼左边的杨树林的树上,偷偷的窥视一下翠花楼里的旖旎风景,我们称之为“赏月”;夏天的时候,我们喜欢溜到大相国寺,悄悄的搬几盆月季、牡丹花回来卖,不是为了挣钱,关键是享受那信手搬花的快感,我们称之为“弄花”。
我们练得功夫很多,我最不喜欢的一套叫做《赵氏长拳》。记得我八岁那年的冬天,天上飘着雪花,我和匡胤刚刚抢了一个小男孩的冰糖葫芦,就被一个一身臭味、衣衫褴褛、自称是陈传的乞丐拉住了。我们还以为他要黑吃黑,不料他却说当今天下大乱,要我们学武功,以便将来好治国平天下,然后还拿出一本破破烂烂的书出来,说是绝世武功,作价16文卖给我们。我们是小孩,可是我们一样会砍价,最终以15文外加一串糖葫芦搞定。不要以为我们傻,那串糖葫芦是我们抢来的。
匡胤把那本书叫做赵氏长拳,我把它叫做天马流星拳,于是我和匡胤只好用肢体语言来决定它的名字。可惜的是,我的小宇宙没有爆发,而匡胤的却不幸爆发了。最后他带着那边书得意的扬长而去,只留下我鼻青脸肿的躺在雪地里。
最近契丹狗入侵我们中原,怀德跟着他老爹打仗去了,彦超觉得世道太乱,回家做了乖宝宝,匡胤倒是很够意思,可惜昨天他们家的母老虎回来了,慕容倒想陪我,只是前天练功过猛闪了腰,现在走起路来就“哎呦哎呦”的叫,这不是影响我的形象嘛。所以现在只剩下我一个人在通明街上瞎逛游,空虚的日子真是让我即讨厌又无可奈何。这夏天还真是说道就到,才走了几下就满头大汗了,算了,我光着膀子吧,秀秀肌肉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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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一大早起来,用罢免费的早餐,马云和赵通准备直奔汴京。可能是由于昨天的默契合作,让他们有了一种如沐春风、相见恨晚的知己之感。赵通有点不舍的问道:“马兄,你可知道令兄可能在汴京哪里落脚吗?汴京我来过几次,还是比较熟悉,要不等我上午办完事,我送你过去啊。”
马云笑道:“我大哥可能回去汴京的大相国寺,我们约定在那里见面。”
“啊”,赵通惊喜的说道:“真是巧啊,我也恰好去大相国寺办事,正好一路同行,边走边聊。”
马云开玩笑的说道:“居然这么巧啊,看来我们的缘分还真不是一般的深啊。赵兄的学识广博,这一路之上,小弟也正好向你讨教一下啊。”
赵通显得也极是高兴。一路之上,两个聊得也颇为投机,只不过马云问他去大相国寺做什么的时候,赵通显的有点吱吱唔唔,马云虽一笑作罢,但心中难免打了个问号。
赵通果然对汴京颇为熟悉,一进城,他就改行当了导游,告诉马云这条道能到哪里,那条路通向何处。
不大会,远远的就望见了前面的大相国寺,那边还挺热闹的,应该是来了什么大官,门外的轿子都停了一溜儿。
赵通突然有点犹豫的说道:“马兄,昨日之事,昨日之事。。。”
马云愣了一下,知道他不愿昨天骗吃骗喝的事情外传,遂笑道:“赵兄,昨日我们喝酒聊天相谈甚欢,发生了什么事吗?”
赵通放下心来,说道:“不错,不错,实不相瞒,小弟真有种相见恨晚的感觉啊。”
马云虽面带微笑,心中不仅腹诽:你个无名小卒,和我再投缘也有个屁用,老子要认识大佬啊,匡胤哥哥,等着小弟哈。
看着赵通破烂的衣袖,马云问道:“这大相国寺,没有看门的吗?”
赵通道:“有,怎么没有,这大相国寺可不是一般的寺庙,虽不是皇家寺庙,但经常有达官贵人来上香拜佛,不是一般人能进去的。马兄,你第一次来汴京,今天小弟带你进去逛一逛,这大相国寺可是汴京城的一大名胜啊。”
马云心里一惊:辣块妈妈的,怪不得你想和我同行,不会是想再和我上演一出吧。刚上演了夺食记,又要上演逃票大行动。你还真以为老子我是开运元年最佳男演员奖获得者了。
赵通见马云面色有点犹豫,笑道:“无妨,大相国寺我已经转了几次了,从前面的路口往东拐,有条近路。”
跟在赵通的后面,在路口东拐了以后,又左转,就看见了一个窄窄的小河,沿着河边向北又走了一小段,就看见一个歪脖子老柳树,从对岸的一家院墙外伸了过了。
马云看着赵通那神秘的笑容,正想问他路在哪里呢。就见,他们前面的一个光膀子十**岁的小青年,往上一跳,抓着老柳树,蹭蹭两下就爬到对面的那个院子里去了,一个转身就不见了踪影。
赵哥,你说的路,不会是从这个老柳树上爬过去吧。人才啊,一个从幽州来的外地人,要找这样的一条路,真不容易啊。
马云略带敬佩的看了看赵通,难为你了,哥们。不过,你丫的费这么多事,这是要做什么呀。
却见赵通直接走到柳树前,抓着柳树枝干打着揪儿,好不容易爬上去,又“呲溜”顺着树干滑到了对面,可惜在“呲溜”声中,又夹杂了几声“刺啦”的声音,赵通的衣服又被挂破了一大片。马云心中一乐:刮破的地方正是臀部。
赵通鬼鬼祟祟的四下一瞄,然后便马云冲招手,并低声道:“过来吧,这边没人。”
于是,马云也爬了过去。虽然比不上那个光膀子的,不过过得也算顺溜,衣服一点都没有被刮破。
马云爬过以后,看赵通似乎像和他解释什么,遂微笑道:“赵兄如此神秘,可是要暗会佳人啊,不愧风流才子啊。”
赵通一愣,苦笑道:“马兄,莫要取笑了,其实,小弟这次来,是要求个出身的。”
求个出身?什么东东?
赵通看马云似乎有点不解,惨然一笑说道:“马兄,你觉得人为何要读书呀?“学的文武艺,贷于帝王家。”当今天下大乱,朝廷重武轻文,小弟这满身才华竟无处施展。我听说今天宰相冯道冯大人要来相国寺上香,所以我准备在相国寺里面题首诗打动冯大人,以求进阶之路。”
马云看了他一眼,哎,兵荒马乱的,做啥都不容易啊。看求职都求到着份上了,真是不容易啊。遂安慰他说道:“赵兄不要伤感,说不定今日就可以鱼跃龙门呢。”
马云蛮以为他会谦虚几句,不料,赵通脸色一红,看了看自己的破烂衣服,犹犹豫豫的说道:“马兄。。。”
马云心中恶寒:辣块妈妈的,这个赵通真是个猥琐男,他带我来,莫非就是想带一件替换的衣服。
看着他可怜兮兮的样子,马云不禁心中一软,说道:“赵兄,看你衣衫已破,不如我们两个换一换吧。”
赵通感激的说道:“那真是太。。。太。。。”
马云无奈的和他互换了衣服,哎,这也算是做好事了。
马云的个头比赵通要高一些,结果赵通穿马云的衣服,紧一紧也看不出什么来。马云哪?还用说吗,衣着上已经回到了21世纪的时尚潮流了。短也就算了,关键是P股,哎。
当下马云强迫自己不想衣服的事,问道:“赵兄你这诗,准备写在哪啊?怎么能保证冯大人一定看的到呢?”
赵通低声道:“我买通了冯府的下人,吃过中饭,冯大人一定会到相国寺后院左边的第三排屋子的第一间休息,我们就趁现在把诗提到那个门上去。”
靠,打听的还真清楚。
接下来,马云观风,赵通从怀里拿了个小刀,在房门上刻诗。看着赵通忙碌的神情,马云高度怀疑赵通拉他过来的目的了,奶奶的,这个家伙说不定就想忽悠个人过来给他带衣服、把风,而我就不幸的中了他的诡计。
刻完诗后,两人就躲在这个后院最里面的树林里找了个块青石板,坐着等冯道品诗。赵通和那个家人已经说好了。如果那个家人点头,就表示冯道很满意,我们就跳出去,如果摇头,我们就算白干了,如果伸了伸手,我们就顺势开溜,因为,道哥很生气,后果很严重。我们所在的地方也方便开溜,这片树林的尽头就是那个歪脖柳树。
等待的过程中,让两人有点不安的就是,那个光膀子的人。那家伙来的时候,上衣斜斜的搭载肩上,刚才准备走的时候,上衣被他拎在手里,里面鼓鼓囊囊的不知道装了些什么,看到马云他们坐在树林旁,似乎吃了一惊,马上就转到左边的竹林,找个一个石凳坐下了。
马云在树林的石头上坐着,那人在竹林的石凳上坐着,三人不时的对望一眼,都在焦急的等待着。
不知道过了多久,一个和尚的带领下,男男女女20多人终于出现了。接下来就是寂静,赵通死死的盯着一个人,突然,听到一个苍老的声音问道:“这是谁写的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