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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果然如魏柱子所说,顺着清川江一路南下,地势越来越平坦,就像处于山峦之间的盆地一样,村庄也多了起来,有的像遭遇过战火,一片狼藉,有的则静静的矗立着,好像村民们依然过着平静的生活,但一路看来家家户户紧锁着大门,看不到一个人影,村子周围和路边种着一种像是那类卷心菜的蔬菜,泛着一层白色,走近时却弥漫着一股臭味。战士们都奇怪,气喘吁吁的对这类蔬菜三言两语的评论,有的说是大白菜,也有战士说是甘蓝菜等等,甚至有个河北籍的战士说这是种用来熏制臭豆腐的佐料菜,因为有一股臭味,最后都争执起来。
楚向禹忍不住说道:“你们就省点力气吧,前面可是又到山区了。”
那个东北兵彭子明就是争执的其中一人,虽识不了几个字,却一股犟脾气,直来直去的浑身透着一股憨劲,但一直对楚向禹挺尊敬,也时常称呼楚向禹为楚先生,大概在他眼中,对知识分子的称呼就是先生二字了,这时听到楚向禹如此说,便登时停了和战友的抬杠,对楚向禹说道:“楚先生,你是有知识的人,那你说这是个什么菜?”
楚向禹老实的摇摇头,“我也不知道,只知道这种菜肯定不是白菜,也不是甘蓝菜,这是一种朝鲜人一年四季常吃的蔬菜,都是用人的粪便供肥的,所以我们闻着一股臭味。”
几个战士忍不住开始笑,一路绷着脸闭口不言的赵子亮都笑了,回头对楚向禹说:“原来看着你的小白脸有些不顺眼,还真是懂得不少,是个知识分子!”
楚向禹苦笑,拉住了肩上步枪的背带,气喘吁吁的对赵子亮说道:“连长,我看我们得休息一下,越走这战斗过的痕迹越多,如果遭遇到敌人的溃兵,兄弟们可没那些力气。”
赵子亮微微一愣,随即便点了点头,“好!过了这个村子我们在前面山坡的草蓬子里宿营,兄弟们再加把劲,不远了。”
已经跑了小半夜了,战士们当然也累了,但看赵子亮这股劲,没一个敢吱声的,这下好了,到前面休息,便一下都来了劲,不自觉像冲刺般都加快了脚步。
赵子亮的眼光很毒,透着月光便相中了这个地方,山坡正好阻挡了刮过来的寒风,并且地面的枯草也提供了很好的栖身之地,战士们都放下背裹,然后蜷缩着挤到一块蒙上被子抓紧时间打个盹,彭子明自告奋勇担任第一个警戒,抓着枪边爬上了山坡在几颗灌木之间猫了下来。
楚向禹靠着张胜强坐下,拉过被角灌了一口冷水,然后抓过一把玉米粒分给身边的赵子亮和张胜强一些,吃着,一股难言的苦涩便涌上了心头。
在学校上学的时候,中途选择了当兵,可是连想都没想到会到战场上,这样的睡觉和这般吃东西,同样也是连想都没有想到的,都好几天没有吃点热乎的饭了,玉米粒更是咀嚼起来坚硬生涩难以下咽,便开始不由自主的想念原来的日子,虽然苦点吧,但不至于这么苦,还有虽说小月不要自己了,可自己还是时不时能看到她的身影的。
“怎么?想家了?”张胜强感觉到了楚向禹的异样,笑笑问道。
楚向禹点点头,看了眼赵子亮,在心底下可不想让他知道这档子事,也突然发现自己对赵子亮对自己的看法竟是那么在意。
谁知赵子亮却闷声说了句,“正常,谁他娘的不想老婆孩子。”
楚向禹奇怪的看了看他,其实自己对赵子亮的认识还算是一穷二白,当然除了他带些生铁味的脾气和不容人质疑的命令,还有一次偶尔看到的他身上的历历伤疤。其他关于他一些私人的事情都不知道。
“连长小孩几岁了?”楚向禹试探的小声问道。
赵子亮抬头看了一眼挂在山尖的月亮,突然叹了口气,“儿子估摸着有好几岁了吧。”
这算是什么回答。楚向禹暗付,但觉得赵子亮肯定也是有些牵挂的人和事情,却不敢再问。
当天空开始透出第一缕亮光的时候,赵子亮便把战士们叫醒了,准备装备开始继续行军。
楚向禹打好背裹背在背上,然后插上了一把工兵铲,跟在了赵子亮的身后,部队沿着一条像似山道的小路便上了路。
当太阳从东方慢慢升起,路上的行人也增多了,跟部队的行走方向相反,都是携家带口想逃避战火的老百姓,山路便渐渐的变得拥挤起来,衣裳佝偻的难民潮,用担子挑东西的,头顶上顶着大包的,也有用小推车推着的,老人,女人,小孩,也不乏夹杂着青壮年男子站满整条道路,看到楚向禹等人也毫不避让,似乎司空见惯了一样,甚至有几个面黄肌瘦的百姓都直勾勾的盯着战士们身后背着的玉米粒带不肯挪开眼光,部队的行进速度一下慢了下来。
赵子亮急的不行,但也毫无办法,总不能把身前逃难的老百姓推下山。
当行进的队伍夹杂在难民潮中慢腾腾的到达一处城市的道路交叉点时候,终于地势平坦了,赵子亮冲战士们挥手,然后跑步行进起来,却没跑几分钟,前面又被涌上的人群堵住了,并且在杂乱的声音中传来了一股嘶叫的哭声,战士们挤了过去,面前竟出现了五个头戴钢盔,穿着墨绿色军装的士兵,肩上都背着枪,南朝鲜士兵无疑,其中一位士兵军装的外面还套了一件肮脏不堪的棉袄,另一名士兵正在抢夺一个妇女的包裹,里哇不停的叫嚷着,不时冲妇女挥打着耳光,而妇女却把包裹视为生命的样子,双手死劲抱着,死活不撒手,此时已被拖到在地,周围的难民只是投过几眼呆滞习以为常或者幸灾乐祸的目光,除了旁边一位敢怒不敢言的老头和怀中哇哇大哭的小孩。
战士们一愣,都不由停滞了脚步,几乎同时,这几名南朝鲜士兵也发现了这群身穿土黄色的棉衣,同样破烂乌泽不堪的士兵们,也都是一愣,狐疑的盯着,没有举枪也没有松懈,那名正在抢夺妇女包裹的士兵手也松了,女人爬起来,接过老头怀中的孩子,慌忙而逃。
在战士们之间气氛一度紧张起来,楚向禹急忙想摘下步枪,却被身后的一名战士按住了,小声在耳边说道:“别慌个犊子!”