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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昏时分,血红斑斓的晚霞铺满了整个天空。
华曦甫一回到皇宫准备吃晚膳时,一名侍者就迎了上来禀报说白石族的人来了,已经在厅内等候多时了。
华曦心忖:想不到他们倒是先找上门来,想来也应该是和那个神秘部族有关。
入得厅内,华曦就看见白町和白槌两个莽夫在那里坐着,二人身后还站着几名族人。此时,他们也发现快步入来的华曦。在厅内的还有华安和其他几名长老陪伴他们。
“族长!”华安几人纷纷起身喊道。
“哼,每次都这么大架子!”白町低哼了一句,白槌也是满脸不爽的坐着。
这两个傻蛋的傲慢性格,华曦早就了解,也是见怪不怪,礼貌性向白石族一席点了点头,然后往自己的位置走去。
白槌负责部落和中华人的交易,故此是经常来往穿梭于二族之间,对中华人的实力多少是有点了解。虽然和白町是同一类人,但到底在见识上比二哥白町要多一些,体会也多一些。
“中华城发展了这么久还是老样子,不过如此嘛。茅草屋跟其他小部族一样破破烂烂,集市乱哄哄,也没见有什么了不得的地方啊!这么大一座城池就几条大路铺点石子,其他地方连条像样的石路都没有。”白町神色之间对中华城不自觉的流露出一股不屑,继续道:“咱们白石族比你们强多了,连部落外的一些大道都铺上了石路。”
“就是就是。”
身后两名随行的族人连忙赞同附和道,心里却对白町的话不以为然。自己部落会铺石路,那是因为他们就在石山的旁边,石头满地都是,否则谁会有心思去弄这些东西啊。真要比起来,他们部落明显不如中华族来得繁荣。
对这些,华安几位长老和华曦一样,都是保持微笑,没有做出任何反驳的意思。在这些长老看来,能够从白石族的身上源源不断地获得锡矿才是重要的,至于市井吵架这样的恶劣行为,他们这些高贵的长老根本就无须去理会。
华曦坐好后,白槌白町两兄弟站了起来,随意拱手打招呼道:“白町,白槌,见过华首领!”
华曦摆出笑脸,迎着二人笑道:“噢,哈哈!原来是白长老,真是难得一见啊。这么久不见,不知道这次来找本首领有什么事情么?还要劳烦到白町长老您亲自跑一趟!”
“要出动到本长老,自然是有要紧的事啦!”白町大大咧咧道。
大爷的,要不是你白石族住在深山草莽中,老子头一个就灭了你,靠!
华曦心里暗骂了一声,口上沉声道:“噢?还请白町长老明示!”
“我大哥上次接到你们部落的土坎长老说,从现在起暂停食物的交换么?”
“噢,是的!”
“为何?”这次白槌说话了。现在部落新增了这么多人口,食物的压力猛增不少。眼下部落的食物来源一半时自己族人除外狩猎获得;剩下的一部分就是全靠掠夺其他部族资源,以及和中华人交易白石换取回来的。这突然取消了食物的交易,对部族的影响不能不说不大啊。
“呵呵,其实这也简单。你看我们部落的人口也不少,每天耗费的食物相信二位长老也很深有体会吧!眼揪着就要过冬了,我们总要留点食物给自己吧?二位说是吗?”华曦不慌不忙,声音洪亮地解释道。
“这……”白槌到底是在这段和中华人接触中增长了不少见识。脾气性格虽然和白町一样,但难免在观念上受到中华人的影响。人家存点食物给自己熬过冬天也无可厚非,总不能叫人家吧自己吃的陶给自己吧。所以,当华曦解释过后,白槌选择了沉默。
不过,不同环境下的人,即使是亲兄弟,脾气相近也会有两种不同观念。
白町就是一个很好的例子。白町现在还保持住原始人那种野蛮的习性。在他看来,中华人肯定是看到自己部族日渐强大起来,所以才不肯继续交换食物,想让自己部族活活饿死。
甫一听完华曦的解释后,白町第一个站了起来咆哮道:“XXOO的,我现在摊开来说吧,一句话,你们到底还卖不卖食物给我们?”
一旁的一个长老虽然一直在努力维持自己的高贵形象,但是这个白町自第一次接触到现在,一直都是一副瞧不起人,气焰嚣张的模样。早之前他就一直在忍,现在听到这白町用近乎恐吓一样的口气,对着自己部落伟大的族长当面咆哮,再也忍不住了。
该名长老也倏地站了起来,指着白町喝斥道:“小子,别在我们族长面前放肆!说话要考虑后果!”
有第一个人站出来指责,自然也会有第二个,第三个。在该长老起身指责白町后,华安、子民也纷纷站起来怒叱白町。
白町也没料到这一直以为像孙子一般的长老,会突然站起来大声指责自己,一时无言以对,怔立在场,张着嘴巴想说些什么,却不知道说些什么好。
华曦还是老样子,静坐在自己的位子上。不过,头先的微笑,现在已经换成严肃的面孔了。白槌见状,也是被眼前突然的情况搞得不知所措。不过,幸运的是白槌的兄长白姜特地指派的两名族人,在这个尴尬关头上替白町解了围。
白町身后的族人见气氛紧张、尴尬,蓦地朗声开口道:“呵呵,我们白町长老的性子直,可能几位长老误会了我们白町长老的意思了。白长老的意思是想询问确认一下,贵部落是否真的是暂时不交易食物的意思。”
另外一个族人也开口了:“是啊是啊!大家稍安勿躁,嘿嘿!”
中华这边的几名长老也觉得自己有少少失态了,毕竟对方也是一个大部落的长老。
华曦这个时候吱声了:“哈哈,白町长老也请消消气。没错,食物目前是暂时取消交易,待过完这个寒冷的鬼天气后,食物的交易一切正常,如何?”
待华曦确认了自己的担忧后,白槌再也忍不住了。他本就是和白町一样,都是鲁莽之徒,就算是受到中华部落的文化熏染,也同样是野蛮人,毕竟接触文明的时日尚短。狗改不了吃屎,就是这个理,要想狗不吃屎,那就要经常喂屎之外的食物,读者大大,你们说是不?
白槌跳出来沉声喊道:“哼,华首领!那些白石的秘密,我们早在很多天前就知道了。难怪你们说对那些白石只是喜欢,没想到还可以和…………”
听到这里时,不单是华曦这边脸色瞬变,就连刚才解围的两名白石族人都脸色微变。
一名族人连忙打断白槌的话,拉住白槌,附在白槌耳边低声道:“长老,这是我们部落的机密,不能说出来啊!族长说过,不能对外泄露啊!”
“呸,机密个屁,咱们现在都可以自己生产青铜器了,人多口杂,到时候谁会不知道咱们白石族能造青铜器啊?”白槌不屑一顾的甩开那族人的手,怒骂道。
白槌的二哥,白町在看到自己的二哥都发飙了,立即附和道:“就是,你们这两个傻鸟都没脑子的,也不知道大哥为何会派你们两个跟过来,草!”
白町早就憋了一肚子气,现在好不容易有了一个发泄炫耀的机会,他怎么能错过!
白町朝华曦态度强横的道:“不怕实话告诉你,别以为只有你们中华部落才能生产青铜器,咱们白石族现在也能做出东西啦。以前签订的那些吃亏的协议统统不算数,必须重新签过。我们不会再向你们供应廉价的锡矿了,而是直接用高价的锡矿换你们的商品,自然少不了食物。我的话就是代表我大哥的意思,你看着办吧。”
白町此话一出,华曦等人自然心中直骂这群人简直就是忘恩负义的无耻之徒,一阵气急,面红面绿。
看到华曦没有说话,白槌以为他不在乎锡矿,接着二哥的话喊道:“在来之前,我们就打听清楚了。你们中华族所有的矿石都是从其他部落手中交换回来的,然后再平均分配矿石。我不怕告诉你们,如果你们不和我们交易食物的话,我们就将白石运到其他部落去交换食物!”说完,白槌还有点得意自己的临场反应。他相信说出这样的话,中华人肯定会被迫就范的。
可两兄弟却不知道,自己身后的两名族人早已急得直跺脚。可是他们根本就拿这对活宝一点办法都没有。白町、白槌都是白石族的长老,除了族长白姜能让二人有些畏惧外,根本没人能制止他。
其中一名族人连忙向华曦解释道:“伟大的华首领,其实我们是来和你们商谈一个新的协议的。我们族长说了,白石我们照常供应给贵部落,但食物暂停交易这一个决定必须去掉。而且,在交换物品的价格上,你们商品的价格必须下调一些!”
华曦等人一听,心里更是破口大骂不已,一时为之气结。草,这帮王八蛋连“协议”、“价格”这样的名词都学会了,现在枪口掉转对付自己了,他奶奶的熊。
此时,所有的目光都眼定定地看着自己。华曦闭上眼睛沉思了好一会,方缓缓地张开眼睛,对着白石族一席说道:“不行!”
此话一出,瞬即引起哗然一片。不单是白石族一方,就是华安几个也被族长这个决定感到吃惊。没有锡矿,那青铜器可就不能继续生产了,而且如果他们将锡矿卖给其他部落,那青铜器的制造方法也必然被世人所得知。自己部落的优势可就保持不了一个不错的高度了。
在台阶下众人惊愕不已之际,华曦继续说道:“请你们回去转告白姜大首领,就说如果贵部落停止供应我们部落白石的话,那我们也将停止对你们进行一切商品的交换!言尽于此,请回吧!”说罢,华曦也不理会台阶下大吵大闹的白氏兄弟俩,自个独自返回自己的卧室休息去了。
望着消失在长长走廊内的华曦,那两名白石族人显然吃了一惊,华曦的强硬态度让他们出乎预料,让他们想不通。能够制造出青铜器的白石,换取食物和提高白石的价值,这很合理啊,为什么?
白氏兄弟也怒了,白町对着空洞的漆黑走廊咆哮道:“不换?好啊,那咱们一拍两散,我们白石族有的是本钱跟你们耗,看谁先服软,你娘的XXOO。”
白槌也调侃道:“还有,我们的白石可是很贵的,你们什么时候想要了,记得早点来咱部落!只要通报一声,大爷我会亲自出来接待你们。咱们走!”
二人当着华安几个起得火冒三丈的长老的面,大声叫唤了一番,领着族人大步离去。
那两名族人可就气得说不出话来了。他们两个本来是被白姜派来商谈新贸易协议的。白町白槌这么一胡闹,这下可好了,不知其他商品以后交换不到了,就连食物也没戏了,回去可怎么向白姜交差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