肃政部。
代理督军普拉斯妲静静的听着下属的汇报,紧皱的眉头充满了疑惑和失望。
“……就这样,总之,属下没有在他身上找到任何可以证明身份的东西。那个可疑地通讯终端也已经检查过了,但技术处的人说那是假的终端,绝对不可能接受或者发送任何信号……”
“也就是说,那个男人拼死将一个假的终端交给琉叶,然后一个小时后又拿了回去?这太不符合逻辑了吧……算了,辛苦你了,下去休息吧。”普拉斯妲笑了笑,将问题抛在脑后。
这种复杂的问题,自然有人回去思考,我只要做好我应该做的事情就可以了……
东泉郡郊区某宅邸。
一个纤细慵懒的女子斜斜的倚靠在沙发上,清凉的声线回荡在房间中,也传进了细腻唇边的麦克风里。
由于无法听到通话对方的声音,所以更像是女子在自言自语一般。
“呵,优秀的猎人不应该将猎物逼的太紧,先要让它们感觉到松懈,才可以得到射击的机会啊……”
“假的通讯终端?”
“不,不要将自己的希望寄托在敌人的愚蠢上,我不相信他们会犯这种低级错误。这次的接头并不是没有意义的啊,至少花费了时间……”
“从现象去寻找动机是很困难的,但是从结果去寻找动机就简单多了。如果不是这一个小时,或许军官宿舍的战斗就不会是这样了吧……”
“是的,具体的原因虽然还不明确,但是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估计她也只是一枚可怜的弃子吧。”
“不需要,她的事情由我亲自来。而且,我这边也得到了突破性的进展呢,或许很快就可以回恢复正轨了。”
“我已经休息的足够久了,无论是共和国还是我都没有太多的时间来挥霍,普拉斯妲……”
结束了通讯,女子闭着眼睛躺在沙发上,良久,深深地呼吸,再次睁开的双眼已经是一潭冰寒的翡绿,重新站起的身体没有了一丝慵懒,转身抓过手边的军装外套,衣角掠乱了冰兰的短发。
套上制服,肃杀的坚定回到了纤细的身体上,冷漠的坚冰凝固了精致的面孔,传闻中遇袭重伤的欧若拉,大步的走出了房间。
推开一件客房的门,房间中的少女惊慌的站起来鞠躬,却被欧若拉制止了。
面色稍微柔和了一点,清凉的嗓音安抚着着少女的惶恐。“共和国需要你的协助,你考虑好了吗?”
“是的,非常抱歉……那天发生的事情太可怕了……我并不是故意隐瞒的……”少女揉搓着裙角,唯唯诺诺的低语,完全不敢和欧若拉对视。
欧若拉微微一笑,拿出一台便携终端,准备开始进行记录,“当时你惊吓过渡,精神状态很不稳定我是知道的,慢慢讲吧,把你知道的都告诉我,别害怕。”
“是,阁下……我是第一医院的护士,那天晚上突然响起了火灾警报……”
“……当时那个女孩将枪指着我,太可怕了,她说背叛者什么的,琉叶小姐被绑在一边挣扎着想救我,后来那个女孩掐住了琉叶小姐的脖子,但是琉叶小姐一点都没有反抗……我想她一定是疯了!……”
“……不过最后她还是没有开枪,然后抱着琉叶小姐离开了……我觉得,我觉得她好像很喜欢琉叶小姐……后来我就昏过去了。”
叛徒?看着得到的口供,欧若拉露出了微笑,然后很快回复了冰凉的冷漠,“非常感谢,你为共和国作出了贡献。但这件事牵连很大,所以我希望你忘记这件事情,并从此绝口不提。明白吗……”
…………
执政官办公室。
“这么说,可怜的小叶正在医院守护自己的孩子?”塞勒妮尔将修长的腿搭在桌子上,悠然的享受着柔软的靠背,对侍立在旁的胧问道。
“琉叶中校在医院里陪着唯,并不是她的孩子……”胧的回答着上司的提问。
“从你的角度分析,说说自己对这次袭击的看法吧,不要在意我。”塞勒妮尔不置可否的将一杯红酒把玩在手中,微笑着浅酌一口。
“是,阁下。”
“第一,这次袭击并非冲着琉叶中校而去,而是为了杀死那个男孩。因为他们进门后第优先攻击的目标是没有战斗能力的唯而不是更有威胁的下官。”
“嗯,这说明他们可能和袭击孤儿院的人有关,可能是因为小男孩知道了一些什么,所以要杀他灭口……继续说下去。”
“第二,袭击者的计划中琉叶中校是应该是不在家的,而且他们并不想伤害琉叶中校。因为他们发现下官的时候明显的迟疑了一秒钟,这对于训练有素的恐怖分子来说很不正常,而且战斗开始的时候没有使用手雷等范围杀伤的武器,连对下官的射击都是压制性的,很有可能是他们将下官当成了琉叶中校……”
“嗯,这只是你的猜测而已,不要说出去哦。”塞勒妮尔狡黠的扎眨眼睛,意味深长的看了看胧。
“下官明白,第三,琉叶中校对唯的感情是非常单纯的,而唯对琉叶中校的感情却很迷茫……这……只是下官的感觉……”胧低下了头,面无表情的看着地面。
塞勒妮尔闭上眼睛思考了一会,然后看向窗外笑了起来,笑的非常开心。“嗯,我猜事情也是这样,实际上已经很清楚了吧,胧,你要和我一起保护小叶哦……”
…………
东泉郡南部山区某休假别墅。
轮椅上的清秀青年在仆人的帮助下躺在了床上,安详悠然的进入了睡眠,过了一会,青年的眼睛突然睁开,明亮的眸子里没有一点睡意,从换洗过的枕头里掏出了一张纸条,仔细的阅读起来。
良久,轻轻地谈了一口气。“又失败了……必须亲自出马了啊,看来幸福的公费度假必须结束了。”
轻轻地用手指在纸条上抹过,纸条上的字迹立刻完全消失,伸了个懒腰,青年从床上坐了起来,慢慢走到地板上,完全不像需要轮椅的病人。
“都快不会走路了……”任平小声的抱怨着,然后露出忧虑的表情,“真是四面楚歌啊,请坚强一点吧……我很快就来帮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