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森并非变成了圣人,而是他不放心静哲和香香,这两个丫头一个什么也不懂胆小如鼠,一个是胆大包天的闯祸精,让她们单独在来路不正的旅馆中睡觉,曹森玩也玩不踏实,不如以后再来,那时就……
至于说他们身为警务人员,又在执勤巡逻时不该如何如何,兄弟四个没谁去理会这些条条框框,或者说他们脑子里压根就没有这概念。
曹森把旅馆当成自己家开的,打开正门把外边守候的人都叫进来,告诉他们辛苦了大半夜,想休息的,自己找房间,想宵夜的自己找吃的。他则去看了看静哲和香香,见她们睡的正香就退出来,到隔壁房间休息。走了大半夜,曹森也有些劳累,躺在床上迷糊过去。
樊山离开了曹森的视线,心中才慢慢找回感觉,但对曹森的恐惧已经刻入他的心底,身上的衣物在短短时间内被冷汗打湿,双腿尽力控制下还是有些发抖。樊山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如此惧怕一个年轻人,他不想知道也不想去分析,一回想起曹森的样子,他还是想蹲下身子抱成一团。也幸亏他在江湖上闯荡多年,总算有些定力,领着郭敬几个人走了几分钟,终于能说出话来。
“几位大哥,今晚尽管在这里玩,所有开销都是兄弟的。”
丁海涛做事讲究,面子上的事情还是照顾樊山,“樊大哥客气了,该付的钱我们兄弟一分都不少给。”
樊山连忙说不敢不敢。
眼看前面又有一道门,郭敬警告樊山,“连通旅馆的所有门都不要关死。”
“当然,当然,敬哥放心。”樊山连声答应。
又过了两道铁门,沿着一条水泥砌成的通道走了三四分钟,推开一道厚达一尺的水泥门,进入另一番天地。
眼前是一间几十平方的办公室,豪华写字台、真皮大班椅,还有摆满名酒的酒柜和成套的真皮沙发、镶金嵌银的茶几。还有几名江湖老大样子的人正坐着聊天,见樊山恭敬的领进三个年轻人,都很诧异。
樊山老江湖了,察言观色知道兄弟三人没有结交他们的打算,也就不介绍,用目光示意他们出去。
“老樊,有你的啊!”李度毫不见外的打量四周,啧啧称赞,“不得了,这番装修下来,够个中等家庭吃十年。”
樊山还没有彻底从刚才的惊吓中恢复过来,几步抢到酒柜前,拎出一瓶酒,不管是什么牌子的XO,仰头灌下去半瓶,长嘘了口气,脸上终于浮起一点血色。
丁海涛笑呵呵的看着他,“老樊,不丢人,森哥当年一嗓子吓瘫了一头猛兽,你刚才还能说话,是条汉子!”
一听到“森哥”两个字,樊山脸色又有些发白,仰头又灌了一口,自嘲的说,“让几位大哥见笑了,我是人老胆子小。”
郭敬和曹森一样不屑和樊山这样的人打交道,哼了一声示意他等的不耐烦了。
在黑道上有头有脸的樊山没有一点脾气,让了兄弟几个一回酒,见都不喝,便亲自领着出了办公室。
丁海涛让他先领着去迪厅看看,樊山殷勤的在前面带路。所经过之处虽然还能看出防空洞的格局,但其豪华的装修让人咋舌。路上碰到不少穿抹胸、热裤的靓妹服务员,无不对一行人必恭必敬,丁海涛看在眼里喜在心里,妈的,以前怎么不知道这个好地方?看这身材,这皮肤,我靠,水!
一阵突如其来的喧嚣让丁海涛眯起眼睛,原来他们已经穿过两道隔音门,进入喧闹的迪厅。
迪厅很大足以容纳两个篮球场,中间是领舞台,一名穿着紧身皮裤、裸露着上半身的帅哥摇头晃脑的在领舞;铺天盖地的重金属摇滚乐夹杂着电子合成的怪叫声,震动人的耳膜;不时响成一个点的重鼓鼓点让人的心跳加速几乎要跳出胸膛;光怪陆离的射灯混合着道道五颜六色的激光束,把迪厅变成一个异度空间;数不清的男女在舞池内放浪形骸。
领舞台上,那帅哥左手高高举起挥舞,右手紧贴自己的肌肤,从胸口一路下滑,在小腹处一顿手停了下来,伴随着一声超重鼓点,他的手猛的伸入皮裤内。
台下立刻响起一些女孩的尖叫。
哈!帅哥一声大叫,右手从皮裤内抽出,手里握着一根二十多公分的塑胶**,高高举起向全场展示,台下的尖叫响成一片。
帅哥把假**放到嘴边,伴随着节奏飞快的来了一段说唱,迪厅里充斥着他那含糊不清的哼哼声,也不知道他在说什么。
丁海涛在樊山的招呼下坐下,凝神看着帅哥手里的假**,看了一会,他笑了起来,感情那假**是个话筒,真他妈的有创意。
帅哥以一个超长的嗷字结束了他的说唱,又伴随着音乐表演脱口秀。
“今天晚上干什么?”
舞池里的男人们放开喉咙回答:干女人!干女人!
舞池里的女人们放开喉咙回答:干男人!干男人!
帅哥又自问自答:“今天晚上干几个?一二三四五六七!”
舞池里的男男女女们异口同声的回应:“七六五四三二一!”
“今天晚上怎么干?”
帅哥说着把**话筒高高举起,台下的女声合着节拍尖叫着:**!**!**!
此时音乐一变,成了“老鼠爱大米”的摇滚版,一名全身穿紧身黑色皮衣的领舞女郎跳上舞台,接过帅哥的**话筒,扭动着最蛊惑人心的舞姿开始领唱:**、**我爱你,就像老鼠爱大米……
舞池里的男女陷入了疯狂。
丁海涛听了哈哈大笑,他喜欢这里。
郭敬有些放不开,本着脸不说话,目光却在一众美女的腰臀上徘徊。
樊山的俱乐部进入门槛颇高,男士不论年龄,要有钱,很有钱;女士不论年龄,要美丽,很美丽。郭敬一时看的眼花缭乱。
李度拉住一个路过的美女,用力推到郭敬怀里。
美女一声尖叫,待要拒绝,手一碰到郭敬那结实宽厚的胸膛,人又贴了上去,郭敬有些尴尬,想推开又舍不得。
丁海涛大笑着趴到樊山耳边喊着说:“给敬哥找个房间,他喜欢单挑!”
樊山就怕这几位老大酒色不沾,急忙安排下去,把最好的套房清理干净,亲自送了过去。
丁海涛和李度坐不住,起身下了舞池,各自找了个美女对舞,他们身上的阳刚和霸气在肢体动作中带出来,牢牢吸引住舞伴,对舞很快就成了纠缠,丁海涛乐的嘴巴都歪了。
樊山看着兄弟二人心中渐渐起了蔑视,不过几个好色之徒,还没动用俱乐部里的红牌就搞定,上不了台面的东西,传说中的梅苑不过如此。不过当他注意到丁海涛和李度的手,脸上的表情越来越严肃。他发现,丁海涛和李度无论和怀里的美女如何纠缠,总有办法保持一只手空闲着靠近后腰,现在是夏天,手枪只能插在后腰才不易被发现。玩乐中两个人压根就没有放松警惕,万一有事情发生,他们完全可以在第一时间拔枪,樊山甚至怀疑两个人身上的枪是顶上膛的。
樊山点手叫来一个手下,让他去准备另外两间单间,今晚的红牌小姐谁也不准点台,都给二位老大留着。另外他又嘱咐手下,肃清场子里的所有药品,大小买卖除了合法的,一票不准做。
叮嘱了这些樊山还是不放心,他的俱乐部下面还有一层,那才是俱乐部的核心娱乐项目,一个正常男人迈进去,连死在里面的想法都有,那里是男人的天堂,堕落的天堂。
有天堂就有地狱,在樊山这里,天堂和地狱只有一墙之隔。在五间完全钢筋混凝土的房间里,给那些喜欢虐待的客人提供了充分发挥的舞台,即便把最深的欲望、用最歇斯底里的方式发泄出来,也不会有后遗症。虐待的目标,是樊山手下在南泉市各处绑来的流浪汉、叫化子。由于最近一直闹凶杀案,街面上干净的连蚂蚁都没有,樊山断了供应,昨晚好不容易找到一个流浪汉,立刻有名大主顾得到消息要来发泄,此刻那名大主顾也许正在爽着。
樊山担心这些东西被郭敬兄弟发现,他不是怕被绳之以法,而是担心被狠狠敲一笔,在樊山看来,警察之所以能抓捕罪犯,是因为比罪犯更狠更毒。
樊山看看表,已经是凌晨一点,那位虐待狂也该玩累了,趁早让他结束走人收拾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