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二狗拔开围观人群,将鬼尸牵了出来。
围观之人惊异地看着大家,他们有的穿着长袍马褂,有的又穿着现代T恤,有的竟还留有清朝时代的长辫子。几个男人望着四位美女,咧开了嘴笑,似乎要流下口水来。
明明他们是怪物,但公输然等人却觉得自己成了怪物,被看得浑身不自在,急忙离开,沿着这条陌生而奇异的街道往前走去。街道两旁的建筑大多十分古朴,造型奇特,与现代大都市的景象完全不同,它们以木结构为主,亭台楼阁,精雕细镂,木墙的花纹以及屋檐上的木雕,既说明了工匠们技艺精湛,又说明这些建筑带有古风,但又不能说它们完全是古代建筑,因为这里的楼房动辄十层以上,有的甚至高逾百层,在中国古代是不会有这么高大的楼房的。从建筑风格来看,除了有中国古代方圆中正的传统风格外,还有大量国外建筑风格,最抢眼地是一处道观,完全背弃了中国传统道观深居山林的木条结构,而类同于欧洲的哥特式建筑,有高耸的尖塔,以石砌成,装饰华丽繁琐,观名为“青云观”。这个名字有点眼熟,公输然想起了公输青云,难道是为纪念他而建的?如果这样,说明郭龙敏还念师恩。同时,还有少量现代主义风格的建筑,它们一切从功能出发,讲究造型比例适度、空间结构明确美观,强调外观的明快、简洁,色调也千变万化,在许多传统建筑中显得尤为刺眼。
大家非常好奇,一路闲逛观赏,被稀奇古怪的宠物,神色各异的行人,和美轮美奂的亭台楼阁所吸引,都没有注意到罗依苒激动万分,饱含热泪的表情。
温子菡正看得入迷,突觉头顶有强风扫过,抬头一看,只见一只类似威尼斯小船的飞行物飞了过去,她惊奇地大叫,大家都看到了,飞船速度很快,不一会便转进另一条街道,消失不见。这真是一个神奇的世界,不过街头也有酒肆,大家正好饥肠辘辘,便走进一处酒楼。酒楼十分雄伟,一二楼是用餐场所,宽敞明亮,足有四百多平米,全部为传统木建筑,桌椅与现代都市中的仿古酒楼差不多。大家欣喜异常,一个多月来,终于可以好好吃一顿饭了。
温子菡手一招,穿着旗袍的服务员便走了过来。
“请问小姐点什么菜?”服务员声音浑厚。温子菡抬头一看,却是一个男人,穿一袭旗袍,擦脂抹粉,表情手势无不女人味十足。温子菡望向四周,发现店中所有的服务员都是男性,食客也全部是男性,部分食客还趁男服务员过来时,偷摸他们一把P股。温子菡一阵恶心,将这个发现悄悄告诉大家,众人无不称奇。
温子菡说:“拿菜谱来!”
“对不起,小姐,本店没有菜谱,大江南北,只要你叫得出名字的中国菜,本店应有尽有。”服务员说。
这可奇了,酒楼再大,也不可能包罗万象呀。温子菡有心要难为一下服务员,便说:“白蜜印子、贴饼子、北京烤鸭、组庵鱼翅、霸王别姬、麒麟鲈鱼、炊太极虾、佛手排骨、发菜蚝豉汤、大良双皮奶十碗。”前三种是京菜,白密印子是北京宫廷菜,贴饼子则是市井小食,北京烤鸭是北京经典名菜。接下来二种都是湖南名菜,再下来三种是广东名菜,大良双皮奶是广东有名的甜品,这种组合,拿到国内任何酒楼,也做不全啊。
谁知服务员奋笔疾书,迅速写下菜名,就往制作室去了。
大家更加好奇。不一会,几名服务员鱼贯而出,将全部菜都上全了。温子菡目瞪口呆,逐一品尝,味道竟然还很正宗。看来此地不能以常理推断,她便问服务员:“此地叫什么?”
服务员恭敬地回答:“一看几位都是新人,此地名叫鲁班镇,有缘人才能到来的地方。”
“街头为什么全是男人?”
“嘿嘿,本镇只有一个地方有女人。”
“哪里?”大家都好奇起来。
“酒吧!”男服务员说,“几位小姐不出多久也是要被送往酒吧的。”
“为什么?”温子菡奇怪地问。
“本镇人全部都学《鲁班书》,不能娶妻生子,就算娶了,不出多久,妻女也会受诅咒而死,因而女人稀缺,她们只有放在酒吧里供全体男人享用,才能活命。你们现在这样四处招摇,卫士很快就会知道消息,来抓你们了。”
众人大惊!想不到进了“和尚庙”,难怪酒楼要使用男人假冒女人来招待客人了。大家不敢久留,匆匆吃完饭,就要结账。服务员拿来账单说:“一共一百二十。”
想不到价格还挺便宜,刘常甩出一百五十元,服务员却不收,摇了摇头。
“有什么问题?”刘常问。
“我们不收人民币。”
“那你们收什么?”刘夏好奇地问。
“鲁班元,也可以以物换物。”服务员说。
“鲁班元?它跟人民币的汇率是多少?”温子菡问。
“人民币与鲁班元不能兑换。”
温子菡高声说:“那怎么办?我们初来乍到,哪来的鲁班元?”
酒楼似乎早就料到了,几个彪形大汉突然走出来,守在酒楼门口,防止他们吃霸王餐。服务员说:“你们有两种选择,一是等卫士过来抓你们去坐监;二是留下一个女人抵债。”
刘夏大怒,“噗”地打开折扇,眼中杀机顿起。服务员笑着说:“在鲁班镇人人精通鲁班术,因此市政厅禁止人们使用巫术攻击别人,否则其他人也可以施展鲁班术还击,正当防卫不受处罚。”看来鲁班镇还是一个法治社会,想想也是,这里人人都会巫术,如果任其施展,巫术高深的人就会欺凌巫术浅陋的人,那这个镇就会变成一座阴暗凶险之城了。
罗依苒按住刘夏说:“我留下抵债,你们出去后尽快找地方藏起来,晚上可来酒吧找我。”
服务员望着她,略带失望地说:“老是老了点,但终归是个女人,行吧,你们可以走啦!”
刘夏望着罗依苒叫:“妈,我怎能丢下你不管呢?”
“嘿嘿,我的女儿也会关心妈?你要真关心,就赶紧找个男人嫁了吧!”她又转向公输然,“刘夏就交托给你了,我对这里很熟悉,不会有事的,你们放心去吧。”说着拍了拍公输然的脸。
公输然见她一脸正经,暗想,她从第一次现身到现在,一直神秘莫测,行事说话往往出人意料,或许真有办法对付他们,不如先这样安排,便说:“照顾刘夏没问题,你能不能让她拿走那把该死的扇子?”
大家都笑起来,杜乾坤插话说:“刘夏还是交托给我吧,我照顾人不带任何条件的。”
大家说定,拉着依依不舍的刘夏往店外走去。走到门口,公输然回头一看,罗依苒静静地坐在桌前,一脸的激动,竟无一丝一毫的畏惧。
走出酒楼,大家发现天色已晚,再有半个小时,天就全黑了。大家最紧迫地是寻找住宿的地方,但没有鲁班元,旅店不肯接收。大家在街头瞒目地四处闲逛。
“不如,将刘夏抵押给旅店?”公输然打趣道。
刘夏对这类话题最为敏感,大声争辩:“你们这些臭男人,从来都不知道尊重女生,你要真敢抵押我,我就站在街头大喊,谁帮我揍扁公输然,我今晚就属于谁!到时看你的下场吧。”这招果然阴狠,在这个极度缺少女性的地方,她要真这样喊一声,估计全镇的男人都会冲出来拼死争夺。
杜乾坤附和道:“对!揍扁公输然,竟敢抵押我的心肝宝贝!”他这样说着话,眼睛却望向温子菡,温子菡笑吟吟的,毫无异象。奇怪地是,刘夏并不反对他这种说法,也许是她担心母亲的缘故,没有用心听吧。
天终于黑了下来,街道亮起了路灯,不知电力从何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