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餐开始了,这是今天公输然、高若凌的第二顿晚餐。
所以,他们大多数时间是看着陈议员吃。
公输然问:“为什么会出现鲁班镇这座奇怪的城市?”
陈议员显然是饿了,边吃边回答:“一千多年前,郭龙敏为实现恩师公输青云的遗志,在巫彭山黄鸟洞中建成黄鸟观,并远赴全国各地寻觅有潜质的木匠,开山授徒,最终创建了鲁班神教。”公输然暗想,郭龙敏果然雄才大略,短短几年便完成了他师父公输青云穷尽一生没有完成的事业,只是他机心太重,只怕教出来的徒弟也不是什么好种。
陈议员继续说:“一千年是非常漫长的,中华大地不断经历着灾害、战争与饥馑,无数穷困潦倒之人便欲通过学习巫术改变自己的人生,于是他们根据《鲁班书》的传说,前赴后继,寻找巫彭山,绝大多数人失败了,但少数人阴差阳错走了进来。而且,在外界民间有一些散失的《鲁班书》残卷,在木匠中广为流传,当年郭龙敏有遗训,凡学习过《鲁班书》的,那怕仅仅是些皮毛,都被允许进入鲁班镇。”
“所以,一千年来,这个小镇的人口规模越来越大?但学习《鲁班书》的人将断子绝孙,他们不会有后代,进来再多的人,也终究会死去啊?”公输然问。
“是这样,但你可知道《鲁班书》分上下两卷?”
“是的,我听来友爷爷说过。”
陈议员点点头,脸上现出更加确定的表情,公输然顿时醒悟,刚才他的无心言语可能透露了自己的身份,不禁有些自责。陈议员接着说:“《鲁班书》上卷主要记述了鲁班先师的源流、建筑技巧和小量浅薄的法术,学习它是无害的,从外界进入鲁班镇的人大多只学习过上卷的部分内容,他们来到镇上后,虽不能娶妻,却可以到酒吧与舞伎生子。”
公输然、高若凌恍然大悟,原来酒吧还承担着小镇延续生命的责任。
“但小镇人口该有几万了吧?酒吧里的舞伎毕竟有限吧?”公输然问。
“不错,因此,酒吧成为了本镇男人竞争最激烈的场所,每名舞伎每晚只接待一名客人,要想霸占她,男人们必须参加决斗,胜者得之。”
“哦——”公输然、高若凌惊叹不已。这种方式一定非常暴力血腥。公输然问:“舞伎从何而来?”
陈议员回答:“鲁班神教左巫师负责从外界抢夺美貌女子入镇。”看来,大司命杨东元所说的邪教以**的方式抢夺镇外女子确有其事。
“舞伎如果产下女婴,怎么办?”高若凌特别关心下一代。
“女婴在本镇可是宝贝啊,在十六岁前,会有专门的培训师教给她们礼仪、巫法、知识等,满十六岁后,才会现身接客。”陈议员说。这与日本艺伎的培养过程差不多。
“陈议员接着说:“几十年前,本镇出现过两位名聒一时的人物,一位是舞伎,一位是年青的巫师。这位舞伎在本镇出生,自小接受舞伎训练,长得貌美如花,又多才多艺,十六岁首次现身接客时,全镇三万人,竟有一万人前往争夺。”陈议员陷入到往事之中,嘴角含着一丝笑容,仿佛这些往事是多么的令人迷醉。
那是全城狂欢的一天,因为一个女人,而这一夜,也必将诞生一个英雄。
鲁班镇唯一的麒麟酒吧坐落在镇西巫彭山脚下,一座巨大的环形回廊建筑,四面通风,造型别致,古典优雅,精雕细琢的木质纹路;变幻万千,喜气洋洋的剪纸;红通通,高悬檐柱上的灯笼,无不让它焕发出浓郁的明清风情。酒吧高三层,前庭有门通入,客人可自行选择上几层回廊,回廊上摆放着简易的小桌,坐在上面饮酒,再观看环形回廊中间的歌舞表演,享受镇郊的晚风,将是一件万分惬意的事。麒麟酒吧从来不缺生意,因为这里有小镇稀缺的女人。
但酒吧自建立以来,生意从没如今晚这样好过。回廊的桌椅全部收走以腾出空间,栏杆前挤满了客人,甚至在回廊中间,舞台四周的空地上也密密麻麻挤满了人。他们在焦急地等待一个女人现身。晚风吹来,夹带着巫彭山上巫药草的清香,令全体男人血脉贲张,欲望熊熊燃烧起来。他们都准备好了,为一个女人决斗。决斗需要勇气,甚至死亡,但男人的原始欲望让他们更像一个男人,更加无所畏惧。他们在疯狂地呐喊,叫嚣,而丰乳肥臀的酒吧经理刘翠红却站在舞台上一言不发,她正陶醉在男人们**裸的目光中。
只有一个男人是安静的,他站在回廊的立柱旁,被无数颠狂的男人遮挡住,没有人注意到他的存在。这个年青人在无数次决斗中胜出,从而霸占了许多舞伎的夜晚。他不是一个猴急的人,他知道耐心等待的价值,就如他慢慢抚摸女人洁白的侗体,慢慢进入她们的身体一样,这个过程也是迷人的。
一名出生在鲁班镇的舞伎,她之前十六年的生命都在为这一天做准备。按决斗规则,舞伎如果不满意获胜的男子,也可以加入决斗,只要她打败胜者,如果没有新的挑战者,当晚她就只属于她自己。今晚的这个舞伎坐在舞台的幔布后面,偷看着外面的情景,她已做好准备挑选她的初夜命运。
一通战鼓雷鸣,男人的盛宴开场了。最猴急的挑战者注定是失败者,因为他们永远经受不起车轮战,可世界上就有那么多没有大脑的人,决斗在如火如荼地进行着。近一万余名虎视眈眈的男人,让这场争夺战不会轻易结束。子时到了,男人的嗓子大多嘶哑,叫喊声不再热烈,可舞台上的杀机更盛,斗红眼的男人下手越来越狠,已有十多名男人因此丧命。随着再一次惨叫声,麒麟酒吧彻底安静下来,留在台上的男人虎背熊腰,面目狰狞,他是鲁班镇出了名的狠角色,巫法高强,再加上一身蛮力和灵活的关节,让他接连杀死了十名挑战者,他叫郑则仕,此刻正手提牛角刀,傲视全场。一片寒光扫过,全体男人噤若寒蝉,欲望在死亡面前不值一提。
十分钟过去了,刘翠红拉着以面纱遮脸的舞伎走出来,她要宣布获胜者了。
依然没有挑战者,台下的男人们焦躁不安起来,他们既便不敢挑战,也不愿让决斗轻易结束。他们渴望黑马,或者说英雄,一个武力超群,风度翩翩的英雄。
刘翠红大声说:“今晚的得胜者是——”她即将举起郑则仕的右手。
“等等!”
好戏开场了,群情激昂!当大家发现发出声音的人是舞伎时,酒吧再度陷入到颠狂之境。
舞伎说完,缓缓摘掉了头上的面纱,一张妩媚娇艳的脸呈现出来,她的眼神荡人心魄,手势动作令人销魂,而这一切竟集中在一个成熟饱满的处女身上,让男人更加燥热难当。
舞伎走到郑则仕面前,探出柔荑,轻轻抚摸他那张坑洼不平的脸,娇媚地说:“你很有勇气,而台下那帮男人,心里想吃,却不敢下口,是典型的废囊废。”她的声音甜腻诱人。
郑则仕骄傲地笑起来。
“不过,”舞伎又探出另一只手吊在郑则仕脖子上,又说,“风流稍有不足。”
郑则仕下体迅速膨胀,眼前的猎物确非一般,今晚的浴血奋战是值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