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见一个紫衣女子走了过来,“我加入你们。”何柳认得她是紫色邪女,而站在山上的光明本又开始焦虑的心,在看到凤栖时暂时放松了下来。
凤栖看了看何柳,再看着其他的三个女祭司,“你们就算不认得我,也会认得这把钥匙吧。”
她从怀中摸出一把闪闪发光的钥匙,只见那把钥匙除了异常的明亮,边缘还有着七彩之虹,光彩夺目,四祭司异口同声地叫道,“赛克麦特女神!”
凤栖点了点头,然后对邪灵王说,“邪王,不好意思,我交给你的那把生命之匙不是真的。所以,就算你怎么招伟大的神们你也都是徒劳。你囚禁了我的灵魂,但是,在昨天,在你忙着跟小孩们交流感情的时候,我已经逃出来了。你以为我还是那个紫衣邪女对吧,就好像别人以为你还有着人性一样。”
邪灵王此时脸色极为惨白,那张脸看起来就像是日本艺妓浓妆后一样毫无血色,凤栖并没有理她,而是对何柳说,“狼面神,你是个很称职的神,我为七世,还有古埃及都为你感到骄傲。”何柳脸红了,她看了看凤栖、叶苇与其他的祭司,如果她们知道她在内心挣扎了那么久,会不会因此而不再这么想了呢。
然后她回头过,对邪王说,“邪王你还是乖乖地放下七世,你敢伤了她一根毫发,我们五神绝对不会放过你,而且你将永远被守在炼狱之内,受着酷刑之苦,生生世世轮回为奴,别以为你是七世的母亲我们就不敢对你怎么样,除了七世,我们没有不敢下手的人,你如果识相,把叶苇与孩子们全放了,还有让那些失去灵魂的肉体他们得到安宁。再执迷不悟,五神之咒立即令你死无葬身之地。”
此刻的叶枚已经完全失去了精神上的支撑,她放开了叶苇,然后重重地跪了下来,抬头仰望着苍天,发出野兽一样的哭嚎,那么悲凉与凄厉,只有最绝望的人才会有这么歇斯底里的嚎叫,令人突然间感到心酸。然后只见金光一闪,离她最近的何柳想阻止她已经来不及了,她的胸口插着一把匕首。
叶苇呆了一下,立刻抱住了母亲,但是她却说不出任何安慰与痛惜的话,她知道,或许死亡才是叶枚最好的归宿。这一天,其实在九年前就应该来了。
她静静地抱着叶枚,仿佛时光在此时凝固,再慢慢地向后退。想起了她们在老房子里度过的时光,那时,世界多安静,仿佛只有她们两个人,为何后来就变了呢。她眼睛突然就红了,低低地叫着声,“妈妈。”
叶枚看着女儿,目光那么慈祥与温柔,还有无限的眷恋。当初刚刚生出叶苇的时候,她就这么看着她。那时候,她是她世间唯一的爱,她是她的一切。
她抚摸着女儿的头发,“对不起,女儿,你知道吗,我现在才明白我一生最快乐的时光,也是我唯一的可取之处,就是拥有你。是你让我变得完整,让我体会到作为母亲的艰辛与快乐,多美好的时光。有时候我真的很想跟以前一样,跟你呆在老房子里,过着清贫简单却又安逸的生活。可是,人一旦走错了一步,就无法回头了。从我假死的那一刻起,我知道,从前的我已经彻底死去了。你知道吗,我常常在你的梦里出现,是我因为我太想你,但是,我又嫉妒你,作为一个女人,而不是母女关系来嫉妒你。在我怀上你之前,我就被各种神秘的力量所控制,整天精神恍惚,老是会做噩梦,总是分不清梦与现实,然后脑子被神秘地灌进一些古老的知识与似邪非邪的咒语,甚至还会去杀人,我不清楚我为什么要杀他们,但是,我完全是被某种无形的力量所控制着,不由自主,我真的感觉自己生不如死。在你出生之前,我以为一切都是虚幻的,但是,当我听到你的第一声哭啼,看到你粉嘟嘟的样子,看着你安静地看着我,对我笑,我才知道,其实这一切都是真实的。然后我就变了,我要报复让我在梦境里生活了十几年的那个人,或者是,那个神,但是,我又不得不遵从他的使命,然后我一边杀人一边痛苦万分,终于,有一天我决定,我要变成邪王,摆脱他的控制。”
叶枚她的身体越来越凉,语气也越来越微弱,“女儿,你现在还恨我吗?我真的不是故意这样,女儿,我真的舍不得离开你——”
叶苇已经泣不成声,“不,妈妈,我爱你。我不恨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