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弼忬成长在小资家庭,父亲是政府公务员——镇政府——办公室主任,不大不小的官儿——母亲是机关干事,不用干什么事,白天上班看报晚上麻将吵闹,这本就是喝茶拿工资的好所在,自然,若不是其父不大不小的官儿,这么美的美差怎么也是轮不上的——后面排队的,人贴着人从天安门排到八达岭那么长。至于是什么机关便不言明了,怕某个部门的某些领导同志心里有鬼对号入座。
杜弼忬与所有生长在这类家庭里的孩子一样,过着吃喝不愁的生活,从小到大,对艰苦这个字眼不曾有半分体验和领会。他从有意识以来便觉得比其他孩子优一等,这种优越感一直到他生命终结也不曾改变。
与类似这样出生的孩子一样,杜弼忬自小调皮,不好读书,每次考试都是最后一名——年级最后一名——学习不善倒可原谅,毕竟智商有高低,正如手指有长短,老天爷的安排,无可厚非。可恶的是这小子从不做好事,拔人田里的菜,偷人田里的草莓香瓜西红柿,把人田里西瓜用小刀挖一小洞,小心挖出部分瓤儿,小肛门与小洞完全吻合,一阵唏嘘后将原先雕下的青绿瓜皮盖上,手艺巧妙,鬼斧天功,只留下一圈淡淡划痕,随手摘来几片瓜叶胡乱擦拭几下,刚起身欲去,远处果农往这边边跑边呐喊,回音阵阵,地有微颤,手中小竹条一根挥舞着,杜弼忬丝毫不惧,从容夹起青黄(瓜叶青与粪便)相容的**拉起裤子,拾起手边早准备好的用小刀萷得尖尖的竹棒,边跑边往西瓜上戳。偏偏这小子跑得不比兔子慢,看着一只只开了天眼的西瓜,再看看远去的小黑点,瓜农哭笑不得。再看看西瓜,欲哭无泪。几个月后到瓜田里用手指弹了半天,凭自己的经验挑了个熟到中空吊莲的瓜儿,回到家洗净擦干,磨了刀擦了铁锈,一刀切下去,张大了嘴半天才缓过神,让后便如香港歌星们唱的:微笑而悲伤着流下泪。这年杜弼忬八岁。
同年,杜弼忬回乡下姥姥家,点火烧了人家的稻草柴堆——乡下人称之为“柴梯”——全村男女老少四百多口人救了半个小时才扑灭,差些蔓延到房屋——而更可怕的是乡下的房子都是聚造在一堆的。而在这灭火人群中俨然出现一个身影,他还是个孩子,奋力用他小手中的树枝一次次扑打着火焰,他的神情是如此的认真而努力,这使全村人感动,柴梯主人更是感激落泪,而他更是第一个呼救的,他更是证人,他小大人般严肃地告诉大人,他亲眼看见村东头的傻子小峰兴点了火就跑了,为此,傻子小峰兴差点被全村壮汉用锄头镚煞掉,若不是因为其是傻子真是要被打死的。若这傻子不是傻子,那那一刻他一定宁愿自己是傻子,因为打死也没有人会相信一个正常成年人的辩解而怀疑一个天真无邪的孩童的。虽然这孩童有时有些调皮捣蛋。但全村人都绝不会怀疑这孩子的真诚的,因为孩子在指证罪犯时候是那么的认真,仿佛电视里在法庭上面对着法官,证人手按着圣经在发誓般。谁还能怀疑呢,谁忍心怀疑呢?再说除了那傻子,哪个会吃饱了没法子消化干着无聊又无利的事呢?除了那傻子还有谁,还能有谁?还会有谁?
套用《功夫》里冯小刚的那句台词:还有谁!
次年,杜弼忬九岁,父亲带他去高档浴室洗澡,他告诉其父要多泡会儿,乘大人们都去搓背捏脚按摩的档儿翘起他的小P股就是一阵唏嘘,也许是香蕉枣子吃多了的关系,原本碧青的池水一去不复返,浴客们见到的是如同画家调色盘中的颜色液体——一池黄汤——冒着热气的一池黄汤!
杜弼忬这只造粪机器显然未能改掉他喷粪的毛病,多年后,某中学,傍晚,人去楼空,校长正带着教导主任巡查教师门窗电灯是否关上,来到二楼某教室,昏暗处角落里仿佛蹲着个人。学校自创校以来从未遭过贼偷,仿佛预示着学校的穷困,连蟊贼都不惦记,校长为此牢骚满腹,多年来成了他解不开的心结,恨不能白天做校长晚上做盗贼。今日见到这‘蹲’影,校长比见到他死去多年的亲娘亲还亲。挽起袖子给教导以暗示,意思是两面包抄,自己跑后门去了,教导主任恨得牙痒痒,硬着头皮匍匐着从前门爬进去,正面发起攻势。教导主任一向机警,其鼻更可与狼犬相媲美,从某个学生课桌或嘴里含着什么零食到某女生用着什么牌子卫生巾皆可嗅出。主任蛆行三米便发觉不对,一股屎臭袭来,手撑地半抬头一看,乖乖!好大一个大P股,还有一根粗而黑的捞什子晃荡着由短至长,前端即将触地,大有断裂之势。教导主任何其敏锐的鼻子,一嗅便知此大便出自哪个肛门。爬起身一把抓起满头大汗满嘴哼唧,即将达到高潮的杜弼忬。
除了随处大便,杜弼忬又多了个调戏漂亮姑娘的毛病,走在大街上见到漂亮姑娘就是一把胸。也不管人家有没有男朋友在不在喂奶。还有一个习惯倒没变,只是换了器具与对象罢了——尖竹子变成了匕首,西瓜变成了人的肚子和大腿。还结交了一些社会上的不良青年小青头,若不是其父已官升几级在镇上已可呼风唤雨只手遮天给他罩着,杜弼忬就算不是故意伤人罪,也起码因流氓性骚扰罪进了少管所了。那年杜弼忬17岁,念初三。
杜父为挽救其子,让儿子远离那群小混混,当然也为了眼不见为净,于是决定让杜弼忬换个环境——转校。
杜父不知,何处无败类!
杜弼忬转到了别市的一所中学,杜习性不改,继续为非作歹,杜父多次与学校高层会晤才勉强读完初中,记过处分一次,记大过处分一次,留校察看两次,破了五年前某学长警告处分,严重警告处分留校察看的纪录。杜弼忬坚信,他的纪录在五十年内无人能破,将比刘翔的12.88还要持久不可破。身上伤口三处,一处为女生指甲痕,一处刀伤,头顶一处棍伤。结识学校与校外混混若干,揍过老师三名,皆为轻伤,中考成绩388分。这便是杜弼忬转校一年多的全部。
在杜父的努力与省教育厅某几位领导的努力下,杜弼忬以388分的优良成绩进入某高校研读五年一贯制高职大专,商经系,主攻电子商务,成了一名国家社会承认的正宗大学生——此校分数最低专业机电系全系分数最低一人中考分560分。
杜弼忬也曾考虑过人生,静下来的时候也思考过人为什么而活之类的问题,然而杜弼忬空下来的时间实在不多,去除打架打游戏泡妞嫖娼泡酒吧迪厅和睡觉吃饭拉屎呼吸,杜弼忬能空下来的时间真的不多。
在这里杜弼忬结识了猴子,小胖,浪人,新哥等人,一帮不错的朋友。
大二下半年杜弼忬摆脱了网络游戏的纠缠,好上了赌博机。正如一个酒鬼摆脱了酗酒搞上了毒品。
游戏房的跑马机一天三百的盈利有两百五是杜弼忬贡献的。兄弟们都劝他别二百五了,穷困山区孩子一年的学费呢!
杜弼忬深以为然,发誓再去跑马自己就是一二百五。
次日。
杜弼忬喜新厌旧抛弃了跑马机另寻了新欢老虎机。
弟兄们看着这个不想做两百五的二百五气愤不已,浪人说你怎么好端端一人喜欢动物呢!你要真喜欢我去小商品市场十块钱买三盘去,都是洋人洋动物,鸡鸭马猪驴蛇犬一应俱全,据说最近还来了批新货,《洋妞战金刚》,那可是货真价实的洋妞货真价实的猩猩,勇猛着呢。
杜弼忬的回答是:妈比的,老子十五岁后就不买黄碟了,这年头网上到处黄,都不用迅雷或BT下载,在线直接观看。网址也不隐秘,随便点开个网页不管门户网站还是其它网站,都不用点下面跳出来裸露**那框,随便点个标题进去就有骚货图片等着你。实在不行上百度谷歌,打个******短片**视频啥的,跳出来几百几千页。这年头,民工都上网激情不买碟片了,你还买!真他妈老土。
无论弟兄们如何对他思想教育朝他骂山门,杜弼忬仍一意孤行,天空灰红交错时候,杜弼忬拖着微胖的身躯穿过熙攘小路朝游戏房走去,隐约的影子两头尖当中粗,佝偻着背仿佛一只缓缓蠕动的蜗牛。杜弼忬的伴侣从马到老虎到兔子再到龙,紧接着从原始社会直接跳跃到资本社会,不搞动物搞汽车,美其名曰:霹雳赛车,几十个机器连机在一起,每台机器上有奔驰宝马本田奥迪大众的汽车标志,各种车的标记按次序横列,竖着每种车有三种不同颜色,红黄蓝,红色奔驰黄色奔驰蓝色奔驰,一百倍,三十五倍十五倍甚至到蓝色大众的三倍,每门倍数不同,除大众的六倍五倍和三倍,其余十二辆车的倍数每把都不相同随机变换,五种车每种车都有三种颜色,一共十五个选择,每门封顶1000分,十块钱一百分,每门封顶一百块,十五门一千五百快——一把一千五,一分钟开一把。
杜弼忬已记不得上了多少次分,掏出了多少张印有毛主席他老人家头像的红钢板,头脑一片混沌,蓝宝马60倍?封!红奥迪25倍?封!黄奥迪20倍?封!再封个蓝色大众保保本。车子开动,一圈又一圈,绕的人口干舌燥心烦意乱头晕想吐,最后慢慢停在十七倍的红色本田标记上,杜弼忬只觉得天旋地转,口袋已经空了,五千!整整五千!未满两小时,输光了。再看周遭各人,没一个脸色比杜弼忬好看的,不是灰头土脸垂头丧气便是脸红耳赤日爹骂娘,杜弼忬记得其中一个骂的最凶的和自己差不多时间坐下玩,下分很凶,然而两小时不到已经输了近三万了,仍骂骂咧咧十指按着门门封,看来真是要疯了。
杜弼忬环顾四周,发见一名中等身材前额微秃的中年人坐在角落的机器抽着烟,时而微笑时而摇头,悠然自得一派轻松,杜弼忬输得精光,站起身让出了机器,走至中年人身后,围观者私语窃窃,据说四个来钟头已经赢了三万多了。
当嘀嘀的压分声连成一片时中年人并不着急压分,只是看着众人压,等众人差不多压完时他才看准一到两门压下去封掉,看来是个有道行的。
杜弼忬自己没了本钱,他人的输赢已不感兴趣,拖着麻疲的外壳恍惚者离开了游戏房。
这一夜,杜弼忬失眠了,想睡而睡不着真的很难熬。天破晓晨光杜弼忬开始感觉有睡意骚扰,杜弼忬丝毫不敢怠慢。如同一个乡村超龄未嫁出的丑女人,本以为这辈子不是做老处女就是由黄瓜萝卜陪伴度日了。不想一城里的年轻未婚英俊青年突然闯入自己家中欲行非礼。丑女人心情可想而知有多么复杂。既要尽快平静自己惊慌而激动的心情,又不可自行脱衣卸裤摇胸张腿,深怕太自觉自动扫了对方非礼**的雅兴。表面得装出略带慌乱不知所措双手挡在胸前蜷缩在墙角,张口欲叫无声——叫出来就把自己拔了毛自动送上门来的鸭子吓跑了——这最后一点最难做到,张口要叫却梗住喉咙叫不出来,眼神,表情,动作,口型,要配合得天衣无缝,尤其是眼神和口型,少一分不够逼真多一分又略嫌做作浮夸,要拿捏的洽到到处是多么艰难啊。即使上影中戏最好的学生,金鸡金马最出色的影后也不一定能演到如此境界。
杜弼忬闭着眼紧贴着睡意,不敢轻视,又强迫自己不要过分在意,还怕这睡意突然对自己失去了兴趣,消失无踪。
如此小心伺候了二十分钟,睡意比较满意,杜弼忬渐渐沉下去,沉下去,沉入睡眠的深渊,在那里他见到了一个很丑的老姑娘哀求自己**她,在遭到自己拒绝后反过来要**自己,杜弼忬守身如玉宁死不从,最后跳下悬崖。在跳下悬崖双脚刚离地的一刹那,杜弼忬发现那丑女子竟变成了王倩,用鄙夷而孤傲的眼神看着自己。
晌午醒来睁开眼看着近在咫尺触手可及的宿舍房顶发了会儿呆,室友们都上课去了,从来拥挤的寝室难得有感觉如此开阔的时候,原本肮脏的宿舍显得更赃了,杜弼忬从上铺探头鸟瞰下来,仿佛在直升机上看着垃圾场,这床不知经过了多少位学长前辈的摧残洗礼,人不动床自摇,好不吓人,杜弼忬丝毫不敢大意,如一只刚学会爬树的大猩猩从参天大树上攀爬下来,不敢有一丝一毫地怠慢。
洗漱完毕,出宿舍楼后看了下手机,十点二十三分,上课时间,校园安静,杜弼忬百无聊赖,在池塘边亭子内晃荡着,忽然感到一股强大的力量,它仿佛在召唤着自己,牵引着自己,前拉后退,杜弼忬毫无反抗之力,明知口袋里金属碰撞的叮当声响都发不出来,却仍一意孤行朝游戏房方向走去。
杜弼忬向来执着,他坚信去游戏房是他最明智最有益也是他唯一地选择——去听老教授的课绝对算不上是可选择之一。
走近游戏房就有股特别的味道,杜弼忬觉得古龙武侠小说里的赌场就该是这个味儿——汗味烟味屁味等几十种味儿混合着在一个相对密封的环境里游走的味道。
杜弼忬讨厌这味道,觉着比四川火锅(带中药味的)加四川麻辣烫(放中药下脚料的)混合的味道还要茺。然而与赌的诱惑刺激相比,这味便不值一提了。
游戏房蛇鼠混杂,三教九流,从刑满释放的到无业游民,从黑社会到小扒手,从大流氓到小混混,从皮条客到小鸡鸭,加上些贩吸毒的,这里什么人都有,除却好人正经人。
刚踏进机房就被那股气息包裹住,杜弼忬站门口适应了一下才抬脚向内深入。
今天人和昨天差不多,都是些熟面孔,杜弼忬第一眼就看见了那个中年人,还是昨天那个位置,杜弼忬径直走了过去。
中年人悠闲地坐在真皮转椅之上,抽着烟,半睁着眼仿佛要睡着的模样。
机器按键上方参差不齐地随意放着一叠红色纸张,看来今朝又赢钱了。
嘴里叼这烟,燃着并不吸,烟灰积了老长,一条笔直的烟向上升腾,到了一定的高度分叉再分叉,直至一片混沌。
杜弼忬见中年人机器上显示还有八千多分,然而并不压分,靠着椅背,眼睛看不出是眯着还是全闭着,仿似睡着了一般。
中年人边上坐着一个三十六七岁的胖子,满头满身的臭汗,一直封顶着压,自杜弼忬进来至今短短十几分钟已输了不下两千块了,嘴里骂骂咧咧着,手里压分不停。
中年人微张开眼睛,淡淡的看了他一眼,淡淡地笑了,如同看着一个出丑的孩童。
半小时,胖子已经输了八千多,奔驰宝马奥迪各三门,共九门,把把封顶,然而这机器邪门得很,连着开了十八把胖子没压的小倍的三色捷达,接着开了把十一倍的黄色奥迪,大家都以为要出货了,每台机器上都死命压奔驰宝马,胖子更是激动地紫红色脸流汗油。然而事与愿违,又连着开了十一把蓝捷达,续着开了七把黄捷达,所有人都被吃光了分,更没勇气上分了,呆呆地看着,胖子像只泄了气的气球,一陀肉泥瘫在靠凳上,目光无神而呆滞。
中年人见所有的机器都清分了,一个个不是龇牙咧嘴**骂娘,就是神情恍惚不言一语。
中年人坐直身体,方才的养精蓄锐后整个人一下有了光彩,两手往机器上一放,嘀嘀地压分声不绝于耳,奔驰宝马奥迪捷达,红蓝黄各三门共十二门,每门九十九分封顶。机器转动,慢慢开始减速,停下。居然是统统有奖50倍!也就是所有压分乘以五十!
继续封顶,二十秒压分时间到,机器转动,慢慢减速,停下!红色奔驰六十倍拉两万分彩金!
所有分散在各方位玩苹果机老虎机兔子机投硬币机的都聚集了过来,围成一圈观看着。
接着封顶,二十秒压分时间到,机器转动,慢慢减速,停下!射灯!机器发出机枪扫射声,射了一个红奔驰,又射了下方一个红奔驰,一个蓝奔驰,两个红宝马两个蓝宝马。所有观看者都目瞪口呆。
封顶,二十秒压分时间到,机器转动,慢慢减速,停下!十四倍的蓝色奥迪,没亏,赚了几百分。
中年人叫了声“下分!”一个黄毛长发的小伙子默默出现在中年人后方,在腰包里拿出一踏钱,点出三万块,叫了声谁也听不懂的家乡话,一个光头,头上有刀疤的青年又拿来一叠钱,又点出三万两千三百块,然后说了声“点一下”。也不管他点不点,钥匙在机器上一插一旋,分数清零。
杜弼忬看着中年人,知道此人绝不简单。他眼睛不大,在微睁的眼缝透露出无尽的深邃,眼球漆黑而闪亮,如黑珍珠一般。杜弼忬从未见过这样一双眼睛,仿佛可以看透一切。
杜弼忬手痒至极点,奈何穷困到袋中无叮当响声,急迫煎熬,似烈火焚心,千蚁啃骨。个中滋味赌徒们最为清楚。无怪乎自古便有赌到卖弃妻儿家破人亡最终他杀自杀的。
杜弼忬脑壳瓣里突然闪出一个邪恶的念想,他为自己思想里出现的这个念头惊讶不已,他被自己吓了一跳,手心直冒汗,不知是害怕还是兴奋!
中年男子已经点清了钱走到门口,左手撩起了许多块透明塑料拼起的门帘屏风抬左脚跨出了门,杜弼忬狠命点了下头,仿佛做了个事关全人类般重要的决定,神情不再犹豫,坚定的眼神中流露出无尽狂野杀气,举步跟出。
踏出游戏房是一条车水马龙的主街,一直往西穿过两个街区便到达了贫民区,这里大多住着些外来打工的各色男女,两排违章建筑中间形成了一条拥挤而肮脏的路,原本狭小的道路两旁摆放着卖肉卖鱼卖蔬菜白面馒头的各色小贩,显得更为拥挤嘈杂,却也给人异常繁华热闹之感。电影里旧上海贫民窟的种种,当今社会依然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